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遲瀾澈輕輕搖首,帶了五分的笑意,在寧婀安穩落座,順利搶佔下自己的座位後好一會兒,終于一腳跨進了屋中。
「夜,嫂子。」
陸盼盼不見波瀾地收下這份問候,淺淺頷首。眼眸中卻不自禁的閃過絲絲疑惑,自是不由多多打量著遲寧二人,目光投向遲老夫人,二人皆是困惑。
遲瀾澈掃了掃周遭幾人,頓地,看向寧婀,不語,眾人正覺氣氛壓抑時,忽地,笑著開口。
「喲,小丫頭今兒還真早呀!」說著,雙手有意無意地合攏,輕拂了拂。
寧婀本是側對遲瀾澈,聞言,默默地扭過了身子。緩緩抬眼,唇角亦是輕輕勾起,笑意中摻雜七分冷漠三寸寒冰,縴手觸了觸臉頰。
「恩,還好!昨日睡得比較早,自是不能比擬澈哥哥瀟灑俊逸,仙子望月了!」
遲瀾澈靜靜听著,也不多說話,眼楮緊盯住寧婀的臉,恍惚間又見到了昨夜的月兒。半晌,懶懶啟唇。
「小丫頭,你客氣了!」
寧婀輕頓,回看了看遲瀾澈,眨了眨眼,打著二人自己才能體會的啞謎。
「哦?那麼,我就,不客氣了?!」面上透出幾分狡猾,回過頭來,瞧上了還看著他們的另外三人。
「風姨,怎麼了嗎?」
「呃,呃」遲夫人張了張嘴,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不是,快用膳吧,娘,您說對麼,大家都有些餓了!」陸盼盼急忙反應,手挽了挽遲夫人,繼續道:「澈,你快坐下呀,粉月,盛飯!」
遲夫人從方才的困惑中回過神來,連連的點頭,眼楮不由再次瞅了瞅遲寧二人。而一旁的遲瀾夜將一切盡收眼底,依舊默默無聞。
遲瀾澈不再多言,另擇一處挨著寧婀坐下。面上仍是笑意,可是卻似有似無的發緊。輕輕拾起筷子,側了側頭。
「小丫頭你可得多吃一些,瞧你瘦的。」說著,一塊油油的肥肉已經夾到寧婀面前。
寧婀本是低埋著頭,聞言,不得不猛一抬起,頓地愣住,眼楮直直看著那肥肥油油的某物,死死咽下一口唾沫。
只見那肥肉突起幾點白泡,透亮的油滴果真翠**滴,還有還有根部那皮上,肆意豎著的幾根零星的白毛,像極了戰場上所舉的旗幟。
寧婀面上有些僵硬,緩緩地,開口。
「我……我……呵呵,果真極品呢!」
「怎麼了?小丫頭又要和我客氣?」遲瀾澈快速出口。
「不,當然不是了。我只是,只是……」寧婀有些訕笑,抬頭盯了盯一臉殷勤的遲某人,果然是,情真意切,天地可鑒呀。
「難道小丫頭是不願吃你澈哥哥夾的食物麼?」遲瀾澈再度開口,步步緊逼。
「……」寧婀看了看遲瀾澈,又瞧了瞧那極品。咬了咬牙,眸光一閃。突地,開始啜泣。
「當然不是了。」抬眸,滿臉感動。「人家好開心!澈哥哥你人真好,以前寧兒那樣無禮地對你,你還不計前嫌對我這樣好,我,我一想起這些,就,就又自責,又感動,我……」
寧婀說著,眼淚簌簌地滑下。眾人有些微愣,卻見寧婀忽地出手,一伸木筷便奪下遲瀾澈支來的肥肉,繼續感動。
「我,我真是,舍不得吃呢!」很鄭重一般的放在碗邊。「一看見它,這麼可愛,我就好感動。」
遲瀾澈一見,還欲開口,卻被寧婀再度搶先。女娃抹了抹眼淚,還有些嗚咽似的。
「澈哥哥,你就不要攔我了,你老是對我這麼好,讓寧兒真是,無地自容啊!」
二人還想爭辯,此時,遲夫人一聲傳來。
「好了,好了,唉,你們倆別爭了。」說著,撫了撫寧婀。「乖,寧兒不哭了!咱吃飯,咱吃飯。」
陸盼盼二人心知遲夫人自是幫著寧婀,正合心意,亦不開口。寧婀吸了吸鼻子,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遲瀾澈無奈,揚了揚眉,只得作罷,伸手繼續夾菜。
這時本以為已然恢復的靜謐再次被清脆的一聲打破。
「澈哥哥。」回頭,寧婀臉上哪里還有淚水,滿滿的盡是甜甜的笑。
「澈哥哥你真好。」寧婀輕眨了眨眼。「澈哥哥怎麼知道我要吃這個?」
遲瀾澈手上一頓,微微一笑,輕輕一眯眼,將菜夾到寧婀碗中。再次伸手,夾另一道菜,方抬起,又見到寧婀的笑。
「澈哥哥,這個寧兒也想要呢!」
遲瀾澈不語,挑了挑眉。卻見寧婀一臉的無辜,無辜中透了幾分無措。
「怎麼了麼?澈哥哥不是,讓寧兒莫要跟你客氣的嗎?」
男子無奈,回以勉強一笑,只得照辦,一頓「和平」的早飯就此默默發展。
獨留下遲夫人等三人眼掛狐疑,久久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