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平地一聲雷響，台上的年輕人的挑戰，直接把所有人炸暈，他們想要看清楚莫小凡是不是開玩笑，但那雙平靜的眼楮當中，他們只能看到一個字︰戰！
這下，觀眾們沸騰了，只听說過兩個前輩意見不合讓晚輩互相比劃比劃，卻沒見過一個晚輩竟然敢在這個場合挑戰一個前輩，這絕對是開了孔丘學術交流大會的先河了！
此時此刻被挑戰，柴向羽也是愣了好一會。
「你向我挑戰？」
「不，印證一下，看是不是境界決定實力。」
「我不答應。」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柴向羽竟然搖頭拒絕，其實他也有想法，這小子擺明了就是蕭別離那幫人的托兒，自己跟著他的思維豈不是入套了？
打敗這個小子，蕭別離那幫人使不得就要出什麼意想不到的招，到時候豈不是被動？
事實證明，柴向羽是想多了。
莫小凡也微微一愣，冷笑道︰「怎麼？前輩也認同我的觀點了？」
「放屁，老夫絕對不苟同，你一個金丹挑戰我元嬰，這根本不足以印證境界是否決定實力，要找你也找一個元嬰的高手來才對！」
「哦，那麼如果我是元嬰期，前輩就肯上來一戰？」
「廢話，不過你認為你可能呃……元嬰！」不單止柴向羽呆住，幾乎所有人臉上都面露震驚，在場元嬰以上的高手不知凡凡，哪能看不出擂台上那個年輕人現在的氣勢，分明就是元嬰期！
元嬰高手不可怕，就怕高手年輕化，看上去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竟然是一個元嬰高手，這下連主席台那邊的大佬都坐不住了。
「江老鬼，你老小子撿到寶了。」有人嫉妒的看著天劍學院總院的院長江無缺。
「就是就是，你老小子不厚道啊，竟然藏著這麼一個絕世天才。」
「嘿，我看那小子就是這老混蛋慫恿上去添火加薪多的，順帶還揚名立萬，嘖嘖，這算盤打的……」
面對同道們的諸多猜疑月復誹，江無缺面帶苦笑，他表示相當的無辜，這叫莫小凡的小家伙他知道是不錯，那也不過是停留在有修仙和符咒方面的天賦，他何時知道這小子是元嬰了！
該死的趙青陽，情報不準啊！
心中叫罵著，江無缺臉上也逐漸煥發神采，無論怎樣，莫小凡是元嬰期的事實毋庸置疑，而他是天劍學院的學生更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天劍學院終于出了一個逆天的學生了！
三十歲之前的元嬰，初元到至今有記載的不過幾十人，縱觀當今，更是寥寥三五人罷了，而眾多學院當中，絕對是尋不出一個。
現在學院聯盟成立在即，出了莫小凡這一號人物，那對將來的工作，那是大大地有利啊！
連蕭別離都難得出口道了一句︰「這小子出現的好！」
「嘿嘿，那是，也不看看是哪個學院的學生。」江無缺頗不要臉的得瑟。
果然，眾多大佬給予了足夠了逼視，不過現在莫小凡幾乎成了他們的一道王牌，這是眾多大佬都有責任維護的。
有人有些擔憂道︰「這小子雖然是元嬰，但那柴向羽可是元嬰中期，萬一要是打輸了……」
後面的話沒有說，不過眾人已經意識到，如果輸了，對整個學院聯盟都是一個打擊。
「呵呵，諸位老前輩就不必掛牽這個問題了。」有人笑著走了過來，卻是一個風度翩翩的中年人，滿面春風。
看見來人，不少大佬問道︰「子謙你知道些什麼？」
來者正是方子謙，作為孔丘城名士，他和不少學院的關系都十分的好，本身也算是半個學院派的人。
方子謙笑言︰「別的不甚清楚，不過我親眼見過莫小凡和汪東流的對決，現在汪東流閉關苦練去了，而我則很幸運的創造了記錄。」
方子謙說的不太明白，但在座的都是人精，哪能听不出他的話外之音，莫小凡竟然能夠打敗汪東流？！
汪東流在孔丘名氣不比方子謙小，眾人自然清楚他的實力，聞言不禁紛紛震驚的看著那個年輕人，他們開始變得好奇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眾多大佬好奇，觀眾們在峰回路轉之後，就更加的亢奮了，台面上的那個竟然也是元嬰期，雖然年輕的可怕！
「實踐出真知！」不知道誰喊了一句，然後便是山呼海嘯般的響應。
「實踐出真知——」
的了，莫小凡連挑釁都剩下了，在眾多呼聲當中，柴向羽再也站不住，一縱身上台，兩個人相隔三丈遙遙對立。
「竟然你是元嬰期，老夫沒有不配合的道理，小子你說，我們怎麼比？」柴向羽氣勢高漲，言語銳利。
他不得不如此，要是再不反擊，他以後就別想在東土上混了！
「當然是用最公平的方式，我也不欺負你，看你混的也不怎樣，估計拿不出那我這柄劍媲美的法寶，我們就赤手空拳對決如何？」莫小凡笑道。
「哈哈——」一陣笑聲。
柴向羽老練憋得通紅，但他不得不接受周圍的嘲笑，因為他真的拿不出可以和莫小凡手里長劍媲美的法寶。
「既然如此，如你所願，來吧，讓我見識一下學院派的年輕高手是如何的了得！」柴向羽面目猙獰，他決定給這個大言不慚的小家伙一個大大地教訓。
本來他還有些顧忌莫小凡的法寶，現在對方竟然提出赤手空拳對敵，他哪有不接受之理，憑借自己一甲子的經驗和元嬰中期的境界，柴向羽認為子自己絕對沒有輸的理由。
但事實真是如此嗎？比過就知道。
隨手把手里的絕仙插入地板，莫小凡靜靜的看著對手，而柴向羽也同樣冷靜地與他對視。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心態的調整毫不費力，幾乎在幾個呼吸之間，周圍的一切紛亂便被屏蔽，他們的眼中只有對方。
屬于元嬰期修仙者的氣勢不斷的高漲，兩股氣勢開始摩擦，空氣開始凝固，連那流動的風都變慢了許多，一股若隱若現的氣體打著旋兒糾纏。
一老一少兩人，依舊穩如泰山。
忽然，氣旋兒破碎了，炸開一點煙霧，而這時候，柴向羽動了，為了尊嚴為了干擾學院派的陰謀，柴向羽決定用最快的速度解決掉對手。
恰好，莫小凡也是這樣想的，只不過屬于他的時機還沒有到。
柴向羽不愧是能當代表的人，在莫小凡露出破綻的最佳時間，他動了，三丈的距離在半個呼吸間跨越「擒龍手！」
這是柴向羽得意的招式之一，對手一不留神被困住，等待他的就是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
空氣中出現一巨大的手掌，呼嘯罩向莫小凡，威勢讓不少金丹高手望之色變，連元嬰高手都面帶凝重，這擒龍手威力不俗。
莫小凡能夠躲開嗎？不能，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他干淨利落的被巨大的手掌抱住，化成肆虐的龍卷風。
難道就這樣結束了？
所有人都驚愕了，但就在他們以為莫小凡落敗的時候，一個聲音卻從龍卷風里傳了出來。
「在西方，魂混修者最擅長的就是使用五行法術，就像類似這樣的攻擊，但是和我們東方修煉者使用的法術相比，又有本質的區別，東方法術是由體內力量根據不同的方法驅使，在外界形成強大的破壞，而西方的魔法，則是魂修者們利用精神力溝通外界的靈氣，進行聚變排列，形成強大的攻擊。」
「也就是說，東方法術單體攻擊來看，會比較強大一些，而西方的魔法則覆蓋範圍更廣，也更加華麗一些，所以我的建議是，一旦對上魂修者，最好別硬拼，利用速度和法寶近身對敵，這將事半功倍。」
這不緊不慢的聲音不是莫小凡的是誰？！這實在是太強大了，在這個關頭還有心思為大家講解東西方法術的區別，不少人是真心的服了。
更多人興奮起來，就沖著這個語氣，就知道莫小凡現在過得很好，這元嬰高手一戰，還沒有見分曉！
果然，無論柴向羽如何驅使風暴，但中心的人都市紋絲不動，許久，他無奈的放棄困住對方的想法，風暴散去，莫小凡毫發無損的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柴前輩，還有別的手段嗎？」莫小凡問道。
「自然！」惱羞成怒的柴向羽立即撲向莫小凡，報以老拳，按照他的想法，干脆不用法術，依靠絕對的境界力量暴揍一頓這小子就可以了！
正常的情況下這個想法是很正確的，但悲劇的是，柴向羽對上的是莫小凡，作為邪書的繼承者，他的力量注定比任何人的修煉法決都要強大數倍，乃至數十倍！
他的力量，也絕非同等級元嬰期可以衡量！
「踫踫——」拳拳到肉，只是幾個呼吸間，柴向羽和莫小凡交手了數十個回合，幾乎都市柴向羽攻，而莫小凡則被動的防守，但讓人驚奇不已的是，不論柴向羽如何狂風暴雨，莫小凡都閑庭移步，輕松的很，一點狼狽的樣子都沒有。
「他強任他強，輕風拂山崗，這小子不是，對，溫室的花朵。」蕭別離笑了。
眾多大佬也紛紛放下心來，江無缺再度得瑟一句︰「那是，也不看看是哪個學院出來的。」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江老鬼你的天劍學院還教那麼高級的法決？」有人見不過這老頭見縫插針，忍不住諷刺道。
江無缺語塞，這個真沒啥好說的，以他們的目光，哪能看不出，莫小凡之所以輕松自如，除了和他的經驗有關，也和他修煉的功法有關，絕對是很高深的法決，這一點毋庸置疑。
「嘿，反正他是我天劍學院的人，仇老鬼你有種整一個出來？」
方子謙看著一種大佬互相耍嘴皮子，心中有些好笑，這些平日里嚴肅的老學究們，怎麼一見面就互相挑刺兒呢？
不過他也知道，各大學院之間的聯系時十分緊密的，這些老家伙私底下的感情遠非外人能想象。
可能這和他們的理想有關吧，不過，各位前輩你們還忘了一點，莫小凡他……方子謙看著擂台上交纏的兩道影子，露出迷人的笑容。
他，還沒有出手呢……
「踫！」又是一記正面交鋒，雙方各退數步，不分高下，可惜的卻是腳下的漢白玉平台，這種材料可不是什麼寶貝，脆弱的很，因為兩人的爭斗，這個晶瑩的擂台早已經是面目全非，這還是因為雙方只比拳腳的結果。
「柴前輩，你玩夠了嗎？」莫小凡需彈一下手指，笑問。
對面的柴向羽，面色紅潤，微微的喘著氣，這還真是應了拳怕少壯這句至理，沒把莫小凡怎麼樣，他自己卻因為急速的交鋒而造成了氣息有些紊亂。
雖不礙事，但卻丟臉啊！
堂堂一個元嬰中期老手，和一個元嬰初期的菜鳥交鋒，竟然把自己給累到了，這實在是太丟人了！
不過柴向羽此時也知道了一個事實，那就是莫小凡的修煉功法，絕對非比尋常，他身上的力量比自己只會強不會弱！
這下勝負有些懸了，要不還是靠道法制勝？心里想著應對之策，柴向羽面上卻好不落下風，冷哼道︰「熱熱身而已，莫小凡，我承認你是很不錯，但我們今天印證的是境界是否決定實力，你要想證明你是對的，就要打敗我！」
柴向羽還是很自信的，自己要收拾莫小凡有些困難，對方要收拾自己，就更加的不可能了。
所以到最後，他還是屬于勝利的一方！
「這倒是，為了節省大家的時間，也為了證明我的觀點是對的，柴前輩……」莫小凡抬起頭，雙目直射柴向羽，一字一頓道︰「我—要—出—手—了。」
話音剛落，莫小凡整個人的氣勢頹然一變，四周的的氣浪猛地翻滾起來，直沖天際，頃刻間風雲變色，天變異象，莫小凡要動真格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靜靜的看著，他們倒要見識一下，這個年輕人的真正實力。
初初柴向羽也被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穩下來，不就是天變異象麼，凡是元嬰期的高手都能做到，但很快他的臉色就變了，因為他發現莫小凡的氣勢，似乎沒有一個上限，在不斷的攀升著，很快就到了一個讓他驚懼的點。
「這是……」主席台一眾大佬齊齊站了起來，他們的焦點，赫然就是擂台上的那個年輕人。
束好的長發已經散亂，在空中激蕩，一張稚女敕冷漠的清秀臉龐不時的閃現一下，他並沒過多冷酷的表情，但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卻讓人無比的驚懼，就算是元嬰期以上的高手，也感覺心底有些沉悶，頗不舒服。
眾多大佬互相對視，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震撼，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這分明就是真正高手都渴望的一種境界。
這是一種超月兌一般修煉方式的境界，沒有任何的方法達到，靠的只有領悟，就他們在座能夠擁有這種境界的人，也只有區區數人！
這種境界在高手圈子里很受推崇，它有一個簡單明了的名字︰勢！
就像是一個絕世高手一樣，靜如蒲松，動如雷霆，暴雨未至，狂風先卷，能夠體會到，並且結合自身領悟到勢的人，在與人對敵當中，足以發揮出百分之兩百的力量！
當勢出現在一個年輕人的身上的時候，他們是真正的震撼了，要知道領悟勢可不是一件簡單或者靠運氣的事情，它必須有一個知識沉澱的過程，而且對天賦要求也極高。
如果莫小凡知道這幫老家伙的想法的話，他肯定會跳出來大叫一聲︰有你們說的那麼玄乎麼！
莫小凡現在連自己在干什麼也不知道，他只不過是單純的模仿盤古開天闢地時候的驚艷一斧，在氣勢達到一個他自己都感到呼之欲出的時候，莫小閉著眼楮，凡想象著盤古大神的那一斧，右手微微的舉起，然後……
就是現在！
「柴前輩，接我一招，開天闢地！」
「呼！」沒有任何的停頓，莫小凡虛空砍了下去。
平地一聲驚雷，醞釀許久的氣勢，終于化作宣泄的海嘯，一往無前的沖向柴向羽，後者已經被這磅礡無敵的氣勢嚇住了，他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
這不是人可以阻擋的！當這個念頭冒出來之後，柴向羽打了一個寒戰，一股無比恐懼的氣息牢牢的佔據著他的心。
虛空，純力量構成的巨斧撕裂空間，直直的對著目標砍了下去。
「轟！」地動山搖，韓白雲平台應聲蒸發，劇烈的力量激蕩起來，以至于那高大的孔聖人雕塑也開始有了異變，銀白色的光芒放射，牢牢的穩住雕塑，這一擊的余波就激活了雕塑的防護禁制！
這是元嬰力量能夠達到的嗎？無數人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不過下一秒，他們就把視線投到了平台的方向，這麼恐怖的力量，那柴向羽應該掛了吧？
出乎預料，又在情理之中，柴向羽在恐怖的一擊之下，還是活生生的，不過他的旁邊，多了一個大胡子老者，正式儒風學院的院長蕭別離！
在最後關頭，他出手幫柴向羽接下來莫小凡這突破性的一招，他付出的只不過是衣袖稍稍鼓起，然後強大的一擊便被化解于無形。
對此，莫小凡有些沮喪，這可是他參照盤古開天闢地領悟出來的一招，至少也有萬疊浪的一半威力了吧？居然只是吹起了這老頭子的衣袖……
在真正的高手面前，自個兒還是女敕的很啊。
蕭別離看了一眼莫小凡，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轉身看向還在發愣中的柴向羽「你可服輸？」
蕭別離的聲音猶如當頭棒喝，敲醒發愣中的柴向羽。
「我，服輸……」
柴向羽頹廢的離開，留給眾人的是一個滄桑的背影，不少人心中嘆息，經歷過這次，這家伙是別想有太大的進步，陰影啊……
不過更多的人，則是給予孔聖人面前的那個年輕人，熱烈的掌聲，他們目睹了真正的天才誕生，還是出自學院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