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官 八十七章梁部長的戒訓

作者 ︰ 守山大熊

梁本初的車子緩緩的繞過外院向生工業廳後面的停車場開去。

因為省工業廳所在地以前是個綢緞莊,所以自然不會有很大的院子停車,開始倒也沒什麼,可隨著來往辦事的車輛越來越多,這個困難就顯露了出來,所以幾年前趁著改造擴建,省工業廳就把後面一片土地改成了自己的停車場,只是這麼一來門衛的職責就變得重了起來,畢竟讓外來車輛深入省廳後院,這就必須在門口把好關。

車子還沒停穩,幾個早已聞訊趕來的生工業廳干部已經急匆匆的趕了過來,而且讓人有些好笑的是,雖然已經是五月中旬,可畢竟天氣不是很熱,但跑在前面的一個干部卻一邊跑一邊抬手抹腦門,倒好像這是個酷暑炎炎的三伏天。

楚亦君已經提前下車,他沒等那幾個干部趕過來搶著,就打開了梁本初一邊的車門,不過就在杜言要轉身打開自己一邊的車門下車時,卻被已經探出身子的梁本初回頭揮手制止。

「你就在車里等我,我在這兒呆不了多久。」梁本初說完就走下車子,只留下杜言一個人的坐在車里帶上車門。

梁本初的舉動讓省工業廳的幾個領導不由暗暗注意,梁本初對車里的人只是吩咐卻並沒有稱呼,由此可見要麼這個人並不重要,要麼就是這人和梁本初關系不同一般,並不需要過于注意這些細節。

想來這個人當然不會是什麼不重要的人物,否則也不可能和梁本初坐在一起,所以幾個省廳領導就不由一邊滿面笑容的迎接梁本初,一邊偷眼向還沒關上車門的車里瞄上一眼。

這麼做自然是為了看看車里是哪路人物,畢竟身在彤陽這種地方,水深水淺的,能不能攀上某個高枝還在其次,別不知道人家來歷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才是關鍵。

當然,如果車里坐的是一位年輕漂亮的女人,這些人就會立刻裝著視而不見,不過看到是個年輕人,站在最前面省廳領導就暗暗注上了意。

而在這時,幾個跟著從里面跑過來的干部在後面一位主管省廳辦公室的副廳長耳邊的幾句急促的匯報,讓那位副廳長臉上霎時一變。

他有些不安的向前面看了看,然後在看到廳長和梁本初的寒暄告一段落之後,他向前擠了擠,在廳長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廳長神色微微一動,在向旁邊關上了車門的尼桑看了一眼,向前幾步來到正和一位省廳副巡視員握手的梁本初面前。

「梁部長,我要向您檢討,」工業廳李廳長這話一出口,讓旁邊的人就都是一愣「我們工業廳沒有教育好自己的職工,在工作中助長了官僚主義和衙門意識,我要向您做深刻檢討,也要向受到不公正待遇一些同志做檢討。」

李廳長說著眼神自然而然的向尼桑車那邊微微一瞥,隨後就回過頭來,很誠懇的看著梁本初,那樣子似是大有梁本初如果不狠狠批評他一通,中午飯就吃不下去的意思。

梁本初看了看李廳長,對李廳長這一番做作他自然知道不過是在賣乖討好︰「老李啊,這次過來也只是臨時起意,主要是听說你們這里有個中青干部輪訓班做的不錯,就過來听听你們的經驗,看是不是在省里推廣一下,畢竟中青年干部的梯隊作用是不容忽視的。」

听梁本初對自己的話茬接也不接,李廳長立刻意識到梁部長對這件事並不想提,既然這樣自己的這個舉動搞不好不但沒得到梁部長的好感,說不定反而會有什麼影響。

李廳長心里念頭一閃,臉上卻立刻換上一副恍然大悟神色,一邊不住口的謙虛,一邊立刻讓旁邊主管組織工作的副廳長讓他跟過來,好隨時給梁部長做匯報。

只是這麼一耽誤,旁邊的人這時也已經差不多都知道了剛才在大門口發生的事,一時間人們不禁對坐在尼桑車里的那個隱約可見的身影暗暗好奇不已,同時更是對梁本初與這個神秘人物究竟是什麼關系心中揣測。

杜言雖然坐在車里听不到外面的談話,可看情景也大致猜出自己在門口鬧的那一出估計省工業廳的領導們是已經知道了,這也是為什麼梁本初沒有讓他下車的原因,如果他跟著一起下車,那現在估計可能會是大家都很尷尬吧。

坐在前面司機默不作聲的望著前面,杜言則坐在後面手指輕輕著膝蓋,雖然他記得車子不是梁本初自己的,牌照也只是省委里的普通車號,不過畢竟是領導坐車,所以坐在里面是不能隨便亂看亂動的。

小王來開的那輛奧迪並沒有跟著開進來,想來光天化日之下在一處省屬機關大門口公然拔槍,事情總是要有個交代,不過他倒是不擔心小王會有什麼麻煩,畢竟那些人的辦法很多,不需要他操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人出現在距離梁本初坐車不遠的地方站了下來,這引起了司機的注意,他透過車窗向外看去,杜言也不由回頭一看,卻見到韓秋實正面露疑惑的站在那里。

「是找我的,一個朋友。」杜言略帶客氣的向司機笑著解釋,能給領導開車,往往是領導的親信,這種人雖然不見得能幫上忙,可如果一個打點不到就可能會給你壞事。

「我讓他上來?」司機問了一句。

「不用,我和他就說幾句話。」杜言打開車門走了下去,雖然梁本初吩咐他不要下車,可他卻不好讓韓秋實也跟著坐進來,人要有自知之明,如果不知進退那就會讓人有輕浮的印象了。

看到杜言從車里下來,韓秋實原本還有些疑惑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絲詫異,之前听人說有個年輕人來找自己,他雖然已經想到可能會是杜言,可趕到大門口听到的卻是一個個即便鎮定如韓秋實,也不禁為之愕然的傳言。

他只看到有那輛據說惹事的奧迪就停在前院,幾個保衛部門的干部正在和一個看上去很陌生的年輕人交涉,不過他卻沒有見到他認識的人。

在听到居然發生了拔槍的事件後,雖然不知道要找他的人是不是杜言,可韓秋實已經做好了接受保衛處通知談話的準備,畢竟這個事情和他有關,所以他干脆哪也沒去就進了傳達室等著。

不過讓韓秋實意外的是,保衛處的干部雖然很快就有人過來叫他,可態度卻是說不出的客氣,等他走到那輛奧迪車前時,那位負責的保衛干部更是很客氣問到他所在的科室和工作,似乎沒有平時保衛部門那種盛氣凌人的樣子。

韓秋實很快就知道這一切的原因是來自那個站在奧迪車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陌生年輕人,同時他也很快發覺那個年輕人的舉手投足之間,有著一種只有內行才能感覺出來異乎尋常的穩健。

讓韓秋實意外的是,這個年輕人很確定的告訴他,「首長」不但的確是來找他的,而且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和一位領導一起坐車進了省工業廳的停車場。

而剛剛听到的消息,韓秋實知道那位領導,應該說的就是省委組織部長梁本初了。

韓秋實感到更加好奇,他不知道究竟是誰會有這麼一個司機,據說居然還能隨身帶著武器,而從廳保衛干部的態度看,這個人應該來歷不小,至于說還有一個能和梁本初認識的人點名找他,卻是讓韓秋實更加奇怪,他自認不論是父親還是自己都從不認識這種顯然不同一般的人物。

所以當看到從車里下來的杜言時,韓秋實先是感到意外,隨即卻又覺得這一切似乎倒也理所當然,想想杜言在申城時自己見過的那副情景,這時韓秋實已經暗暗把杜言認作了某個有著深厚背景的紅色後代了。

「杜主任,沒想到是你。」韓秋實微笑著伸出手,他的臉色平和,絲毫沒有因為杜言這一連串令人意外的舉動露出緊張或是攀附的表情,似乎在他眼里這個年輕人還是之前他認識的那位太華的新區主任。

杜言和韓秋實的手微微握在一起,對韓秋實淡泊名利的性格,他是從韓冰那里听說的,說起來他始終認為韓冰有著很深的戀父情結,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對後來比她大出不少的自己那麼迷戀。

杜言不能不承認,韓秋實的確是個外表俊朗有著迷人風采又透著成熟魅力的男人,這樣的男人越到中年越是一些憧憬美夢的女生殺手,他記得韓冰告訴過他,她父親單位里的一些年輕小女孩就有人曾經韓秋實偷偷寫過情書,據說每每談及與此,錢素都會大笑不已,取笑丈夫。

「秋實,前兩天咱們匆匆見面就分手了,原本我想等你來電話之後再和你談,不過正好在省城又耽誤了些日子,所以干脆就直接找你來了。」杜言對韓秋實說,其實雖然他並不了解韓秋實在單位里的處境怎麼樣,可想來也不會太好,所以這次他準備找韓秋實先好好談談,看韓秋實是不是願意到平陵去。、

更重要的是,杜言心里總是忘不了韓冰後來的結果,韓冰那淒絕的身影總是在他心頭縈繞,那甚至成了杜言有時候深夜中的可怕夢魘,所以他就更加難以放棄對韓秋實一家的關注。

韓秋實略感意外的看著杜言,他沒想到杜言會為了他專門跑到省工業廳來找他,甚至還鬧出了這麼大的陣仗,在他記憶里自己和杜言之間除了在申城曾經有過那麼一段短促的接觸和聯系,就是曾經在自己家外見過這個年輕人。

可要說杜言純粹就是因為仰慕自己父親的名聲準備拜師求教,這個周章費的也未免太大,畢竟雖然父親輕易不肯收徒,主要還是因為現在的年輕人大多三分鐘熱度,或者是學了點本事就喜歡好勇斗狠,所以才比較嚴苛,可畢竟不是那種敞帚自珍頑固不化的人,以杜言這種條件,如果他是真心想學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既然這樣,又何必費這麼大的力氣呢?

韓秋實並沒有掩飾心中的不解,所以他的這種神色落在杜言眼里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只是杜言卻是實在想不出個具體該如何解釋的理由,總不能告訴人家自己一直惦記人家的寶貝閨女,估計如果這麼說,不等小王來救駕,韓秋實已經把他打成個生活不能自理了。

既然不能有個合理的解釋,杜言干脆就不再為這個分心,他向遠處正看著這邊的幾個省工業廳的干部看了看,然後對韓秋實說道︰「秋實,我是真心實意的想邀請你到我們平陵去,我想這段時間你也听說了一些關于平陵的傳聞,現在省里對太華以至平陵都很關注,而且我可以向你透露一下,很快在有關領導的直接關心下,平陵就有會一系列的大的舉措,這對于任何人都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希望你能認真考慮。」

韓秋實琢磨著杜言的話,眼神卻是不經意的向杜言身後那輛尼桑車看去。

能和省委常委,省委組織部長坐一輛車,這本身已經說明了太多的事情,更何況之前韓秋實已經幾次見到過發生在杜言身上的事,每件事都說明杜言不但有著深厚的背景,更似乎有著廣闊的人際關系,這對韓秋實來說絕對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至于杜言說的近期關于平陵的一些傳聞,韓秋實當然很清楚,其實現在整個河西省都在議論省長郜克這次下去視察發出的那些信號,有的人甚至已經斷言,郜克很可能是要大展拳腳的好好干一番了。

這一切都讓韓秋實覺得杜言給自己提出的建議是完全可行的,更重要的是,韓秋實自身知自身事,他如今在省工業廳里的處境不但糟糕甚至有些堵心,即便真的到了平陵落個不好,也不會比在這里更糟到什麼地步去。

更何況就如韓秋實想的那樣,除了自己父子有著一身不俗的身手功夫,他實在想不出自己一家子有什麼讓杜言值得利用的地方,難道還是讓自己去給他當保鏢?想想他身邊甚至有個配槍的警衛,韓秋實都覺得這個可能有些好笑。

既然這樣,那唯一解釋的只有緣分。

韓秋實有些無奈的這麼想,不過他也實在想不出來還有別的什麼理由和原因會讓杜言對他如此關注。

「這樣吧秋實,這里也不是詳談的地方,今天晚上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遠遠看到一群人簇擁著梁本初走來,杜言就對低聲吩咐了韓秋實一句「晚上你到華陽賓館來找我。」

韓秋實也看到有大批領導走來,他立刻點點頭,看杜言坐進車子他就立刻沿著旁邊準備離開,可是沒做出幾步,卻忽然被叫住了︰「那個老韓,你過來一下。」

韓秋實有些意外的回頭看看一向對他不假顏色的後勤處牛處長︰「牛處長,您叫我?」

「對對,老韓你過來一下,」向前急走幾步的牛處長臉上掛著笑眯眯的眼神,他向已經走到車邊回頭和幾個領導告辭的梁本初看了看「老韓啊,你先別走,等一會廳里領導要和你談談。」

看著牛處長臉上那透著探究的笑容,韓秋實心里微微嘆口氣,他覺得自己以後的麻煩可能會不小,畢竟經歷了這麼一出之後,別人看他自然也就不同,甚至可能很多煩惱的事情也會很快跟著就來了,而這一切的根源都是來自那個年輕人,看來自己真的要做些準備了。

梁本初的車子開出大門口的時候停了一下,杜言下車看了看,不過見到小王很隨意的站在奧迪車,而之前那些省工業廳的保衛干部已經不見了蹤影,杜言就知道應該已經沒什麼事了。

在吩咐小王回去可以回去復命之後,杜言再次坐進了梁本初的車,在無數人的注視下,黑色尼桑緩緩滑出了省工業廳的大門。

坐在車里梁本初始終沒有說話,他把頭向後倚在靠背上閉目養神,車里一時間除了車子行進發出的聲音,顯得異常安靜。

「你今天的舉動有點出格,」梁本初忽然開口了,他微微睜開眼看到杜言正襟危坐的側著身子望著自己,他抬手向著前座的楚亦君微微指了指「就是亦君,以前號稱河西第一衙內,也沒你今天這麼威風煞氣啊。」

「噗嗤,」坐在前座的楚亦君忍不住發出一聲嗤笑,接著他回過身笑呵呵的說「部長您可別拿我比,如果我這麼干了,估計早就被打斷腿了。」

「楚哥你就別損我了……」杜言臉上露出個不好意思的神色,剛要再說什麼,不過接著發現梁本初似乎陷入沉思,就立刻沉默下來。

車里又陷入短暫的沉默,不過接著梁本初就繼續說︰「你最近有些冒尖,我知道你這也是沒辦法,畢竟站在風頭上如果再不強勢一點可能反而顯得不倫不類,不過過猶不及的道理你應該明白。」

「是的部長,我回去之後就做深刻檢討,注意自己的言行。」杜言低聲回答。

「那倒也不用,」梁本初微微搖搖頭「既然冒頭了,該做的工作就要做,該辦的事情就要辦,不過我提醒你,不論做什麼首先要站在一個黨員干部的立場出發,必要時候更要考慮全局,不能因為個人原因喜惡做判斷,那是對工作不負責任的表現。」

「我明白了部長,在這方面我的確做的很不夠,」杜言一邊唯唯稱是,心里卻是閃過一絲奇特的感覺,說起來雖然他和梁本初之間以前因為在省黨校有過幾次接觸,但是總的來說兩個人之間並不熟悉,雖然他也知道梁本初應該是屬于宋家在河西的勢力,不過他卻始終沒有太多的接觸。

嚴格說起來,他與梁本初之間還不如和楚亦君熟悉呢,可現在听著梁本初的話,雖然听上去是在批評,卻隱隱之間卻有種點撥的意思,這讓他不由想起了之前曾經隱約听說過的關于梁本初與喬洛蔚之間似乎有些關系的傳言。

而就在這時,梁本初的一句話,直接證明了杜言心里的想法︰「你是住在華陽的賓館嗎?」

听到這個杜言就是一愣,他沒想到梁本初居然知道他住在哪,不過這句話也算是完全證明了他心里的想法。

很顯然,梁本初之所以對他現在的情況這麼熟悉,完全是因為喬洛蔚。

不過雖然這麼想著,杜言還是立刻點點頭,梁本初就吩咐了一聲司機︰「去華陽賓館。」

後面的一路上,梁本初一直在看著手里的文件,為了避嫌杜言坐的略微遠些,他注視著外面掠過的道道街景,看著這座他十分熟悉的城市,想象著在未來幾年中這座城市將要迎來的那一撥又一撥影響著無數人命運的變化,杜言心里也猜測著自己將來可能會變成什麼樣子。

從省工業廳到華陽賓館原本並不近,不過因為掛著省委車牌一路上卻是暢通無阻,雖然能感覺到在經過一些十字路口時,那些被交警特意指示讓出道路的車主和路上的群眾投過來的異樣眼神,不過杜言卻不能不承認,單是這種一路暢通無阻的感覺,就已經足以讓人產生一種對權力的渴望。

當車子在華陽賓館前停下來時,梁本初才抬起頭,因為他沒有示意,所以杜言也就只能坐在旁邊等著。

「老謝你還有煙嗎?」楚亦君忽然對旁邊的司機問。

听楚亦君一問,司機先是隨手模了一下口袋,隨後說了句「哎呦不巧沒了,我去買一盒。」說著他打開車門下了車。

「亦君你留留,」梁本初對同樣要下車的楚亦君說,然後他才對杜言開口「小杜,關于你那個改制建議我看過了。」

見到了這時梁本初才說到正題,杜言一邊坐直身子認真听著,一邊心里琢磨梁本初的心思。

「很凶險啊,你知道嗎?」梁本初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然後他又隨即一笑「不過你以前做的事也沒有不凶險的,這大概是你的性格,喜歡冒險喜歡火中取栗。」梁本初向楚亦君示意了一下「你和亦君就不一樣,亦君做事穩妥中規中矩,而且因為有家庭燻陶影響,以後在工作上只要循規蹈矩就可以穩步上升。」

杜言知道梁本初有些話雖然並沒有說出來,不過卻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做為楚平的兒子,楚亦君天生就有這著旁人難及的政治資源優勢,而做為省委組織部長的秘書,更是讓他獲得了足夠豐富的人際關系,可以說楚亦君雖然迄今為止還沒有擔任過任何**工作的職務,但是將來不論是下到基層區縣,還是在各級直屬機關任職,楚亦君的面前已經早早的鋪下了一條足夠平坦的關系之路。

至于楚亦蘭那更是一個很明顯的典型,年紀輕輕就在市委擔任副秘書長,一旦有了機會就立刻被安置到旁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其中貓膩的摘桃子的位置上,這絕對是只有有著強大靠山背景的人才能辦到的。

而杜言和楚亦君不同的地方,則是雖然因為種種機緣安排,他擁有了一批可以借用的資源,但是由于從一開始是從底層草根起家,不論怎麼樣都和那些上層有著某種難以言喻的隔膜。

正因為這樣對杜言來說,他沒有時間也沒有條件如楚家兄妹那樣按部就班的在機關里混級別等機會,要想出頭,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憑借自己的能力和超前意識去沖去闖,甚至去踫觸某些其他人絕對不敢踫觸的禁忌!

他,沒有退路!

「小杜,你現在搞的這個改制是個很危險的事,稍一不慎不但會粉身碎骨,甚至是落個千載罵名,這個你知道嗎?」梁本初神色平靜,可說出的話卻是令人心驚「今天我的話你記著就是,有些事旁人能做你未必能做,在旁人是功在你就是罪,好了你去吧。」

杜言略一鞠躬打開車門鑽了出來,同時楚亦君也跟著下了車。

「楚哥就不麻煩你送了,」杜言和楚亦君輕輕握手,隨後壓低聲音說「听梁部長的意思,楚哥我提前恭喜你了。」

楚亦君輕拍杜言胳膊,隨後同樣略微壓低聲音說道︰「杜主任不好意思,亦蘭在你那邊,請你多多關照了。」

杜言同樣一笑,他知道楚亦君這是變相在向自己表明心跡,只是這個時候對于楚亦蘭的公然摘桃子,他卻是已經不那麼在意。

看著尼桑緩緩開遠,杜言才轉身走進賓館。

而在尼桑車里,看著後視鏡中站在賓館門口的杜言,楚亦君略一猶豫,終于回身對梁本初說到︰「部長,杜言這麼干下去真的行嗎?」

「時也命也,都隨他吧。」梁本初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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