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無疆 第68章 第七十章 金屋藏嬌

作者 ︰ 林半峰

因被孟西城等人多灌了幾杯,張克楚回房間之後便覺得有些頭暈,不過許是心情大好,所以倒不怎麼困倦。

珍珠不放心張克楚,親自去廚房煎了醒酒湯,端到張克楚房中。

「哪里用得著這個。」張克楚笑道︰「不過比平日多喝了幾杯而已。」

「怎麼不用?帶著酒氣睡一晚上,明早起來又要頭疼了。」珍珠勸道,張克楚見她俏臉含嗔,心中一蕩,便老老實實接過來喝了。

珍珠見他喝完之後便伸手去拿碗,卻不防被張克楚一下抓住了手腕,急道︰「快放手。」說著,臉上便飛起紅暈,嬌羞不已。

張克楚手上輕輕一帶,珍珠便被他拉到腿上坐下,他另一只手環著珍珠的腰摟緊了,低頭便吻在珍珠脖頸處。

珍珠想推開他,卻渾身酸軟,手上哪兒有半分力氣?

其實她這種緊張里帶著隱隱期待,又夾雜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還有一絲絲小女兒的害怕。

張克楚只覺得渾身燥熱。抬頭看了懷中地珍珠一眼,她已經微微閉上雙眼,白皙可人的小臉仿佛醉酒似的帶著腮紅。似乎感覺到張克楚在望她,她羞澀地側過頭,臉上紅暈越顯嬌艷,蔓延至耳後項間,連小巧的耳垂都變成了粉紅色。

「珍珠。」張克楚低低喚了一聲,仰頭含住她的耳垂,輕輕用舌頭舌忝了舌忝,珍珠此時如遭雷擊,只覺得渾身又酸又軟,心跳的仿佛要蹦出來。

就在張克楚覺得下面那話兒已硬如鋼槍時,門外卻傳來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仿佛是向這里而來。

萬般不忍的放開了雙手,張克楚沒好氣的高聲問道︰「誰?」

「大人,是我。」服部寺敏在門外停住腳步,回道。

張克楚看了眼臉上潮紅未褪的珍珠,心里暗自嘆氣,起身走過去拉開門,問道︰「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服部寺敏哪兒知道他打擾了張克楚的好事,猶自說道︰「方才屬下送孟大人出去的時候,似乎看到有人在暗中窺視。」

「暗中窺視?可看清楚是什麼人了嗎?」張克楚心中一凜,酒也醒了幾分。

服部寺敏搖頭道︰「沒看清楚,屬下怕打草驚蛇,所以便沒有追過去仔細探查,想來那人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為什麼這麼說?」張克楚皺眉問道。同時心念急轉,會是誰在暗中窺視自己?難道是通海司的人麼?自己也沒干什麼違法亂紀的勾當啊,如果不是通海司,又會是誰呢……

「也是今天才注意到,但是前些日子便有些反常,兩下對應這麼一想,屬下便覺得那人已經窺視咱們有些日子了。」服部寺敏想了想又說道︰「也不止一人,上次屬下陪同索小姐去藥鋪的時候,似乎就有人在暗中盯梢。」

張克楚點了點頭,不過也沒追問什麼你為何不早報告之類的蠢話。

「大人,咱們該怎麼做?」服部寺敏見張克楚沉吟不語,便問道。

「小心提防就是了,咱們現在人手不足,若是撒出去或許真如你所言打草驚蛇了。」張克楚想了想說道︰「且看他們還有什麼後手,咱們以靜制動便是了。這幾天你辛苦些,讓兄弟們打起精神,別叫人鑽了空子。」

「屬下知道了。」服部寺敏躬身答道。

再回到房間之後,張克楚剛才那激蕩的春情已經消散無蹤了,珍珠雖然在屋子里隱約听到幾句,卻因滿心還沉浸在剛才那羞人的感覺之中,所以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過看到張克楚皺著眉頭的樣子,珍珠便起身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要緊麼?」

張克楚展顏笑道︰「沒什麼大事,不過是有人暗中窺視咱們罷了。」他擺了擺手︰「這幾天你們出門的時候小心點便是。」

「真的不要緊麼?」珍珠擔心的問道。

「放心吧,這里可是達蘭經略府,能有什麼事?」張克楚笑道。

珍珠見他笑的壞壞的,便急忙走到門口,這才轉頭說道︰「夜深了,大哥早點歇著吧。」說完之後,一低頭飛快的去了。

張克楚自嘲的笑了笑,心想我剛才有那麼急色麼?

這一夜,張克楚卻是輾轉反側,思慮良多,迷迷糊糊睡著沒多久,卻又被服部寺敏給叫醒了,睜眼以後才發現天已大亮。起床的時候張克楚還有些茫然︰貌似剛才正在做美夢呢——夢到娶媳婦了?可新娘子卻似乎不是珍珠……

「還是昨晚的事?」張克楚拿起銅盆里的毛巾擰了幾把,一邊擦臉一邊問道。

服部寺敏躬身道︰「是一位名叫江乘風的水軍司大人派人過來。」

「哦?江大哥,他派的人在哪兒?」張克楚心中一喜,看來江乘風沒事,之前听說達蘭水軍在馬六甲吃了虧,他還一直擔心江乘風的安危。

「在前廳候著。」服部寺敏回道。

張克楚點頭說道︰「你先去代我陪著,我一會兒就過去。」

待張克楚刷了牙,換了件衣裳之後,便直接往前廳去了。

江乘風派來的這人倒是認識的,名叫鄒鳳濤,是江乘風船隊中的一名小旗。

「張大人,江大人派卑職前來問安。」鄒鳳濤見到張克楚之後,從座椅上起身行禮,口中說道︰「因江大人身體不適,所以未能親自前來,特讓卑職代為致歉。」

張克楚笑了笑,想來這些不是江乘風的原話,只是鄒鳳濤有些文人氣質,說出來的話未免有些文縐縐的,不過他倒不是在乎這些的,听鄒鳳濤說江乘風身體不適,便問道︰「江大人沒什麼大礙吧?」

鄒鳳濤神色有些尷尬,低頭說道︰「有勞張大人掛念,江大人……只是偶感微恙,並無大礙。」

張克楚有些納悶,不過卻也不好多問,便說道︰「貴軍幾時回達蘭的?」

「昨夜子時。」鄒鳳濤直了直腰︰「因在港口內見到克敵號,江大人便派卑職登船詢問大人在何處落腳,知道是這里之後,一早便讓卑職過來了。」

「辛苦了。」張克楚說道︰「江大人還是在水軍司暫住麼?」

鄒鳳濤頭垂的更低了︰「這個……江大人另在別處安置,所以特讓卑職前來告知。」

張克楚見他吞吞吐吐的,便有些不耐煩,不過面上卻是不顯,知道了地方之後,便笑道︰「今日卻是有些不得空,待明日我再登門好了。」

鄒鳳濤拱手道︰「江大人說了什麼時候都隨時恭候。」他說完了該說的,怕張克楚多問,便起身告辭。

張克楚本來還真的想問他一些關于馬六甲那邊的事,見他告辭卻也不好強留,當下送出門外,回來之後在前廳坐了一會兒,越想就越覺得不對。

恐怕江乘風不是什麼「偶感微恙」吧,鄒鳳濤那副尷尬難堪的樣子也太明顯了些。不過到底是怎麼回事,還得去見了江乘風才知道。

因擔著這個心事,張克楚就有些坐不住,匆匆吃了早飯之後,便往殷家去了。今天要與殷家商議選派人手往入股的殺奴軍中隨船的事。

殷秀秀也在,這是自六月份張克楚離開飛崖島後兩人第一次見面。她神色淡淡的,看著清瘦了不少,讓張克楚心里沒來由的隱隱作痛——雖然他知道她這個樣子,主要是因為前段時間殷遠鑒要行那冒險之事,可是張克楚總是覺得有些對不住她,至于原因——他也說不清楚,卻也不願深想。

即便是掛著名隨船,卻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勝任的,畢竟是要進行監督之事,首先要對殷家忠心耿耿,又要有能力,不會被人哄騙了去,更不能太過膽小,墜了殷家和克敵軍的名頭,這樣一來,選派人手的事就進行了一上午。

待用了簡單的午飯之後,張克楚便將這些人分頭送往各殺奴軍中,安置好他們之後,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第二天一早,張克楚便帶著服部寺敏前往城內,問過幾個路人之後總算找到了藏在巷子深處的一處院子。

張克楚心中納悶,江乘風怎麼會在這里安置,雖則看四周景色不錯,卻顯得太過僻靜了,哪里是江乘風那種性子住的慣的?

那院子大門緊閉,張克楚上前敲了敲門,就听院子里江乘風喊道︰「潤娘,去開門,有客人來了!」

卻原來是金屋藏嬌麼?張克楚心中暗笑,正在想等下見了江乘風該怎麼打趣他,就听「吱呀」一聲,院門打開,一個美嬌娘亭亭玉立的拉著一邊門說道︰「敢問可是張大人?」

「不敢稱大人。」張克楚拱手道︰「听說江大哥身體不適,卻也不知到底是怎樣情形,所以買了些補品……」

服部寺敏上前一步遞上木盒,這些都是昨天買好的,不外乎人參燕窩什麼的分成了幾個小包,都盛在盒子之中。

「克楚,快進來!」江乘風在院子里喊道,听他的聲音倒是中氣十足——不過似乎帶著些顫音?

進門之後,張克楚有些傻眼。

江乘風**著上身,也只披著一層薄布,正趴在一張木板床上,因這院子里種著不少樹,那床便擺在樹蔭之下。他見張克楚走近,呲牙咧嘴的說道︰「嘿嘿,讓兄弟見笑了,哥哥就不起身見禮了。」

「快別動,你我兄弟用得著鬧那些虛頭八腦的麼?」張克楚緊走兩步,到了江乘風身邊低頭仔細看去。

只見江乘風背上紅腫著一大片,一直延伸到臂部,好些地方已經潰爛了,不過撒著藥粉,看旁邊有個盛滿清水的銅盆,木架上還搭著幾條毛巾,便知道那潤娘剛才正在給他換藥擦拭。

「這是怎麼了?」張克楚看他這傷勢不輕,卻不是什麼「偶感微恙」的樣子,不由疑惑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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