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板凝神靜听,听說陳小丁現在有困難,立即表示︰「你說,王子殿下,有什麼困難,我能幫上的,一定鼎力相助!」
陳小丁把自己的設想一說。張老板探頭問道︰「王子殿下,你說吧,你說的什麼冠名權需要多少銀兩?」
搓著手,陳小丁不好意思地說︰「張老板,你也知道這麼多人要養家糊口,銀子少了不行的,這一項冠名權需要每年一百兩銀子。」
張老板思量了一下,「王子,即便是我拿下這個冠名權,一百兩也是遠遠不夠啊,估計至少要有上千兩白銀才勉強應付得來。」
陳小丁點點頭,只是低低地嘆了一聲氣。
「這樣,王子殿下,我出二百兩,拿下一半的使用權,另一半,你還可以用相同的價錢再賣出去。」
沒有想到張老板竟是如此慷慨,陳小丁欣喜異常。一旁的兩位美女也為張老板的善舉感動。
「張老板,那真是太謝謝你了,我替那些窮苦的清道夫兄弟謝謝你。」說著,陳小丁起身向張老板深鞠一躬。
張老板起身相扶,「王子殿下言重了。張某知道王子殿下的為人,你是不會誆騙在下的。即便這件事情沒有多大收益,我也認了,這是做善事啊。」
陳小丁起身告辭,張老板送他們到門口。陳小丁回身向張老板保證,「張老板,請放心,我一定會讓你的投資得到應有的回報。」
有了張老板如此慷慨的表現,讓陳小丁三人信心倍增。白雪和墨玉更是頗多感慨,沒有想到他們的王子殿下在都城內從事著最辛苦和最遭受歧視的工作,竟會有這麼大的人氣和號召力。
「王子殿下,不賴嗎。」墨玉喜滋滋地說,「你的魅力足以說明我們在火界有的不只是打壓和歧視。張老板這樣的好人還是讓我們感受到了溫暖的。」
白雪點頭,脈脈深情地看著走在中間的陳小丁︰「我們的王子是一個值得托付的人,不僅是我們,就是這些萍水相逢的老板、兄弟也知道這一點。」
「哈哈哈」陳小丁被兩位美女一通夸贊心情大好地笑起來,「好吧,再說下去我估計會翹尾巴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多跑幾家吧。下一家就不一定會有如此好運了。」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幾家老板听過陳小丁的計劃後,紛紛搖頭,都說即便有王子殿下人格作保,但在商言商,這樣的風險他們可不想去經歷。
是啊,想想看,有幾家店老板會冒如此風險,把自己的店名繡在清道夫的衣服上。畢竟這一行是向來遭人歧視,甚至是唾棄辱罵的。清道夫在那兒勞作,自家的店名還不是會被灰塵垃圾給弄髒?!
這些擔心提醒了陳小丁三人,他們隨即在接下來的商談中,特意提到會有兩套衣服提供給清道夫穿,在那套作禮服的衣服上才會繡上店家的名字。
十幾家店鋪跑下來,沒有人願意像張老板那樣情願冒險。店老板們說,不是心疼銀子,而是如此一來,恐怕會影響到生意。
雖然是都拒絕了陳小丁他們,但店老板們還是都紛紛解囊捐助了他們一些銀子。多的店鋪給五十兩,少的也有十兩銀子,合作沒談成,銀子倒是裝了不少。
跑了一整天,看看天色已晚,陳小丁三人決定先把銀兩存入錢莊,然後返回家中再做打算。
沒有完成這一項任務,他們卻沒有過多失落,畢竟是收獲了不少信任和支持。
走進南市的「麒麟銀號」時,三人心情還是不錯的,低聲說笑著。他們一出現,倒是驚到了高高櫃台後的銀號信老板。
信老板看著兩只裝滿銀子包裹在桌子上展開。立即有伙計幫忙清點了一下,足足有六百多兩銀子。
銀子被拿到櫃台上入庫、開具銀號的憑證,信老板不動聲色地笑笑︰「三位小客官是做什麼生意的,您這買賣可不是一般的買賣啊?」
白雪猜到店老板心中有疑,介紹道︰「這位是未然國王子殿下,現在是清道夫大本營主管吳二蛋大人手下中隊長,這些銀兩是我們商談冠名合作,還有好心老板贊助的。」
「嗷」信老板眼楮一亮,連忙從櫃台中走出來,拱手施禮道︰「哎呀呀,原來是王子殿下駕臨,失敬失敬啊。殿下大名可是早有所聞,今日一見,果是膽識過人的俊杰!」
店內的兩位伙計也上前來向陳小丁施禮,表達自己的敬意。信老板對陳小丁此番為手下兄弟們奔波十分敬佩。
他特意吩咐櫃中的伙計給陳小丁這筆銀兩登記行內最高的利息。陳小丁自然是對信老板十分感謝。
辦妥手續,信老板親自送陳小丁三人出店門。目送三人遠去,信老板禁不住點頭贊道︰「想這也是一位王子殿下啊,竟有如此悲天憫人的胸懷,實屬難得啊。」
聞听店內來了貴客,信夫人也從後堂來到店門前張望。听向來少有贊語的丈夫如此評價,信夫人莞爾一笑︰「老爺一定是被未然王子的善舉感動了吧,難道僅僅是感動嗎,不想出手助他們一臂之力嗎?」
「對啊,夫人提醒的極是。你看我剛才只是顧著和王子殿下寒暄了,竟沒有想到此點。待我去向‘張記雜貨鋪’張老板詢問一二。」
錢家莊里,李銀行和張大爺、李大哥動手制作新式清掃工具。其他在家的鄉親也都過來幫忙。
張大爺不愧是能工巧匠,只是听李銀行把幾種清掃工具的原理和大致模樣說了說,動手設計出圖紙。經過幾次修改,圖紙確定下來。
在眾鄉親的幫助下,動手制作各種工具,在陳小丁等人回到錢家莊時,已制作出了一台清掃路面的掃路板車,其他工具也準備好了木料。
陳小丁三人走進錢家莊時,眾鄉親正簇擁著李銀行在街道上試驗那輛新式掃路板車。
李銀行向陳小丁等人高聲喊道︰「你們回來的正好,快來看看我們的新發明新創造!」
這是一輛人在前方拉動的掃路板車,板車中央是一個木箱,里面的木質齒輪組通過板車輪軸上的齒輪帶動,一根傳動用的胳膊粗的木頭從齒輪箱中通往後面。傳動用的木頭通過齒輪帶動後方的豎立的木架,木架下方捆綁的五只掃帚就旋轉起來。
行進中,清掃板車就把車輛後方的路面給掃干淨,路面上的垃圾被掃至路邊。這算是李銀行他們研制的最主要的新式工具之一,後續還要制造灑水車。
眾鄉親好奇地跟在板車兩邊,看著李銀行拉動板車,過後的路面就清掃干淨了,紛紛贊嘆。
「哎呀,這真是奇思妙想啊,沒有想到這樣一輛古怪的板車竟然可以替人做工。」
「是啊,要不是家里院子小,我都想讓張大爺給我造一輛。不僅清掃省事,還挺有趣!」
……
一條大街很快就清掃完,眾人都圍攏上來,好奇地打量著、撫模著眼前這輛清掃用板車。陳小丁也在一旁高興地撫模著這輛新式裝備。
陳小丁滿意地點頭道︰「有了我們這些新裝備,不愁打不響第一炮。有了轟動效應,我們清道夫的處境就會得到改善的。銀行,你和鄉親們可是立了一大功啊!」
第二天,三人拉上清掃用板車來到清道夫大本營。清道夫們紛紛湊上前,觀看陳小丁的演示。一番演示過後,清道夫大本營內一片沉寂。
包括鄭二蛋、老吳在內,所有的老清道夫都已是眼含淚水。接著,鄭二蛋帶頭鼓起掌來,「好,太好了!有了這樣一輛車,我們清道夫也算是露了一回臉!」
院子里霎時沸騰起來。是的,沒有人可以體會到那些老清道夫,在看到這樣一輛清掃板車時的心情有多激動。那些揮動掃帚清掃著每一寸路面的勞作似乎就要永遠成為過去。
大家都羨慕地看著陳小丁所帶領的清道夫們,他們將是第一批使用上這些神奇裝備的清道夫。
因為有了一輛新式的清掃板車,讓陳小丁帶領的清道夫兄弟們很是得意,大家都覺得跟著小丁王子殿下混一定會有好的前途。
心情大好,干勁就特別足,這一百多新生力量個個又是膀大腰粗的壯漢,做起清道夫的工作來雖有點手生,卻速度並不慢。
陳小丁四處看看,他這個中隊負責的街區早早圓滿完成任務。這里面那輛新式裝備也起了大作用。
清掃完路面,許多清道夫兄弟圍著清掃板車夸贊真是一件神器,清掃的速度和質量大大提升了。
一個兄弟在一旁說︰「如果有一匹馬來拉這輛車就更是省事了。」
另一個老清道夫有點憂慮地說︰「這輛車好是好,只是這樣一來,是不是用的清道夫就會少了,我們是不是就要因此失去這份生計?」
陳小丁也早已考慮到此事,他向大家說︰「這位兄弟所言有理,只不過不需要擔心,路面省下的人力,我們可以去開發其他事情來做。比如,去承包有錢人家的宅院和官衙的清掃。」
李銀行一听笑道︰「王子殿下,我發現你這不是在做清道夫啊,你這是要開一家公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