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水仙。」
「這個,是迎春。」
「這個呢,瑞香吧。」
「……」
寧婀輕輕捻了捻一旁的小花,嘟了嘟嘴,百無聊賴。
「呵呵」
身後的九央不由捂嘴笑了笑。
「姑娘倒是對這些花花草草極為感興趣呢!」
寧婀聞言,不覺扭頭,連忙擺手。
「沒有,我這不是無聊嗎!算了,我去風姨那兒吧!」
望著寧婀匆匆離去的身影,九央繼續笑了笑,沒有再回答。
住下遲府這些日子,什麼也沒變,變的恐怕也只有遲家人對寧婀的愈發喜愛,以及二公子的愈低待遇了。自打那日二人共舞,所有人都以為有這般的默契,說明他倆關系定會有所好轉,孰料卻是絲毫沒有起效。
今日也罷,陸盼盼忙生意忙得焦頭爛額,瀾夜也外出了,遲瀾澈被人約著賞湖,能與寧婀相伴的怕也只有這些花草了。
「風姨,怎麼樣舒服吧!」寧婀雙手扶在風明月兩肩處慢慢按揉,眼楮打量著這內閣。
「恩,不錯,不錯,真舒服!」遲夫人難掩面上的舒適感。
「是嗎?那我以後常來給風姨按摩呀!」寧婀盯了盯不遠處鏤花木刻旁的一株碧草。
「呵呵,真是個好孩子,你看風姨年紀也大了,可家里頭的孩子呢?整日的往外跑,沒有一個貼心的!還是寧兒你啊,看來風姨沒白疼你!」說著,拍了拍寧婀的手。
「風姨,瞧你說的,我呀,可巴不得來了!我可听說風姨您是江湖中的傳奇人物。」寧婀說著,眸光不由一閃,垂了垂眼。
「不如,風姨,您講講您以前的故事唄!您和遲敬遲大俠的故事可是至今受人傳誦呢!」
「喲,老都老了,還有什麼可講的。」風明月一听遲敬,面上卻不由劃過一絲自豪。
「天哪,風姨,你若是都沒什麼可講,那我豈不是真成白紙啦!」寧婀雙手一頓。
風明月聞言,「呵呵」笑了。
寧婀眼神不覺回到那株碧草上。碧綠色潤,透著十足韌勁。
「風姨,您和遲大俠一早便定居于此了嗎?」
「恩,一晃二十多年了,孩子們都長大了,只可惜……」風明月說著,眼中不經蒙上一層感傷。
寧婀見不對,忙轉移到。
「是嗎?二十多年了,這宅院還是這麼美呢?」
「對了,風姨,那草是什麼草呀,好漂亮!」說著,用手指了指那株碧草。
「哦?是觀音草。」風明月微微一笑。
「觀音草呀。」寧婀聞言,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說來也奇,這草性本喜陰,可偏偏這棵竟是在沙漠之邊給挖到的。」風明月繼續說道。
沙漠!寧婀不語,抿了抿唇。
「當年我與你遲叔叔,便是以此草定情的,別人呢,都是彤管,而我倆,竟是這觀音草。」
風明月浸在回憶中,不由一笑。
即刻,輕輕嘆了一聲,連忙抬眼,擺了擺手,說道︰「遠了遠了,說這些作甚,現在我呀,就希望早點抱孫子。可是你看,不說瀾夜,這瀾澈連媳婦都還未娶。」風明月嘴快道。
寧婀眼楮還盯著那觀音草,也未注意風明月的話。
風明月見寧婀不答,以為是自己的話令女娃尷尬,一時間也沒了言語。用手輕輕捂嘴,假意打了個呵欠。
寧婀這才反應,忙停下雙手。
「風姨困了?」說著望了望窗外,繼續道。
「也是呢,午後本應小憩一會兒的。那,寧兒就先回去了?」說罷走至風明月身側。
風明月和藹一笑。
「那好,你按了那麼久,也該歇會兒!」
寧婀淺淺回以一笑,遂與風明月作別,步出拂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