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禮物收起來後,圍觀的人也都各自散去,小範圍的繼續剛剛被打斷的話題。浪客中文網母親唐蘭芝去找劉長久的老伴,也就是母親的師母,看看她自己能不能幫上忙的。
落單的李辰在內堂見有群人緊緊的圍著,也湊熱鬧的湊了上前。
原來是兩個老人正在下著象棋,兩人可謂是棋逢敵手,局面呈現的是不相上下。
料想這兩人是壽星劉長久的好友,李辰站在一旁也認真的看著棋局。
見執黑棋的這方,陷入僵局,正為如何走出逆境一籌莫展呢,可是李辰也知觀棋不語真君子,便沒有道出里面玄機。
不出所料沒出幾步,手執黑棋的那方就被將軍了。見勝負已定,人群也就漸漸散去了,
李辰這才開口說話。
「兵九進一,炮八平七。可能會改變剛剛的逆境,反敗為勝的。」李辰這話一出,讓下棋的兩人都愣住了,細細一想這步棋真的是可以扭轉乾坤的。
遇到興趣相投的人,兩位老人很是激動。剛剛圍著的一群人大多都是些看熱鬧的,真正懂下象棋的可謂是鳳毛麟角。
「我是淮劇團的老張,這位是棋院的老唐。這位小伙子不是剛剛那位送雞血石的年輕人嘛,你對象棋也精通?」一見就很有演員氣質的老張,不緊不慢的問著李辰。
「讓兩位前輩見笑了,我也只是在閑暇時胡亂看了幾本棋局的書籍,談不上精通!」李辰拿了張椅子坐下,謙虛的說著。
想自己在重生前經常在電腦上和好友在網絡上對弈的,就算再不會下棋,也該看得明白棋局的。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的嘛,呵呵!
「年輕人不錯啊,年紀輕輕就對雞血石這東西了解透徹,棋藝也是深不可測。真是後生可畏,哈哈」
「要不我們來下盤棋啊,有沒有興趣?」棋院老唐很有興趣的邀請李辰一起下棋。
「那就獻丑了,還望前輩手下留情的。」嘴上還在謙虛的說著,手上卻麻利的將棋局擺好,淮劇團的老張坐在剛剛李辰的位子上,認真的觀棋起來。
下棋空隙,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
閑聊中,棋院老唐和淮劇團老張都抱怨,現在這些老藝術都快被那些現代藝術給沖擊的無立足之地了。
現在的人學習國畫和書法的人是少之又少,更別談象棋這活動了;越來越多的人都跑去參加那些什麼素描班、芭蕾舞等西洋藝術了。淮劇團的客流量也在急劇下降的,越來越多的都跑去電影院看那些電影去了。
淮劇的老張神情低落的感嘆,以後的人不知道還會不會寫毛筆字,還會不會有人會唱淮劇的。
李辰不想告訴老張和老唐在未來的社會,淮劇和象棋真的是少數人的消遣活動了。但是會有很多家長為培養小孩的興趣愛好,參加一些興趣班的。這樣這些珍貴藝術才得以繼續存在的,這算是國人的損失,還是社會的損失?
對了,可以讓他們改變經營模式,可以是開設興趣班中第一個吃螃蟹的。李辰為自己想到這麼好的點子,真有點自我感覺良好的。
「我有個提議,也不知道該不該說?」李辰故意試探下老張和老唐的胃口。
「有好的提議但說無妨的,我們現在算是病急了亂投醫的,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方法改變現狀。」老張奈不住性子的直說,恨不得李辰一口氣將提議全說完的。
「現在越來越多的人都將主要的精力跟隨潮流去了,現在消遣活動的主力就是那些素描和西洋藝術的,這是個不爭的事實。」李辰將嚴峻的現狀直接了當的分析給老張和老唐听。
雖不願承認,但是事實如此,老唐與老張都低頭默不做聲。
又重新聚著看棋局的人,也都沒有人搭話。
「如果你們改變管理模式,就拿淮劇團來說吧,既然沒有人來看淮劇了,就可以在淮劇團的場地上稍作整改,開設個興趣班,將學生作為針對對象。倚賴那些望子成龍、望女成鳳風的家長,應該很有市場的。開班之處得做好廣告宣傳工作,定期舉行一些會演的,既可以賺點外快,又可以鍛煉了學生的上場台風,一舉兩得的呢!」李辰將自己剛剛冒出的想法,稍作整理說了出來。
「在假期期間還可以帶著學生們外出比賽,或者你們自己組織比賽,到時候拉點贊助的。听說你們市中心有個劇場的,那里就可以整改後作為興趣班的總部的,具體怎麼操作還得看具體情況。」
李辰這一大膽提議,讓在場的人無不驚訝的,老唐與老張听了若有所思的並不出聲。
這一想法從沒有人想到過,雖很大膽,但是實施起來並不是完全不可能。
總好比坐著等關門好,淮劇團老張此時孤注一擲的決定就用李辰這辦法先試試。
「好的,你這想法具體怎麼操作可要好好和我這老頭子說說呢,呵呵」淮劇團老張連忙向李辰打听具體要怎麼操作的。
李辰也就是這麼一想,真正具體的一些操作他頭腦里還沒有頭緒的,只能從長計議了。
「這件事情茲事體大,一切還得從長計議的。但是既然前輩看得起我李辰,我一定會好好的準備,過幾天給你一份詳細的操作方案的。」李辰心底盤算了下,自己是得花上幾天時間才能確定具體的步驟的。
「那好的,我可是看好你的啊,呵呵」見李辰好不推月兌的就答應了,淮劇團老張心里想吃了定心丸般,終于將心放進了肚子。
「還想請問,這位小哥你是做什麼的?」對李辰很有興趣的老張,抬頭詢問著。
「我就在」李辰剛要告訴老張自己在輕紡局工作,卻被一個人打斷了!
「嗨,李辰,你怎麼也在這啊?」李辰循聲望去,原來是輕紡局宣教科一科的辦公室同事小沈。
「老張啊,你這就孤陋寡聞了。你面前的這位可是我們輕紡局的大紅人,前段時間還負責輕紡局改制這件大事,因工作表現突出還得了‘省先進個人’的稱號,可謂年輕有為,前途不可限量呢!」小沈如數家珍的一一將李辰的那點事情全都廣播出來。
讓坐在一旁的李辰,听小沈天花亂墜的夸獎自己,臉上只覺陣陣發燙。
「是嗎?怪不得了,真是我老頭子眼拙了。剛剛只覺得你和一般的年輕人不一樣,原來這年輕人如此能干啊。那剛剛的提議我老頭子可就完全仰仗你了,呵呵」听小沈這麼一吹噓,老張就更加相信李辰的提議了。
一局棋局下完後,李辰就借故拉著小沈到一邊問話去了。
「李辰,你怎麼也在這的啊?你和劉老爺子有交往的啊?劉老爺子是你什麼人啊?」小沈首先開腔問李辰。
「恩啊,劉爺爺是我母親的師父的,今天我也隨母親一起來給劉爺爺祝壽。你也是來給劉爺爺祝壽?」沒有想到自己能在這遇到辦公室同事,李辰有點意外。
「嗨,我在輕紡局工作就是當年拜托劉老爺子幫的忙,這份情一直都記著呢,這不今天特地來給他老人家祝壽的,一直都不知道你也和劉老爺子也認識的,呵呵」剛剛看到李辰在那下棋時也感到意外的小沈,听完李辰表明關系後,就想當然的認為李辰怪不得能得領導的賞識,也是有這層關系在里面。
「那我們今天得好好踫個杯了,呵呵」「好啊,呵呵」
兩人簡單的寒暄後,就各自找熟絡的人聊天去了。
劉長久的壽宴並沒有大操大辦,只是請了家宴,在院子里擺上了幾桌。兩個廚師在院子外支了個大鍋正在忙活著準備著,問劉長久什麼時候開始燒菜的。
「還要等會兒,你們就先把冷盤那些給準備好吧,我先把桌子安排下來,看人來全了沒有,人到齊了就開始做!」劉長久環顧四周看了下,到訪的人都還沒有落座,都三三兩兩的站在院子里聊著天,可是還有幾個重要的客人沒有到場的,趕緊喚兒子和兒媳一起將人都先安排到席上位子坐下,稍作休息的。
母親唐蘭芝安排和劉長久的親戚一桌,劉長久將李辰安排在他的老朋友這一桌,和剛剛下棋認識的淮劇團老張、棋院的老唐一桌,入座後其他人各自都互相簡單的介紹下,算做認識了,只是還有幾個空位一直都沒有人來坐。
當大家基本就入座等著上菜開席時,卻遲遲不見上菜,大家都有點納悶怎麼一直不上菜的。
「劉老爺子,什麼時候才能夠開始燒菜啊?光坐水都已經是兩鍋了,還有什麼人沒有到嗎?」等的最著急要數燒菜的廚師了,一直都沒有人通知他可以開始燒菜。
李辰抬手看了下手表,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了,晚飯時間早就已經到了呢。
「大師傅,實在對不住呢,還有幾個人沒有到的呢,我爸已經讓我老公劉運開車接他們去了,等他們一到就立馬就可以開始燒菜!」劉長久兒媳跑過來和廚師們打著招呼。
「還有誰沒有到啊,難不成就是自己這桌缺的這幾個人?誰啊,這麼大牌的?」李辰小聲嘀咕著。
「還會有誰,一定就是紡織一廠的廠長和副廠長!」听見李辰的嘀咕聲的老張抬頭無不肯定的說著。
「就這兩人啊,還不知道在哪歌舞廳逍遙快活呢!」桌上另一個人也插上話來,說話口氣充滿了對這兩人的厭惡。
「他們這兩人不是紡織一廠的領導嗎?現階段紡織業改制的生死存亡緊要關頭,怎麼還有心思到別的地方快活?」李辰雖早有耳聞紡織一廠這兩人的斑斑劣跡,料想在這紡織行業整改的關鍵時刻,他們能夠帶領紡織一廠的員工們共度難關,沒曾想他們卻在這節骨眼上,完全不顧幾百號工人的生計問題,自己逍遙快活去了。
「劉老爺子,今天大壽啊!廠長我可帶著副廠長親自來祝壽,給面子的吧!來,喝酒!哈哈」「是啊,快拿酒來呢!我們得好好祝劉老爺子大壽,哈哈」一進門就嚷嚷著喝酒的廠長和副廠長,走路都東倒西歪的。
劉長久兒子劉運說是從榆州的按摩店里把他們給接出來的,接他們時就已經喝多了。一路上還一直嚷嚷著干杯、說胡話,真是丑態百出。
「我剛剛說什麼來著,現在信了吧。紡織廠都面臨破產的境界了,你看他們還有心思喝酒、按摩去。真是氣死個人呢!」李辰現在也是相信了剛剛那人的話,真的對這已經醉醺醺的廠長和副廠長兩人狠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