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龍行瀚的右手食指還是按在那個按鍵上,沒怎麼動過。此時他再輕輕一按,頭又一昏,只見腦海中的光芒消失了,負肌刀重新變成了一個鐵片,粘在了他的右手上。他手一伸把這個不起眼,卻能嚇死人的武器收了起來。
「小瀚,你一拿走這刀,我就眼皮直跳,我在想,到時你無法控制它,它保護不了你,反倒傷了你,可怎麼辦好?」
「媽,你不用擔心,當時爸在的時候,就教過我練習過內視,你還記得吧,你不是老是讓我練習嗎?當時我不知道練這個內視有什麼用,現在,拿上這負肌刀的時候,我才知道,爸老早就在訓練我了。我現在已能夠用意念控制出刀芒,離用它削水果的水平,應該不會太遠了。」
听到兒子提到丈夫,李月如神情就是一振,仿佛丈夫從來沒有離她而去,「唉,那就好。」
「媽,當年爸是怎麼用這刀給你削的隻果?你還記得嗎?他應該沒有用手拿著隻果吧?」
「沒有,」李月如已經明白了兒子的意思,要想早一點掌握這負肌刀,訓練削隻果倒是個好方法。她眼一瞄,看見了桌子上放著的那個桃子。「當時,你爸就是把那個隻果就在桌子上,然後用這負肌刀把那個隻果包裹住,只一會兒的功夫,等你爸收了刀,一個隻果的皮就全部被削了下來。」
「就這麼簡單?沒有其它花樣了嗎?」
「就這麼簡單,沒有其它花樣,但據你爸說,從領到這負肌刀,到能削隻果,他足足練習了八年。每天都要削一個,教官每天都要檢查。」
龍行瀚奇道︰「練了八年?還有教官?」
李月如自知說漏了嘴,轉身就要走,卻被兒子喊住,「媽,媽,你和爸爸兩個,究竟是從哪里來的?」
這個問題沒有得到李月如的回應,她告訴兒子,「趕緊休息吧,到了你能明白的那一天,你自然就會知道。但現在,你如果知道了,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你父親至死都在保衛你,你可不要讓他白白犧牲。」
「保衛?」龍行瀚被李月如的用詞給嚇了一跳,「爸對我,最多只能用保護而已,何來保衛一說。」在他的記憶里,只有革命領袖,或者高官什麼的,需要保衛。
李月如已進了臥室,「呯」的一聲關上門,讓龍行瀚停止了詢問。
不回答就不回答吧!龍行瀚覺得現在自己早已準備到外面的世界里去闖蕩一番,自己去發現了。
龍行瀚把桃子在桌子上擺好,戴好負肌刀,用意念發出刀芒,這時,這刀芒是個平面,他盯著這平平的刀面,開始以意念來讓其彎曲,不成功。再發一次所謂的意念,無奈,這刀面還是不給他龍少面子,還是如水面一樣平。
那麼閉上眼楮試試呢?龍行瀚閉上眼楮,在腦海里有一片刀芒的清晰的影子。他試著讓刀面變彎,結果成功了,他試著讓刀面變得更彎一些,再彎一些都成功了。他睜開眼楮,看了一下右手中的刀面,果然已經彎成了一個他都無法想像的彎曲。
「看來,這刀真的是要用靈魂來控制,閉上眼,不就是靈魂來主導了嗎?不對,媽說的用靈魂來控制應該是它最高的形式。當年,老爸練習了八年,難道一開始就能以靈魂來控制嗎?剛開始的時候,肯定是以意念來控制的,到了最高層次,應該就是由靈魂來控制了。」想到這里,龍行瀚不再猶豫,再次閉上眼楮,以意念控制刀面變成一個球,這次又成功了。看來練習了內視,這控制負肌刀,真是事半功倍。
接下來,龍行瀚決定用桃子來試試手了。他先控制這刀面成為一個球形,然後再包裹住了桃子,只听到一聲「噗」的一聲,似乎什麼被夾碎了,連忙散開刀面,發現這個桃子已經徹底變成了一攤果醬,連桃核都看不見了。變得很徹底。
「哎呀,這麼厲害。」龍行瀚只得又開門出去,再拿進來一個桃子。走到臥室門口,覺得等下肯定又會回來再拿一個,不如現在把桃子都拿進來。他一心想著,如果早一點練成這個負肌刀,那麼到了為父復仇的時候,就方便多了。
龍行瀚練習了這次負肌刀之後就完全相通了母親的用心,他想母親在排除了兒子弒父之後,很可能知道是誰刺殺龍生強,但她一直不說,也是為了保護他的意思。父親手有負肌刀都被那人害死,可見那個家伙有多少厲害了。但他完全沒有想到,龍生強在與那人搏斗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時間取出負肌刀,純粹是被猝然襲擊。
第二個桃子被擺上了桌面,這個桃子的命運比剛才那個好一點,至少還保留了一顆桃核。練習這個負肌刀要用到大量的精神,十分累人,龍行瀚本來這兩天就沒有休息好,這下就更撐不住了。他只得把負肌刀釋放下來。倒頭就睡。
龍行瀚剛一合眼,就感覺到腦海中有一絲異常,他說不出來是什麼異常,仿佛他的腦海中多了一個什麼東西,它就在那兒,不出聲,安安靜靜。他沒有去管它,自管自地睡了。他剛一睡著,他的窗外就出現了一個身影,這個身影向窗戶里面張望,看見了龍行瀚放在桌上的那個薄鐵片,正準備探身進來拿,卻發現這個薄鐵片突然發出光芒,一下就散出一片刀芒,立在鐵片之上。這個身影一頓,突然又回頭一看,仿佛是看到有人正在接近,馬上就從窗戶外消失了。
龍行瀚不知道剛才避過了一劫,他此刻卻做起夢來,在夢里,他揮舞著負肌刀,大殺四方,好不快意,他感覺到這負肌刀之中有一絲嗜血的因子,渴望飲血,他不知道,他剛剛已激發出了負肌刀的自主意識,他正在與腦海中植入的負肌刀的意識在建立對話,剛剛出現在窗口的那個身影,就是負肌刀的自主意識嚇退的。
早上醒了之後,龍行瀚又拿著桃子試了兩個,效果與昨天晚上相差不多,他釋放負肌刀,把它放進抽屜。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問母親。
李月如也已經起來了,正在做面條,龍行瀚洗漱畢,來到廚房,卻不知如何開始說。
李月如見他轉來轉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禁笑了,「小瀚,你小時候,要問我要糖吃,又怕我不同意,也是這個樣子,圍著我轉來轉去。你現在有什麼事,就說吧。」
「媽,我昨天看到爸渾身都是軟的,從頭到腳。這是什麼原因?」
李月如停下撥面的動作,看了一眼兒子,猶豫了一下,但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來,「小瀚,你去的時候,那些人已經走了,他們,他們把你爸運走了。留下了那個。」
「把我爸運走了?運到哪里去了?」龍行瀚追問著,「是不是我爸還沒有死?還活著?」
「我當時不希望你去警局去看你爸,就是怕,怕你會遇到那些人。至于你爸死沒死,我說不好,但在當時來看,你爸確實是走了的。」
「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爸是不是沒有死?你就給個準話吧。」
「小瀚,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昨天晚上回來了,我很高興,我本以為他們會連你一塊帶走,你自小體弱,沒什麼力量,落在他們手中,跑都跑不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