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的一路上,沐寒早已從長空烈的口中了解了一些關于赫尼卡先生的事情。這位年過七十的老人所一手創立的赫卡特集團在巴西可謂是家喻戶曉,涉及通信、金融、建築等十幾個行業,其名下的資產數以百億計。
不過當看到赫尼卡先生的住所時,沐寒還是不禁被嚇了一跳,這倒不是因為赫尼卡先生的住所是如何之大,相反的,它是出乎沐寒意料的小,整個住所僅有一幢三層高的主建築物,連帶著前面的花園和車庫算在一起的話,總面積也絕對不會超過八百平方米,而且從外面來看這個住所也非常普通。
在里約熱內盧呆了這麼些天,沐寒對于這個城市那些富翁的豪宅也不知見識過多少了,單是他剛才坐車一路過來,路上所經過的豪宅也不下數十座了,而這些豪宅每座的佔地面積更是不必多說,而裝修也是極盡富麗堂皇,像赫尼卡先生這處住所與那些建築比起來簡直就只能用寒酸一個字來形容了。
要是在國內恐怕一個稍有家底的富豪住的房子都要比眼前赫尼卡先生的住所強吧?看著眼前的建築物,沐寒在心里不禁有些感慨,實在很難想像這居然會是一個擁有數百億資產的人所住的地方。
走進住所里面,屋內的擺設也十分簡單,與房子的外表倒是一脈相承,唯有幾幅雍容大氣的壁掛可以看出主人的不凡。
「長空先生。」赫尼卡先生轉過身來:「莫先生今晚的房間就由你來負責安排好了。」
「好的,赫尼卡先生。」長空烈點了點頭,然後對著沐寒說道「沐兄弟,跟我來。」
在長空烈的帶領下,沐寒被帶到了一個位于房子三樓的房間。這是一個不算很大的房間,四周是刷得粉白的牆壁,僅有一套桌椅和幾件簡單的擺設,不過卻顯露出了一種很濃郁的拉美風情,房間的外面還有一個小型的陽台,可以看到向海一面的風景。
「沐兄弟,你看,這個就是你今晚的房間了。這房間外面的風景還是很不錯的。」一邊說著,長空烈已是帶著沐寒走出了房間的陽台「你看,那邊就是里約熱內盧舉世聞名的科巴卡巴納海灘了。」長空烈指著遠處的海邊說道。
順著長空烈的目光望過去,在一片蔥郁的樹林後邊,一片狹長的海灘顯露了出來,盡管已經是夜晚,海灘上還是有著許多的游客乘著海風納涼,大海上星星點點,配合著不斷傳來的海浪拍擊的聲音,確實是美不勝收。
享受著舒適的晚風吹拂,兩人間一時無語,只是倚著欄桿,眺望著遠處游人嬉戲的的場面。
「對了,長空大哥,你說你以前也是偷渡到巴西來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過了多久,沐寒突然間想起了這個自已很感興趣的話題了。
听到沐寒的話,長空烈突然一怔,然後臉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似乎是被勾起了回憶來,然後以一種緩緩的語氣說道「其實我會到巴西來,是為了躲避仇家的緣故。」
「仇家?」「沒錯。」長空烈繼續說道,然後似乎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我從小出身在一個很小的門派,這個門派的名字叫做古岳門,不知道沐兄弟你听過沒有?」
「古岳門,這個我倒是沒有听說過。」
「我就知道。」長空烈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落莫的神色,不過轉瞬之間就在他的臉上消失,然後接著說道,「記得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有一次,我在長沙的時候,剛好遇到一個名門大派的弟子利用自已所學的武功參與了一宗搶劫案件,記得師父從小教導我,習武的目的是為了強身健體,保家衛國,絕不能夠利用武功為非作歹。
當時出于義憤之下,我出手攔下了這個名門弟子,並與他交起手來,那人雖說是名門弟子,不過武功卻很是稀疏平常,交手不過十來個回合後就被我一手擒下,那時候或許是年輕氣盛,我在將他擒下之後就廢去了他的武功,那想卻就此惹出了禍端來。」
「後來我才知道,那個被我廢去武功的人是那個門派一個長老的兒子,那人回到門里之後,將我廢他武功一事添油加醋,顛倒事非……」
「後來事情發展到那個名門大派的掌門聯合其他的幾大門派要求我的師門把我交出來,為了避免連累師門,我只得自動與師門月兌離關系,然後為了躲避追殺逃到了巴西來。」
看著長空烈臉上不勝唏噓的樣子,沐寒可以想像他當時決定月兌離師門來到巴西時是做出了怎樣艱難的決擇。
「這些都已經是些陳年往事了,不說了,沐兄弟,還是說說你吧,你是怎麼到巴西來的。」
見到長空烈把話題引到了自已的身上,沐寒覺得這倒是在自已的意料之中,在這來的一路上,沐寒早已為自已來到巴西的借口找好了說詞,當下也就順勢說了出來︰「長空大哥,其實不瞞你說,在幾個月以前,我還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絲毫不懂得半點的武功。」
「哦,這話怎麼說。」听到沐寒的話,長空烈頓時吃了一驚,然後追問了起來。
當下沐寒便由自已在上海的博物館的遭遇講起,不過把自已被黑巫師抓走的情節換成了遇上了自已的師父,被其收為徒弟,然後被師父帶到深山老林進行修煉,而在一個多月以前,自已的師父卻突然不辭而別,只是留下了一張紙條說自已去了巴西,為了找到師父,自已便偷渡到巴西來雲雲。
這番話說得半真半假,不過卻又合情合理,當下便令長空烈深信不疑︰「怪不得今晚我看兄弟你的身法招式如此生疏,原來竟是這樣的緣故,不過令師也真是高人,竟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教導出兄弟你如此高的武功來。」
是啊,真的是高人啊!听到長空烈的話,沐寒不禁又想起了神荼那上千丈的身高來。
「對了,沐兄弟,那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我想繼續呆在巴西一段時間看看能否找到我的師父,不過如果實在找不到的話就只能想辦法回國了。」既然前面已經編好了台詞,沐寒也只得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
「對了,長空大哥,今晚我們遇到的那幫黑魁黨的人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要襲擊赫尼卡先生?」
听到沐寒的詢問,長空烈解釋道「兄弟,這個黑魁黨是如今巴西最大的黑社會組織,總部設在聖保羅,據說這個組織的成員不下數萬之眾。」
「數萬之眾?」听到這個數字,沐寒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要是在國內的話那還得了。
「長空大哥,既然存在著這麼大的一個黑社會組織,難道巴西政府就不管嗎?為什麼沒有把這個黑社會組織鏟除?」
「鏟除?如何鏟除!」听到沐寒的話,長空烈搖了搖頭,然後說道「要是鏟除得了的話,恐怕巴西政府早就這樣做了。問題是經過幾十年的發展,黑魁黨在巴西早已是根深蒂固,滲透到了社會的各個階層,甚至就連政府中也有許多要員是他們的座上賓或者是被其掌握了把柄。在這種情況下,一旦政府對黑魁黨動手的話,那可就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恐怕整個巴西都得陷入動蕩混亂的局面了。」
「難道就這樣任他們為非作歹嗎?」
「兄弟,你要知道,現在的黑魁黨就好像意大利的黑手黨、日本的山口組一樣,已經不是政府的力量輕易就能夠撼動得了他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