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不喜歡錢?不喜歡美女?」穿山甲不可思議道。浪客中文網在他的人生觀里,男人活著不就是為了逍遙快活,左擁右抱後宮三千,銀子鈔票可以隨便砸,那才是人過的日子。
「當然喜歡,但我不喜歡替別人賣命,我更喜歡自由。」刀狼平淡道。
穿山甲微微一愕,突然干笑兩聲,滑稽道︰「自由?自由值幾個錢?出來混的還是找個靠山的好啊。」
「那是你的想法,和我沒有關系,我要走了。」刀狼站了起來,作勢走人。對這個穿山甲他一直沒有好感,恨不得活活瞪死他。但到目前為止刀狼還沒有看過他第二眼,因為人不管怎麼變,眼神是絕對不會變的,再對視一眼也許會泄露身份,他不能冒險。
穿山甲哪里想到自己浪費那麼多口水還說不動他,最重要的是還被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無視了,實在是丟不起這個人。他銃地站起來,怒發沖冠。
雞皮跟大嘴見狀,心領神會地往外跨一大步,伸手將刀狼攔住。
只听穿山甲道︰「小子,被我們龍騰社團看上的人才,哪個不燒香拜佛,你別不知好歹。」
刀狼不驚不怒,懶洋洋道︰「你要是有本事,就殺了我,反正我不進黑社會。」
黑社會?媽的,黑社會怎麼了?流氓就不是人?都給老子搞種族歧視了你……穿山甲哭笑不得,哼道︰「既然不想扯上黑色社,那你為什麼要跟翅虎打架?你知不知道他是在興宗社團混的?現在你打傷了他,興宗會放過你?你要是不想死的話,還是乖乖從了我們才好。」
軟的不吃,他決定來硬的,用興宗社團來嚇唬那小子,畢竟屁大的高中生哪見過什麼世面,一般都要靠唬的。
刀狼居然笑了,他笑這這家伙幼稚,耳朵不聾的人都听過興宗社團的聲譽,從來不橫行霸道,自己跟翅虎的戰斗只是私人恩怨,而且是比武切磋,根本就結不下仇,興宗就算要教訓人也只會教訓翅虎那個傻逼技不如人。
至于他欺負董馨的事情很少人知道,一(2)班的筒子哪敢張揚,外界的人都知道董金留下來的那個女魔頭素來蠻橫霸道,不管任何人跟她發生沖突,道理一定是虧在她身上,這是傻子都知道的事情。所以很多人都認為是董馨討不到便宜,就叫翅虎出手,結果卻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你笑什麼?」穿山甲對他這種輕蔑的笑容好不反感,當下臉色一沉。
「你唬唬別人還可以,興宗社團素來講道理,哪像龍騰社團那麼卑鄙。」刀狼道。
「我們卑鄙?我們哪里卑鄙了?」雞皮實在是忍不住了,月兌口叫囂起來,看似準備不自量力出手教訓這小子。
大嘴一向跟雞皮同個鼻孔出氣,立刻聲援道︰「王八蛋,你嘴巴最好放干淨點,別以為老子真的不敢揍你。」
「閉嘴!」穿山甲怒喝一聲,威嚴十足。
二人本想撐住大哥的面子,哪知道反被他訓一頓,只好悻悻地把嘴閉了起來,忖道,媽的,不就是個高中生嘛,打得贏翅虎又怎樣?何必對他這麼客氣,順我者「娼」逆我者亡,咱龍騰盯上的人才,非「娼」即「亡」,跟他廢那麼多話做什麼。
「你說,我們哪里卑鄙了?」穿山甲把這個問題親口重復了一遍,卻也不見得態度有多客氣,臉昂得老高。
刀狼不屑道︰「你們要是不卑鄙,就不該拿我的同學來威脅我。」
同學?穿山甲想起了跟他一起進來那小姑娘,好像真有那回事,頓時吃了啞巴虧。
刀狼頓了一會,接著道︰「你知道我最恨什麼人嗎?威脅我的人。讓開,別逼我動手。」
我日,還他媽動手了?一直在刀口上舌忝血的穿山甲怎會懼他,語氣更加囂張,兩手一插腰挺起比王娜麗還要扁的肚子,說道︰「就算我們卑鄙,那又怎樣?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跟我混,第二……我干掉那小妞。」
「我選第二。」刀狼想都沒有想,直接從他身邊繞過。
穿山甲等人徹底懵了,也忘了攔他,這唱的是哪一出?剛才他還挺在乎那小妞啊,怎突然間轉變這麼大?
更令他們崩潰的是,刀狼猛然停下腳步,又陰里怪氣地補充一句︰「對了,干掉她的時候記得通知我一聲,好歹同學一場,我得去拜祭一下。」
穿山甲目光遽斂,猛地回過神來,闊步攔在他前面鄭重其事地哼道︰「你說什麼?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殺她?」
刀狼仍然懶得看他,叼上一根煙,用力地吸幾口,吐出幾個煙圈,說道︰「我想你弄錯了,剛才我不希望她有事,是因為她跟我進來的,只要不在我的視線範圍內,她是死是活都跟我沒有關系。」
穿山甲發愣半晌,忽然「邪」氣凜然地笑了笑,說道︰「那我要是在你眼皮底下剁了她呢?」
刀狼的心髒劇烈跳動一下,卻掩飾得堪稱影帝,冷冷道︰「那我就剁了你!」
穿山甲等人呆若木雞。狂啊,這小子果然夠狂,實實在在的人才!
這聲音就像夜黑風高的那個殺戮之夜里他對董馨說的一樣,冷得令人膽寒。這一眨間他明白一件事,在這些亡命之徒面前,他冷漠的本性會本能地流露出來,無法控制。
所以他現在只想趕快離開,絕不能讓對方生疑。
就在這個時候,邵飛霞帶著王娜麗踏破鐵鞋終于在這個餐廳里發現了他那張燒得焦胡的右臉,怒發沖冠地跺了過來,喝道︰「嚴——實,你想死是不是?自甘墮落也就算了,為什麼要帶上我的學習委員?你是不是想帶壞她?」
王娜麗通紅的臉五味俱全,站在旁干著急,張了老半天的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心里愧對了嚴實。
見到這兩只無頭蒼蠅闖進來,刀狼有如五雷灌頂,暗驚大事不妙,下意識瞪了一眼王娜麗。
果然,嚴實生氣了他生氣了……王娜麗急忙又把頭垂下,緊張得差點咬破了嘴唇,眼看就要哭了出來,連死的心都有。
穿山甲等人卻是眼前一亮,仿佛在這四周均是水泥鋼筋的地方神奇地升起一輪紅太陽,是那般絢麗那般耀眼——太美了,這個人間難得幾回聞的絕色美女就是那小子的班主任嗎?怎麼以前沒有听說過sz市有如此佳麗?
三個牲口的口水流了下來,六只眼楮全是紅心。
邵飛霞正等嚴實回話,突色感覺氣氛不對,這才發現自己被三條盯上了,不禁打了個哆嗦,一股寒氣從心底里升起來,流遍七經八脈,仿佛任督二脈都被打通了。
細心一瞧,這三個死好像是跟嚴實在一塊的……邵飛霞再打量一眼站在中站略微靠前的領首人物穿山甲同志——那邋遢的發型、好端端的嘴唇偏偏要扣個環上去,耳朵上……還戴金戒指?天哪,這是什麼人渣,嚴實怎麼跟這種人在一起?
若不是因為這里人多,加上自己為人師表一向講究斯文,她早就把肚子里的腸子吐了出來。
不等刀狼解釋,穿山甲第一時間回過神來,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陰聲怪氣地笑了起來。這種笑容就是專門用來折磨美女的,尤其是單身美女。如果有個手無寸鐵的柔弱女子,夜深人靜的時候,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站在伸手不見五指的荒山里,四周密林交錯,無數雙閃閃發光的眼楮在黑暗盯著自己,然後耳邊傳來幾聲︰「嗷嗚——」那麼她一定能體會邵飛霞現在的感覺。
穿山甲的目光像是有透視功能一般,把邵飛霞的身材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帶著一抹yin穢的笑意轉頭對刀狼說道︰「嚴實,艷福不淺啊,怪不得你對金錢跟美女都沒什麼興趣,原來班里有個極品老師,嘖嘖,羨慕嫉妒恨吶,今天咱到此為止吧,來日方長,下次我還會找你的。」
說完他帶著兩個手下揚長而去,臨走前還意猶未盡地看了幾眼邵飛霞的背影。
早就猜到這種鬼地方骯髒齷齪,卻沒想到真的遇到這種人渣,今晚絕對要做惡夢了。邵飛霞夸張地打個寒顫,戳了戳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兀地端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對刀狼喝道︰「嚴實,你還沒回答我呢,為什麼要帶壞我的學生?」
刀狼哪里還听得進去,滿腦子都在回味著穿山甲臨走前那一番話,太耐人尋味了。都是這兩個臭三八惹的禍,本來已經唬了過去,關鍵時刻卻他媽的跑進來壞了老子的好事,現在倒好,有人這麼關心自己,還怕人家抓不到把柄嗎?穿山甲是什麼人?一向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原以為只要這段時間把王娜麗看緊點應該不會出什麼事,現在又來個邵飛霞,狗日的,再加上董馨,老子又不會分身術,要保護三個女人……
「喂,你啞巴了?老娘在跟你說話。」邵飛霞從來沒見過這麼臭屁的學生,跟他說話他還擺架子不搭理你,正好可以把剛才從穿山甲那里受的氣出在他身上。
事實上最令她受不了的是,這臭小子居然還叼根煙,抽煙的樣子很拽嗎?你拽個球啊!
再溫柔的女人,也有抓狂的時候,兔子急了都跳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