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毒蛇也被沐寒的一番異動所驚嚇,而隨著沐寒的這陣動作,他身上所挾帶的熱量也立時被毒蛇所察覺,蛇類的攻擊本能立時發動,在電光火石之間,毒蛇的蛇吻便朝著沐寒的身體咬了下去,兩顆鋒利的毒牙剛好就刺在了沐寒頸上的大動脈上邊。
或許人類本就是一種只有在最危急的時刻才能夠發揮出最大潛力的生物,就在刺痛堪堪傳來的時候,沐寒的腦海剎那間進入了一片空明的狀態,然後,在身體的深處,一股難以捉模的奇異能量瞬間便涌了上來,一道幽光從他的身上沖天而起。
在毒蛇簡單的大腦還末來得及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一陣強大的能量便洶涌地沖進了它的身體,然後把它高高震飛,砰的一陣聲響之後,這條倒霉的毒蛇已經被炸成了一團血霧,再也沒有什麼東西留下來。
在一陣聲勢遠為驚人的巨響之後,沐寒身後的整棵樹干也被這道幽光震得飛起,粗大的樹根挾帶著泥土拔地飛了起來,在飛到了有四五米高的地方的時候這才重重的砸了下來。
死定了!看著那足足有六米多高的樹身朝著自已所處的位置落下,來不及反應的沐寒只能把雙手護在了自已的頭頂。那樹干砸落之後,又是一道幽光從沐寒的身上泛了起來,在一陣巨大的 啦啦聲響之後,巨大的樹干落得了與毒蛇同樣的下場,一陣粉屑從天空中落了下來。
四下里的宿鳥驚飛而起。
天啊!這是我的力量嗎?看著眼前所發生的的事實,沐寒實在有些不敢相信自已的眼楮。
在發了好一會的愣之後,沐寒終于是清醒過來了,他四下里望了望,一下子就發現了掉落在地上的《道冥真玄》古卷,然後把它撿了起來。
看看這回行不行。他重新閉上了眼楮,然後試圖著凝聚心神。
或許是剛剛使用過力量的緣故,這一次,沒過多久的功夫,沐寒便感覺到了體內冥力的存在,只是與之前驚天動地的能量強度相比,這一次冥力的強度無疑就要小得多了。
不敢放松心神,沐寒小心翼翼地引導著,終于把冥力引導到了自已的手間,然後注入到了《道冥真玄》古卷上。
受到這股力量的輸入,原本光華黯淡的古卷立時散發出了一道明亮的光華起來,玄奧的文字也在書卷上不停地閃動著,最後竟一個個的消失。
而對于閉上了眼楮的沐寒來說,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卻並非如此。
在一片黑暗的空間里,一點光亮從中透了出來,這點光亮實際上卻是一卷三尺古書,密密麻麻的文字標注其上,不過與之前有所不同的是,這一次書卷上所書寫的已經換成了沐寒所熟悉的文字了。
這便是《道冥真玄》麼?
在一片虛無之中,沐寒的心神毫無阻礙地瀏覽著書卷上的修冥功法,這部修冥道典的浩瀚精深程度卻是沐寒此前所遠遠沒有料想到的,一眼望去,數以萬計的文字擠滿了整卷書卷的三尺空間,而且更為神奇的是,每當沐寒把目光望向書卷左側最後一行的時候,源源不斷的文字便又會從左邊浮現出來,似乎無有窮盡。看著這樣的情況,沐寒的心里突然有一種預感,這部書卷的長度恐怕不會比館里的古書加起來少到哪里去。
在大體的瀏覽了一下首卷的內容之後,沐寒重新把目光放回到了卷首的地方,按照神荼之前所說的話,這里應該是有一處地方記載了將書卷收納起來的辦法。
在卷首地方找了一會兒之後,沐寒終于是發現了一處記載收納之法的地方了,這一段文字並不很長,只有百十來字,就是所用的文字稍微艱澀拗口了些,不過這對于以前成天跟古書找交道的沐寒來說自然並不是什麼問題,在心里默背了三遍之後,沐寒重新張開了眼楮。
第一步對于沐寒來說稍微困難了點,因為按照書卷上的記載,他必須用自已的血滴在書卷之上,才算完成了初步的認主過程。
這讓沐寒不禁有些頭疼起來,要想狠下心來自殘身體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畢竟除了那些心志堅毅的修行者能夠面不改色地做出割破手指甚至咬破舌尖這些舉動之外,普通人要有這等勇氣還得思量再三才行。
對了,我不是被蛇咬了一口嗎?
沐寒心中一動,然後把手伸到頸間,不過令他失望的是,那里卻連一個傷口都沒有留下來。看來到最後還得用這招啊!
狠一狠心,沐寒把手指伸到嘴邊,然後用力一咬。
刺痛傳來,沐寒卻顧不得理會這些,他把手指湊到書卷上,然後按了下去。
一滴鮮血由指間的傷口流出,然後很快就被書卷完成吸納了進去。在完成了這第一步之後,沐寒手拿著書卷,然後念起了一段十分拗口的咒語來。
念畢之後,沐寒心里有些奇怪,怎麼什麼事情都沒有?
正想間,手上的書卷突然顫動了起來,然後化為一個深幽色的光團,嗖的一聲就沒入了沐寒的身體里。
這就進去了嗎?看著空空無一物的雙手,沐寒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的感覺。
良久,在收拾好了情緒之後,沐寒這才有時間想起其他的事情來。
「好了,現在也該回家了,不知道這里是上海哪里的郊區,如果太遠的話可就得搭公車回去了。」他自言自語地說著,然後轉身打量起林子里的方向來。
「等一下。」
沐寒突然感到有些不對勁,這些周圍的樹木的葉子未免也太綠了點吧,按說起來上海現在可是一月份了,而且緯度也不算低,哪里會有這麼多的常綠喬木。難道這里不是上海?沐寒心里微微有些慌張,莫非神也會出錯?把他送到南方的省份去了?看周圍這些綠色的喬木倒是很有可能,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自已豈不是得坐火車回上海了。
一邊想著,沐寒不禁在感嘆著自已的霉運。
不過事實的惡劣程度看起來卻遠超他的想像。
在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跋涉之後,沐寒終于是從這片佔地廣大的樹林里走了出來。
樹林的外邊是一條柏油公路,蜿蜒著一直通向遠方,此時,站在路邊的沐寒正呆呆地看著前方的一塊告示牌。
藍色的底色,白色的拉丁字母,還有一個寫著數字的箭頭,這一切就像一個晴天霹靂打在了沐寒的頭上,讓他呆呆地說不出話來。
這段拉丁字母沐寒自然是看不懂的,不過在拉丁字母的下方,還有著一段略小一些的英文字母,在心里把字母默拼了一遍之後,沐寒想自已應該已經懂得了告示牌上的意思了。
「前方五公里,里約熱內盧。」
而那段沐寒看不懂的拉丁字母,想想也知道是巴西的官方語言葡萄牙文了。
或許,神也有一些考慮不周的地方吧?對于沐寒這樣一個剛修冥的菜鳥而言,巴西與中國之間的距離那可不是一般的遙遠。
難道我得用偷渡客的身份到這里的移民局去自首然後再由巴西政府遣送回國不成?沐寒苦笑著想道。
不行!如果我真的用這個辦法的話,到時候要想回起謊來那可就麻煩了,要是那些移民局的人問我蛇頭是誰、由誰負責接應還有坐哪艘船來那可就麻煩了。更何況國內那邊更是解釋不了,所以這個辦法不可行。
一想到這些,沐寒就覺得自已頭都大了。
看來你可真是給我留下了一個大難題啊!沐寒想起了某位已經離去的神祗。
算了,現在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望著前方的路標,然後沿著柏油公路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