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方丈 第62章 ︰陳年舊事【中上】

作者 ︰ 金刃

轟的一聲巨響,一人一馬直接撞在牆上,巨大的沖擊力更是將堅固的牆面都撞出了一個大洞。

盡管如此,那騎馬的大漢與那匹白色駿馬在受到如此巨大的力量踫撞時,雖不敢說安然無恙,但也沒有什麼大礙。由此可見這一人一馬的不凡。

「牛郎,快過來。」見到自己的孫子無恙,茶湯老人明顯露出一抹喜色,連忙跑過去將自己的孫子拉到旁邊。

「哎喲,痛死老子了,哪個不長眼楮的混蛋絆倒本爺爺?給爺爺滾出來。」大漢剛剛起來就沖著人群破口大罵,口沫橫飛,可見其激憤程度。

大漢一邊罵著,一邊四顧一望的在人群中尋找著什麼,最終將目光停留在路旁一老一幼身上。看到眼前是一對老弱病殘的爺孫,大漢當即露出凶狠本色,快步走到老人與小孩身前,破口大罵︰「小子,沒長眼楮是吧?敢擋本爺爺的路,不要命了?」

小男孩見到眼前大漢凶狠的樣子,嚇得躲在爺爺的懷里,小臉上露出委屈與驚慌。

老人嚇得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小孩子不懂事,仙師大人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還請多多包涵,老頭子替這不懂事的小家伙給您老道歉了。」

大漢聞言,更是怒目圓睜,罵道︰「什麼!一句道歉就完事?那老子不是白撞牆了?你看看,老子這匹絕世好馬也活不成了,你他媽一句道歉就想把老子打發了?告訴你,今日老子定要討一個說法。」

在眾目睽睽之下騎著馬撞牆,即便大漢臉皮再厚也不禁感到臉上火辣辣的一片。所以這大漢倒是賴上這對爺孫了,想要從他們身上找回說法。至于他口中的那匹馬,其實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只不過是一條腿被石頭壓住,無法起身而已。明顯可以看得出來,這大漢是想要從這對爺孫身上敲詐一番。

經過大漢的這一罵,頓時惹來了一群好事的圍觀者,其中又不少人都認識這飛大漢,甚至其中有的才剛剛被大漢撞倒過,不過他們卻是是敢怒不敢言,誰都惹不起眼前這位仙師老爺。

「這…這這……仙師大人…您要小老兒怎樣都行…只要不為難我這苦命孫子,要老頭子干啥都行啊,老頭子就這一個孫子啊。」老人嚇得戰戰兢兢,滿是魚尾紋的眼角上一片濕潤。

老人懷中的小男孩,看到眼前發生了這種情況,更是嚇得大哭起來,嚎啕的哭聲听著令人心生猶憐與愛惜。

「煩躁。」大漢厭惡的皺起眉頭,索性一巴掌就要往小男孩扇去,嚇得小男孩的哭聲更是歇斯底里。

老頭雖然嚇得不輕,動作卻不遲緩,連忙將自己的孫子摟在懷里,側身一站,打算露出自己的後背去擋大漢扇來的一大巴掌。

老人身體還算硬朗,但絕對承受不住眼前這正當壯年的漢子使出全力的一巴掌,更何況眼前這個大漢還是凡人眼中的仙師大老爺哩,一身神通高深莫測,哪里是老頭子這凡人之軀所能抵擋的。

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大漢那蒲扇般的大巴掌重重的擊在老頭的後背上,直接將老人扇飛了出去,接連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嘴角都溢出鮮血來。

「爺爺,爺爺。」小牛郎見自己的爺爺受傷,嚇得驚叫起來,語氣中更多帶的是擔心與驚慌。

「嘿,你也去陪你爺爺吧。」大漢絲毫沒有憐惜之心,一大巴掌再次揮向小男孩。

「壞人,我跟你拼了。」五歲的小牛郎見到自己的爺爺被人欺負,怒由心生,氣鼓鼓滿臉憤恨的樣子讓人見了不禁覺得好笑,他發出一聲稚女敕的聲音,揮動著小拳頭向大漢砸去。

「哈哈,就你也想跟老子打架?」大漢不屑一笑,站著不動,任小牛郎那稚女敕的小拳頭如雨點般擊落在身上,感覺就像蚊子在叮咬一般無味,他蒲扇般的大手再次揮向小牛郎。

別大漢這看似隨意的一巴掌,其中卻內含不少元力,只是波動被大漢掩飾下去罷了,含有元力的一巴掌,其中巨力足以輕易的將一頭牛都拍飛。就小牛郎這稚女敕瘦小的身軀,受到大漢這一擊必死無疑,由此可見大漢心腸之狠毒,連小孩子都不肯放過,而且能下得了如此狠手。

看到大漢的大手向自己揮來,小牛郎嚇得雙腿發抖,大手帶動起來的氣流猶如利刃般刮打在臉上,感到一陣陣龜裂般的疼痛。

就在大手即將拍在小牛郎身上的時候,一只無比巨大的金色巨手橫空出現,擋在小牛郎身前,絢麗的金色光芒透發著莊嚴神聖的佛家禪意與大慈大悲。

金色巨手突然出現的時候,將在場的許多人都嚇了一大跳,特別是感受到巨手里面蘊含著的恐怖波動更是令人心驚膽顫,不過當金色光輝散發出來的時候,一股佛家的慈悲氣息沐浴全身,頓時感染了許多人,令不少誤入歧途的人們迷途知返。莊嚴的金光沐浴在眾人身上,仿佛在淨化著每個人的心靈,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舒服。

而那名大漢揮出的大手在接觸到金色巨手的時候,當即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反震力量將他整個人都震飛了出去。

「啊啊啊,氣死老子了。」當大漢再次從滿地灰塵中爬起來的時候,忍不住咆哮了一聲,他今天可真是丟臉丟到家了,連續兩次都吃了一嘴的灰土。

大漢怒吼一聲,虎軀一震,護體罡氣覆蓋全身,向那道金色巨手的方向沖去。

就在人們都以為大漢要與那只金色巨手一決死戰的時候,從大漢口中吐出的話卻雷倒了不少人。

「哪位高人在此,小弟有眼不識泰山,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小的一般計較了,小的給您老人家做牛做馬都行。」大漢非常沒骨氣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給老衲道歉無用,阿彌陀佛,冤有頭債有主,施主還是給這位小施主道歉吧。」一聲悠揚而莊嚴的聲音從空中發出,透發著威嚴。

「是是是,大師說的是。」大漢連連點頭,隨後轉向小牛郎站著的方向,恭敬道︰「小兄弟,實在對不起,您大人大量,就不要跟小的計較了。」

小牛郎見狀,頓時愣在了原地,剛才還凶巴巴惡狠狠的大壞人,態度怎麼轉變得如此快呢。單純的小孩子呆呆的站著,看著跪在他眼前的大漢不知所措。

眾人一見,頓時懵了,這是哪跟哪啊,剛才是誰還作威作福一副牛逼的樣子,現在居然跪在一個小孩子面前道歉,這…太陽打從西邊兒出來了?

「嗯,態度還算誠懇,再去跟那位老人家好好道歉一番吧,畢竟你可傷了他不輕。呃,就勉強賞你自掌一百個嘴巴吧。」天空再次傳來那一聲莊嚴的聲音。

大漢聞言,神情一怔,賞你自掌一百個嘴巴,掌嘴還用賞的?用賞字也就罷了,還帶個勉強?掌的是我的嘴,你勉強個屁啊。大漢心里暗罵道。要他道歉可以,但是讓他在這麼多人面前掌嘴,他可拉不下臉來做這種事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平常讓大漢怎樣都行,但若一旦觸及他的底線,他可什麼事都干得出來。士可殺不可辱。

「大師可否出來一見?」大漢對著天空喝道,他這人雖然沒骨氣,但也有自己的尊嚴,要讓他在這麼多人面前掌嘴,那還不如殺了他。

「你掌了嘴,老衲自會現身。」天空再次傳來那聲悠悠的聲音。

「您老人家出來了,我再掌嘴。」大漢不依。

「叫你掌嘴就掌嘴,別那麼多廢話。」天空傳來的聲音不怒自威。

「要我掌嘴可以,但至少您出來一見,好讓小弟心服口服才是啊。」大漢咬了咬牙。

天空上那道聲音沉默起來,似乎在思考著,過了一會,悠悠的聲音再度從空中傳來。

「好,老衲就與你一見。」

聲音落下的時候,從人群中鑽出了一道身影,一個年約十六七歲的和尚,頭頂九個戒疤,身披紅色袈裟,臉上沒有半點莊嚴的樣子,嘴角沾滿了油膩,一手抓著雞翅膀,一手扯著紅燒肉,讓人見了不禁目瞪口呆,不僅如此,更令人驚訝的是,突然出現的這個和尚,腰間竟然還別著一個酒葫蘆。

這酒色肉三大清規,如今剩下個色戒還沒有破過了。不過,所有熟悉葉莫的人都知道,他這色戒遲早也是守不住的。

「是你?」大漢目瞪口呆,看到眼前只是一個小孩,語氣逐漸陰冷下來。

「嘿嘿,阿彌陀佛,正是老衲。」葉莫嘿嘿笑道。很難想象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和尚大言不慚自稱老衲的樣子。

「哼,原來是你這小子讓老子吃盡了苦頭。」大漢的臉色頓時陰冷了下來,那一張方形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阿彌陀佛,施主請听老衲一句勸,苦海無涯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冤家宜解不宜結,施主還是自掌一嘴巴就此完事吧。」葉莫咬了一口雞翅膀又再咬了一口紅燒肉,完全不理旁邊眾人那猶如看怪物般的眼神。

「掌嘴?哼,你還想讓老子掌嘴?老子去你娘的。」大漢罵了一聲,護體罡氣在瞬間覆蓋至全身,保護著他全身的每一個部位。

「阿彌陀佛,看來施主已經無法自拔了啊,好吧,那貧僧助你超度了。」葉莫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雞翅膀和紅燒肉往地上一摔,油膩的雙手往身上一揩,扯起衣領擦了擦自己的嘴巴。

在葉莫聲音落下的時候,刷刷的幾聲,在葉莫的身後頓時出現了數道人影,正是楊康強、趙如之、程咬金等等六人。六人往葉莫背後一站,那氣勢瞬間嘩嘩上升。

葉莫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似乎在說,嘿嘿,打架?貧僧會怕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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