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董馨隔壁」,眾人就怦然心跳,腦海中立刻浮現出在牆壁上鑽個小孔,每當夜深人靜隔壁的小姑娘更衣洗澡的時候一飽眼福的情景。常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窺這種事無疑是最刺激的,跟打開硬盤看蒼井空表演完全不同,甚至比親力親為床上使勁要美妙得多。
見他們一臉的色咪咪表情兩眼發光,刀狼心知其意念不軌,當即喝道︰「少他媽的胡思亂想,我此舉只不過是確保她的人身安全,以求萬無一失,你們瞎湊什麼熱鬧?」
高慶昊挪一挪認領上的校牌,縮頭縮腦地後腿幾步,訕訕笑道︰「嚴實哥多心了,我們其實都很純潔,你更純潔,懂的……」
夏曉辰與候軒峰不發表意見,但表情已經發出共鳴。
「算了吧,與你們同室共寢這麼久,多少也有點交情,那個誰下去買一條啤酒,先干幾杯。」刀狼甩開馬步,一坐下凳子上,拿出衣袋里的萬寶路點燃一根。
在場之人中除了刀狼外零用錢最多的算是夏曉辰,他二話不說便奔下樓去,借了隔壁宿舍的一個摯交的自行車,以時整二十千米的速度往校門外的士多店狂奔而去。因為學校里的鋪子是不允許賣啤酒的,酒肉穿腸過,蘿莉躲不過,乃是古往今來的教訓。
不多時,夏曉辰偷偷模模地掖著一大袋沉澱澱的易拉罐哈爾濱溜了回來,一臉的激動之色。
大伙幾杯冰啤下肚,話也就多了起來,閑話家常無所不說,尤其針對刀狼如此反常的生活態度表示匪夷所思。話說像他這種獨來獨往不食人間煙火就連面對董馨這種美女依然把持得住的孤魂野鬼,居然也重視兄弟之情,絕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刀狼給的解釋是︰「人總是會變的,讀了兩個月的書我變了很多。」
見他一臉坦誠的帥笑,高慶昊不禁仰止膜拜,感嘆道︰「嚴哥的悟性果然異于常人,人家出家修道十余載尚未必能得道,你才讀兩個多月的書就得道了,不容易。」
「這不算是道吧?」刀狼苦笑。
「絕對算。」候軒峰也參合進來,說道︰「話說你以前到底是做什麼的?只讀了兩個月……」
听他這麼一說夏曉辰也才恍然大悟,銃地豎起耳朵洗耳恭听。
刀狼沉默良久,一眼掃過去淡淡笑道︰「知道了對你們也沒有好處。」
「喂,是不是兄弟?是的話,別遮遮掩掩,我們的口風你是知道的。」候軒峰面露不悅之色,口吻堪比在道上混的亡命之徒。
刀狼的臉色突然沉下來,昂起頭一口氣灌下整瓶啤酒,呵出一口渾濁的酒氣,站起身去提上行李,在眾人神情疑惑的注視下慢悠悠地走到門口,才回眸一瞥,道︰「就因為當你們是兄弟,所以才不能說。記住,不要再在任何人面前討論我的名字,否則後果自負。」
夕陽已西下,後山上空的晚霞仿佛被刷上一層墨水,消失不見……
王娜麗背著一個小背包,表情緊張地站在學校門口,臉上紅粉菲菲,有經驗的筒子一眼看去就感覺她在等男朋友,而且還是關系不算太清楚那種。因為如果太清楚了是不會緊張的。
刀狼不緊不慢地走過去,從她背後拍了拍肩膀,說道︰「怎麼就背這麼點東西?不像你的風格吧?」
王娜麗給他嚇一跳,等看見他那雙眼楮後才緩了口氣,羞澀地抿嘴笑道︰「很奇怪嗎?那你說我的風格是怎麼樣的?」
「你至少應該背一大袋子書本吧?」刀狼侃笑道,同時已領著她邁開腳步朝馬路邊走去。
王娜麗仿佛被戳了痛處,解釋道︰「本來是有很多東西的,但是想了半天還是不帶那麼多了,反正我白天還是要回宿舍的……或者每天帶一點回去……」
如此簡單的話被她說得語無倫次,實在讓人別扭,好在刀狼不是別人,他根本沒有听見那丫頭說什麼,因為他見到了一個人︰穿山甲。
穿山甲站在馬路的對面,手夾一根煙咬在嘴里,帶著一臉挑釁的表情遠遠盯著他。
刀狼氣不打一處來,但他很清楚現在不是打架的時候,只好忍一時風平浪靜,直到董馨在圖書館看完書正屁顛屁顛地跑出來時才急忙攔下輛公交車,把王娜麗推了上去。
董馨後腳跟上,看著這兩人關系曖昧,心里就像翻了五味瓶。
她每天的習慣刀狼都已經模得一清二楚,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做什麼事情,否則一天到晚都得形影不離地跟著那就令人頭疼了。
一路上三人悶聲不響,董馨滿懷心事有苦說不出,王娜麗則一路在偷看刀狼的表情,感覺他心事重重,但又不好意思問。
其實刀狼現在並沒有想穿山甲,而是在想著平哥。他不能確定這個瞎了眼一腳踏進來的平哥究竟會不會影響到自己的復仇計劃,但為了以防萬一,這個人是絕對留不得的。
一刻鐘的功夫,三人便抵達了董馨居住的單元小區,刀狼的辦事效率也果然不是蓋的,新租的套房里面家具齊全,該有的基本都有,而且為了王娜麗那丫頭連筆記本電腦都買了一台。
等董馨沉著臉把自家的大門拍出一聲巨響後,刀狼無奈地搖了搖頭也把門關上。
王娜麗一見到那只小母老虎心就怦怦直跳,現在總算松了口氣,隨手挪來一張椅子坐下,不吐不快道︰「我知道你一定遇上了很大的麻煩。」
「你不用管那麼多。」刀狼平淡道。他十分了解這妮子,因為這妮子也很了解他。有時候不必把話挑明,大家心里都有數,這種交情絕對是需要機緣的。
王娜麗把椅子一轉,手臂趴在桌面上耷著腦袋,沉思道︰「其實你本來可以不管我的。」
仔細一打量她才發現這屋子實在裝修得有頭有臉,租金肯定不便宜,嚴實為了她也算是下了大本。她天生就是經不起感動的女孩,內牛滿面。
刀狼不得不佩服她的聰明和智慧,仿佛心里的事情都被人看透了,能把他看透的人除了妙手春之外,王娜麗還算是第一個。
他放下行李袋,說道︰「其實我本來還真不打算管你。」
「那後來呢?」王娜麗急切道。
「後來……反正我連你爸都打了,不在乎再管多一回。」刀狼冷淡道。
王娜麗又沉思許久,長長吐出一口氣,大咧咧地說道︰「算了吧,反正你的事情誰也管不了,我全力配合你就是了。」
這才是乖乖女,沒有白疼。刀狼心中不禁感慨。
突然間傳來三下敲門聲。
刀狼用想都知道是董馨又來折騰了,一副懶洋洋之態走去開門,沒好氣道︰「不知大小姐有何指教?」
來者果然是董馨,她校服都還沒換,就已經按耐不住。只見她一手撐牆一手撐腰,冷哼道︰「我說你們兩個,該不會是真的打算同居吧?這孤男寡女的難道不害臊嗎?」
他娘的,人家害不害臊又關你的事?這張嘴簡直就是根毒刺。刀狼也不給她好臉色,回道︰「如果你不堪寂寞,大可以搬過來一塊住,但前提是你必須老實點,別欺負我妹妹。」
妹妹?這個大流氓親口承認,證明娜麗同學沒有說謊,二十一世紀了,當真還有人搞「義結金蘭」那麼老土的事情?董馨持半信半疑態度,斜了他一眼道︰「你去死吧,還想搞雙飛?」
說完她又返回了自己的房子,這一次關門的聲音更大。
雙飛……刀狼頭上直接冒出一滴巨汗。他感情世界再怎麼空白也不至于毫無色心,若真的可以選擇,倒是能考慮考慮。
可憐了王娜麗還純得跟白紙一樣,莫名其妙道︰「哥,雙飛是什麼?」
「這個……」刀狼連吐血的心情都有,說道︰「就是兩個人飛的意思!」
他自認為這是最好的解釋,搖搖頭便開始去整理東西。雖然房東相當盡職、被他重金砸暈頭後服務異常周到把房子打掃得一塵不染,但隨身系帶的生活物品還是需要擺放一番。
他意思倒是不難理解,可董馨何出此言卻令人深思。王娜麗發現桌上的筆記本接著網線,便翻開手提電腦蓋子,果斷百度了一遍。
這查不要緊,這一查她就尷尬了,在被刀狼發現她紅透的臉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關了網頁,假裝若無其事。
不到一會功夫,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你到底有完沒完?大爺我還要休息的。」刀狼月兌下外套丟到沙發上,心浮氣躁地打開門。
意想不到的是那丫頭居然抱著一套睡衣滾了過來,闕嘴瞪眼︰「別說本姑娘不配合你。」說著毫不客氣地推開刀狼一腳邁進去,邊走邊道︰「不過你最好別有什麼不干淨的念頭,否則叫我姐辭你的職。」
刀狼暗暗翻個白眼,心里鄙視道︰「你m的,就知道你假正經……等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