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官 第九十五章決堤!

作者 ︰ 守山大熊

當洪峰出現時,杜言正和幾個干部一起商量接下來保護大堤的辦法。浪客中文網

忽然傳來的那令人感到毛骨悚然般的巨大悶響讓所有人都不禁一呆,人們紛紛向大堤上望去,似乎從那漆黑的大堤後面會冒出個可怕的龐然大物。

「不好,快上堤!」邱連福第一個反應過來,他伸手抓起那把從不離手的鐵鍬,瘋了似的向著堤上跑去,同時其他人也已經意識到可能發生了可怕的事情,幾個人一起向著堤上奔去。

「杜主任,你等等!」一邊跑一邊咳嗽的茅鎮長對前面的杜言喊著,他盡快急走幾步然後一把抓住了杜言的肩膀「杜主任,我有話說。」

「說什麼,還不快上堤!」杜言沒好氣的想要甩開茅鎮長,卻沒想到他的手抓的很緊沒有甩開。

「主任,你留後面,萬一要是有事你也好指揮大伙撤退。」茅鎮長喘著粗氣說,他臉色蒼白說話都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

「老茅,都這個時候了,我還能不上嗎?」杜言按了按茅鎮長攥著自己衣袖的手,他知道茅鎮長這也是一番好意,可是正如他所說,到了這個時候已經容不得他退縮,說完杜言發出一聲大吼「上大堤!」

可怕的沉悶聲響越來越近,就好像是惡魔的巨龍從地下鑽出,這個聲響驚動了所有人,從村子里跑出來的村民恐懼的向著遠處高高的堤壩看著。

沖上堤壩的杜言看著遠處在破曉黎明的些微亮光下不住躍起而又按下的層層黑影,那是洪峰掀起的浪尖,在這里看就好像是千萬頭向前狂奔猛沖的怪獸!

「穩住!都穩住!」杜言對手忙腳亂的正一車車的碎石推上堤壩的村民們喊著,他看到他臨時提拔起來那個小組長萬有泉正手提一個油燈帶著幾個精壯村民托著一條條臨時編織的麻繩大網在大堤上奔跑著,而更多的人則眼楮死死盯著越來越近的洪峰,就如同古代戰場上隨時準備迎擊迎面沖來敵人騎兵的戰士!

「來了!」一個略帶尖細的聲音響起,那是個十七八歲的孩子,一個和他長相依稀近似的中年男人緊緊抓著他的胳膊,就在最前面的洪峰鋪天蓋地的迎頭撞來時,那個當老子的一把把兒子攬在懷里,同時半蹲子用自己的後背迎向很砸過來的浪頭!

「清堤!」萬有泉的喊聲在遠處響起,隨著他的命令,幾個精壯村民立刻把早就準備好的掛著石塊的麻繩大網向著堤外的石頭投去。

所謂清堤,就是在可能會出現險情的地方盡量穩固之前投放下去的那些沙袋石頭,因為洪峰巨大的力量,一旦這種地方的石頭被浪頭掀起松動,這些原本用來做為保衛大堤的材料,不論是對大堤還是堤上的人們,很可能頃刻間就變成最可怕的威脅。

杜言扛著一個麻袋向前跑著,他腳下的鞋里似乎進了什麼鋒利的東西,每邁出一步都刺得鑽心的疼痛,不過他已經顧不得這些,他也停不下來,這個時候整個大堤上已經變成了一條如下面的狂濤一樣不可阻擋的洪流在翻滾洶涌。

而兩股洪流就在這片堤壩上踫撞在一起!

浪頭越來越大,夾雜在其中的泥沙混合著越來越多從上游沖擊下來的各種雜物向著大壩沖擊下來。

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從遠處的上游漂下,隨著一個巨浪,這團在空中扭曲著怪異姿勢東西一下向著堤壩上沖來,一個村民根本沒來得及躲閃就被這團東西砸中,隨著一聲喊叫向後滾下了堤壩!

「快來人,四輩掉下去了!」旁邊的同伴立刻大喊,當看到那個跌下堤壩的村民立刻被兩個人扶起來後,這個村民才來得及回頭看一眼那團看不出是什麼的鬼東西,隨即他臉色一變抬腿踢了一腳,那是一頭已經被泡得臃腫不堪幾乎認不出來的死豬。

這時的天色已經蒙蒙亮亮,不過形勢卻是越來越糟,看著滾滾而來的洪水,杜言緊咬嘴唇,他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可是他也知道這個時候如果稍有猶豫,後果就不堪設想。

忽然,似乎下面瘋狂洶涌的可怕波濤略微一緩,借著,隨著大堤上響起的陣陣驚恐喊叫,杜言順著人們的手勢看去,他看到了一直以來最不希望看到的東西!

一整片由幾棵大樹的根系連結在一起,所以才一直沒有解體的潰岸殘骸,以一種緩慢,卻明顯無法阻擋的氣勢順著河流漂了下來,正是因為這一大片泥沙樹干的阻擋,前面的水流才略微一頓,可在這堆殘骸的後面,更大的浪頭正鋪天蓋地而來!

是時候了,杜言心里晃過這個念頭,他意識到自己所要面臨的最大的危機已經到來,他扔下肩頭的麻袋,沿著河堤奔跑起來。

「注意安全!注意安全!」杜言一邊跑一邊向經過的人大聲喊著。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彎腰蹲身,有的則用力抓住身邊能固定住身子的東西,無數雙眼楮死死盯著那撲來的怪物。

先是撞擊到河堤下的碎石和支起的籬笆,接著繼續向前翻滾,在那瞬間的一刻,巨大沉悶的聲響甚至壓過了四周所有的聲音,以至有的人覺得在那一瞬間耳邊居然是很安靜的。

隨即,站在堤壩下面的人就看到堤壩半高的地方好像充足氣之後又立刻憋下去的氣球,先是向外一鼓,接著向里面塌去。

然後,大股大股的洪水頃刻間從堤壩擠壓裂開的縫隙間噴薄而出!

「潰堤!」吼聲響起,堤壩上立刻喊聲震天!

洪水順著被沖開的口子向著村里洶涌而來,而沖上去的村民們則用能用到的一切向著被沖開的口子扔去!

石頭,木料,門窗,甚至家具!只要能投下的東西都被扔了下去,可是缺口卻依舊在擴大,甚至缺口當中原來還勉強能支撐的地方也開始隨著洪水松散瓦解!

「上人!」邱連福發出了一聲沉沉的怒吼,他甩掉外衣,光著膀子對四周的人喊著「今天堵住了我請喝酒!堵不住大家就都撂這兒了!豁出去了!」

隨著他伸出兩條手臂,邱家坳的村民們紛紛用手臂結在一起,一群人向著缺口沖了上去!

人們在洪水中掙扎,吶喊,一條條的胳膊緊緊結在一起,每當有人因為力竭就要墜下時,旁邊的人會用力把他拽起來。

而同時在堤壩上,人們依舊不停的向缺口里投著各種東西,試圖堵上缺口。

但是洪水是可怕的,大自然的力量更是無法對抗的,被巨大的力量不停沖擊,邱連福已經感到全身的力氣都已經沒,他張開嘴想吸口氣,卻是立刻被渾濁的泥水灌得不住咳嗽,就在他覺得自己再也堅持不下去時,遠處一道道閃動的燈光刺進了他已經生疼的眼楮。

不知道是誰首先發出的歡呼,接著歡呼聲在大堤上此起彼伏!

兩輛軍車沿著已經快要被洪水淹沒的堤邊公路逆水開來,車子還沒停穩,趙友勛已經從前面的車里跳了下來。

他幾步沖上大堤,顧不得和那些看到他之後發出喜悅吶喊甚至哭出聲來村民打招呼,而是先是沖到缺口前向下觀察,當他看到下面圍攏起來緊緊堵在缺口後的村民時,趙友勛轉身向旁邊的村民大聲問道︰「你們這誰主事?」

「報告首長,是我!」萬有泉大聲回應。

「叫上你的人,和我一起把車推上堤壩!」趙友勛一個多余的字都不說,他快步沖下大堤,隨後對車里的司機命令「把好方向盤,上堤!」

雖然不知道趙友勛要干什麼,但是服從權威的本性在這時卻是起到了作用,更何況多年來部隊在群眾中建立起來的威望已經讓人們更願意相信軍人在這一刻時所起的作用。

在一陣陣的呼喚聲中,軍車幾乎是推著上了大堤,隨後在趙友勛的指揮下,群眾推著汽車向著缺口慢慢移去。

「大隊長,毀壞軍車是受處分的!」司機不安的對趙友勛說。

「放屁,人都沒了要車有什麼用!」趙友勛張嘴罵了一句,同時心里卻是暗暗想,如果杜言這里出了事,真不知道怎麼向妹妹交代啊。

隨著一聲整齊的吶喊,龐大的軍車直接向著缺口栽去,隨著濺起的一個巨大浪花,正在向著村子里傾瀉的洪水立刻緩下!

大堤上爆發出了一陣歡呼,同時更多的沙袋石頭雨點般向著傾斜的堵在缺口里的軍車縫隙間投去。

「杜言在哪?」到了這時趙友勛才大聲問。

「杜主任在對面。」萬有泉指著缺口對面人影綽綽的地方。

「給我立刻找到他。」趙友勛再次跑下大堤,淌著渾濁的泥水向對面走去。

趙友勛很快就找到了杜言,看著一身泥濘,甚至如果不是別人喊了一聲根本就認不出來的杜言,趙友勛先是呵呵一笑,隨即神色嚴峻的一把拉著杜言向旁邊走去。

「你別和我說別的,先听我說,」趙友勛壓低聲音「剛才我先去村子疏散村民了,現在都已經撤的差不多。我告訴你,這次洪水可能比你想的還要厲害,」說到這兒,趙友勛的聲音變得更低「有消息說有關領導已經做出必要時候犧牲局部保大局的指示,你要有個心里準備。」

听了趙友勛的話,杜言心里一跳,他知道會做出這種指示的,肯定是更高層的人物,而且也不能不承認,做出這樣的決定其實也無可厚非,畢竟從大局上講,這樣的犧牲也是無奈之舉。

「你準備怎麼辦?」趙友勛又問了一句。

「趙哥,我就是個縣里小干部,」杜言看著趙友勛「說我不顧大局也好,目光短淺也好,我要保證的是邱家坳幾百村民的安全和後面新區的安全,其他的讓領導們去考慮。」

「你可想好了,這不是鬧著玩的。」趙友勛再次叮囑了一句,看到杜言默默點頭,趙友勛忽然咂了咂嘴「我也奇怪了,我妹妹怎麼就看上你這麼個沒出息的東西。」

「趙哥,也許小雲就是因為我沒那種出息才看上我的,」杜言呵呵一笑,心里卻是暗想「如果你知道你妹妹當初是因為怎麼回事才和我攪合到一起的,估計你立刻就把我扔下堤去了。」

「那你做好準備吧,」趙友勛回頭看了看小青河「小青河這次是真火了。」

杜言點點頭,原本內地諸省的植被困乏就是個巨大的威脅,而多年來沒有節制的砍伐更是助紂為虐的增加了這惡劣的環境,到了如今一下子就受到了大自然的瘋狂報復。

「對了,」趙友勛忽然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杜言「你們那位楚副縣長是怎麼回事?我在半路上遇到她了,她原來是要走的吧。可怎麼又回來了?」

「楚亦蘭又回來了?」杜言有些奇怪的問。

「你不知道?」趙友勛斜楞著眼神看著杜言「她跟在我車隊後面又回村子了,還幫著疏散群眾,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听了趙友勛的話,杜言先是有些覺得奇怪,隨後臉上露出個笑容︰「沒事,人就是這樣,遇到事了才問問自己該怎麼辦。」

楚亦蘭拖著疲憊的身子在村子的街道上緩緩走著,這時候整個邱家坳已經空空蕩蕩。

村民們開始還有不太願意撤離的,雖說干部們已經不止一次的解釋離開的不遠,最多是撤到附近的高地上以防萬一,可是很多人依舊想再等等看看。

可是當趙友勛的車隊進了村子之後,村民們才意識到情況的嚴重,因為畢竟如果不是真出了大事,部隊是輕易不會出動的。

楚亦蘭最終沒有離開,她跟在趙友勛的車隊後面進了村子,然後就和村里的干部一起組織群眾撤離。

看著那些干部先是急赤白臉,隨後干脆有的就強拉硬拽的把一些很頑固的村民拖上開車,楚亦蘭開始是想阻止的,可後來就沒了這種念頭。

到了這種時候楚亦蘭已經意識到在機關里的那套,在這種時候這種地方是行不通的,特別是隨著潰堤之後第一撥雖然不大,卻頗為令人驚心動魄的洪水沖進村子之後,楚亦蘭才終于明白了杜言之前的那一番苦心。

在楚亦蘭的印象里,每當出現危險災難時,領導們下達的命令總是「要確保國家財產和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這幾乎已經成了多年來各級領導指示的官樣文章,甚至就是她自己也曾經寫過這種八股式的通稿。

國家財產似乎永遠優先于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只要保住了國家財產,就算是完成了領導下達的任務……

但是現在,楚亦蘭卻發現杜言偏偏打破了這個多年來的官場慣例,似乎在杜言眼里,沒有什麼比人更重要,更沒有什麼比人命更重要,為了這個,他甚至連自己的前途都可以不要。

「這個小流氓。」楚亦蘭嘴里不經意的念叨了一句,隨後一陣涼風吹過,卻是讓她感到頭說不出來的有些發疼。

著涼了?楚亦蘭心里尋思著,她掙扎著向著村口走去,腳下的泥濘沒踩一步似乎就要陷進去似的,走起來顯得是那麼吃力。

杜言的臨時指揮部設在村子和大壩中間的一處木架空屋的前面,那屋子原本是村民放牛的地方,幾個碩大的木頭料槽橫在角落,看在楚亦蘭眼里,這些料槽卻是讓她想起了自己家里舒適的大床。

楚亦蘭還從沒這麼想念過自家的那張大床呢。

稍微躺一會兒,就一會兒。楚亦蘭這麼想著,她迷迷糊糊走到靠牆角落里一個看上去很大的料槽前,然後轉身靠在邊上,稍一用力坐上料槽,隨即一頭倒進去閉上了眼楮。

杜言是被胸口一陣憋悶弄醒的,他覺得很不舒服,或者說是被壓得有些太難受了。

連續一天一夜的高度緊張讓他真的有些頂不住了,趁著洪水略微減緩,在茅鎮長和邱連福的一再催促下,他到了後面暫時先休息一下。

杜言選了個最大的料槽躺進去,然後不出一分鐘就進入了夢鄉,只是不知道怎麼的,他覺得自己似乎剛剛閉上眼楮沒多久,就被胸口上傳來的一陣說不出的悶壓弄醒了。

杜言覺得眼皮好重,不過他還是艱難的睜開眼楮,然後他就看到一頭沾滿泥土的頭發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喂,醒醒,到別的地方睡去,」杜言抬手推了推趴在身上睡得很死這個人,可是這個人顯然也困得夠嗆,只是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囈嚶的哼聲之後,卻是把身子來回蹭了蹭,依舊沒有醒來。

不過這麼一蹭,杜言感覺到事情似乎有點不妙了。

因為是夏天,淡薄的衣服讓胸前那一片軟軟的摩擦更是明顯,而壓在他身上的這具略顯炙熱卻異常輕盈的身體,也和五大三粗的男人有著明顯的差異。

杜言緩緩的探出手掀起覆在那張臉上的頭發,當看到楚亦蘭透著不正常紅暈臉頰時,杜言先是一愣,隨後心里暗暗叫了聲「糟糕。」

從異常發熱的身體和臉上的紅暈,杜言知道楚亦蘭顯然是病了。

其實不要說是楚亦蘭這種長期在機關里的都市女性,就是那些身強力壯的村民,也已經有人因為身體不適而不得不撤下大堤。

只是現在看著楚亦蘭那半睡半昏的樣子,杜言卻是有些為難。

現在這個樣子是絕對不能讓旁人看到的,否則不要說會在平陵太華甚至河西省引起什麼轟動,就是還在不遠處的趙友勛,就夠杜言喝一壺的!

不願意自己妹妹和杜言混在一起是一回事,可看到杜言和別的女人有瓜葛就又是一回事,這從剛才趙友勛就對楚亦蘭的再次返回似乎有了些懷疑就能看出來。

「楚縣長,楚縣長。」杜言低聲呼著,他希望楚亦蘭能立刻清醒過來,雖然這樣未免會兩個人都陷入尷尬,可至少比讓旁人看到好的多。

誰這麼討厭,感到頭疼得似是要裂開的楚亦蘭扭動了一下脖子,讓自己趴得更加舒服一點,說起來還是自家的大床舒服,雖然身上很疼,而且還有些冷,可身子下的大床卻是異常溫暖。

又是一陣隱約的呼喚聲在耳邊響起,楚亦蘭終于慢慢清醒過來,她伸出手按著身下似乎微微晃動的大床,不過當她艱難的睜開眼楮後,她漂亮的小嘴不禁一下張開!

看到楚亦蘭這樣子,杜言第一個反應就是「絕不能讓她叫出來!」

于是他想也沒想,伸手一把按在了楚亦蘭的嘴唇上!

楚亦蘭立刻被杜言這個動作嚇到了,她一時間不知所措的看著杜言,可隨即她就清醒過來用力掙扎。

「安靜點,別亂動,」杜言低聲呵斥著,女人這個時候大多沖動不冷靜,這要是讓她一嚷起來,大家可就都要倒霉了。

可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忽然從棚子外面傳來。

楚亦蘭的臉色不禁大變,她身子一直就要起來,卻被已經提前猜到她要干什麼的杜言用另一只手一把攬住縴腰,硬生生拉回到了懷里。

「別出聲。」

杜言對霎時臉色大變的楚亦蘭低聲說,這種時候女人的腦子總是不好使,杜言都可以想象到如果自己稍微手慢一點,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和楚亦蘭一樣,杜言選這個料槽當床一來是因為夠大躺著舒服,二來也是因為位置偏僻不會受到打擾,這說起來原本是件好事,可是誰也沒想到最後會變成這種樣子。

外面的幾個人顯然是剛從堤上輪換下來休息的,所以幾個村民就只是坐在外面抽煙閑聊,只是這麼一來,里面的兩個人卻是動也不敢動一下,生怕被人听到。

楚亦蘭暗暗咬著牙,她沒想到居然會遇到這種事,如果不是因為之前太累又有些身體難受,她怎麼也不會糊里糊涂的連料槽里有個人都沒注意,現在她整個人趴伏在杜言的身上,因為怕被外面的人看到,還不得不盡量壓低身子,和這個小流氓緊貼在一起。

因為剛才用力過猛,楚亦蘭的身子落下時腦袋重重的垂下,杜言捂住她嘴的手背就直接踫到了自己的嘴唇,這面一來,兩個人的臉完全就只隔著杜言的手緊挨在一起,看著近在眼前的杜言臉上透著古怪的神色,楚亦蘭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感覺到楚亦蘭狠狠瞪著自己的眼神,杜言攬在楚亦蘭後腰的手原本剛一松開,卻感覺到楚亦蘭身子一動,立刻不由自主的微微用力,再次把她攬進懷里。

兩個人的胸月復立刻緊貼在一起,原本夏天單薄的衣服更因為潮濕緊緊粘在身上,一時間炙熱的氣息把兩具身體包裹在一起。

楚亦蘭臉上出現了一絲汗水,她能感覺到從身下男人的身上傳來的那種令她不安的熱度,更糟糕的是,當她為了要避開這種尷尬微微扭動身子時,卻似是引起了身下的男人另一種更認她尷尬甚至畏懼的反應。

杜言的雙腿微微分開,這樣一來原本完全伏在他身上的楚亦蘭的下半身就臥在了料槽里。

這原本是杜言為了讓楚亦蘭的身子更低些,不要被外面的人看到,可是隨著楚亦蘭的扭動,從身下傳來的那種透著熱氣的誘人感覺,不由令杜言的身體變得敏感起來。

楚亦蘭也立刻感覺到了某種令她害怕的變化,她馬上停下來動也不敢動,可這麼一來,她柔軟的小月復立刻感覺到了某個可怕東西的存在!

即便是還沒有過男朋友,可楚亦蘭畢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她立刻就知道了頂在她小月復下的東西是什麼!

楚亦蘭大睜著眼楮愕然的看著杜言,她怎麼也沒想到杜言居然在這時候起了這種壞心思,一時間她臉上通紅,身子顫抖,眼中先是憤怒接著就露出了說不出的委屈和悲憤。

看到楚亦蘭眼中的神情,杜言心中真是既內疚又冤枉。

換成任何男人,懷里摟著楚亦蘭這麼個美人都不可能無動于衷,更何況剛才她那一通扭動的殺傷力更是她絕對想象不到的,如果那樣還沒有什麼反應,就該輪到杜言為自己擔心了。

「叔兒,你說這大堤能守住嗎?」一個略顯稚女敕的聲音這時傳來。

「看老天爺是不是開恩了,」一個透著無奈的聲音發出聲嘆息「柱子你挺好了,真要是不對勁就立刻跑,你小子是單傳,出了含糊就對不起你們老鞠家了,知道不。」

「老叔你不知道了吧,柱子別看小,心思早有了,昨天晚上他盯著楚縣長蛋兒那德行,就快把眼珠子貼人家那兩塊肉上了。」

一個村民的話立刻引來一陣大笑,接著一幫人就開始議論起楚亦蘭來。

怎麼也沒想到話題會突然轉到自己身上,原本和杜言大眼瞪小眼的楚亦蘭臉上剎那間漲得通紅。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些村民居然敢在背後這麼編排自己,听著那越來越不像話的議論,楚亦蘭不禁心頭怒火叢生。

村民們終于收拾東西起身離開,可認楚亦蘭憤怒的是,杜言這時居然開始不老實起來。

她感到杜言的手雖然從她嘴上移開,可是居然向兩人身子中間挪去,這讓楚亦蘭心中大怒,就在她要不顧一切站起來時,杜言緊攬在她後背上的手忽然一緊。

「別動。」

杜言低呵一聲,他的臉側向一邊,耳朵緊貼在料槽上。

隨後杜言忽然神色一變,就在這時,楚亦蘭也听到了一陣從沒听到過的沉悶轟鳴隱隱傳來。

杜言不顧一切的抱著楚亦蘭直接坐了起來,他身子一側把楚亦蘭向旁邊一推,跳出料槽向外奔去!

遠遠看著,都能感覺到整個大堤正在不停的顫抖!

「回去!」

杜言回頭向剛到屋門口的楚亦蘭嘶吼一聲。

然後,伴著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他看到楚亦蘭望著他的背後的眼中露出的駭然神情!

大堤潰壩了!

傾刻間,決堤的洪水以排山倒海之勢,從之前被堵上的缺口傾泄而下!

大自然可怕的力量在這一刻完全展現了出來,在成千上萬噸巨浪洪水的面前,沒有任何力量能與之抗衡!

杜言剛剛轉身奔到楚亦蘭面前,洪水已經涌來!

「杜言!」

楚亦蘭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叫,就被杜言猛推進了屋里,隨後洪水瞬間吞噬了整個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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