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能先發起一條請求，然後帶著龍行瀚從大京警方的入口鑽了進去，看著那條請求混在一大片數據中，進入了防火牆。
「成了，」小智能面有喜色，「想不到今天一下就成了！」听那言下之意，以前它似乎也這麼干過，但沒有今天這麼成功。
但是，兩秒鐘之後，小智能臉上的喜色馬上就變得凝重起來，「不會啊，不會啊，怎麼這麼久都不出來一個鏈接？難道是被對方給識破了嗎？」
沒人回答小智能，龍行瀚站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著整個防火牆尤如一道城門似的，有序地吞吐著數據流，似乎對小智能的擔心毫不在意。
又過了兩秒鐘，小智能變得不耐煩了，它伸出一根數據探針，開始在防火牆上試探性地這兒捅捅，那兒插插，龍行瀚還是沒有說話，只是跟在小智能的身後，仔細地觀察著這個小智能的動作。
「這是數據探針，你看，我現在在用這個數據探針來探查這個防火牆的數據結構，」小智能似乎對龍行瀚開始講授真正的知識了，「如果我不把這個防火牆的數據結構全部都弄清楚，我就沒有辦法將這個防火牆徹底弄垮。」
「什麼是數據探針？」龍行瀚覺得現在自己也算是專門搞垮防火牆的高手了，垮在他手上的防火牆，包括白傲雲這個智能防火牆在內，也有相當多了，雖然有一部分是直接用暴力手段一下摧毀的。
「數據探針實質上是一組程序，其作用就是來探查你行動目標的數據結構，你如果不知道對方或目標的數據結構，你就沒有編寫出相應的病毒來摧毀它們，如果你摧毀不了它們，你就無法達到你自己的目的。」
「我為什麼要用數據探針？第一，我沒有這樣的軟件，你知道的，小智能，我的編程能力基本是零；第二，我對什麼數據結構什麼不感興趣，如果我有耐下性子學個幾個月或幾年，我也許能夠弄清楚這個數據結構是怎麼一回事，但現在明顯是沒有時間了；第三，你想想看，你還要去編個什麼病毒的什麼來對付這個防火牆，這就更難為我了，抱歉，我覺得還是用我的辦法比較快。」
龍行瀚這邊拉七雜八地列出來三條，只把小智能給氣得直翻白眼，「龍行瀚，你如果不按這賽伯空間里的規矩來，只一昧的蠻干，總有一天要出事的，你得老老實實地學習這個賽伯空間里的規律，不要總是想一下就……」
「對！說得非常對！」一個聲音突然就響了起來，「龍行瀚有你這樣一個好老師，真是他的福份，可惜我們的龍少卻不知道珍惜這樣的一個機會。」
這個突然出現的人聲把龍行瀚和小智能都嚇了一大跳，尤其是小智能，它更加吃驚。
「是誰？」小智能吃驚是有原因的，它與龍行瀚之間的交流是通過專門的加密數據鏈路來實現的，換句話說，就算睿昊大師在眼前，如果小智能不主動提供這個加密數據鏈路給睿昊大師的話，理論上，連這位大師都不會知道眼前這兩個家伙在說什麼。但現在，顯然，有人一下就插入這個數據鏈路之中，不消說，這個突然插入的家伙一定破解了這個加密數據鏈路的密鑰，不僅如此，還在瞬間將兩人之間使用的通訊模塊復制了出來，這才能利用這個加密數據鏈路來加入兩人之間的談話。
小智能的臉色一下就變了，確實是變了，龍行瀚就站在小智能的前面，真真切切地看著這個小智能的臉色如同一個受了驚嚇的人類一樣，一下就變得很難看。
「嘿嘿，我是誰不重要，你正在做的事情才重要！」說話的那人還沒有現身，「你忙你的，我不會打擾的，我只是在一旁看著，正好也來學習一下。」
這個人說話倒是十分輕松，只是小智能卻已輕松不起來了，它後退一步，拉著龍行瀚就準備要跑，但很可惜，後退的那條路，就是大京警方內部數據網到國土保衛局防火牆之間的數據入口，已經消失了，沒路了。
「你是誰？為什麼要突然襲擊我們？」小智能知道接下來肯定是一場惡斗，它放開龍行瀚，然後收回還插在防火牆上的數據探針，然後再從身上凝結出一條數據探針，準備戰斗。
該死的龍行瀚到了這個時候，求知欲還是那麼地旺盛，「小智能，你現在身上有兩根這樣的，嗯，數據探針了，你不是說這玩意兒只是用來探查防火牆的數據結構嗎？怎麼它還能用來打架啊？」
小智能還沒有接口，那個聲音又突然出現，這次是充當龍行瀚的老師，「當然，數據探針這東西，是賽伯空間里用來打架的主要工具之一，這探針像什麼呢？嗯，我來想想如何來形容……」
「嗯，這數據探針就像在現實世界里的刀，或者槍，總之，數據探針能給賽伯空間里的智能造成傷害，其效果與現實世界里刀槍對人類的傷害差不多，我這麼說，你明白了麼？」
龍行瀚自然能明白，不過，他又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為什麼小智能還把這個數據探針插到防火牆上去呢？難道這麼個玩意兒還能傷害防火牆？」
「哦，這一點麼，」聲音在繼續，但對方卻一直沒有出現，「就像你那個小智能說的那樣，是用來探查數據結構，注入病毒的，這個功能，當然要強過人類的刀槍。」
「那麼，要怎麼樣才能弄清楚數據結構呢？」
「這個嘛，取決于兩個要素，第一，就要看使用這個數據探針的智能，他自身的核心數據結構，如果他的核心數據結構運算能力強大，他就能更加容易地解開目標的數據結構。」
「那這個第二呢？」龍行瀚現在發現，這個沒有出現的敵人，似乎比之小智能來，還要厲害個幾分。
「這個第二嘛，就要看看這個使用者有沒有足夠多的計算空間，如果他有足夠多的計算空間，他的分析速度就快，有時候只要一秒鐘，就能得出結果。如果計算究竟不足，那有得算了。」
龍行瀚一下就明白了，「你是說，使用者的核心數據結構只是決定他能不能解開目標的數據結構，而使用者的計算空間大小，決定的是這個分析的時間，是不是？」
「嘿嘿，大致不差，可以這麼說，龍行瀚，你的腦子倒是不笨，就是蠢得很。」
龍行瀚卻不以為忤，他現在急需弄清楚另外一個問題，「我現在有一百個g的計算空間，當然，這是我租的，我如果把這個計算空間配置給小智能，你覺得它多久能夠分析出來這個防火牆的數據結構？」
「這個嘛，這取決兩個因素。」說到這里，這個聲音又笑了兩聲，「嘿嘿！」顯得十分地得意。
「兩個因素，你不是剛剛已說過了嗎？就是那兩個因素吧？」
「只是其中之一，第一，你那個一百個g的計算空間遠遠不夠，你們要解開這個防火牆，我是說要在一兩秒鐘之內解開的話，你至少得把你的計算空間再加大一百倍，還要換個人過來，不能是你身邊的這個蠢蛋。」
龍行瀚听到對方罵小智能是蠢蛋，沒有回嘴，他知道對方是很強的敵人，不能激怒對方，卻回頭看了一下小智能，發現它的表情怪異得很，既說不上憤怒，也說不上驚訝，反而平靜地很，仿佛被這個聲音罵成蠢蛋是平常普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