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鬧笑話了
「哇哇哇」！櫃台的那個女人瞪著大眼楮直叫，感嘆現代的農民，溶入到城市的步伐特別的快。剛剛還不知道打一炮是啥意思，現在就男搭著粉粉的肩，女的摟著強壯的腰，親娘！這女人在暗自驚嘆，農村要包圍城市了。
張錦繡還朝著她笑，剛才她說要有能力，打十炮也行，張光明同志卻以為買一送九，想到這，她就覺得好笑。
「怎樣找你爸呀？」兩人站在候車亭邊，張錦繡看著車幾乎要相踫的馬路問。
張光明當然能找，剛才他爸都說了，坐十路公共汽車，到人民公園門口下車，對面那個工地就是。
「天！」張錦繡反正就知道驚叫，人家一個工地的範圍，幾乎比他們村還大。
張光明往工地的入口處瞧，看著工地里面，幾個工人正推著鐵斗車，上面全是磚頭。
「喂，那不是花狗嗎？」張光明小聲說。
張錦繡也正感覺那推車的人，身形有點熟悉，听張光明一說，兩眼一睜︰「我還是不進去了好。」
「由你，要不你就在這等。」張光明說著自己就走，反正來了，一定要看一下老爸的。
「喂，現在不收工人了！」好家伙，一個聲音從工地入口的一間小房子傳出，緊接著一哥們從里面走出來，上下打量一下張光明，瞧這一身老土的衣服，就是來找工的。
張光明也瞧著這哥們，暗自在侍候他老娘。就這家伙，分明也是農民，瞧他那眼神，好像他已經比農民高了一等一樣，神氣啊。
對這種人，就得裝。張光明抬起下巴，兩道濃眉一揚︰「誰是找工的，你媽的要給我當工人，老子還不要！」
還是那句話，你要在這種人面前當孫子，他就真當你是孫子，你要充大爺，他最少當你是大哥。這哥們愣一愣，剎那間臉還擠出笑，小聲問︰「有事嘛？」
「找人，我們村的人在這里打工。」張光明沒好氣地說，走進去了。
後面那哥們嘴巴動了幾下，心想這家伙要不是包工頭，就是什麼村的村長。
看見了，張光明心里一酸，他爸好像比春節時候還瘦的身影，戴著手套，正在一疊一疊地搬磚塊。瞧他一身的衣服，比街上的乞丐還破。
張光明到現在有點明白，明白父親春節時說的話。他就是為了錢，為了能夠給家里蓋新房子，給他娶一個老婆，將自己搞得不成人樣了。
如果他也跟父親一同來到這里的話，那父親的樣子，就是他的以後。
男人有淚不輕彈，但是情到深處，張光明的眼眶也在濕潤，這是父子之情啊！
父親搬完了，彎著腰，好像已經難以直立一樣，看他彎了一下，慢慢地，硬是將腰伸直。然後，連髒得不成樣子的手套也沒有除下，手就往後腰捶。
「爸——」這一聲喊，真的是帶著硬咽。
「光明！你來了？」父親就是這樣，很平淡的，沒有激動，只是小跑幾步。
「爸，你干得下去嗎？要不跟我回去，到村里種菜。」張光明手往眼楮擦，真的流眼淚了。
父親露出有些發黃的牙齒笑，將手套取下，拍著兒子的肩膀說︰「哭啥呢？」
這個工地，還有楊春花的老公旺才，還有就是花狗。旺才也不敢走上來，他一上，準得給管工的罵，張光明的父親，是先向管工說過的。只能是一邊搬著磚塊，一邊喊︰「光明，來了？」
「旺才哥，歇會吧。」張光明朝著他就喊。
花狗嚇得不輕，要他跟張光明打招呼，那是免談，在他的面前拉著鐵斗車，真的丟臉。低著頭，鐵斗車「隆隆隆」響，從這對父子面前走過。
從工地走出來，張光明的心情特別沉重，好像有一種使命感，他一定不讓父親再到省城受苦！
「你怎了，見到你爸了嗎？」張錦繡看著張光明的樣子，很擔心地問。
「見到了。」張光明「呼」地吹出一口氣，吹出心里的郁悶。
他的心事，張錦繡就能估計個大概，雙手捧著張光明的胳膊，小聲說︰「到處走走吧？」
是得走走，最少能散散心。雖然張光明是到過省城，但什麼地方好玩，他可不清楚。
張錦繡卻是什麼都好奇，說真的，山里人，老小就在電視里，看著人家城市是怎樣的漂亮。向往啊，一雙眼楮老往女人身上瞧。
「喂，嘻嘻，你看，嘖嘖嘖，人家的裙子，好漂亮！」張錦繡不但說，手還指著前面一個女人的背影。人家穿得那叫大膽，一條裙子不但短，還緊得後面看起來，可能會擠破似的，走路嘛，一小步一小步的，身子扭得就是美。
「你敢穿嗎？要敢，我給你買一條，然後你就挑一擔肥水，保證 一聲。」張光明也被他逗樂了。
「去！」張錦繡的身體撞了他一下，兩眼又是「唰唰唰」大亮，嘴里不是親娘，而是親佬佬了。對面一個最少有三十歲的女人，上身只穿著一條細帶的黑色背心，好家伙，跑到馬路展示上面的淺溝。
「嗯，這種我就敢穿。」張錦繡又撞了張光明一下說。
天！張光明低頭往她領口瞧，不用目測，反正她的身材，他蠻了解的。她要穿上這樣的背心，那不是淺溝，上面最少暴出一半。
眼花繚亂了，張錦繡看都看不過來，還在懷疑。為什麼城市里的有好些女人，上面出奇的高。不過她還是對那種細帶背心特別有印象，看到路邊有一間掛著特奇怪牌子的內衣店，拉著張光明就往里面走。
「內衣就內衣，還總匯。」張光明嘴里還在嘀咕，人家的牌子，不知道店和總匯有啥區別？要有的話，他們以後不叫合作社，就叫碧水村蔬菜總匯。
一進人家的店，張錦繡臉又得紅，奇形怪狀，什麼花樣都有。
張光明的目光，突然間也比孫大聖的火眼金楮還亮。親佬爺的，看著店里掛著的東東，這什麼小內內呀？那有人家穿著內褲，中間還剪出一個心形的縷空，一時在想︰縷空了，還穿著干嘛？
張先生的好奇心特別重，指著那種東西，對著那位假眼睫毛貼得特別長的銷貨員小姐問︰「這種，她能穿嗎？」
這不廢話嗎？就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女乃女乃想穿，人家賣東西的也一樣大贊漂亮。這小姐本來還正眼不鳥他一眼，現在笑了，拿出一件樣品，在他面前一展︰「先生，你老婆這樣漂亮，你很懂得欣賞的嘛！」
你老婆！這三個字，張錦繡听得從小腿肚就直往上爽，爽得差點腳抽筋。看著這心形的中間空，她又在笑，搞不懂省城的女人，夏天想涼快，還涼快到那個地方了。
「哎喲，你這身材，不穿這種，那是你老公的損失。」那位小姐又開口了。
不過張錦繡卻皺著柳眉，這樣的東西，她想穿，犯不著花錢買，回去後，將自己還在穿的，用剪刀剪掉一塊，不就成了嘛。
其實張光明也有這樣的想法，農民就是純實，他想的還更加絕，可以找那些中間已經破了的，這樣反倒廢物成了時髦。
「小姐，就拿一件背心吧。」張錦繡不管那中間破的東西了，指著那種細帶小背心說。
還好她有買，要不這位小姐一定白眼亂翻。同時兩眼一直就往張錦繡的上身瞧，羨慕唄，這農民女人皮肉又白又細女敕，還豐滿得她都感到無地自容。這種身材，穿起這種背心，想傍上什麼官啊款的，還怕沒有。
很滿意，張錦繡咬著牙，硬生生掏出五十賣錢。一件小背心就五十，還是殺掉了四十。沒辦法，誰叫她一心想在張光明的面前，展示她比城市女人還美的身材，這五十塊錢，她算是豁出去了。
「走了。」張錦繡爽爽地一招呼，走出店門，就已經低頭在估量著自己的前面，一個大概吧，估模著能小背心能包得了多少。
「吃飯了，你不餓我還餓呢。」張光明一說，這美少婦還是一慌，別的可等等，吃飯那可不能延時，要不然這家伙一餓，準又得暈。
「切，什麼破超市，以後想要我們的菜，老子還不鳥你呢！」張光明吃完飯，然後走進一家超市，推銷他們的菜了，結果人家只看他一眼，連鳥都不鳥。這哥們一出來就罵，氣死人了。
「哎喲，這一家一家問，要問到什麼時候啊？要不你就買一套跟城里男人一樣的衣服，準成。」張錦繡很無奈地說。
張光明翻一個白眼，這樣說，還不如讓她穿上那件剛剛買的背心，一定比他穿上西裝還管用。
總共就跑了兩家超市，結果是一樣的，不過張光明不會灰心，明天還有一整天，他就不信了，整個省城，就不能說服一家超市要他們的菜。
張錦繡卻是急著回旅館，一是感覺到困，坐了八個小時的車，還走了幾個小時的路。二嘛，當然就是洗個澡，試試這件她的平生中，最貴的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