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歌封蓋了俞杰的進攻之後,**搶到了球權,並且第一時間朝前場推進,跟隨在他身後的還有羅毅和趙丁。
武大的胡冰和程石立即起身追趕,還有俞杰也是奮力跑向後場回防。
這時全場觀眾再一次見證了嚴歌的神奇,只見他從這邊的籃下發力,奮起直追,後來居上。居然超越了武大的所有人,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來到對手的籃下。
這時**毫不猶豫,拋出一個高空球,皮球高高飛過空中,朝籃筐而去,這個拋物線高的夸張。
嚴歌大喝一聲︰「就是這樣!」飛身而起,在空中抓住皮球,奮力灌進了籃筐,整個籃球架都被這股巨力震的搖搖欲墜。
全場的觀眾都震驚了,先是在對手籃下封蓋了對手的投籃,接著又一口氣飛奔到前場,完成空中接力。這種體力和速度,還有自信,這是他們之前完全沒有見過的奇跡。
當然了,在場的人中也許有一個人見過。
「好熟悉的場景,就像高中時的啟天一樣,勢不可擋,萬夫莫敵。」姚梵在心中默默的感嘆,「嚴歌,如果你當年沒有受傷,在那次全國大賽上,就會出現兩個傳說哥了。」
啟天頓時也覺得從對手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愣愣的看著嚴歌,在內心中問道︰「如果是兩年前,我也能做到。現在……我能戰勝這個人嗎?」
而受到全場矚目的嚴歌,此刻並沒有太多的興奮,而是眼望空中,腦海里回到了五年之前。
五年前,北京市七中,籃球部。
籃球部的教練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年輕人,充滿活力而有干勁,同時他也是一個狂熱的籃球手,從省隊退役後就來到這里執教。
年輕的教練看著面前十幾個高中生,頗為滿意的點頭道︰「大家好,本學期仍然是我擔任你們的教練。高二和高三的同學大家都很熟悉了,剩下兩位高一的新生,你們和他們一樣叫我老張吧。」
所有的隊員都將目光聚焦到新來的兩個人身上,只見其中一個身材瘦弱,大概只有1.75米左右,體重不超過60公斤,好像一陣風就能刮倒。這個身材在北方的高中生里是屬于弱不禁風的一類,居然報名來籃球隊,真是讓人有點詫異。
而另一個人就很奪人眼球了,這是一個身高1.85米以上的壯漢,手臂上的肌肉隆起,更像是健美運動員。這個身材在高中生里是絕佳的籃球手。
教練笑道︰「你們兩位新生,不用拘束。先自我介紹一吧。」
那個瘦弱的男生一听,條件反射似的立正站好,然後大聲道︰「報告教練,我叫張力,今年16歲,高一12班。身高1.75米,體重62公斤,在初中司職小前鋒。完畢。」
教練呵呵一笑,拍了拍張力的肩膀,說道︰「不用這麼緊張,這里是籃球隊,不是軍訓。放輕松點。」
張力立即大聲回答︰「是,教練。」看來這孩子在軍訓的時候吃過教官不少的苦頭,這一套時刻不忘。
其他人不由全都笑了,這時教練充滿期待的看向那個身材魁梧的男孩。
當時的嚴歌給人的第一印象,就像是70年代的青年。標準的板寸,一身洗的發白的破舊運動服,以及廉價的運動鞋,還有臉上的生澀和靦腆。不過那腰桿挺得筆直,雙眼炯炯有神,給人一種無形的張力。
「這孩子可能家境不好,但這身體條件絕對是第一流的。」張教練心想,于是說道︰「你也自我介紹一下吧。」
嚴歌張口回答︰「報告老師,我叫嚴歌,今年16歲,高一14班。身高1.87米,體重88公斤,在初中擔當替補。完畢。」
張教練一听替補二字,心中略微有點失望,「沒有底子,看來要多加訓練才行啊。不過還好,高中三年完全可以彌補這些。」于是說道︰「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球員了。」
「現在老隊員進行分組戰術練習,新隊員和替補進行基礎練習。隊長,這個新人交給你了,你負責教他5號位的一切技術。」張教練開始布置任務。
隊長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孩,和嚴歌身材差不多。他一听,頓時明白了教練的意思,讓隊長單獨訓練他,顯然是非常看重這個人,當做以後的核心球員來培養的。于是點頭應允。
後來嚴歌想起當時的情景都會覺得好笑,因為包括張教練在內,他們都弄錯了一件事,替補並不代表不是高手。
當隊長對嚴歌進行基礎訓練的時候,嚴歌很靦腆的說︰「這些我都會,小學時就學過了。」
隊長先是一愣,隨後他看了嚴歌兩眼,問道︰「那有你不會的嗎?」
沒想到嚴歌想了半天,卻搖了搖頭,「沒有。」
這下隊長感覺自己是被戲弄了,這個新生看起來靦腆,想不到口氣大得很,不拿出點隊長的威嚴,恐怕是鎮不住他了。于是︰「那好,我們兩個來一場單對單,我看看你是不是說大話。」
本以為嚴歌會拒絕,但他一口答應了,並且隱隱有一種興奮。
這個舉動立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當然也包括教練在內。人們都詫異的看著三年級的隊長和一個一年級新人單挑。教練听到了他們的對話,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但他也很好奇,這個靦腆的男孩到底在鬧哪樣。
十幾分鐘過後,人們對嚴歌的看法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甚至說他們都有點不敢置信。堂堂的隊長居然在單對單中,無比慘烈的敗下陣來,10:2,如同羞辱一般的比分!
張教練當時的心情可以用如獲至寶來形容,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他前所未見的天才球員。「這個男孩簡直就是為籃球而生的!這是上天賜予我的寶藏!」
當所有人都楞了半晌之後,嚴歌不好意思的模模腦袋,說道︰「對不起,今天發揮不好。」這是在扇對手的耳光嗎?太直接了吧……
還沒等隊長說什麼,張教練走上前問道︰「你這麼好的技術,為什麼以前只能打替補?」
嚴歌頓時低下頭來,說道︰「我們校隊的球員都是領導和有錢人的兒子,除了我……」原來如此,其余的都不用解釋了,大家都懂。
張教練很好奇,問道︰「那是什麼球隊?打過比賽嗎?」
嚴歌呵呵一笑,回答︰「打過,但很少贏。我們那里的規矩,只要代表學校在比賽中拿到榮譽,中考能加分,就能被推薦去好的高中。所以校隊都是領導和富家子,而我……」
沒等他說完,張教練已經接過他的話茬,說道︰「而你恐怕是隊里唯一會打球的人,既然要贏比賽,再怎麼也要弄一兩個壓軸的。其實你這個替補才是他們的王牌。只不過……」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潛台詞是「只不過你上當了,這里並不是什麼特別好的學校,這里只是一所再普通不過的中學,而正是因為這樣,才讓我遇到了你,這就是緣分吧。」
嚴歌接著說道︰「今年我幫學校拿到了縣里比賽的冠軍,所以學校推薦我來這里,這里一定是一所很好的學校,對吧?教練。」
張教練笑了笑,回答︰「這里最好的學校,你想不想代表學校去參加更大的比賽,拿更高的榮譽?」
嚴歌不好意思的問道︰「拿到了榮譽,有什麼好處嗎?」這並不是他勢利,而是窮苦百姓家的孩子,非常現實。什麼夢想,什麼精神,都是浮雲,能拿到手的好處才是最實在的。
張教練點了點頭,說道︰「只要你能做到,學校會保舉你去全國聞名的大學,作為特長生,而且還有全額獎學金。」
嚴歌的眼楮放光了,他說道︰「那樣的話,我上大學就不愁了。而且我爹也不用辛苦干活為我攢學費,是嗎?」
張教練點頭回答︰「是的。不過前提是你必須幫助學校拿到冠軍。」
有了這麼大的好處,還有什麼不可以,嚴歌回答︰「沒問題,是什麼比賽?比縣里的比賽要難打吧?」
張教練眼中放光︰「全國大賽。」
「全國大賽,那是我第一次听說。不過真正邁向全國冠軍,卻是在今天……」嚴歌投進一球之後,在腦中回想著當時的情景。「全國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