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錦江听到瀟湘派和歐陽家這時候趕來,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他對著小輩說道︰「打開大門迎他們進來。」然後又對著秦格和席婉卿說道︰「你們先到後院避一避,這里我來撐著。」
秦格搖頭拒絕道︰「席前輩,他們趕得這麼巧,恐怕已經知道我們回來了,避不避都是一樣的,我倒要看看他們想要做什麼。」
「那好吧,一會兒你不要意氣用事。」席錦江叮囑秦格一句,然後便帶領眾人出門去迎客,走到門口,只見一位錦衣華服的中年人率先迎面而來,在他的身旁跟著幾個穿練功服的人和幾個穿黑西裝的人,其中有一位穿著一身騷包的白色西裝的顯得格外顯眼。
秦格並沒有出去迎接,在他心里這些人都是來找自己麻煩的人,他也沒必要再去假裝逢迎。家里的下人將客廳打掃干淨之後,再次為秦格奉上了茶水,席婉卿也沒隨著家族的人出去,而是陪在了請身邊。
席婉卿畢竟是個女人,遇到這麼大的事情心里還是有些緊張,感受到她的不安,秦格伸出手撫模著她的腦袋安慰道︰「婉卿沒事的,不用緊張,有我在沒人能對你怎麼樣。」
「秦格,我不是擔心自己,我是怕連累你。要不你還是先走吧,只要我不說,沒人知道那里的真相。」席婉卿言真意誠的說道。
「不用多說,我決定的事情沒人可以改變,再說了,你既然是我的女人,我就是豁出性命也得保護你,不然我心里過不去那道坎。」
兩人說話的工夫,前面的人已經來到了大廳,那位華服中年人看到客廳大的兩人,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他身旁那位白西裝將頭發模得油光發亮的年輕人則是指著那兩人在華服中年人耳邊一陣嘀咕。
秦格沒有理會這些,徑自跟席婉卿說著話,態度不可謂不囂張。華服中年人似乎是很在乎規矩的人,所以雖然明知眼前的兩人就是他們要找的目標,但看在席錦江的面子上卻是沒有立即發作。
一陣寒暄奉茶之後,華服中年人對著席錦江抱拳拱了拱手說道︰「席家主,今天我來的目的想必你已經心知肚明,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對我門下弟子傷亡之事,令佷女席婉卿是知情者之一,我們需要她給我們一個交代。」
華服中年人這話雖然說得很好听,但是配合著他的氣勢卻是給人很大的壓力,這完全是變相的逼問,可能是顧忌一些臉面這才沒說席婉卿就是嫌疑人而改說成了知情者,但是在場的人沒人會因此就曲解他的意思。
席錦江心底道︰「來了來了,這就是要跟我攤牌,果然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心底想著,臉上卻是很嚴肅的說道︰「詹長老,對于令門下發生之事鄙人也是深感遺憾,事關當日之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有什麼想問的,你就直接問吧,我相信我席家子弟一定會言無不盡,言無不實。」
席錦江口中的詹長老叫詹雲峰,是瀟湘派中職位最高的高層之一,此次來席家他能夠出面一是表達對席家的尊重,再一個則是說明瀟湘派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讓席錦江不敢過分干預。
詹雲峰不苟言笑的再次抱拳道︰「好,那就多謝席家主了。」說完之後,他對著身邊穿白西裝的年輕人點了點頭,白西裝領會之後站起身,走到客廳中間對著周圍抱拳說道︰「各位,在下是歐陽家的歐陽健,負責追查我堂兄歐陽錦被害之事。說起來,席家跟我歐陽家也是姻親關系,只是不知為何,我堂兄慘死,作為我堂兄的妻子,為何多日不曾露面?席小姐,可否為我解惑啊。」
看到歐陽健一上來就對著自己,席婉卿心里著實惱怒,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心里對歐陽家的人實在是厭煩了到了極點。「哼,我為何不曾露面,這要問你的堂兄了,我更希望他能夠親口告訴你他的所作所為。」
「大嫂,姑且再讓我這樣稱呼你吧。你明明知道我堂兄已經被歹人所害,你此時卻讓他來告訴我,你這是存的什麼心理?從你的口氣,我能夠察覺你對我堂兄的憤恨,難不成你們夫妻竟然做到這個程度?」歐陽健明明已經知道席婉卿出軌的事情,可是他此時當著眾人的面卻來這樣質問,實在是陰險。
席婉卿听到歐陽健那陰陽怪氣的話,想起歐陽錦對自己的劣行,氣得差點跳起來。這時秦格卻是站起身,走到歐陽健對面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你要說話就捋直了舌頭放開了說,別跟個娘們似的扭扭捏捏,你以為在場的就你自己聰明,會賣弄口舌啊?」
「你?!秦格,這里可不是你能夠撒潑放肆的地方。既然你們不要臉面,那我就放開了說,我來問你,你一個有婦之夫,卻勾引我的大嫂跟你上床,你還要不要臉?虧你還是付家的長子長孫,付家的人都讓你丟盡了。我猜這件事唐詩韻應該還不知道吧,要是被她知道,不知該怎麼傷心呢,唉,真不知道唐詩韻的眼楮是長在了哪里。」歐陽健以前就追求過唐詩韻,但是卻遭到拒絕,所以心里對秦格格外的嫉恨。
「哈哈,我覺得這件事該丟人的不是我,而是你們歐陽家才對。你或許不知道,你的堂兄歐陽錦是一個變態的衰男吧?他連最基本的男人本能都沒有,那還配得上男人這個詞,莫非你們歐陽家都是這樣的男人?」
看到歐陽健想要反駁,秦格繼續道︰「還有,對于男女之間的事情,你們歐陽家族的人都不懂,我懶得跟你說。不過我要告訴你,男歡女愛本是世間常態,現在你的大嫂成了我的女人,那我就要以男人的身份保護她,誰敢踫她一根毫毛我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好狂妄的小輩,是誰給你這麼大膽子,在這里大放厥詞?」詹雲峰一拍桌子指著秦格罵道。
「瀟湘派的詹長老是吧?我今天之所以站在這里,完全是以一個女人爺們的身份來說話的。像你之前所說什麼門下弟子被殺的那些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跟你們瀟湘派不想有任何交集。歐陽錦被殺那天,席婉卿遍體鱗傷的找到我,那時候她幾乎昏迷過去,也就是說當時她根本沒有害人的能力,再說了你不會以為以她的修為可以傷害瀟湘派的內門弟子和歐陽家的那些外門弟子吧?」
秦格說道這,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席錦江和詹雲峰中間的桌子上說道︰「這里是京華市第一醫院出具的驗傷報告,對于其中的真偽你們可以隨便去查,當時席婉卿被歐陽錦折磨的差點死去,經過這些日子她才勉強恢復,這也就是她為何不能出現在歐陽錦葬禮上的原因。」
說完這些,秦格轉身往回走,在路過歐陽健的時候他低聲說道︰「就憑你還想追求詩韻,真是不自量力,你連給我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在調查歐陽錦的時候,秦格也查到了這個歐陽健,對這個二世祖秦格根本就不在意,不過對于他曾經一度糾纏唐詩韻的事情卻是有些感興趣,為此他還跟唐詩韻了解過其中的一些事情。
歐陽健氣得把牙根咬的蹦蹦響,但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反擊,只是怒目而視。詹雲峰將那份驗傷報告大概的掃了一遍,對秦格的話倒是相信了幾分,他知道這份驗傷報告是不會作假的,只要是個聰明人就不會在這上面做手腳。
而席錦江在看完上面的內容之後,心底雖然氣憤不已,但是面子功夫還是要做。他將報告遞給一邊的弟弟席錦海,然後對詹雲峰說道︰「詹長老,對這件事我席家一定要向歐陽家討個公道。是我們不對的地方,我們會承擔一切後果,但是我席家決不能任人欺辱。」
「可惡,實在是可惡。這還到底是不是人?」另一邊看到驗傷報告的席錦海心疼自己的孩子,頓時氣得沖著歐陽健大罵起來。
歐陽健尚未開口,詹雲峰在短暫的思索之後及時說道︰「席家主,你們與歐陽家的事情咱們稍後再議。我現在想問一下賢佷女當時的事情,希望能夠為我們找到凶手提供一些有利的線索。」
席錦江听後心里明白,這份驗傷報告已經轉變了席家在這件事上面的劣勢,恐怕瀟湘派在這上面也沒法繼續插手了,要不然那就肯定會首先挑起雙方的矛盾。「詹長老放心,我席家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說完這句話,他沖著席婉卿說道︰「卿卿,現在你把當日發生的經過說一遍,要一字不漏說給詹長老听,知道嗎?」
「伯父,我知道。」席婉卿說完,掃了一眼站在一邊的歐陽健然後敘述起當日的事情來。在這個過程中,席婉卿果真是言無不盡,沒有添油加醋,不過對當事人她卻並沒有提到秦格,而是按照秦格教給她的話直接推給了那個莫須有的燕子李三。
二十多分鐘後,席婉卿將自己的遭遇說了個大概,紅著眼圈說道︰「詹長老,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了。當時那個燕子李三戴著黑色頭套我根本就看不到他的樣子,也幸虧他當時出現,不然我非得被歐陽錦折磨死不可。」
「卿卿,你放心,伯父一定會給你討個公道。我席家再怎麼不濟,也不能讓人欺負成這樣。詹長老,這件事還請你做主。」席錦江听完這席話,趁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