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雙方的修士作為中介,華倫同佐爾齊威斯基開始了接洽,佐爾齊威斯基提議以一千弗洛林金幣作為買路錢,而華倫听到這個建議後馬上否定了。
「一千多人的隊伍,一個人才值一個弗洛林?就算他一個伯爵也不止這麼多吧?既然他沒誠意,那我們繼續打!」華倫的話說的有些魯莽,但是仔細推敲才能知道其中的智慧。
返回的波蘭修士把華倫的話原封不動的復述出來,听到這話後,佐爾齊威斯基反而笑起來,「哈哈哈,呃!」
咧了下嘴後,佐爾齊威斯基知道和談已經可以完全確定下來了,差的只是雙方的交易額度是多少。
第二天,由人抬著的佐爾齊威斯基親自到了華倫的營區中,這位險些喪命的波蘭貴族想要看看究竟是誰把自己打的這麼慘。
听到那位波蘭指揮官親自到來後,華倫也想見見這位值得尊敬的人,如果波蘭騎兵也使用發條火槍,那華倫能選擇的只有失敗一條路。
佐爾齊威斯基不到四十歲,而華倫不到二十歲,見到這個年輕的對手,佐爾齊威斯基大為驚訝。
狡黠的一笑後,華倫開始進入正題,既然是在談判,那就是漫天要價坐地還錢,「我認為你們通過的費用應該是一萬弗洛林!」
听到這個價格後,佐爾齊威斯基一笑,「那我們就繼續打下去好了,你們的彈藥還夠用嗎?我知道你們的彈藥有點特殊,就是城里給你們火藥,你們也不能馬上就用吧?」
「那就打吧!等到援軍到來的彈藥我們還是有點。我們已經派人向波西米亞議會和奧地利帝**求援了!」華倫開始不著邊際的胡說。
听到這話後,佐爾齊威斯基根本不屑去反駁,只是活動了一子,「三千弗洛林!」
「八千弗洛林!」
「三千弗洛林!」
始終咬定了三千弗洛林,佐爾齊威斯基並不松口,重復了幾次後,華倫起身就準備離開。
「五千弗洛林!」當華倫快要離開帳篷的時候,佐爾齊威斯基說了一個數字。
「唉,迪姆,怎麼這麼長時間也不給伯爵拿杯水呢!」向著自己的隨從抱怨了一句後,華倫又回來了。
敲定了價格後,華倫和佐爾齊威斯基開始逐條確定以後共同行軍的要求。
「不行,武器是戰士們的榮譽,我們絕不交出武器!」佐爾齊威斯基原本無力的聲音,一下子高亢起來,華倫提出,所有的波蘭士兵必須交出武器,這等于是投降了。
「我不會讓一群武裝的人在摩拉維亞行軍,別用上帝起誓,在金錢面前人人都會選擇魔鬼!」對于交出武器一點,華倫絕對不妥協。
到了現在佐爾齊威斯基才知道華倫的底限是什麼,想要從摩拉維亞返回波蘭,從現在起交出武器是必須的了。
「你是貴族,可以保有榮譽!他們我不管,還有你這陣子得跟我們一起行動!」華倫的這個條件是佐爾齊威斯基能夠接受的,最終的協議很快達成了。
幾天後,奧姆洛克城外舉行了一場葬禮,陣亡的波蘭士兵在奧姆洛克主教的住持下入土為安,華倫這邊陣亡和受傷的士兵由肖爾茨帶領騎兵運往科克布倫。
對于華倫同波蘭人達成的協議,摩拉維亞議會只能選擇同意,而且還授予了華倫一個奧姆洛克守護者的稱號。
波蘭人支付的五千弗洛林,華倫交出了兩千弗洛林給摩拉維亞議會,這舉動換來了上院議長拉夫龍根伯爵隨軍的決定。因為摩拉維亞議會決定,在波蘭人離開摩拉維亞前,一切補給都有沿途的貴族來資助,這重要的決定,必須由一個德高望重的人來監督。
「大人,要是有個國王就好了!」行軍的路上,卡提內突然說了一句,以往卡提內都會直接叫華倫的名字,經過這場戰斗,卡提內開始同其他人一樣稱呼華倫為大人了。
「我的老朋友,听你這麼叫真不習慣!」華倫帶著靦腆笑了下,這和卡提內剛剛認識華倫時的樣子一樣。
「是啊,大人!要是有個國王,您應該能被封為男爵了,是你保衛了摩拉維亞!」維德馬赫也認同卡提內的說法。
听到兩個軍官的話後,拉夫龍根伯爵干咳了兩聲,兩個粗魯的軍官當著摩拉維亞貴族上院的議長說這種話,似乎是在表達不滿。
「這個,我已經向波西米亞議會送去了文書,暫時等等消息吧!我們得等等消息!現在的局勢亂啊!」拉夫龍根伯爵有點尷尬的說。
沒有國王的摩拉維亞王國現在是波西米亞王國的附庸,也就是說摩拉維亞的貴族必須由波西米亞的國王來冊封,而波西米亞王國又是哈夫斯堡奧地利國王的私產,也就是說奧地利的國王也是波西米亞的國王,哈夫斯堡奧地利國王還是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
這些亂七八糟的關系加到一起,就意味著冊封一個摩拉維亞的貴族,很可能是遙遙無期的事情。
「伯爵,你自己的附庸呢?」佐爾齊威斯基雖然是個波蘭伯爵,但是對于神聖羅馬帝國的貴族冊封這些並不陌生。
佐爾齊威斯基的德國話說的並不咋樣,但是現在這句話的時機非常好。拉夫龍根是個伯爵,按常理他可以冊封屬于自己附庸的男爵和騎士。
听著幾個人的對話,華倫笑吟吟的不吭聲,拉夫龍根這個老狐狸,拐彎抹角的在裝糊涂,卻沒想到佐爾齊威斯基這個波蘭人來攪混水。
不知道下邊應該說什麼的拉夫龍根伯爵有點尷尬的到了華倫身邊,然後兩個人離開了大隊伍。
「嗯嗯,華倫啊!他們的話你也听到了,不是我不給你面子,要知道我就是個城市貴族,沒有附庸的!」拉夫龍根伯爵拉著華倫訴苦,其實手下的幾個附庸文件都被他高額賣掉了。
繼續保持著微笑,華倫沒理拉夫龍根伯爵。
「我跟你說實話吧!」拉夫龍根伯爵突然像是下了什麼決心,「最近你得小心了!有不少人想對付你!」
听到這話後,華倫臉上的笑收了起來,以拉夫龍根伯爵的地位,這話肯定不會是空穴來風。
「榮譽既是麻煩,我們家族有人因此喪命!」華倫像是自言自語,「那個什麼奧姆洛克守護者我不是辭掉了嗎?還有什麼人會找我的麻煩?」
「那些跑掉的貴族!和你有私怨的人!還有那些居心叵測的人!」拉夫龍根伯爵連著舉了三類人。
點著頭的華倫若有所思,拉夫龍根伯爵說的沒錯,加上自己華倫斯坦的這個名字,要沒有麻煩都不太可能。
「看看你的火炮,一個小貴族要那東西干嘛?那是一個王國的象征!」拉夫龍根伯爵舉了一個例子。
王權是神聖羅馬帝國多少貴族的渴望,那意味著鑄幣權,自治權,而現在華倫表現出的東西,似乎觸踫到那根弦了。
「伯爵大人,感謝您的提醒!」知道自己恐怕在戰略上走錯了一步棋,華倫馬上向老謀深算的拉夫龍根伯爵表示了謝意。
「太張揚了!出頭者必遭人忌!」拉夫龍根伯爵說了句後,返回了隊伍中。
嘆了口氣,華倫看看自己的隊伍,又看看那些波蘭人,也許同這些波蘭人一仗,已經徹底改變了自己以後的發展路向。
奧姆洛克城再次平靜後,哈斯伯格男爵再次為自己的貴族權益被侵犯一事忙碌起來,但是沒有人會去觸華倫的霉頭,這位倒霉的男爵一次次的被冷遇。
「華倫,華倫,這個該死的華倫!」哈斯伯格男爵感覺自己快要瘋掉了,自己一個男爵竟然解決不了一個騎士。
「請問,你是想要控告一個叫華倫的騎士嗎?」一天,在酒館里喝悶酒的哈斯伯格男爵听到了一個極為耳順的聲音。
偏著頭,哈斯伯格男爵發現一個禿頂的中年男人在看著自己,鼓起的大肚子邊掛著一把佩劍,看起來這人是個軍人。
「我是泰拉爾巴伯爵,男爵閣下,不介意我坐下吧?」中年男人介紹了一下自己,然後很主動的坐下了。
沒想到一個伯爵會找到自己,哈斯伯格男爵感覺受寵若驚,盡量想坐直,但是醉意讓他偏著身子險些掉到地上。
「泰拉阿巴伯爵!」舌頭不好使的哈斯伯格男爵叫錯了名字。
「泰拉爾巴,爾巴!」泰拉爾巴伯爵很認真的糾正到。
像是偶然相遇的兩個人開始小聲的聊起來,而且越聊越投機,當哈斯伯格男爵醉倒後,帶著蔑視的神情,泰拉爾巴伯爵悄悄從嘴里吐出一句,「一只該死的癩蛤蟆,不過拜托你了!」
翌日,哈斯伯格男爵再次啟程,這次他要去的是奧地利的維也納,而在同時,一位信使也在路上,摩拉維亞幾名貴族聯名的檢舉信正在傳遞中。
「伯爵大人,如果你希望購買這種發條火槍,請來找我!」終于把佐爾齊威斯基這些波蘭人禮送出境,華倫還不忘借機推銷。
笑了下後,佐爾齊威斯基拍了拍華倫的肩膀,「如果有需要,歡迎到我的領地,波蘭的草原才是雄鷹翱翔的地方!」
對于這位波蘭伯爵,華倫真有點惺惺相惜的感覺,這是一位優秀的騎兵將領,可惜不能為自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