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接蛇曼凌波劍中段的鎖鏈不由自主地晃動起來,這件武器似乎感覺到了危險,像是響尾蛇在劇烈地擺動著尾巴。
影剎天羅看著刀刃上的血槽,當血槽里的紫光暴漲到最高的位置,斗氣的釋放將發揮到極限,而一次的攻擊威力將會達到最大。他的武器也絕非一般的兵刃,剛剛的一擊使出了七成的力道,而刀刃的血槽只升到了三分之一。
這就是說,這位神出鬼沒的殺手根本沒有出全力,還有很大的保留。
「蛇曼凌波劍是你曾祖的武器,後人中能夠拿起它的已經不多了。據說,一支九頭大蛇的靈魂被封印在了其中,靈魂獸的魂魄和靈能金屬、稀有晶石等材料融合為了一體,經過一位偉大的精靈匠師之手,花了很長的時間鎖所打造出來。」
「想不到你對我零家傳下來的至寶也如此了解。」
「這把劍還是很有名的,只是很可惜握在你的手里,顯示不出它應有的威力來。」
「你說什麼?」
「暖身運動結束了。」
影剎天羅的身形忽然散成了一團黑煙,在對方眼前消失了。
鎖鏈攪動的更加厲害,整柄劍發出了低低的嗡鳴聲,零寂原地不動,眼楮快速地朝著周圍掃視,不管任何隱匿的偷襲只要近身就會顯形。不過,能夠反映的時間只有短短幾秒鐘。
「來呀,你剛才說這柄劍在我的手上發揮不出威力,那就親自來驗證一下吧!」零寂低聲說著,鎖鏈盤旋著升到了頭頂,劍刃像是花瓣一樣地展開,成為了多鋒的扇刃,而中心露出了細小的孔。
地上騰起了一團黑煙,面罩男在煙霧中再次出現,位于對手的側面,還沒有等到他撲近發動襲擊,劍孔中射出了雷針,一連十發,封住了他所有的移動空間,雷針命中身體會立即造成麻痹,而雷孔有強大的反射能力,一旦感應到周圍有敵人逼近就會自動發射,即便是遭受到圍攻也能夠多角度的射擊。
影剎天羅的手臂和胸口被雷針擊中了,他動作瞬間出現了僵直,而位于零寂甩動蛇曼凌波劍,扇刃旋轉著如同鑽頭般刺下順著從胸前穿透過去!
而對手沒有發出慘叫,散成了一團黑煙。
「分身?!」零寂大驚,用力地拉動劍柄,扇刃席卷過周圍的大圓,同時劍孔開始吐射針刺,密集如雨,足以覆蓋四面半徑兩米內所有的區域。
寂靜。
冷汗慢慢地額頭滾落下來,零寂看不到他,但感覺到了對手距離自己很近了,在如此密集的攻擊下退卻,若不是自己的動作快了一步,勝負可能已經分出。
他下意識地抬走,頭上方是一根橫貫的繩索,沒有懸掛任何東西一直延伸到主街那一頭。對手正蹲伏在繩索上,身體變得異常的輕盈,他慢慢地站了起來。
身後是巨大的月輪,影子站在月輪之下,零寂把這一幕深深地印在了腦中,感覺是那樣的不可思議。
詭異的遁形術,並且能夠穩穩地立在繩索上,還可以施展和本體氣息相同的分身,這個殺手真的如同影子般神出鬼沒。
而他的攻擊更是難以防備,自己是仗著祖上傳下來的這件神兵才勉強戰成了平手,而一向狂風暴雨攻勢的他卻毫無懸念地成了為防守的一方。
自己被無形地壓制住了,更讓他在意的是——對手還沒有展現出全部的實力。
雙人對視著,氣氛再次緊張起來。
「我該走了。」影剎天羅說。
「什麼?」零寂感覺自己被輕視了。
「不要誤會,我收回剛才所說過的話,你剛才的攻防沒有一點的空隙和破綻,你配得上拿起這把古老的劍。」
「勝負還未分,現在該輪到我進攻了。」
「我的同伴那邊的事情可能已經辦完了,見到了月女,好好和她談一談,如果能夠避免交鋒是最好的,我知道你還有所保留,那就等到下一次,讓我看看零家的後人成長到何種地步了。」
他說完,從繩子上一踩落到了不遠處的屋頂上,踩著瓦片跳到屋脊的另一側,不見了。
「別走!」
零寂沿著巷子前沖,跑了出去,前面的斜街空無一人。
霜緋月沒有如同伴那樣走到一個黃陂無人的地方等待對方現身,她一直在喧囂的夜市里游逛,專門去人流密集的地方,她買下一盞花燈只是為了給對方一個印象——她做事情喜歡主動出擊。
來來往往的人太多,穆辛已經應接不暇,每次走進人多的地方先要找手上提著花燈的女人,然後再看衣著頭飾,好在對方並不認得他,從未謀面過,所以跟得很近也不會被認出來。
然而,月女和同伴分開了,交給他的任務就是盯緊這個女人,看一看她落腳的地方。
「到哪里去了?」
穆辛忽然停了下來,失去目標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不敢走得太遠只是在附近的地方尋找,卻一無所獲。
他的心里不僅有些焦急,畢竟是自己作為影部一員的第一個任務,事情處理不好首先會被同伴輕視,其次會漸漸失去紅蓮花對自己的信任。
「你是在找人嗎?」
聲音是從身後傳來了,穆辛回過頭,驚訝了一瞬立即恢復了平靜,「你早就知道了?」
「我在青部的時候,經常參與狩獵的獵物,很善于跟蹤。直覺很重要,是可以不斷培養的,一旦擁有了就像是人的本能一樣,當自己面對這樣的情況是會很快反應到。」
「你果然是個很老練的人。」
「你現在可以說了嗎?是誰派人來的?」
「你應該清楚。」
「可以的話,不如一起走走。」霜緋月走到了他的旁邊。
「恭敬不如從命。」
霜緋月比穆辛要年長幾歲,但容貌上看不太明顯,兩人走在一起像是一對新婚小夫妻,郎才女貌,惹來路人羨慕的目光。
「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你,從風之國而來嗎?」
「不是。」
「那可就奇怪了,紅蓮花和我一樣都是從風之國來的,青部調走的人來到了影部,雖然是內部的一員卻被當做了‘外人’,所以我們這些外人和本土成員是很少來往的,她的養父即便派出得力的幫手到她身旁幫忙做事,也均是從青部調過來的。」
穆辛知道她這麼問是為了試探自己的底細,不緊不慢地回答道︰「紅蓮花負責影部中下層的人員調動,同時也負責招募一些新的成員。」
「原來是這樣,不知你跟隨紅蓮花多久了?」
「有幾年的時間了。」
霜緋月點了點頭,「那你一定認得她身旁神出鬼沒的刺客了?他的綽號叫什麼?」
「影剎天羅,我們是一起來到這里的,這時候應該和你的朋友踫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