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修時間將至,胖子蔥等一伙人但見嚴實哥龍行虎步威風八面地走進教室,便一番交頭接耳,那賊眉鼠目的樣子惹人生疑。長年在刀口上舌忝血的刀狼早已養成一種本能,那就是周圍有人議論他的時候他的眼皮會莫名其妙地跳,算是一種本能警示。
他斜眼看去,果然那三個小鬼不懷好意,也用一種極其怪異的眼神打量著他,那眼神中既是充滿崇拜,又充滿渴求。
幾個王八兒子又想搞什麼名堂?話說我跟董馨小姐的恩怨也解了,他們不至于再繼續整我吧?冤家宜解不宜結,看來我還得找個機會再教訓他們一頓。刀狼心里默默忖道。
自修時間進行一半,刀狼也無心看書,更別談什麼做作業解試卷那些高難度的腦力活動,一心只想著三個室友的死因之謎。突然間一塊小紙團砸了過來,正好落在他的桌面上。
刀狼下意識抬頭一番掃視,竟發現坐在右前邊的王娜麗在對自己擠眉弄眼,拼命地指他桌面上的紙團,表示這一「磚板」是她丟的,也不知道所為何事。
打開紙條一看,刀狼不由納悶起來,我當是多大的事情呢……上面就寫了一行字︰「專心做功課,別發呆,很快期末考了。」
這丫頭還真是關心我啊,但話說回來我現在讀書識字還來得及,但學那些理科公式和狗日的英國拉屎還是饒了我吧。
不過為了避免讓這丫頭擔心,他還是裝模作樣地翻著一本歷史書,時不時筆筆畫畫,也不知道在畫些什麼血腥圖案。
說來也奇怪,他似乎很吃王娜麗這套,有時真懷疑自己被一個小女生管上了,這是多麼諷刺的一件事情。可為了當一個更出色的「學生」,這段時間可全指望這妮子指點江山了呢。
離放學還有十來分鐘,邵飛霞大美人突然來個「巡場」,從後門進來把教室逛了一圈,看似在查看同學們都在復習哪一門功課,實則狼子野心,最後把目光落在刀狼身上。
刀狼早就看見她進來了,卻是假裝不見,依然在課本上畫圖畫,這畫的是什麼?居然是他那把失蹤了好幾個月的武士刀。一個失去了刀的刀客仿佛老虎沒了牙,著實思念得緊。
邵飛霞見狀大怒,一掌輕輕拍在他桌面上,壓著嗓子哼道︰「你在干什麼?」
這個悶**,我就不信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在干正經事了,為什麼你偏要跟我過不去?刀狼好生惱怒,正眼不瞧她冷冰冰道︰「我不宣不鬧沒礙著別人,卻也礙著你了?」
他的聲音不小,立馬引來不少人的圍觀。邵飛霞方才出手慎重就是怕影響到別人學習,故而小心翼翼道︰「你發什麼牢騷?隨我出去一會,來我辦公室聊聊。」
來辦公室聊聊?莫不是上次親她那一嘴仍在記恨?都好幾天過去了,這女人的心眼就是他娘的小。有機會跟這種大美女獨處一個小房間,刀狼自然是樂意的,大搖大擺地跟著她走了出去。
近來天氣越來越冷,邵飛霞也不敢再穿裙子了,規規矩矩的長褲,但端的也是氣質非凡,走到哪都留下一片芬芳香味,一路上聞得刀狼心曠神怡。
在辦公室里剛坐定,邵飛霞便開門見山︰「我說快期末考了,你能不能爭氣點?」
「你找我來,又是說這些東西?明明知道我爛泥扶不上牆,何必浪費口舌呢?我看你是故意找機會和我套近乎的吧?」刀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言語間盡得調戲的韻味。
邵飛霞正襟危坐,故作鎮定,俏臉粉紅道︰「你是不是自我感覺太良好了?上次的事情我不和你計劃,但我現在有個很嚴肅的要求,你必須給我記住了。」
「哦?什麼要求?」刀狼漫不經心地說道。
邵飛霞在是忍不住了,反正這個死人的臉皮厚,不需要再顧及他顏面,便吼道︰「在你來這里之前,我們班的平均分數一直是位居全校第一的,你這麼一腳插進來,知不知道拖了多大的後腿?還有心思在畫畫?」
刀狼學著她的模樣一本正經地坐著,對視道︰「你一定要拿分數來跟別人決高下嗎?」
邵飛霞瞪眼道︰「這里是學校,不比分數比什麼?」
「除了分數,不是還有很多東西能比嗎?比方說現在我們班的武力值排名第一啊,論打架,誰是我的對手?」刀狼引以為豪道。
真的是敗給你了,邵飛霞苦嘆搖頭,怒極反笑道︰「你除了打架和搗亂之外,難道真的沒有別的本事了?」
她朱唇皓齒,貌容如花,眉頭輕皺,生起氣來也是迷死人的主,刀狼呆了半晌,差一點又招架不住于精神上輕薄了她,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一本正經,說道︰「說起來,除此之外我還真有一樣強項。」
「哦?你且說來听听。」邵飛霞精神一振,頓時被他引起了好奇心,因材施教一向是邵飛霞的教育準則,正愁尋不到他的長處,思想工作也更是無從下手了,想讓他成長也是力不從心。
不過她恐怕是要失望了,刀狼嘿嘿一笑道︰「我還會調戲老師啊,邵老師在我之前有被別的學生調戲過否?」
邵飛霞的臉頰刷一聲紅了個通透,一咬牙齦怒道︰「嚴實,我好好于你說話,三番兩次不跟你的卑鄙行為計較,你莫太得寸進尺了……」
「這不是你讓我說個優點麼?除了這個之外我好像也沒有別的長處了。」刀狼自討無趣地站起來道︰「你說完了沒有?沒事別老是叫我出來,人家不知情還以為你想泡我呢。」
什麼?我想泡你?這死王八蛋,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邵飛霞臉上的紅暈蔓延到脖子跟上,心想我就是不信治不了你這個臭小子了。
「那不知道我有沒有資格泡你?」邵飛霞突然道。
刀狼詫異萬分,頓下腳步回頭怔怔地看著她,這妮子居然面不紅耳不赤,一臉的囂張模樣,堂堂為人師表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尚且神態自諾,算是對你服氣了。
「我沒有听錯吧?你真想泡我?」刀狼不可置信道。
「你沒有听錯,我是想‘泡’你,而且你得每天定時給我‘泡’,每天晚上自修的時候你就不需要去教室了,除非我要值班,否則你就乖乖地坐在這里任憑我發落。」邵飛霞意志堅定,就連口氣也堅定得很,這一番話說的是坦坦蕩蕩氣勢如虹,容不得別人有半點懷疑。
這大美人呀,從前親她一口都要死要活,現在怎麼主動出擊施行倒追的把戲了?莫非我真有那麼帥?刀狼心中一陣悵然,想了一會,當即又恍然大悟︰這只老狐狸呀,說要‘泡’我是假,實際上就是想找機會整我呢,嘿,不知道誰怕誰……
他心里無恥地意yin了一下,但臉色仍是一如既往的咄咄逼人冷酷到底,卻也頗有一股男性特有的成熟魅力。
「好啊,有這麼好的待遇,我求之不得呢。」刀狼干笑兩聲說道,抬腿又準備離去。
邵飛霞也越發囂張起來,急忙提醒道︰「那你又何必急著走呢?我現在閑得很呢,並不需要值班。」
刀狼又是一愕,反回坐回原位,這次卻是把門也給關上了,兩人在一片沉默中對峙良久,他正兒八經道︰「現在我人在此,卻不知你打算用哪種卑鄙手段來俘虜我的芳心?」
這個死流氓臭流氓的臉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啊,莫不是真的以為我瞧上你了?邵飛霞看著他那婬穢的眼神,帶著點放蕩和不羈,頓時頭皮發麻心生厭惡,隨手把自己的語文書丟過去,不恥道︰「打開書本把第一篇文章看完。」
「嗯?叫我看書?」刀狼又是一陣惶恐不安。這大美人突然變了個人,倒是叫人刮目相看了,拐了那麼大的一個彎,原來還是希望我能用功讀書啊。
要說她有私心吧,為了班級的集體榮耀也情有可原,乃是職責所在,于理吧,她也確實是為我的前途著想,用心良苦啊。
但憑刀狼的性格,怎會如此輕易被她感動,只一聲冷笑說道︰「依我之見,你還是去搞一本《黃帝內經》或者是《金瓶梅》給我過過癮吧,這種文學垃圾我一看就眼困。」
說著他還真打了個哈欠,勢不驚人死不休,隨手便把書本丟下了。
邵飛霞再純潔也是個二十幾歲的女子,自然知道他提及的兩本書是個什麼東西,但經過前幾次的**侮辱兼精神上的催殘,她的抗擊打能力已經上升了好幾個檔次,聞言波瀾不驚,瞪眼道︰「依你之見,是不許我泡你了?」
你拉倒吧,有你這麼泡帥哥的嗎?刀狼不屑道︰「說起來,我又不是方便面,為什麼要給你泡?」說完他第三次起身,這回是當真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牙都沒長齊的丫頭想來逗我刀狼哥,也不去夜店里打听打听我是多少歲開始嫖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