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我們需要提醒一下龍行瀚嗎?」羅安臣小心翼翼地問,「或者,在暗中協助他?」
「不用,羅安臣,你不是已經去過一次他們家了嗎?你不是已經試過提醒他嗎?他對他的處境是清楚的,你上次去靠近他,你得到了什麼樣的結果?」
羅安臣一陣慌亂,神安奴究竟對龍行瀚持什麼的態度?一會兒左,一會兒右,讓羅安臣十分迷惑。
神安奴馬上一句話就結束了羅安臣的迷惑,「你不要參與進去,在一邊看著就行了,也用不著提醒龍行瀚,提醒了他,可能會讓那個幕後的人警惕,不要去打草驚蛇了。」
羅安臣一下就明白了,神安奴是讓他伏在暗處,而讓龍行瀚在明處去應付那個幕後陰謀家,作為在暗中隱伏的狩獵者,做一個最後的勝利者。
「是不是要馬上針對龍行瀚進行布控?進行嚴密監視?」
「不用了,你在大京有這樣的人力麼?只需要找幾個人盯著看看就行了。不要露出馬腳,讓別人知道你也在盯著龍行瀚就行。至于明軒銀行的競標案,你接著去做,不要輕言放棄,做戲就要做全套,不假戲真做,不要裝模作樣,一旦被對方發現,龍行瀚反而更加危險。」
羅安臣的心一下就定了下來,他已探知了神安奴對龍行瀚的真實態度,神安奴的態度其實很簡單,就是用龍行瀚作餌,把那個幕後黑手給釣出來,只要對方一露出馬腳,馬上就可以追蹤下去。
「我的神,神的僕人有一個問題。」
「說吧,羅安臣,你變得越來越慎重了,有什麼問題直說就是,不要過于小心。我只是你的指引者,並非你的君主。」
「感謝神的恩寵。」羅安臣一下就跪了下去,「神的僕人覺得,一個直覺,那就是在幕後想操縱龍行瀚的人,和這次潘若尼亞事件的幕後操縱者,似乎是同一個人,或者說,是同一個組織。」
「是嗎?證據呢?」
「沒有證據,僅僅是一種直覺,如果非得說上得上有一個共同點的是,它們都是先從金融界下的手,龍行瀚先是攻破了明軒銀行的防火牆,逼得明軒銀行不得釋放出股份讓他人來參股,在潘若尼亞也是這樣,他們先攻破了我們當地機構的防火牆,然後以此來調動當地的政客,然後才進行大舉突破。」
「有點像,我知道,你又把問題扯到龍行瀚可能就是這次潘若尼亞事件的參與黑客身上,是不是?哈哈,你真有意思!」
神安奴居然像人一樣笑了出來,還是「哈哈」那樣的大笑?羅安臣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就算不相信,他也確確實實地听到了,不過,就算知道了這位神安奴也有人性,又能怎麼樣,神安奴沒有形體,無處不在,你還能怎麼樣?
「好了,羅安臣,你有疑問,可以保留,但現在你先去好好處理那個老卡爾,你差不多等了半個多月,現在總算能抓住過硬的理由,像你父親對付約森一樣,用這個老卡爾來給你立威吧,然後讓羅氏集團里的那些老東西全部閉嘴!」
神安奴這此話帶著殺氣,羅安臣馬上伏在了墊子上,不再出聲。
羅安臣知道約森是誰,羅德森還在世的時候,就特意向羅安臣說明過這個人,這個人是羅家的老臣,為羅家立過汗馬功勞,但也十分跋扈,羅德森後來處理了這個人。神安奴用這個人來做例子,明顯是有所指的。
神安奴已經走了,羅安臣在墊子上慢慢地由跪姿變成了坐姿,這個祈禱室里很安靜,他要好好想想如何對老卡爾提出這個計劃,這個計劃的實施時間很長,必須計劃周密,才能夠不在其它老臣中引起恐慌,必須讓他們明白,這樣的行動是有限的,又是必須做的。
龍行瀚到家的時候,剛剛十點,他一直就坐在靈車後面放置尸體的地方,只有在那里,他才會覺得母親並沒有離去,只是睡著了,只是平時為他操勞過多,現在累了,要好好睡一下。
靈車停了下來之後,所有人都站在靈車的周圍,沒有人說話,和龍行瀚一起體會著失去了親人的哀痛。尤以安樂青為甚,她已經淚流滿面,呆呆地看著靈車,覺得她已經隨著李月如走了,現在站在這里的這個安樂青,不過就是一副軀殼而已。她心里反復問著一句話,「現在阿姨走了,我將何以自處。」
王佳站在安樂青的對面,神情肅穆,並沒有流淚,對于這個已躺在靈車里的女人,她並沒有多少好感,她覺得李月如總是想干涉兒子的感情生活,總讓她不能如意,現在死了,雖然她主動為李月如服喪,但在旁人看來,這可是有點提前搶位的嫌疑,龍行瀚現在並沒有結婚啊!
現場一片安靜,潘先生和商全都低著個頭,心里都不知道在想什麼,他們不停地小小移動著身體,還不時看看表,但就是沒有一個人敢出聲提醒龍行瀚。
靈車的門總算打開了,龍行瀚出現在門口,他從擔架上扶起李月如,再次把她放在了自己的背上,然後一言不發地往前走,直到進行別墅主樓。
眾人馬上就追了進去,但龍行瀚突然就停著不動了,他緩緩地回過身來,「沒有我的允許,現在任何人都不能進來。」
潘先生看看商全,王佳則看了看梅芷蕾,安樂青沒有什麼支持者,但她出聲相問,「龍行瀚……」
龍行瀚理都沒有理安樂青,自顧自地進去了。安樂青見龍行瀚不在場了,松了口氣,開始分派起任務來,「潘先生,請你去聯系喪禮公司,讓他們來布置靈堂,同時通知李阿姨的親眷,告訴他們李阿姨去世的消失。商全,請注意好保衛工作,那些來靈堂拜祭的人,他們的接送和飲食,都由你來負責。」
安樂青說完了,但潘先生沒有動,他非但沒有動,而且還給商全打了個眼色,制止了商全的行動,王佳則站在一邊沒有任何反應,梅芷蕾則緊緊拉住她的手,似乎想把她給拉走。
「潘先生,商全,你們听到了沒有?還不趕快去行動,龍行瀚現在夠傷心的,你們難道要等到他來說你們不成?」
這是一個很大的帽子,就這樣扣下來,商全覺得有點吃不消,他看了看潘先生,發現這個潘胖子依然氣定神閑,沒有任何要動起來的跡象。
不過,說潘先生沒有動起來,那也不對,潘先生是動了起來了,他的嘴皮在動,「安小姐,我覺得這個事,還是由龍少親自來下令吧,我們都不知龍少的心意,萬一龍少他不樂意這麼安排,我們又要全部推到重新來,反而還浪費時間。」
「哧!」梅芷蕾輕輕地笑了出來,王佳馬上拉了一下這個不識趣的小丫頭一下,示意她不要多事,她的眼楮卻看向了潘先生。現在顯然是安樂青正在拿權的時候,李月如不在了,安樂青現在就要顯示一下她就是龍家的女主人。在與龍行瀚的關系上,王佳沒有佔到先手,因此她準備先等等看,看看龍行瀚手下這兩個最親信的人會對安樂青的發號施令如何反應。
安樂青剜了一眼梅芷蕾,又發現王佳並非對此作出什麼反應,心里一陣得意,加重了語氣道,「龍行瀚不同意的話,到時就再改吧,反正現在咱們都要先預備下來,那些親眷也都要通知到,免得人家到時說咱們家沒有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