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的身形有如鬼魅一般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當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身上早換了一身白色的儒服,手中拿著一把折扇,氣質出眾,更是一身的書卷氣,出現在了通往中武城的道路之上。
來往道路上的商旅行人,在看到陳三獨走于道路之上的時候,都不得不贊上一聲,好一個書生,不時的有些女子把目光投向陳三的身上去。
陳三也不在意,在這一世,他修為有成,加上讀書有成,最早鐵存雄的三萬軍存書,加上靖意鶴的《鶴意草堂書》,時常揣摩,這自身的氣息早就變得深沉內斂了起來,更是有意為之,這表現在外表上的相貌跟氣質,自然是極為出眾的。
「學生自周眾山下來,欲雲游天下,走遍這千萬里之路。」陳三在中武城門口,如是說道,而檢視他的通關文檔的士兵也不無羨慕的看著陳三,周眾山,那可是天下一百零八座學院之一的「零陵學院」所在地,既然這麼說了,那肯定是學院學生,那可是真正的天之驕子,日後必為一代儒學宗師。
所謂雲游天下,走遍這千萬里之路,也是有來歷的,傳聞乃是當初某一位儒家大宗師勸導自己的學生不要急著入士時所說的幾句話。
「若不知天下之事為何,又當如何治理天?何不如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這是當時那儒家大宗師所說的話,此後也被儒家奉為了經典,從那之後,所有儒家弟子,學而有成之後,都會被放出去,游歷天下三到二十載之中,之後才會如朝為官,成為了儒家的行為準則之一。
三到二十載,听上去似乎時間很$小說
陳三手中的這份路引,來得也是湊巧,正是自那被摧毀的秘衛所里得來的,當時正有一個修士把這份路引送來,順帶就被陳三給截來了,路因上的名字正是張子健,出自周眾山「零陵學院」的學生,倒是一個最好的身份了。
陳三進了中武城之後,並沒有直接往中武侯府而去,而是在中武城之中閑逛了起來,以他的身份,進入中武侯府,並不是很困難的事情,拿出「零陵學院」學生的身份,這密洲之地,哪都可去得。
「一個大陣!」陳三轉了一圈之後,已經是過去了一天,這中武城雖然也是雄偉巨大,但更多是類似于軍寨或者是私人城堡之類的存在,雖有百余里之廣,可是街道縱橫來去,也不過是數十條而已,一切都顯得規範無比。
昨夜陳三在山上遠觀的時候,就已經是發現了這中武城雖然是建立在了中武山脈的中間位置上面,但是所佔據的位置卻是非常的好,可以說是佔盡了整座中武山脈的地氣了。
五百多里的山脈,在十方世界之中,實在是算不得什麼大山脈,但是也足以組出一條龍脈出來了,而這中武城,正是這龍脈之源頭所在,把中武山脈的龍氣全部都鎮壓在了中武山脈之中,並且勾連天地氣機,把整座中武城都保護在了其中。
若是有起事情來,只怕整座中武城馬上就會運轉起來,化為一座殺陣,把所有敢于入侵其中的敵人全部鎮殺了。
陳三對于陣法之道的了解也只限于皮毛而已,讓他布陣,卻是根本不會,更不要說是破陣了,也只能夠是看出這中武城與那五百里中武山脈勾連到一起,形成了一座法陣,威力無比巨大。
「這事情可是有點難辦呢!」陳三無奈的想著,殺中武侯,本來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月兌身,更是艱難,一旦被困住了,不死也得月兌層皮,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也難怪在倆國交戰的歷史上,沒有幾位侯爺死在刺殺之中,多是戰死在沙場之上了,有這等大陣守護,而且那中武侯,也不知道修為深淺,這次倒是有點莽撞了。」陳三在自己的心里沉吟著得失,只是心里的念頭卻是毫不動搖。
「也是時候去拜會一下中武侯了。」陳三搖搖頭,只能夠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來之前,還是把這件事情看得太過簡單了,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雖然早就知道了刺殺中武侯這樣一個早就不在軍中任職,甚至不在朝中為官的王侯,肯定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可也沒有想到會是如此的困難。
陳三把自己的帖子遞了上去,就站在中武侯府的大門外等著,那守門的倆個管家也是小心的陪在身邊說著話,對于這等出身于一百零八座學院之中的學生,就算是他們這樣傳承了三千多年的王侯世家,也是不敢怠慢的,誰也不會知道,這樣的一個學生,以後會有什麼樣的成就?若是得罪了,只怕是以後不會有好果子吃的,至少要多上一個強勁的敵人。
「不知大架光臨,有失遠迎,還忘恕罪。」一個在二十三四的年輕人從里面大笑著迎了出來,只是在他的眼里,卻是帶真深深的疑惑和警惕之色,雖然只是一閃而過,還是被陳三給捕捉到了。
「張子健因仰慕中武侯爺的威名,正好雲游天下路過此地,就冒昧過來拜訪一下了。」陳三禮數做得很足,從表面上,根本看不出半點的異樣,甚至把自己的疑惑通過眼神表現了出來,就是在詢問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是誰。
「在下卿少錦,如今的中武侯正是家父。」卿少錦看出了陳三眼中的疑惑,馬上解釋道,然後很是親熱的帶著陳三走了進去,一路之上,倒是表現得無比的親熱,也試探著陳三找過來的目的。
只是陳三把自己遮掩得很好,談笑風生之間,就把話題給帶偏了過去,只說自己矢志周游天下,正好路過中武山脈,就順帶來拜見中武侯了,也順帶說起了天下之間的各色風情,和一些奇聞逸事,打消掉卿少錦的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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