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過後,張蜜腿上的槍傷以火箭般的速度大幅度好轉,能走能跑還能跳,傷愈的速度被醫院稱作醫學上奇跡,只待王馨辦好出院手續便可以出院了。
可是張蜜卻沒有絲毫的高興,楊凡的誘餌計劃就如雞脅一般,啃之無味、棄之可惜,耿在她的心里,難以訣擇。
不答應吧,別人暗殺的對象是自己,又不是楊凡。
答應吧,又很危險!
如果沒有了生命,金錢、地位、感情,一切都成了虛幻。
但是倘若不是楊凡舍命相救,自己早已經是死人了。
換好王馨送來的內外衣物,白色羽絨服、白色休閑褲、白色高領毛衣和凡布長靴,張蜜坐在病床邊上,看著坐在對面狹窄沙發上,雙手交叉埋頭不語的楊凡,心里做著巨烈的爭扎。
良久!
她做出決定。
氣餒聳肩行至楊凡身前長嘆一氣,仿佛臨死前的追問,又仿佛訣別前的詢問,百般淒涼看著埋頭的楊凡許久。
哀聲道︰「如果計劃成功了,你想過娶我嗎?」
世上沒有人不怕死,張蜜同樣不能例外,但是思前想後她還是決定支持楊凡,更何況她認為楊凡的誘餌計劃是為了讓自己徹底安全。
可是計劃很危險,她需要一個精神支柱、一個信念,乃至一個承諾!
面對張蜜的問話,楊凡沉默不語。
他從來沒有想過與張蜜之間會怎樣,更沒有想過自己的終身大事。
沉默有很多種解釋,有時是默認,而有時卻是拒絕,主要看當事人如何去理解。
張蜜的心里清楚楊凡對自己的感情,更加明白,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一廂情願。所以見得楊凡沉默之色,頓時心頭涼了半截。
深呼吸略帶泣聲,道︰「我答應你!」
言罷捂著嘴輕聲抽泣,朝著門口一沖而去。
張蜜的哭泣,讓楊凡忽然間有種濃烈的自麗感,不知為了什麼,楊凡情不自禁拽住張蜜的胳膊。
「你一定不會有事,相信我!」
楊凡的語氣很輕,但是非常肯定,似有成竹于胸之勢,他仿佛是為了安慰張蜜,又仿佛是為了給張蜜一個信心,又或者是同情張蜜。
總之,他也弄不清楚怎麼回事,只覺得應該說些什麼。
簡單的言詞,沒有信誓旦旦的保證,也沒有濃情蜜意的溫馨,卻讓張蜜的心里如海浪般起伏。壓仰在心里的情感頓時猶如火山爆發傾泄而出,她知道,楊凡是個敢作敢為,勇于承擔的男人,他說不會有事,就一定不會有事。
「我相信你,我要做你的女人。」
張蜜是個理智又感性的女人,她的內心無法抵抗一個外冷內熱,卻又充滿血性的男兒本色。心里的空虛與寂寞,仿佛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含淚轉身飛快抱住楊凡的脖子,她抱的很緊,仿佛要將自己融入楊凡的身體,又仿佛要將楊凡融入自己的身體。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楊凡感到手足無措,胸膛之上那軟綿綿的快感,仿佛導火索一般,瞬間點燃體內的熱血,口干舌燥心神恍惚,雙手不知放在那里才好。
「你的頭發很難聞。」
楊凡盡量將雙臂伸展,似乎是為了自證自己是君子,沒有趁人之危。其實他很想將張蜜抱的再緊一點,讓胸前的快感更加激烈,可是他不敢!
「去你的,七天沒有洗澡,當然難聞了!」
張蜜緊緊抱著楊凡不曾松手,嬌啐一聲,身體不由自主往前貼,左手伸出握住楊凡的右手,放到自己腰上,嘴唇貼著楊凡的耳朵,輕聲道︰「我要做你的女人。」
她非常的大膽,主動發出信號,只差沒有月兌的清潔溜溜,躺在床上說,親,你來吧。
可是楊凡沒有這個膽子。
盡管在張蜜授意下,他的雙手已經攬住了張蜜的豐腰,那向征男性的部位更緊緊抵著張蜜的月復部,可是真要繼續發展下去,他依舊有些膽怯,心里依舊有道難以跨躍的鴻溝、難以磨滅的陰影。
「對不起,我怕有沖我打黑槍。」
楊凡的心理克服了生理,輕輕撫著張蜜的雙肩,將之推開,讓彼此間保持一定的距離。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我明白!」
張蜜知道楊凡的過去,盡管她的主動遭到拒絕,可是卻沒有半點失望!因為楊凡沒有拒絕她的要求,而是擔心遭到暗算,必竟這里是醫院,暗中還隱藏著不知多少殺手。
又哭又笑站在楊凡面前,仿佛撿到金元寶一般喜極而泣,張蜜握住楊凡的雙手甩來甩去,仿佛一個情竇初開的大姑娘,低頭柔聲道︰「我不在乎名份,只在乎你!」
言罷,親了楊凡一下,仿佛吃了蜜蜂屎一般,興高采烈的奪門而去。
看著離去的張蜜,楊凡心里亂作一團。
以前做夢都想有個女朋友,一起創業,之後結婚生子,享受人生。
可是不管走到哪都被人瞧不起,還遇上曾柔這個禍害,不僅夢想被扼殺,還險些丟了性命。
然而得遇恩師,自己的一生仿佛得到一個轉折。
比曾柔強百倍的大美女竟然投懷送抱。
雖然先前與張蜜之間有些過節,卻有點風雨過後終見彩虹的意思。
回味經歷的種種,楊凡總結出一個道理。
拳頭夠大,永遠不會被人瞧不起,對于那些嘴里掛著真理,卻干著強?奸真理的人群而言,不需要講理,只需要講拳頭!
張蜜好像就是種人!
苦笑搖頭,楊凡施展乾坤遁法消失在病房里,開始施展他的誘導的計劃,讓張蜜落單,近而引出藏在暗中殺手,也包括詭異莫測的破天教徒。
近管兩天以來,張蜜沒有再遭受第四次暗殺,可是楊凡深信,那些殺手不會輕易放過張蜜。
楊凡的猜測沒有出錯,可他並不知道破天教徒和殺手,暗殺張蜜的真正意途,同時也低估了殺手的智慧。
季節悄無聲息的邁進十一月份,進入初冬的寒冷,距離張蜜出院已經整整十天了,殺手仿佛放棄了暗殺一般,沒有再出現,這讓一直盯在暗處的楊凡倍感好奇,也讓張蜜緊張、擔驚受怕的生活足漸恢復正常,甚至天真的以為,風雨已經過去了,她開始購置新家,將原來長生路的地皮賣掉,在王馨居住的雲鸞小區購置了一套百平米的三居室套房。
然而,殺手沒有出現,並不等于放棄,正當張蜜忙著為新家挑選裝潢款式的時候,一起周密的暗殺計劃也正在籌備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