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祈禱室出來,羅安臣給老卡爾打了個電話,「老卡爾嗎?我是羅安臣,我已到了大京,對,你不用來迎接,一會兒,你召集所有的卡爾基金的核心主管開會,地點嗎?就選在城南別墅,是的,不用安排晚餐。一會兒見。」
本來,老卡爾在接到羅安臣的電話時,就想大張旗鼓地好好歡迎一下的,但听到羅安臣的語氣似乎不善,加之羅安臣又是突然來到大京,事先並沒有通知他這個大京的地主,有一點突擊檢查的味道。
對羅安臣,老卡爾在心里可不是像是對羅德森那麼尊重。所以,老卡爾在接到不用來迎接的電話之後,干脆就來個冷處理,你不是不要我來接嗎?那好,我就不來接,不僅不來接,我一切準備都不做,讓我看看你羅安臣男爵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可以降得住我!
老卡爾打算在今晚上十一點鐘的時候再帶著所有的核心主管去拜訪羅安臣,那個時候,由于羅安臣要倒時差,肯定已相當地累了,到時,他打算可著勁地匯報,讓羅安臣疲態盡露,好好地出一下這個年輕男爵的洋相。但他的算盤打錯了。
掛了電話,羅安臣馬上就帶著人直奔城南別墅。
城南別墅表面上是卡爾基金會總裁老卡爾的私人別墅,實際上,是羅氏集團在大京最大的秘密據點,這個城南別墅佔地並不大,是巴洛克晚期風格的建築,當時建築時,花了一大筆錢,地下建了三層地下室,表面建築三層,羅氏集團駐大京的很多機構都在這里辦公,每周一,那些來辦公的人就進入這個別墅,到了周五才會離開,每個來辦公的人,表面上都是卡爾基金的員工,實際上都是羅氏集團精選出來,作為駐在大京的情報和聯絡機構成員。這些人,在行政上,屬于老卡爾領導,集團平日也不干預其管理與運作,只要求任命新的主管時,報由集團批準即可,如果把這里視為老卡爾的**王國,也並不為過。
到了城南別墅,雖然沒有通報,但城南別墅依然為羅安臣打開了門,李約早就在別墅的大院里帶著一大批僕人在迎接男爵的到來。
「李約,見到你真高興,」羅安臣快樂地和李約握手,「希望你已經為我鋪好了床。」
「當然,男爵,歡迎您光臨。我已在半小時前就為您準備好了一切。」
「謝謝,」男爵把東西遞給跟在旁邊的男僕,「我餓了,馬上給我準備晚餐。」
「請問男爵,您想吃什麼?我已讓廚師準備好了,您一點菜,他們就會揣上來。」
「哦,太好了,李約,你去幫我一個忙,」羅安臣一邊說一邊往別墅里面走,李約在前面引路,「請男爵吩咐。」
「嗯,我不習慣一個人吃晚飯,你去把別墅里各個部門的主管都請過來,我吃晚餐,他們可以吃宵夜,我希望他們現在還沒有休息。」
「當然,他們每天都勤奮地工作到深夜,如果有這麼豐盛的夜宵可以吃,他們肯定會十分高興。」
羅安臣那批人在大廳里坐定沒有多久,別墅里的五個部門的主管全部都來了,羅安臣一一與他們握手,用他們的母語叫出了他們的名字,幾乎在第一時間,這位年輕的男爵就贏得了他們的好感與尊重。見面握手畢,羅安臣就請他們入席,請他們品嘗他從歐洲帶來的美酒。
「諸位,」羅安臣先行舉杯,「我代表集團為諸位的辛苦工作表示謝意,你們看,都這麼晚了,諸位都還沒有睡,還在辛勤工作,請干了這杯。」
待大家都喝完這杯之後,羅安臣又好心提醒,「這酒度數不高,諸位多吃點甜點,就可以多喝上幾杯,今晚上,咱們不醉無歸。」
接下來,羅安臣開始單獨與眾人敬酒,他走到每一個人身邊,除了為對方倒上酒之外,還說出了他為羅氏集團服務的年數,以及曾經取得過什麼樣的功勞,這讓每個主管都十分吃驚,這相比于記住他們的名字,又要難上好幾分。
和每個人喝過之後,羅安臣宣布,「諸位,我感謝你們為羅氏集團付出的努力,鑒于你們工作的成績,集團決定,將這個聯絡處改由集團直轄,你們,將從我這里,直接接受命令。而且,你們每一個主管每人提一級,加一次薪。」這下,這個宴會上的氣氛就更熱烈了。眾主管馬上紛紛為羅安臣干杯,連帶羅安臣帶過來的人,都成了他們要親密接觸的對象,整個宴會上是歡聲笑語。
但只有一個人不高興,那就是老卡爾,他正在帶著卡爾基金的核心主管們往回趕,他沒有料到羅安臣居然沒有去五星級賓館,而是直奔城南別墅來了,他在城南別墅掌權多年,要說沒有個把親信,那是不可能的,羅安臣一開始宴請聯絡處眾主管的時候,他就接到了親信的電話。
「卡爾總裁,你快回來,」親信在電話里有些慌亂,「男爵把別墅里的所有主管都請去宴會上了,他們現在都在喝酒,每個人都十分高興。」
老卡爾沒有說話,憑多年的職場經驗,他知道,要壞事了,他小看了這個男爵,他以為這個男爵是個年輕人,好對付,誰知,他一個疏忽,這個年輕的男爵就玩了這一出,這分明是來個釜底抽薪嘛!他不知道羅安臣現在進行到了哪一步了,他只知道,這個羅安臣之所以有這一出,必定是在來時的路上就仔細地籌劃過了,包括那個下飛機前的電話在內,都是精心布置的結果,把老卡爾接電話後的反應全部都計算進去了。有心算無心之下,他要為之付出代價了。
在老卡爾直到的時候,宴會正好到了**,他進大廳的時候,正好看到聯絡處眾主管,以及羅安臣帶來的那些人為羅安臣的健康和成功舉杯,他知道,他來晚了。
老卡爾滿面堆笑,「男爵,不好意思,開了會,回來晚了。」這句話有好幾重意思。第一重就是,我不是有意回來晚了的,是因為工作需要開了會,第二重意思就是,我不是有意慢待領導的,請領導體諒下屬的疏忽,第三重意思就是,是你讓我不要來接的,所以我沒有布置迎接,現在你又開了宴會,沒有通知我,我來晚了,不怪我。這一重意思已有點責怪的意思在里面了。
羅安臣是什麼人,他又豈能听不出來老卡爾的潛台詞,只不過,他听出來的是第三重意思,是老卡爾的話中有責怪他的意思,既然現在在宴會上,羅安臣選擇的是文斗,他一舉酒杯,朝那些主管們喊了起來,「按大京的規矩,喝酒晚到,該怎麼樣啊?」
「罰酒!」五個主管中倒有三個在大聲喊叫,另外兩個則沒有出聲,只是拿眼看著老卡爾不出聲,三個在大喊的,馬上拿酒的拿酒,找杯子的找杯子,不到一會兒,就全體湊了過來,亂哄哄地喊著,「卡爾總裁,罰酒,罰酒。」
這仿佛是一個信號,一個權力轉移的信號,老卡爾雖然還不知道羅安臣針對這些主管的拉攏舉動,但現在看這些主管們的樣子,已推測出他第一步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了,那就是城南別墅的控制權。只是疏忽了一下,他的權力構成中的一部分就被羅安臣給剝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