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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欲聾的音樂,閃爍迷離的燈光,瘋狂扭動的人群。
夜店,一個久違了的地方。
對于宿夢起來說,幾個月以前,他還是這種地方的常客,甚至可以說,那時候他大部分的夜生活,都是在這種地方開始的。因為這里夠瘋狂,夠直接,大量白天隱藏在道貌岸然面具下的白富美們,只有晚上才月兌掉虛偽的外衣,在這里展露自己狂野糜爛的本性,而這,正好成了宿夢起尋找狩獵目標的最好時機。
浪子回頭金不換。原來人變好也並不是件很困難的事。
宿夢起一個人坐在吧台前的高腳凳上,一般獨自喝著酒,一邊意味深長的看著這熟悉的場景。
自從和蕭千韻有了那一千萬的約定,自從和她在一起踏上盜夢之旅後,他的生活就突然便的充實而忙碌起來,再也無法來這種地方**度日了。
掐指算來,不過寥寥幾個月而已,再次來到這里,他竟然覺得有種陌生感。那喧囂的音樂,閃爍不定的燈光,都讓他覺得心煩意亂。
再想找回從前的感覺,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他喝光了酒杯里的酒,決定盡快離開這里。
但就在這時,不經意間的一瞥,舞池中的一個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個留著火紅色的長發,身著性感黑色緊身皮衣的美女,身材火辣,白女敕的皮膚在迷離的燈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
她舞蹈的動作非常火爆夸張,似乎在那瘦弱的身軀內蘊藏了無窮無盡的爆發力。
紅發美女的勁爆舞姿吸引了周圍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女人們羨慕嫉妒,男人們則是貪婪和猥瑣。
宿夢起的目光定格在這位美女的身上,再也無法轉移開。
盡管在快節奏的舞蹈動作中,難以看到她的臉,但是宿夢起仍然覺得,她是那麼的熟悉。
她是誰?
為什麼會有如此熟悉的感覺?
宿夢起捏著下巴,飛速的在腦海中搜索著關于這個女孩的信息。
他有著過目不忘的超強記憶力,所以他堅信,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就一定能想起她是誰。
他又叫了一杯酒,繼續將目光鎖定在紅發美女的身上。
「先生,試試我們最新調出來的酒品吧。它的名字叫做——淺色憂郁。」
個頭很大,有點泰國血統的調酒師很快將一杯酒推到他面前,笑道。
宿夢起隨意的應了一聲,端起酒杯。剛喝了一口,便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忍不住側頭問調酒師道︰「你剛才說,這杯酒的名字叫什麼?」
「淺色憂郁。」調酒師再次重復道。
淺色憂郁……
宿夢起的腦海中迅速回想起自己在邱何號上的情景。邱若南曾經說過,他在夢境中喝的酒的名字,就叫做淺色憂郁!
「能不能問一下,你這酒的調法,究竟是怎麼來的?是跟人學的,還是……?」
調酒師停下了手中擦拭酒杯的動作,頗有深度的說道︰「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杯獨具自己特色的淺色憂郁。不是嗎?每個人都能調出自己心目中的淺色憂郁,而且每一杯的味道都不盡相同。」
宿夢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同時不得不在心目中佩服調酒師的深度。
每個人心中都有屬于自己的一杯淺色憂郁,多麼深奧而又富含哲理的語句啊。
他已經忘卻了邱若南調出的那杯淺色憂郁的味道。但他相信,縱使他再次和邱若南共飲一杯酒,品出來的味道也會不盡相同。
每個人之間的品性,愛好,風格的不同,決定了彼此之間必定會有太多的分歧。而通常情況下,這些分歧的存在,直接導致了彼此間爭斗的導火索。這是人性深處的天然對撞,不是後天的因素所能輕易影響的了的。
所以,縱使邱若南做的已經足夠好,和自己走的已經足夠近。但在他心目中,還是不肯輕易的將邱若南視為朋友,不肯輕易地像對待靈犀那樣,做到以誠相待,掏心置月復。
所以,他和邱若南之間的爭斗,絕不會為了一點點的外在因素終止。而是會一直進行下去,一直。
直到徹底分出勝負,或者某一方心甘情願的退出爭斗為止……
就在他想著這些的時候,紅發女郎終于停止了跳舞,氣喘吁吁的走出舞池。
幾個穿著奇裝異服,打扮另類怪異,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的人立刻蒼蠅般圍上去,笑嘻嘻的和女郎勾肩搭背,女郎非但不反感,反而一副和他們非常熟稔的樣子,肆無忌憚的放聲大笑,滿口髒話的和他們笑鬧在一起,幾個人的咸豬手毫不客氣的在她光滑的大腿上模來模去,她卻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甚至還豪爽的伸手回模向他們的敏感器官,引來一陣陣尖叫聲……
宿夢起厭惡的回過頭,繼續喝他的酒。就在這個過程中,這幾個男女肆無忌憚的笑鬧著從他身邊經過,搖搖晃晃的向門口走去,至于這幫醉眼朦朧的放浪年輕人接下來要做什麼,用腳趾頭想想都可以得到定論。
夜店就是夜店,人類本身的齷齪,骯髒,放蕩,都在這里顯露無疑。沒有人批判,也沒有人贊揚。
不管這個紅發女郎究竟是誰,宿夢起都已經對她毫無興趣了。她的品行讓他感到惡心。
于是,宿夢起喝光了杯中的酒,大步向門外走去。他已經決定回家好好睡覺去了。
但就在這時,他看到了讓他絕對意想不到的一幕。
紅發女郎和不良青年們還在門口不遠的地方,就在宿夢起身邊不遠處。也許是喝的過高了,紅衣女郎突然彎腰嘔吐起來。旁邊的幾個人急忙殷勤的為她錘打著後背。
突然,一陣寒冷的夜風吹過,吹動女郎的一頭紅色長發。
然後,紅色的長發竟然從女郎頭頂上被吹落了,在空氣中回旋了幾圈,緩緩飄落在地。
原來是假發。
假發月兌落,女郎原本的發型便露出了真面目。
那是一頭短發,很干爽的短發。
就在這一瞬,宿夢起忽然愣住了。
他終于知道自己為什麼一直覺得這個女郎很熟悉了。
因為她是——
葉雨!
她竟然是靈犀的女友,葉雨!
是那個文文靜靜的,傳統保守的,據說過了晚上十點從不單獨外出的乖乖淑女,葉雨!
宿夢起一直覺得她的身材和側影很像一個人,但由于葉雨最顯著的特征就是留了一頭干爽短發,所以宿夢起始終無法確定。
而現在,月兌掉了假發之後,宿夢起終于不得不將她和葉雨的名字掛鉤了。
但同時他最不願相信,也最不能相信的,就是這個放浪狂野的夜店女郎,會真的是葉雨!
宿夢起改變了注意,不再急著回家,而是信步就向女郎走了過去……
女郎並沒有撿起吹落在地的發套,嘔吐完了後,便和身邊的幾個不良青年笑鬧著,繼續向前走去。
盡管她的聲音非常粗放,但仔細听的話,仍然可以听出和葉雨的聲色非常相像。
宿夢起不急不緩的跟在他們身後,腦海中為自己設想著
葉雨,應該是和靈犀坐在回老家的火車上,而不是出現在濱州市的這間酒吧里跳舞!
那麼,到底該怎麼解釋這件事?
雙胞胎姐妹?那為什麼從未听她說起過?
亦或者,只是個化妝後和葉雨長的非常像的女孩而已?這個,也太巧合了吧?
「我操,葉雨,你吐啊吐的不會是懷上了吧?難道要創造出一個小作家來了不成?」
就像為了回應宿夢起的疑惑似的,正當他找各種理由說服自己那不是葉雨時,一個頭發染成銀色的不良青年摟住女郎的肩膀,大咧咧的問道。
「去你媽的。」女郎一把推開銀發青年,豪放的破口大罵道︰「我還懷上了你呢!就靈犀那樣的貨色,還敢踫老娘我?」
「那你為什麼和他在一起那麼長時間?我以為你真想和他過了呢!」
「狗屁!要不是為了完成老板的吩咐,我早一腳把他給踹了!」
葉雨!
靈犀!!
現在,一切突然都明確了!
宿夢起狠狠的松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他此刻竟然絲毫沒有生氣。
恰恰相反,他覺得自己心情突然好起來,嘴角情不自禁的露出一絲微笑。
「葉雨!!」他大聲叫著葉雨的名字,加快步子向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