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當家,要不咱們和他們拼了,大不了二十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又有人提議道。
「放屁,二十年後誰知道你投胎到哪個貓肚子里狗肚子里?沒俺的令,誰也不準死,就跟俺跑,馬將軍已經拿下了海參崴,咱們去投靠他吃香的喝辣的,往後有享不完的福,你們知道不?」
于大海連唬帶蒙,竟將一群二鬼子的士氣又拱了起來,紛紛叫好。
「好!俺這輩子就跟著少當家吃香的喝辣的了!」
「對……」
這群人嘴上不停的說,腳下速度也絲毫不見減慢,他們中年穿梭于山林之間,早就練就了一副好腳力,現在又是保命的關鍵時刻,誰敢慢一步?
與之相反,李澤軍一干人等則已經瀕臨于體能耗盡的極限,開槍能夠得著的人也被打的差不多了,再開槍只是徒勞的浪費子彈。突然,大家身後傳來了驚呼聲。
「不好了,後面有人追上來了?」
「是啊,快看!他們眼瞅著就到跟前了……」
形勢有些不妙,李澤軍決定放棄追擊潰逃的二鬼子,追擊已然無望,與其累死,不如痛痛快快的戰死,于是立刻停下腳步,嘶聲命令道︰
「所有人都有,立即停止追擊,原地防守,」
追兵來的很快,像是快速刮過的一陣旋風,雙方人馬匍一接觸便劍拔弩張,這伙人顯然很是謹慎,並沒有輕易開火,而是派人喊話。
「對面的土匪听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繳槍不殺!」
本來城防團的士兵還像解釋一下他們不是土匪,是綏東軍的人馬,但是听到最後那句「繳槍不殺」頓時都來了火氣,憑什麼讓俺們繳槍不殺?
立刻就有人回罵道︰「日你姥姥的,是帶把兒的你們就打過來,把俺們槍繳了?要不就別在那唧唧歪歪」
接著又大伙又馬上附和︰「就是,別唧唧歪歪了,趕緊打吧!」
這面槍栓被拉動的嘩啦直響,雖然處境不妙,但是他們仍舊有一股士氣頂在那里,任何時候都不會服輸。對方明顯沒料到這伙人如此強硬,但是似乎有什麼原因又不敢貿然開槍,一時間竟僵在了那里。
正僵持不下之時,對面陣地一個中年人氣喘吁吁的跑了上來,一邊跑一邊揮著手大喊道︰
「誤會,誤會,都是自己人,自己人,好看的小說:!」
李澤軍疑惑了,自己人?這個滿口山西老陳醋味的家伙,誰跟你是自己人?但是待他看到中年人身後之時,整個人突然就呆住了。緊接著立刻命令部下︰
「所有人听口令,把槍放下,上保險,誰走了火我槍斃誰!」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知道團長受了什麼刺激,竟然下了這麼一道命令。
中年男人身後跟著的年輕軍官來到陣前,高喊︰「謙亭,是我!」
瞬間,李澤軍的眼眶濕潤了,竟有點哽咽︰「旅長,你可來了……」再說不出話來,吳孝良遇襲的事情,他或多或少都有些耳聞,並且特意去了一趟綏東去詢問尹呈輔是否真有此事。得到的答復,是這個消息純屬一派胡言,屬于別有用心之人造的謠。
李澤軍這才放下心來,但是回到雙城子以後謠言又甚囂塵上,他為此還狠狠的修理了波將金一通。搞的這個家伙很是委屈。直到蘇俄軍大舉南下之時,他已經通過特殊途徑確知,吳孝良真真切切在寬城子遇襲,並且已經失蹤。再想打听消息,雙城子已經被圍困。
所以就一直拖到現在,此刻他見到旅長毫發無損的站在面前,如何能不激動?
吳孝良終于帶人趕到雙城子,正好路遇李澤軍追擊恰爾巴諾夫,所以也急急跟了上來,豈料半路遇見了看管俘虜的城防團士兵,也好懸起了沖突,但最終有人認出了吳孝良,這場誤會才消失于無形。他得知了李澤軍的消息後,由于擔心安危便又馬不停蹄的跟隨他們追擊而去。
吳李二人終于「會師」,李澤軍高興之下也顧不得去追擊二鬼子,建議道︰
「旅長咱們會雙城子休整吧,待養足了精神在去殺紅毛鬼。」
吳孝良搖頭道︰「馬利諾夫斯基帶著數萬人去攻打海參崴,我不放心啊,還是連夜去海參崴的好。」
李澤軍卻展顏笑道︰「旅長大可放心,尹振之帶著綏東軍主力就坐鎮在海參崴,莫說那些烏合之眾的紅毛鬼,便是小日本來了也討不去便宜。」
吳孝良心里突地一下,尹呈輔何時去了海參崴?既然綏東軍主力就在海參崴又距離雙城子如此近,李澤軍被圍困了半個月,他尹呈輔為何又見死不救,眼睜睜看著同袍被圍?這背後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嗎?吳孝良想了半天也沒得出一個令自己信服的答案。這更加是他坐不住,不行,必須連夜去海參崴。
打定主意,便對李澤軍說︰「謙亭,今夜我們必須趕到海參崴,你和你的士兵可以原地休整,待第二天恢復體力便去追我,這一此形勢要比想象中復雜的多,切莫掉以輕心啊。」
听吳孝良如此堅決,他難能再留下來休息,當即組織人頭前引路,連夜繼續殺奔海參崴。同時他喊過一個傳令兵,命令道︰
「給吞服帶口信,我已經找到旅長,和旅長一同去了海參崴,命他務必維持好雙城子,還有,一定要嚴密監視波將金,這家伙就是個滑不留手的老狐狸!」
「是!」傳令兵得了令,急匆匆跑了出去,準備連夜回雙城子。
天蒙蒙亮之時,吳孝良率部趕到海參崴城郊,這里並沒有如想象中已經燒殺成一片火海尸山,黑壓壓的蘇俄軍駐扎在城外蠢蠢欲動,卻沒有攻城,這很反常。
吳孝良听了偵察兵的報告起初還不相信,如今近距離觀察了一陣,發現果真如此,那麼馬利諾夫斯基為何按兵不動呢?
正疑惑間大地突然猛烈的震顫起來,緊接著是隆隆之聲,自天邊滾滾而來,吳孝良陡然變色。
「是艦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