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完,神荼伸手一指,一道光亮頓時從他的手尖射出,眨眼間就沒入了沐寒的眉心里。紛亂的影像像閃電般的在沐寒的腦海里面閃過,這些影像從他在博物館里面昏迷開始,一直到飛機在里約熱內盧的降落,甚至整個血祭儀式過程的情形。
那麼,我現在是在巴西了。他抬頭望向前方那頂天立地的巨人,然後說道︰「這麼說來,你是從那件青銅面具里面跑出來了」
「可以這麼說,而且我能夠解開封印,靠的還是你的血。」在這一刻,沐寒看到神荼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個笑容。
「想知道我被封印的原因嗎?」沐寒點了點頭。他實在很是好奇,一位神祗為什麼會被封印起來,不過現在的他終于知道,為什麼館里的那件青銅面具上的文字沒有人能夠看得懂了,或許,那就是神的文字吧。
「在你們後世的那本《山海經》里,似乎記載了一個名為涿鹿之戰的傳說吧?」
神荼的聲音響了起來。
「涿鹿之戰」對于每一個中國人來說,這個神話傳說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
雖然你們的傳說嚴重失實,不過這場上古眾神的戰爭的確曾經發生過,而我,就是站在蚩尤那一邊陣營的。」
沐寒的腦中嗡的一陣聲響,蚩尤那一邊的陣營?難道眼前的這個神是一個大魔神嗎?
一陣輕笑在沐寒的心中響了起來。
「不用那麼緊張,對于我們眾神而言,並沒有所謂的絕對的正義與邪惡之分,我們所代表的,僅僅只是這這個宇審秩序的一部分,而我,就是執掌這個世間六道輪回的神祗,天冥的主宰者。」
六道輪回的執掌者?听到這個極具沖擊力的名詞,沐寒心里的震憾是可想而知的。
「不過——」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不用奇怪。」
像之前一樣,神荼看透了沐寒心里的心思。
「雖然我的本尊受到了封印,但六道輪回乃宇宙永恆的法則之一,我的職責並不會受到絲毫的影響。
就在神荼說完了這句話之後,他的臉上微微一笑,天地間突然一陣無比巨大的聲音響了起來,瑰麗的藍色天穹一陣攪動,泛出道道漣漪,然後在那虛空之中,一座高達百丈的山峰從天降了下來。
那山峰奇峻險峭,周邊籠罩無數煙雲,使人難以窺測到里邊的情形。
「這便是度朔神山,宇宙萬物生滅之所,你想不想看一下」
沐寒堅決的搖了搖頭。
那神山緊接著便飛到了神荼的手中,然後逐漸變小,一陣煙霞籠過,然後消散于無形。
「好了,你還有什麼疑問嗎?」神荼的聲音再次在沐寒的心里響了起來。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雖然我被卷進了這起事件,但是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你應該沒有必要告訴我這些吧?」
「問得好,因為我要你成為我的傳承者。」
「傳承者?」沐寒顯然不明白神荼話里的意思。
「自天地開闢以來,萬物生滅不息,而能超月兌輪回,領悟天地奧妙者,無非仙、魔、佛、冥諸道,各具玄妙神通,然自吾上古被封印以來,諸天與凡界隔絕,吾天冥一脈在這世間竟已再無傳承者,因此,我要你繼承我神荼的道統,在這世間傳承我天冥一脈。」
雖然被神荼的話說得有些糊里糊涂,不過大體的意思沐寒還是听得懂的,他在心里細細一想,不禁又有一些疑問冒了出來。
「不對,你說那個什麼天冥一脈已經絕跡了,那為什麼我從小到大听過的那些關于鬼怪的傳說可並不少,這些應該不可能都是假的吧?」
似乎是提到了神荼的痛處,他的情緒波動突然變得強烈了起來︰「那些鬼物之流如何能夠算得上是我天冥一脈,須知天地自然之道,殊途同歸,陰陽皆乃天地之屬,我天冥之道哪有被仙佛一系克制的道理,那些無知鬼物不知道冥真義,全是修煉些下乘法門,所采陰冥之氣駁雜不純,跟那仙佛魔道相比都要排到末流去了,更有一些蠢貨還去修什麼鬼仙之道,歷劫凶險不說,便是成功了飛升仙界也只夠去當打雜的,簡直是給我丟臉!」
在略一停頓之後,神荼接著對沐寒說道「凡人,相信你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那麼,現在你可願意做我的傳承者了吧?」
「可是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沐寒苦笑著說道。
「你並不是普通人。」神荼望著沐寒的眼楮說道。
「因為你擁有天冥之體,雖然天帝的力量早已消失在你們這個世界,但如果不是因為有你的天冥之血的話,我的封印也不可能因此解開,可以說,我是因你的血而重生的,所以你是我最佳的傳承者。」
「那好吧,我應該怎麼做?」看著神荼臉上的的表情,沐寒知道自已就算要推辭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要知道,人家可是執掌六道輪回的大神啊……
「自我解開封印以來,我發現諸天界門與這個世界的聯系早已封閉,雖然我身為執掌六道輪回的大神,但始祖所制訂的混沌法則我也無法違背,因此我只能夠在你們這個世界停留很短的時間,現在我便將我的道統傳給你!」「鵷雛!」在神荼一聲大喝之後,那鵷雛神鳥發出一聲猶如天簌般的吟鳴,隨後一道深幽色的火焰從它的口中噴了出來,那火焰凝于空中,然後便化了開來,形成一卷長達千萬尺的天書,上面寫滿了無數玄奧的文字,泛著各色異光。
「這卷《道冥真玄》乃我天冥一脈至高道典,里面記載的各種神通玄奧無方,你可慢慢參習,但要切記貪多而嚼不爛的道理。」
他伸手一揮,那卷天書立時在空中不斷變小,隨後化為三尺書卷從空中落下,沐寒慌忙接過。
「你現在毫無根基,我須為你種下一點冥力的種子,好在你是天冥之體,日後的修行應該不會太過艱難才是。」
在說完了這句話之後,神荼額上的冥紋突然一亮,然後一道幽冷的光從中射了出來,一下子就籠罩住了沐寒的身體。
受到這道光芒的照射,沐寒只覺得全身好像置身于冰涼的湖水之中,一陣清涼之感傳來,然後身上似乎就多了一些什麼東西,但卻沒有絲毫不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