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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孝國走後周興文也跟著離去小小的五平米內圍坐了五個人空間極為局促陳秀岩首先就不耐煩了他身為堂堂財政總長家的公子何時遭過這份洋罪
「旅長咱們總困在這里也不是長久之計依我看得馬上想辦法離開」
吳孝良正想答話卻听「噗通」一聲日本女人涼宮和美倒在了地上他立刻上前去查看才現她已經昏迷不醒一模額頭燙手吳孝良滿臉的嚴肅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生了傷口感染炎于是伸手去解開她的衣衫露出半截雪白的肩膀只是這個時候卻無心他顧每當面臨病患他總是能第一時間進入醫生的忘我狀態中
「懷瞳將你手中的小箱給我」
張懷瞳被吳孝良的舉動驚呆了待看到他查看傷口才釋然听到在喚自己連忙將下火車時大叔交給自己的小箱遞了過去吳孝良 吧一聲打開箱子藥水味立刻散了出來只見里面密密麻麻擺滿了各種叫不上名字的器械
吳孝良將涼宮和美肩膀偏下胸口偏上處包扎的紗布一層層解開一股臭味立刻透了出來果真已經化膿腐爛紗布全部解開後傷口猙獰可怖張懷瞳實在不敢看便轉過了頭去
「漢卿、修文你們兩人幫我按住她」
張學良和陳秀岩亦是看的陣陣犯嘔一人按住她雙臂另一人按住她雙腿吳孝良似乎對這氣味與猙獰的傷口毫無感覺將酒精燈準備妥當點燃然後抽出一柄手術刀在火上燒了兩下對準腐肉又狠又準的剜了下去涼宮和美立刻疼的醒了過來奮力扭著身子想叫喊嘴里卻塞著破布只能徒勞的出嗚嗚聲
兩個男人死死按住她鑽心一樣的疼痛自肩膀處傳來涼宮和美豐滿的身軀因為痛苦掙扎開始變的扭曲捂在喉嚨里的嘶吼聲被咽回肚子汗水將頭打濕成一綹綹的粘在雪白的頸間疼痛、憤怒、委屈一時間交雜起來化成淚水涌出眼眶她突然想到了自己曾經虐打過的無辜之人他們當初也是這種感覺吧如今自己身遭割肉的痛苦是神對自己的懲罰嗎
這種思考沒有持續太久一陣超過此前每一刀總和的疼痛襲來她再一次暈了過去吳孝良放下酒精瓶子拿起紗布將傷口周圍的酒精一點點小心擦干切割腐肉的手術進行的十分成功干淨利落的三十六刀沒有一刀是多余的然後熟練的將紗布放在傷口上又一層層的包好用膠布粘牢
在民國七年手術到這一步就算完美落幕但是對吳孝良來講還差最後一步他拉開小箱底部的抽屜十支透明的藥劑瓶安靜的躺在作為緩沖之用的白色絨布上他取出一支手術刀柄利落的敲掉藥劑瓶的尖頭然後用玻璃注射器將藥瓶內的透明液體抽光針頭朝上一點點推出注射器內的空氣
涼宮和美醒了過來他看到這個自己曾經要殺掉如今又在盡心救治自己的男人將注射器的針頭插在自己手臂上一點痛楚傳來藥液被緩緩推入身體她心里突然一陣這就是青霉素橫掃歐洲戰場大賺黃金無數的青霉素上司要求無論如何也要搞到批量提取方法的青霉素
她想再多看一眼卻覺得眼皮沉重無比再無法張開沉沉的睡了過去一場沒有嗎啡陣痛的手術耗費了她全部的精力
當吳孝良收拾停當所有人看的目瞪口呆
張學良好奇的道︰「維中果真是深藏不露啊處處都能帶來驚喜我看你這手法要比奉天醫院那些醫生都要厲害許多呢是從哪里學的」
吳孝良並不回答而是反問︰「你忘了整個良大藥廠都是我的嗎」隨即淡淡一笑疲憊的坐了下來
張懷瞳的目光里則是充滿了崇拜在她眼里這個大叔簡直是無所不能了
陳秀岩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他性格內斂有問題也不會直接便問搖頭晃腦的想了半天也沒在記憶中搜索出吳孝良半點會醫術的片段只好放棄
突然走廊中傳來砸門的聲音緊接著便是大頭皮鞋敲擊水泥地面的啪嗒聲然後便是一聲接一聲的踹門聲
屋里四個人臉色大變難道鬼子來了張學良趴在門縫上看去嘴里道︰「咦好像不是日本鬼子應該是吉林的省防軍咱們安全了」說著便想開門出去
吳孝良立刻攔住他︰「別動那是來抓咱們的」
陳秀岩咬牙道︰「難道是那周興文出賣了咱們」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打開氣窗抓緊撤退」說罷吳孝良第一個跳了上去觀察之下才現這個開氣窗的位置實在是太完美了正好在正門操場的圍牆之外
大家先將涼宮和美抬了出來幾個人再魚貫而出對于這個日本女人只有吳孝良和張學良知道其真實身份所以其他人對她也不是很反感只知道她是吳孝良的犯人但是看起來吳孝良似乎又很關照她並沒有將她當做一個普通犯人那樣對待
幾個人從後牆翻出去只見一個身穿藏青色棉布長袍的青年正在牆外團團打轉鼻梁上架著一副褐色圓框眼鏡正是周興文
看到幾個人平安出來周興文難掩高興之色三步並作兩步趕上前來
「我回來便見省防軍破門而入便想到後院來通知你們誰知你們自己便出了來咱們快走這些省防軍比日本鬼子心還黑」
吳孝良遲疑道︰「那孝國怎麼辦」
「效果激靈的很不會出問題的倒是你們目標太明顯尤其是白天可不能在街上多待」
周興文的聲音很急促似乎很緊張
陳秀岩冷笑一聲一把揪住周興文的衣領子
「我怎麼知道是不是你出賣我們的他們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是這個時候來」
周興文一把甩開陳秀岩的控制似乎很生氣
「哼別不識好歹我若真個害你們只需帶人將這窗戶堵住即可看著挺精明個人怎麼長了個豬腦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