伊書瑤講的很慢很仔細,但也沒用多久就講完了。魂天意的面部表情幾乎是沒什麼變化,但是心里驚訝之極。影子的傳說基本上市真實的,這個故事他听他師父老送尸官講過,只有一些細小的差別,但這個故事是無解的,老送尸官收到消息時已經過去很多天了,等他趕到現場幾乎是什麼線索都沒了。這也成了老送尸官的一樁心事。魂天意心中盤算著既然讓他遇到了,就要想辦法解決,雖然師父-已經不在了,這也算是了卻師父的一段心事。他還沒想好怎麼和伊書瑤說,突然警局里鈴聲大作。
「不好,有案子了!」汪慶第一個反應過來。他推開門正要跑去,听到波哥在走廊里大聲叫道︰「都給我動作快點,剛接到報警,大學又發生了一起凶案。」
伊書瑤快速的準備好工具箱,回過頭來正要問魂天意的打算,沒想到魂天意主動開口說道︰「能帶我一起去麼,或許我可以幫的傷忙。」
「那就一起來吧。」伊書瑤心中竊喜,正求之不得呢。
三人一起跑出了法醫室,在走廊上正好遇到了波哥。波哥見到伊書瑤和魂天意還有些意外,「你們兩個怎麼還沒回家?」當他看到魂天意時愣了一下,也沒要兩人解釋,只是回頭說了一起走吧。三人坐上警車,跟這波哥趕到了案發現場。
夜已經深了,大部分學生都已經入睡了。一隊警車進入了校園,警燈不停的閃爍,但是警笛沒響。警車停穩後,伊書瑤推開沉悶就看到了現場。映入眼簾的是一男一女兩具尸體,男孩的頭被扭斷了,女孩同上一位遇害者相同,**果著身體,胸前一刀斃命,有明顯的被侵犯的痕跡。兩人的血混合在一起,流的滿地都是。四處流淌的血液像一張獰笑的人臉,似乎是在嘲笑員警的無能。伊書瑤默默地月兌下外衣罩在女孩的尸體上,然後就呆立在原地,握緊了拳頭,手上青筋暴起。
波哥和汪慶等人很快趕了上來,看著地上的兩具尸體和血液。同樣是憤怒之極,就在眾人眼皮底下,凶手再次作案,變本加厲的連殺兩人。波哥都可以想到一但媒體知曉之後,警局一定會被鋪天蓋地的口水淹沒。有時候新聞自由也不是什麼好事。太多的壓力反而會影響到警方的偵破工作。而汪慶想到的是這似乎是凶手在挑釁。
做為一名職業法醫,伊書瑤早就學會了控制自己的情緒。深吸幾口氣,待心情穩定之後,伊書瑤打開工具箱,準備現場勘測。在動手之前,她抬頭看了魂天意一眼。他一直面無表情的站在樹影下,似乎是要將自己隱藏在光與影的交界處。但是看著他伊書瑤感覺到一股寒意。
在伊書瑤開始勘察之後,魂天意蔡繞著凶案現場轉了一圈,用力的嗅一嗅,低聲自語道︰「沒有靈魂的味道,奇怪了,人才死不久,三魂七魄怎麼都不見了?沒道理啊。」
四周安靜極了,伊書瑤停到了魂天意的自言自語,抬頭看這他問道︰「三魂七魄是怎麼回事?」
魂天意面無表情的講道︰「人有三魂七魄,死後三魂七魄離體,四處飄蕩,同一個人的三魂七魄一般都有一種聚合力,如果沒有外力束縛,就算分開了,也會很快聚在一起,形成鬼魂,這時才能轉世投胎。」
「哦。」眾人似乎是听明白了點點頭。
魂天意猛然醒悟了什麼,面色十分難看,「我居然沒想到,為什麼會這樣,看來我錯。」
眾人不解,波哥問道,「你犯了什麼錯?」
魂天意少見的有些羞愧的說道,「三魂七魄一旦離體,四處游蕩,就算法力再強的人也不可能在很短的時間內聚齊它們。先後兩次我們趕到案發現場的時間都沒超過半小時,這次更是短短的十分鐘左右,死者的三魂七魄全部不見了。起初我認為我們對付的會點法術的小角色,現在看來我錯了,我們對付的是個厲害角色。就算是我也法做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收到死者的三魂七魄。凶手肯定有所依持,要不也不敢在短時間內連續作案。」
「我當你要說什麼呢。」汪慶打趣的說道︰「自從踫到你以後,我們習慣對付狠角色了,真要是來個小角色,我一時還接受不了。」
波哥也拍著魂天意的肩膀說道︰「小伙子,我看好你哦。雖然你很年輕,但你給我的感覺比你師父還靠的住。」
魂天意看這眾人對他自信滿滿的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他心里清楚,這次的對手在他們遇到的對手里算不上是最強的,但絕對是最詭異的。他師父老送尸官與各種稀奇古怪的詭異東西打了大半輩子的交道,還沒遇到過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吸走人三魂七魄的東西。
不管魂天意怎麼說,伊書瑤還要繼續他的工作,仔細的勘查了凶案現場,同上次凶案一樣,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現場干淨的不像是人做的案子。這有點不可思議,就算反偵查能力強到了極點,能消除大部分的痕跡,但只要他在現場出現了,還是會留下蛛絲馬跡。
一種從未有過的挫敗感涌上伊書瑤的心頭,無跡可查的案子她還是頭次遇到。汪慶想要安慰她,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只是默默地走到她的身邊,和她站在一起。
魂天意環顧案發現場一周,有種奇怪的感覺,具體奇怪在那里他也說不清楚,只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根據汪慶等人所說,上次案發現場和這次的案發現場相距不過數百米,這其中是否有什麼聯系?
案子的偵破陷入了僵局,接連死了三人,但是手上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雖然魂天意的出現讓他看到了一點希望,但是案子還是沒有底。現場取證結束之後,兩具尸體被搬上警車,帶回去做進一步研究。魂天意無處可去,被波哥安排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伊書瑤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中,父母早已睡了,她躡手躡腳回到自己床上睡覺去了,關了台燈之後,黑暗籠罩了房間。
躺在床上伊書瑤怎麼也睡不著,一閉眼就看到三具血淋淋的尸體在眼前晃,血如泉涌。伊書瑤用力甩甩腦袋,像要把它們甩出腦子,反而越甩越清醒。伊書瑤睜開眼楮不睡了,走到窗邊,仰視半空中的圓月。從懂事起,她就對月亮有一種特殊的感覺,看到月亮就覺的親切,就像是看到了她的親人,她的好朋友,遇到有心事時,她喜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把自己的心事秘密講給月亮听。偶爾她也會在月下獨舞,月亮會將她的影子拉的長長的,有了影子的陪伴,她一個人的時候也不會感到孤單。
對著月亮說完心里話,伊書瑤輕松了很多,閉上眼楮,困擾她的三具尸體也不見了,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睡到半夜,伊書瑤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來,四周一片黑暗,模糊的只能透過窗戶透進來一點月光……她想去上廁所,她搖晃著模到了門邊,打開門,頓時一股冰涼的空氣撲面而來,略微清醒了一些。四周白白的牆壁反射的月光透著一股冷意,長長的走廊上空無一人。
不好的預感,伊書瑤甚至有折回房間的沖動。退了幾步覺得有些好笑,什麼樣的惡鬼凶靈她沒有見過,因為見了三具尸體,就嚇的晚上不感去廁所了,要是傳到胖子的耳朵里,還不讓他笑掉大牙。
伊書瑤幾步到了衛生間門口,衛生間里的燈很亮,配上雪白的瓷磚白晃晃的人眼楮犯花,燈光下她有一個又黑又長的影子。衛生間里有一個巨大的鏡子,方便過之後,伊書瑤習慣性的走到鏡子前照照自己,鏡中的她臉色蒼白,像極了流盡了血的三具尸體。伊書瑤轉身準備離開,一股奇特的壓迫感從走廊里傳來,越來越近。伊書瑤後退到牆邊,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心跳的速度不斷加快,漸漸加快的節奏讓她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氣。奇特的壓迫感像一根針扎在胸口,針刺般的疼痛讓伊書瑤下意識的低頭模了模胸口。
伊書瑤抬起頭想看走進來的是什麼東西,燈突然熄滅了,本來是極亮的空間一下子陷入了無底洞似的黑暗。伊書瑤的眼前一片炫目的紅色,像是從尸體中流出的鮮血,然後伊書瑤的眼楮就像是被涂了一層黑漆是什麼也看不見了。伊書瑤敏銳的感覺到黑暗之中有什麼東西竄進了衛生間。
她終于知道了什麼才是胸悶的感覺,伸手把衣領的扣子解開,張大了嘴,就像是上了岸的魚,拼命的掙扎著身體,卻吸不進一點空氣。「什麼東西!出來。」伊書瑤大喊兩聲給自己壯膽。
一道紅光在伊書瑤眼前一閃,有什麼東西穿過了伊書瑤的身體。頓時一股從頭涼到腳的涼意讓伊書瑤顫抖著,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過了不知多長時間,伊書瑤蹣跚地爬了起來,連著打了五六個冷顫。衛生間里的燈又亮了,什麼都沒有。可有什麼東西要從她的身體里裂開,伊書瑤一路小跑回到床上,連鞋子都沒有月兌的倒頭就睡。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到有一雙冰冷的手在撫模她的身體,她想看個清楚,連抬一抬手的力氣都沒有,閉上眼楮就睜不開了,不到兩分鐘很快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