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里,關于要塞選址的消息漸漸湮滅,人們只記得曾經窘迫的沃杰塔伯爵突然成了暴發戶,在布拉格城中揮霍了三天後,就不知道遷居到哪里去了。也許是因為錢太多,會成為什麼人的目標,又或者布拉格城的氛圍,已經不能滿足這位伯爵揮霍的**,總之這位突然發財的伯爵走的很匆忙,匆忙到把兩個婊子留在旅館的被窩里,卻沒留下一分錢。
同樣隨著時間推移,原本想靜候消息的阿爾弗雷德也變得焦躁起來,那些吸血的猶太人,幾乎每個星期都會來查驗自己的財產,以防止自己騙取貸款,或者尋機跑路。
「伊莎貝拉!伊莎貝拉!」為了緩解自己的壓力,阿爾弗雷德也會找女人,而且還要找合適的女人。
現在的阿爾弗雷德正拼命的用著力,每一下踫撞都想把身下女人那里搗爛。這女人的名字也叫伊莎貝拉,是個破產騎士的女兒,阿爾弗雷德也許是因為女人的名字,當了這個破產騎士的贊助人。
同阿爾弗雷德心中的伊莎貝拉比較起來,這個伊莎貝拉的身體過度豐滿了些,而且一臉的黑雀斑少了很多姿色。
「給我叫出來!要讓我滿意的叫!」阿爾弗雷德突然薅住女人的頭發,挺動的同時,兩臂也猛烈的搖起來。
這種暴虐讓女人連連驚呼和慘叫,阿爾弗雷德幾乎抓下了滿滿一把頭發。
「伊莎貝拉,伊莎貝拉,你這個臭女人!」似乎是在對另外一個女人發泄,阿爾弗雷德像是發瘋了一樣拼命加快速度,最後「啊!」的長叫一聲,向著女人的臉上連續扇出兩個嘴巴。
「啪啪」清脆的兩聲後是一片寂靜,只听見阿爾弗雷德粗重的呼吸聲。
「拿好了,這是這個月的錢,你父親已經欠了我不少,讓他省著點!」阿爾弗雷德拿出一個錢袋,向著女人的肚皮上一扔。
而女人正揉著被阿爾弗雷德撞得腫痛的地方,心想著那位高貴的伊莎貝拉,就憑阿爾弗雷德這種人,除非是上帝老糊涂了,不然永遠不會有機會。
不知道女人心中的怨恨,阿爾弗雷德感覺自己心中的煩躁稍稍減輕了些,便又準備去「桑樹葉」酒館打牌。
「阿爾弗雷德,還差一個星期了,你什麼時候才能還錢?」剛剛走進「桑樹葉」酒館,阿爾弗雷德剛剛消散的煩躁馬上又來了,幾個猶太銀行家也在這里打牌,這是個很意外的相遇,通常猶太人會在自己的小圈子里。
接下來的牌局因為幾個猶太銀行家的出現,底錢從過去的兩個古爾盾變成了五個古爾盾,而叫牌的加碼從一個升到了三個,這樣賭局的刺激性大增,但是風險也成倍的放大。
估算著自己帶在身上的錢,阿爾弗雷德看看一直很有默契的荷官,看到對方很肯定的暗示後,阿爾弗雷德坐到了自己習慣的那個位置上。
接下來的賭局同平日一樣,阿爾弗雷德手風很順,很快就有了一百古爾盾的收入。但是接下來阿爾弗雷德開始輸贏參半,,再後來開始輸多贏少。
鼻子尖開始冒汗的阿爾弗雷德不斷給荷官打著暗號,但是總有人的牌面比他打一點點,今天的賭局似乎是運氣在和他作對。
還是在上次的包廂中,卡蘇卡男爵正看著外邊,坐著的華倫正品著自己配制的香檳雞尾酒,這種超時代的產物目前還沒人能做出來。
「不嘗嘗嗎?這味道可是獨一無二的!」華倫的沉穩超越了年齡,而且說話的時候帶著一絲不經意的冷酷。
因為華倫的小技巧,只在瞬間就成為富翁的卡蘇卡男爵現在對華倫這個年輕人佩服的無以復加,這神奇的年輕人應該是上帝派來的使者。
听到華倫的話後,卡蘇卡男爵坐回來,拿著酒杯慢慢品起來,香檳的香甜中多了一種很獨特的酸,還有一點點的辣。喝第一口的時候因為口中的辣還有點膽怯,但是回味卻誘惑著你想把這杯酒一口一口的喝干淨。
「很像這賭局是吧?」看著喝一口酒,皺一下眉,但是還會連續喝下去的卡蘇卡男爵,華倫問了句。
像是被說中了心事,卡蘇卡男爵向著華倫一看,華倫剛剛的形容實在太正確了,這種酒的滋味確實像是賭局,刺激、恐懼、還有欲罷不能。
現在的阿爾弗雷德已經是第三次欠賬,剛剛的兩次欠賬,不久又被阿爾弗雷德翻盤,但是現在阿爾弗雷德的欠賬數額像是在滾雪球,只是因為前兩次的成果,阿爾弗雷德的賭性被徹底的激發起來。
看著瞪大眼楮的阿爾弗雷德,華倫保持著淡淡的微笑,現在這個賭徒已經完全的不可救藥了,不知道阿爾弗雷德的末路是自己給他設定的,還是他自己的本性早就安排好的。
陪在一邊的卡蘇卡男爵沒來由的對華倫產生了一絲恐懼,這個年輕人的城府絕對不可小看。華倫同阿爾弗雷德的恩怨,卡蘇卡男爵也知道些,但是帶著對華倫這名不見經傳的小貴族的輕視,卡蘇卡男爵並沒太認真的細想華倫到目前的布局,直到現在卡蘇卡男爵才發現華倫竟然下了一個讓阿爾弗雷德身敗名裂的局,而在這個局中,華倫根本就沒露面過。
當幾個猶太銀行家打著哈欠終止牌局的時候,阿爾弗雷德已經欠了一千兩百個古爾盾,這對于把所有的財產都押到要塞工程上的阿爾弗雷德是個沉重的負擔,沉迷在賭局中的阿爾弗雷德沒想到自己竟然輸了這麼多。
「啊,才這麼點錢?我想我們按月計息吧?」拿著阿爾弗雷德寫下的欠條,一位猶太銀行家吹了吹上邊的墨跡。
听出話語中諷刺的意味,阿爾弗雷德卻敢怒不敢言。
此時早已經知道輸贏結果的華倫已經回到旅館,阿爾弗雷德的命運就差明天最後一根稻草了。
失魂落魄的阿爾弗雷德走出「桑樹葉」酒館後,就躲在暗處,等著荷官的出現。當自己的這個搭檔夾著一小桶啤酒出現後,阿爾弗雷德上前一把就拉住了他。
「混蛋,你這個混蛋!該死的混蛋!」手杖像是雨點一樣落下,猝不及防的荷官被打倒在地,翻滾著躲避。
無處泄憤的阿爾弗雷德只能找荷官來發泄,這個人的一雙手,每天都讓自己贏錢,而今天竟然讓自己背上了高昂的負債。
「阿爾弗雷德大人,阿爾弗雷德大人!」地上的荷官不住的哀求著,「我已經盡力了,是您的運氣太不好!」
「混蛋,該死的混蛋!」氣急的阿爾弗雷德突然把手杖中暗藏的劍拔了出來,「我要廢了你的這雙手!混蛋!」
看著在月光下閃閃的劍刃,知道阿爾弗雷德要做什麼的荷官驚恐的大喊起來,如果這劍刺下來,自己吃飯的家伙可就沒了,「救命啊!殺人了!救命啊!」
荷官的喊聲激起了阿爾弗雷德全部的凶性,向著地上的可憐人刺了一劍後,阿爾弗雷德飛快的逃走了。趕來的城衛軍只見到在一灘血中的荷官,和一桶原本應該享受的淡啤酒。
第二天,卡蘇卡男爵公布了要塞選址的確切消息,沃杰塔伯爵的領地大部分被征用,阿爾弗雷德所購買的那部分,雖然也在要塞建設的規劃中,但是實際的建設期限是在二十年後,也就是說,那片土地會被凍結,在二十年的時間內,那片地一文不值。
消息發布後,那些因為沒來得及買到沃杰塔伯爵土地的人紛紛慶幸,多虧了第一個買地的人,不然傾家蕩產或者熬夠二十年的命運就會降臨。
中午時分在卡蘇卡男爵辦公室外的公示板上,阿爾弗雷德看到了上邊的公告,突然一陣天旋地轉,讓阿爾弗雷德眼前一黑重重的坐到地上,自己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更糟糕的是自己現在失去了一切,已經一無所有了。
「混蛋,都跟我作對,都在跟我作對!」像是被惡魔附身了,阿爾弗雷德嘴里不斷的念叨著,推門進了卡蘇卡男爵的辦公室。
「你這個混蛋!你騙了我!」阿爾弗雷德咆哮著,怒視著屋中的所有人,但是手杖劍卻沒有拔出,因為屋內正站著十名全副武裝的騎兵。
看著這個不速之客,騎兵們拔槍、抽劍紛紛取出武器。
「我告訴你別選哪里,是你自己沒腦子!快點滾出去!」卡蘇卡男爵不客氣的一擺手,現在阿爾弗雷德已經是個沒有任何用處的人了。
「啊……啊!」發著哭嘯的聲音,阿爾弗雷德用手杖不住的敲著腦袋,然後一閃身離開了,現在他的腦子里只剩下一個歇斯底里的想法,去殺了華倫!
一直守在卡蘇卡辦公室門口的迪姆,在見到阿爾弗雷德之後,就回到旅館給華倫報信。知道一切已經完成後,華倫帶著索菲亞和伊莎貝拉等在旅館的門外,在這里關于自己身份的問題可以最終解決了,當阿爾弗雷德走向末路,那自己的貴族身份就再沒有任何疑問了。
氣喘吁吁的阿爾弗雷德到了旅館前,看著華倫和他身邊的兩位婦人,咬著牙一點一點的拔出手杖劍。
看著眼前的阿爾弗雷德像是一頭在絕境中受了傷的狼,索菲亞嘆息著搖搖頭,雖然感覺華倫在對阿爾弗雷德計劃著什麼,但是沒想到華倫會把阿爾弗雷德變成這個樣子。
而伊莎貝拉帶著憐憫看看阿爾弗雷德,這險些把自己逼入絕境的人,現在正走向絕路。
「華倫,為什麼?為什麼?」阿爾弗雷德不斷的問著,根本沒發現眼前這個華倫有什麼不同。
「休傷吾兒押沙龍!」華倫說了《聖經》中的一句,意思是不要傷害我的兒子,因為你想傷害他,所以你也要受傷害。
「一個私生子!一個私生子!啊……」喊過兩聲後,舉著劍,阿爾弗雷德向著華倫就沖過來。
「砰!」一直沒動的華倫飛快的出槍,子彈準確的打在阿爾弗雷德的頸部。
突然瞪起兩眼,阿爾弗雷德撲倒在地上,從中彈的頸部開始,血跡成片的散步開。槍聲吸引了路人也讓路人遠遠的繞開。
「願你在煉獄中永受煎熬,我的哥哥!」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華倫靜候著城衛軍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