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兩人所攜帶的彈藥告罄,大呼過癮,玩得痛快的同時,饑火突然襲擾著肚月復,鄧安國一看軍用手表,已是下午5點48分,晚飯時間到了。
兩人便收起手槍,迅速清理干淨地面的玻璃殘碴,而後迅步奔向連隊的食堂。
這時,值星的一排長代理排長陸大偉帶著全連戰士已經完成十公里負重強行軍訓練,正返回軍營。他們各人的全身衣襟已經被雨水汗水濕透,臉龐浮滿衰疲神色,呼吸粗重而均勻,顯然都已全力以赴。
鄧安國正想叫住其中一名戰士,問他這次十分里負重強行軍總共用了多長時間,驀然間,听到身後有人正哼唱著流行歌曲,似乎很逍遙悠閑。
鄧安國心中一動,轉身扭頭一眼瞥去,見徐幫成正步履輕捷走近前來,雖披著雨衣,但身上的迷彩服濕漉漉的,褲腿和解放鞋上敷滿了草泥。
鄧安國看到徐幫成身上的武器裝備,靈機一動,乍猛地想起了什麼,便即大聲叫住徐幫成,問道:"野貓子,累嗎?"
徐幫成詫愕地望著淋得像落湯雞一樣的鄧安國,怔愣一下,搖頭道:"習慣了,不怎麼覺得累。"
他臉色急變,嬉皮笑臉地向鄧安國問道:"副連長,你不會是去享受天然沐浴的吧?"
鄧安國莞然一笑,用右手模了模濕潤的短發,話鋒一轉,笑眯眯地道:"野貓子,你知道嗎?那天趙部長對你的攀爬表演給予了很高評價,王大隊長也說你渾身是膽,勇者無畏,是個好兵胚子。"
徐幫成听說上級首長如此稱贊他,對他高超的攀爬技能和敢于拼命精神予以高度肯定,當下滿面春光,心里欣喜若狂,那種成就感當真不言而喻。
鄧安國接著道:"弟兄們都說你的攀爬術比以前大有進步,在全連無人可比。"
徐幫成咧嘴一笑,欣悅地道:"真的嗎?副連長。"
鄧安國瞅了瞅剛剛擦肩經過的幾個戰士,正色道:"是真的,攀山爬樹本來就是你們土家族戰士的特長,在攀爬這個軍事技能方面,你在全連稱第一,可說是當之無愧。"
徐幫成又是咧嘴一笑,想了一想,忽地斂住笑臉,謙遜地道:"不過還比不上你,不能在全連稱第一。"
鄧安國故意把面孔一板,佯作怫然不悅地道:"野貓子,你又在繞著圈子恭維我了。"
徐幫成吐了吐舌頭,坦誠地道:"沒有,我是實話實說,跟你相比,我那兩把刷子就成了三腳貓的功夫了。"
鄧安國見徐幫成態度十分謙虛,不像林平那麼驕躁輕狂,心里甚為欣慰,右手一指兩棟五層兵樓間的狹窄夾道,正色地對徐幫成道:"不要耍貧嘴了,以前你徒手攀上樓頂的時間在三十到三十五秒之間,現在我讓你同樣不帶攀爬工具,並且全副武裝,在同樣的時間內攀上樓頂,你有把握嗎?"
徐幫成扭頭觀察一下兩棟五層兵樓間的夾道,又瞅了瞅身上的武器和裝備,微微一愣,隨即豪氣勃發,胸有成竹地道:"有,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