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話音的落下,只見一道銀光劃過天邊,卻是一把銀色的斧子,由遠及近的向著站在那發愣的男子頭上呼嘯的砸了下來。
來人明顯是實戰經驗豐富之輩,先是一聲大呵使得男子心神震顫,而就在這一剎那間,直接出手攻擊,拿斧子當飛鏢,將其扔了出來。
來人對于對方的心理反應變化,以及出手時機,盡皆掌握到妙到巔峰,而其結果就是…
‘撲哧’的一聲,摩西俊秀手下男子的腦袋就好像是脆皮的西瓜一樣,被墜落的斧子一下子砸了個稀巴爛。
「大哥!嫂嫂!」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黑色身影從遠處疾馳而來,不過轉瞬間就來到了菲莉的身邊。
來人是一位光頭大漢,赫然就是之前在希勒村村口將一位要逃跑的摩西俊秀的手下劈成兩半的人,此時看其面容竟然與亞倫有著七八成的相似,原來他卻是亞倫的親弟弟,亞元。
飛快的來到了菲莉、亞倫的身前,當看見亞倫胸前那道猙獰的傷口及一把刺入其後背的匕首時,亞元的臉色已然是鐵青一片。
此時的亞倫臉色是蒼白無比,嘴唇上更是帶有一絲黑氣,亞元見狀大驚,急忙上前,將插在其後背的匕首拔出,其上幽光閃閃,顯然是涂有劇毒。
亞元眼里殺機泠泠,他對于來到希勒村里的剩下那幾個人已然是恨之入骨,那幾人在亞元眼里已經是死人。
不過現在卻不是想那些事情的時候,亞倫中毒,雖說不太嚴重,不過時間長了,一樣會死人。
亞元伸手一掏,從懷里拿出了一粒藥丸,輕輕的掰開亞倫的嘴,將其送了進去。
藥丸並不是傳說中煉丹師所煉制的丹藥,只是普通的解毒藥丸而已,而且也是從塔爾干村里面得來的,畢竟塔爾干村民時常去迷霧森林外林狩獵,受傷中毒那是家常之事,所以有著療傷解毒的藥丸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亞元給亞倫喂藥的時候,菲莉在一旁已經哭得不成人形,由于自己的原因使得其愛人二次受傷導致現在暈迷不醒,她此時的心里充滿了悔恨與歉疚之情,見亞元給自己的愛人喂完了藥,菲莉哭泣著詢問道︰「小元子,亞倫哥怎麼樣?有沒有危險?村子里發生了什麼事?那些人到底是誰?他們來村子里做什麼?他們為什麼要對亞倫哥做這麼過分的事情?為什麼?為什麼?」
對于菲莉來說,亞倫就是她的天,有亞倫在,菲莉的天空里面就是一片清明,然而,此時亞倫倒下了,就等同于菲莉的天塌了,如此沉重的打擊,對于一個柔弱女子來說,可以說是致命的,說起話來也變得語無倫次。
菲莉此時的狀態很不正常,一個平凡人如果傷心過度的話,有損心神,如果她繼續這樣下去,很有可能心力交瘁而死。
亞元見狀,嘴里一邊回答著菲莉的問題,一只手卻是輕輕的在其身後一點,菲莉在不知覺的情況下,直接被亞元弄暈了過去。
輕輕的將二人抱起,亞元將他們紛紛送回到屋子里去。
由于亞倫與菲莉的事情,亞元心中的怒火已然是熊熊而起,他現在只想殺人!殺光亂闖進希勒村中的人。
亞倫,菲莉是亞元在希勒村中唯一的親人,亞元比亞倫菲莉小有近十歲左右,在他們的父母過世之後,亞元是被亞倫帶大,而亞倫與菲莉成婚後,亞元更是受菲莉的照顧,亞元對于自己在世上唯一的一對親人,他很是珍惜。
然而,被亞元最為看重的二人,此時就暈迷的躺在了自己的眼前,他的心猶如刀絞。
他為了什麼成為戰士?
不就是為了可以保護自己的大哥與嫂嫂不受人欺負!
他為了什麼要成為強者去守護村子?
不就是為了可以讓自己的大哥與嫂嫂過得安穩幸福!
亞元陰沉著臉,無聲的站在亞倫與菲莉面前,看著亞倫蒼白的臉及菲莉臉上的淚痕,他冷冷的道︰「大哥,嫂嫂,等著我回來!」
就在這個時候,輕輕的腳步聲在亞元的身後響起,回頭一瞥,卻見是一道紅色的身影。
當亞元看清來人面容的時候,眼神頓時一凝,他沒有想到來人居然會是一名少女,要知道,他之前听到的腳步聲,聲音之輕,微不可聞,明顯是實力雄厚之人,如果不是亞元有著統領十段巔峰的實力,他也不可能听到,而此時一見,卻發現是一少女,這由不得亞元不心驚。
這倒不怪亞元,之前赫拉與那男子在對戰的時候,他並沒有看到,所以他並不知道赫拉詭異的身法,而當亞元來到的時候,赫拉已然受傷倒地了。
不過,雖然驚訝赫拉的年輕,但是亞元卻也沒有過多的在意,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他現在有著很多事情要去做,所以他沒有時間在這里浪費了。
再一次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亞倫與菲莉二人,轉身向外走去。
就在亞元在越過赫拉身邊的時候,一顆藥丸從其手上飛出,飛到了赫拉的眼前,被其一把抓住。
與此同時,亞元的聲音亦是傳到了赫拉的耳邊。
「這顆藥丸可以多少緩解你的傷勢,他們二人就麻煩你照顧了。」
說著話,亞元的身影漸行漸遠。
對于光頭大漢,赫拉打心底里有著感激,如果不是他的出現,她現在能不醒來還兩說。
此時的赫拉臉色雖然有著蒼白,但是她畢竟是一位戰士八段的戰士,經過之前短暫的休息,慢慢的行動已是無礙,不過她卻是知道,以此時的狀態,她卻是不適合再戰。
希勒村中突然出現的混亂,到現在還沒有平息,所以赫拉不知道接下來這里還會不會出現危險,所以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的恢復體內的傷勢,到時候也可以應對隨之而來的危機。
一念至此,赫拉卻也不再猶豫,直接把手中的藥丸扔入嘴里,隨後便是盤膝坐下,閉眼療傷。
希勒村突然間的亂起,使得全村的人民立刻的戒備了起來,雖然是沒有戰斗力的平民居多,但是卻也沒有見一個怕死的,家家戶戶的男丁,手里都拿著或刀或鍬或鐵棍當做武器,準備應敵。
不過說實話,他們之所以敢這麼做,也是因為他們知道,村子里發生這麼大的事,自然有人戰士上前,真能用得到他們的時候,還是少之又少。
自摩西俊秀的手下們來到希勒村不過半刻鐘,到現在為止,十人中已有八人被希勒村中的統領級戰士斃命,余下的只有唯扎爾格-羅布及不知道藏到哪里的多羅二人耳。
此時的扎爾格,正在向著一個方向瘋狂的奔行,平時陰損的嘴臉已然消失,現在是布滿了驚惶失措的表情。
他正在被人追!!
而且不是一個,而是三個!!!
三個統領級!!
說來也是扎爾格倒霉,之前殺了那屋子里阻攔他的青年後,他急速的向著那女子所逃的方向追去。
女子本就是一介平民,怎麼可能比得上身為戰士十段的扎爾格,雖說女子先行而逃,然而,扎爾格不過只用了二分鐘就將其擒到手,這還是因為扎爾格存了一絲戲耍之心。
抓了女子之後,扎爾格就向村口處而去,她要把這女子放在村口,這是慣例,是摩西俊秀的‘愛好’。
本來在扎爾格看來,將女子送到村口不過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然而,事情卻發生了他預料之外的事情。
當他趕到村口的時候,出現在他面前的卻是二名統領級的戰士,當那兩名戰士見一名不認識的男子提著一個女子出現在村口時,他們頓時知曉了來人的身份,所以他們二話不說,就向扎爾格展開了攻擊。
扎爾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倒霉的遇到了兩名統領級的戰士,大驚之下,急速的轉向而行,並且直接將手中的女子扔出,為其爭取了些許逃跑的時間。
扎爾格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不過,俗話說的好,人要倒霉,喝涼水都要塞牙縫,扎爾格還沒有跑出多遠,從另一個方向又趕來一位滿身是血的統領級戰士,此人與扎爾格身後的兩人一起緊追扎爾格不放。
扎爾格只不過是戰士十段,而追他的三人最少都是統領五段,實力之間的差距所帶來的就是扎爾格與他們之前的距離越來越短。
感受身後越來越近的破空聲,扎爾格的心是越來越沉,這一次是他這一生以來最大的危機,如果他跑不掉,他最終的下場只有死而已。
扎爾格不是笨蛋,有著這麼多的統領級追自己,他相信與他一起行動的其他人怕是凶多吉少。
想到這里,扎爾格心徹底的沉落到了谷底,然而,他不甘心,他的仇還沒有報,讓他痛恨的嚴王還沒有死去,他不甘心自己就這麼死亡。
驚惶失措的臉,慢慢的變得猙獰無比,狠狠的照著自己的胸口就是一拳,一大口鮮血奪口而出,不過這還沒有完,一拳過後,又是一拳,扎爾格一連在自己的胸口處打了三拳,吐了三口鮮血,做完這一切後,扎爾格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無比,其樣子也是瞬間變得蒼老了許多,然而,他的速度卻是在吐出三口鮮血後陡然間提升,竟然直接拉開了與身後幾人的距離。
扎爾格所用的方法名為血疾,是他無意間得到了一本功法,功法只有名字,沒有等級,而這功法的唯一作用,在扎爾格的眼里看來就是逃跑。
一般來說,功法只有在達到統領級產生戰氣後才可以修行,因為想要施展出功法,就要借助于體內的戰氣,通過功法特定的運行路線,流經體內的七經八脈,從而施展而出,然而想要讓戰氣在體內運行卻是要有著經絡。
經絡乃是施展功法的重中之重,每一個人天生都有著經絡的存在,只是不容易被人察覺而已,只有戰士在晉升統領級時,進行了‘洗脈’之後,隱藏于身體各部的經絡才會一點一點的‘浮出水面’。
所以說,經絡,戰氣,此兩樣是施展功法的必要條件。
然而,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個世界上同樣有著一些功法不用戰氣同樣可以施展而出,不過,條件卻是相對來說較為苛刻。
就拿扎爾格此時所用的血疾來說吧,施展他的條件,則是戰士的心血,扎爾格剛才吐的那幾口血,就是他的心血。
心血,是戰士的元氣,是戰士的命,是戰士的壽元,如果心血沒了,那麼戰士也就死了,而施展血疾卻是要用去戰士的心血,其條件正所謂苛刻至極。
每一個人的心血天生都是是固定的,但卻不是不可改變的,如果一個戰士想要增加心血,或者去想要補充失去的心血,那就要不斷的提升實力,每提升一級的實力,戰士的心血就會變得更加充盈,而充盈的心血則代表了頑強的生命力。
而扎爾格,在明知道自己一生都不能進階統領級的情況下,還是吐出了三口鮮血,可想而知他心中對于生的渴望是多麼的強烈,要知道,他剛才吐的不僅僅是心血,那更是扎爾格他未來幾十年的生命。
此時,扎爾格在血疾加速的情況下,他直奔前方離他不遠的一處房屋,他知道,在身後三個統領級戰士的追擊下,如果他只是一味的逃,那他根本就沒有活命的可能,而想要離開這里,他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抓人質,以人質威脅,讓身後的人投鼠忌器。
扎爾格不知道這一招能不能行,但是不管結果會如何,他現在都沒有得選擇的余地了。
為了活命,他只能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