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園初建于清乾隆十年的曲水園,據說為了建此園,曾向城中每個居民征募一文錢,故又有「一園」之稱,園內一石一水,一亭一閣,盡皆成趣。然後前往具有「東方日內瓦湖」之譽的澱山湖,湖光山色,幽雅的環境,再加上唐代青龍塔,宋代普濟橋,元代放生橋等古跡目不暇接,直讓洛嘉大呼過癮。
看著洛嘉猶如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模樣,沐寒心里琢磨著如果有機會的話得帶他去北京看看故宮,爬爬長城才能讓他真正領略到中國沉澱了五千年的文化。
「洛嘉,你看,這里就是青龍古寺的青龍塔了,青龍塔建于中國歷史上的唐朝時期……」從小便對歷史十分感興趣的沐寒邊走邊滔滔不絕地向洛嘉講解著,但他似乎太過高估洛嘉的中國文化底蘊了,只顧自己說得高興,完全沒發覺一旁的洛嘉听得是暈頭轉向,似懂非懂,倒是旁邊許多游客被沐寒的講解吸引紛紛側耳傾听著。
「沐寒?沐寒學長,是你對吧。」
沐寒正講得興起,一陣清脆的驚喜聲突然插入,沐寒才發覺自己身邊不知何時竟圍了一群人,而洛嘉早已被擠到人群之外,看到沐寒停了下來眾人才散去,只余一對男女還站在那里。
沐寒轉身看向那出聲的女子,圓圓的鵝蛋臉,精致的五官,一頭烏黑的秀發整齊地披在腦後,身著白色修身長外套,看起來十分靚麗可人。
「你是?」沐寒困惑地抓了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
美女有些俏皮地撅起小嘴︰「就知道學長忘了我,我是梁埔茵啊,在圖書館找書砸到你頭的那個。」
沐寒低頭想了一下終于想起是有這麼一個人,記得當初那本超厚的《全球通史》差點把自己當場砸暈,後來還是自己幫她找到書,從那之後梁埔茵要找書都是直接找這個整天泡圖書館的學長,只要她報出書名,沐寒就能準確說出在第幾樓第幾排書櫃第幾列第幾行。
「我記得你,不過當時你大二就出國留學了。叫我沐寒就行,畢竟我們都畢業了。」
「好的,沐寒……」梁埔茵正高興地想再說些什麼,洛嘉的大嗓門插了進來︰「噢,親愛的沐寒,這位美女是誰,快幫我介紹一下。」
沐寒一看走到自己身邊的洛嘉又開始不正經起來,趕緊拖著他匆匆告別︰「我和我朋友還有事先走了,下次再聊啊。」說完硬扯著洛嘉離開,眼角卻不經意瞄到一個身著紅色羽絨服的熟悉身影在人群中一閃而過。
「茵茵,你認識那個窮酸小子?」一直站在梁埔茵身旁一身名牌西裝滿臉傲氣的男子語氣略帶不屑地問道。
梁埔茵一听轉過身寒著臉對男子說道︰「顧家威,不許你這麼說我的朋友。還有,茵茵這個名字不是你叫的。這邊你算是逛完了,顧伯伯交給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恕不奉陪。」
看著梁埔茵拋下自己轉身循著沐寒離開的方向匆匆趕去,顧家威臉上閃過一絲陰狠的神色︰「梁埔茵,總有一天你會栽我手里的,包括你身後的梁氏集團。」
沐寒拉著洛嘉走在街上,心里想的卻是剛才人群中那個紅色羽絨服身影,沒看錯的話應該是阿燁,他是又趁亂在人群中行竊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想到一陣心煩的沐寒索性直接去找孤兒院的院長,把阿燁的情況都說了出來。
院長听完臉色也變得很凝重;「這孩子一向聰明伶俐,做事也很穩重,怎麼可能去當小偷?」低頭思索了片刻,院長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轉頭跟身後的阿姨說︰「小陳,幫我把前兩年考到大學的孩子的登記表拿來。」
抬手扶了扶臉上的老花鏡,院長低頭在登記表上細細查找著,「找到了,兩年前有個叫曉檳的孩子也考到阿燁讀的的大學,他應該知道一些情況,這是他的聯系電話。」
步伐有些沉重地走出孤兒院,沐寒回想著剛剛听到的消息,心里仿佛壓著一塊厚重的鉛塊。剛才打電話問了曉檳,開始他一提到阿燁就支支吾吾不肯說,後來在院長的追問下總算道出了實情。
他說他到學校時阿燁已經就讀大四了,是那里的風雲人物,成績好,為人仗義又懂得交際,雖然有點傲氣,卻絲毫不影響他在學校的人氣。但阿燁大四就沒來上課了,直接進了一家大型私企,那時他還常抽出時間來探望這位同是孤兒院出來的學弟,曉檳說阿燁在那個私企混得很好,短短一年就坐上了設計師的位子。但當時和阿燁同時進公司的還有靠關系進來的他的頂頭上司顧家威,顧家威十分不爽阿燁處處搶了他的風頭,且在一年內就和他平起平坐。听說在阿燁升職那晚顧家威在公司調戲阿燁的助理也是剛從學校出來跟著阿燁實習的師妹卓芃心,被阿燁撞到揍了顧家威一頓。而在那過後不久,阿燁就因出賣公司商業機密判入獄一年,而指證他的正是顧家威,顧家財大勢大,到處施壓使得沒人敢替阿燁打官司。就在阿燁被判入獄的那一天,卓芃心竟跳樓自盡了。
曉檳去探過一次監,當時阿燁紅著眼楮說要顧家威血債血還,之後阿燁便不許曉檳再去看他,並要曉檳發誓不把他在這邊發生的事跟孤兒院的人說。兩個多月前阿燁提前釋放,人卻不知去向,但听說前陣子顧家威隨父親去了上海發展,曉檳擔心阿燁會回上海找顧家威報仇。
接下來幾天沐寒都試圖找出阿燁,但在上海的數千萬人口中尋人無疑是大海撈針,沐寒只能轉移目標找起阿燁的目標顧家威。
陸家嘴位于浦東新區的黃浦江畔,面對外灘,陸家嘴金融貿易區是中國上海的主要金融中心區之一,許多大型企業都駐扎此地。上海著名的奧普集團地下停車場里,梁埔茵拿著一疊文件匆匆走向自己的車位,卻看到一個自己極不想看到的身影。
看著倚在自己車門上對著自己笑嘻嘻的顧家威,梁埔茵心里一陣反感,可是爸爸公司最近的合作伙伴正是顧家威的父親,即使自己再不喜歡顧家威也不能落下他的臉面。但梁埔茵最受不了的就是顧伯父一副把她當成兒媳婦的樣子,顧家威也像塊牛皮糖一樣死粘著不放。早過了做夢幻想的年紀的梁埔茵當然知道顧家父子不是因為有多喜歡自己,而是因為自己是奧普集團董事長的掌上明珠。
「你在這干嘛?」梁埔茵沒好氣地問道。
「來接你吃飯啊。」
「不用了,我還有事要忙,你自己去吧。」
「你要去哪,我送你吧。」顧家威依舊倚著車子不動。
「不用,我自己有車。」梁埔茵邊說邊按下了汽車遙控鑰匙。
「可是,我剛才發現你的車好像爆胎了。」
梁埔茵一听忙低頭一看,車後胎果然癟著,心里不由一陣惱怒,怎麼剛好你在車子就爆胎了。但又不好發作,想著手上急著要送去分公司的文件,只能坐上了顧家威停在一旁的賓利歐陸gt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