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個家伙不僅自己跑,有時還帶著同伴,就跟在帶旅游團一樣,我起了疑,就跟蹤得更緊,後來發現他們果然是在搞事,不得了,這家伙的野心還挺大。浪客中文網」
「搞事?搞什麼事?羅家是搞金融的,家里肯定錢不少,」龍行瀚看過一些電影,「他是不是從羅家偷了一大筆錢出來?」
「偷錢?」梵天開始渲染他們站立周圍的環境,「他要真是去偷錢的,倒不會是什麼大事了,一般來說,那些偷錢的賊,其實是十分好對付的,至少他們給對方造成的損失是一次性的,不管報紙報道成什麼樣,影響都有限,怕就怕在這老東西不偷錢,我後來發現,這個老東西真的不是去偷錢的。」
梵天的動作很快,兩人站立的周圍已出現了一大片花園,兩人站立的地方則出現了桌椅,梵天擺擺手,請龍行瀚坐下。
「他不是去偷錢,他去做什麼,玩麼?」龍行瀚的閱歷有限,在他的印象里,偷錢已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梵天又笑了,仿佛是在笑龍行瀚是個菜鳥,笑完,他又搖了搖頭,「哎呀,龍行瀚,算了,我就不打擊你了,你這水平,可能……嘖!」
龍行瀚倒平靜得很,他知道眼前這個梵天心里在想什麼,「你別扯遠了,你就直接說完就是,哪兒那麼多的廢話。」
「好,我說了,你要是不懂,我到時給你解釋就是。」梵天手一揮,桌上出現了茶杯茶壺,他隨手給兩人倒上了兩杯茶,自已拿了一杯。
「這個睿昊帶著人,有時候也是他孤身一人,進了羅家金融網,他倒不是去搞錢的,他專門是去改人家的文件的,這可比偷錢的水平高多了。」
「改文件?」龍行瀚奇道,「為什麼?改改文件就能比偷錢的水平高?我以前可是以常修改文件的。」
梵天一下就笑了出來,「你是你在清靈公司修改那些投標文件?不,龍行瀚,可能是我剛才沒有說清楚,我是說,這個睿昊在羅家的金融網里修改的是文件系統。」
「文件系統?什麼意思?」
「文件系統其實是和軟件系統差不多,嗯,這也是我在看了這些文件之後才慢慢弄明白的,這個睿昊,果然是厲害啊,他把人家的文件給改了,你可知道,有些文件改了一點,那意思可就差得太遠了,文件本身的功能就會發生巨大的變化,還有些文件,他改完了之後,看不出什麼不同來,可假以時日,這些文件不知道會讓哪些人受益,哪些人倒楣。」
「有這麼懸乎?」龍行瀚驚道,「還是你把這個事給說懸乎了?」
「來,你先嘗嘗我做的茶,你喝喝看,和外面現實世界里的比,有什麼不一樣。」梵天岔開了話題,同時也在看龍行瀚的反應。
龍行瀚推開茶杯,「我在現實世界里就不怎麼喝茶,你快說。」
「好,這里的玄妙,我一時間也和你說不清楚,我只告訴你一件事,你就明白了,」梵天自顧自喝了一口茶,陶醉了一下,這才說,「你可知道羅安臣這麼年輕就當了羅家的首領,是什麼原因?」
「什麼原因?他是羅家的首領的兒子,他爸死了,自然是他來當的。」
「你這話倒是說對了,但你沒有回答我,為什麼羅安臣這麼年紀輕輕就當上了這羅家的族長,你可能也知道,老卡爾真正的死因就是因為瞧不起這位年輕的族長。」
龍行瀚推測說,「難道,羅安臣他爸的死,也是與那些文件系統修改有關?還是與睿昊去修改這些文件系統有關?」
梵天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笑道,「睿昊其實是在做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羅家的文件系統之復雜,舉世罕見,可以這麼說,羅家的權勢全部是建立在這些文件之上的,這些文件之中,有私人契約,有條約,有合同,有各種協議,凡此種種,共同構成了羅氏家族權力的基礎,要是這些文件出了問題,羅家一下就轟然倒塌都有可能。」
「沒那麼嚴重吧!」龍行瀚雖然口里這樣說,但心里卻覺得梵天說得對,他不是剛出校門的學生,而是已有一定的生活閱歷,知道現代社會其實就是建立在契約體系之上的,如果這個契約體系出了問題,社會就會出問題。
「確實沒有那麼嚴重,嘿嘿,」梵天又弄出一盤堅果,讓了一下龍行瀚,然後自顧自剝了起來,「羅家人生性謹慎,他們把所有的重要文件都留了紙件存檔,睿昊進了羅家系統搗亂後不久,就被他們給發現了,雖然他們抓不住睿昊,但他們馬上就開始著手恢復那些被修改的文件。」
龍行瀚試探性地拿起一塊堅果嘗了嘗,「這不就結了嗎?睿昊大師在一邊改,羅家人再恢復回來,這老頭不是白忙活了嗎?」
「哈哈,龍行瀚,你真是個菜鳥,你,你都不知道這恢復文檔的工作有巨大,你知道這其中牽涉到多少商業上和政治上的機密嗎?這個星球上,與羅家有過協議的那些政治家不知凡幾,要是這些機密都泄密了出來,這個世界再次發生世界大戰都有可能。這次羅家潘若尼亞出事,就與此有關,羅家就算要恢復全部的文件,恐怕要找幾千個律師來做吧,這樣一來,這些律師的忠誠度誰來保證?何況,睿昊老頭還是在堅持不懈地搗亂,這老頭改那些東西速度可比那些律師修正文件的速度快多了。」
「難怪……,」龍行瀚覺得自己長了見識,他問梵天,「這些東西,你是如何發現的?」
「我麼,我只是跟在睿昊老頭的後面,看著他怎麼做,說實在的,我也是過了一陣才瞧明白他究竟想做什麼而已,如果不以核心數據結構論英雄,這個老頭的知識水平其實還是超過我的。」
龍行瀚听得很認真,這些都是真實的知識,無論是從獵奇方面,還是從求知方面,他都想了解得更多些。
「後來怎麼樣?這睿昊大師修改羅家的文件系統的目的是什麼?」
「你不是也知道潘若尼亞嗎?現在那個地方已經不在羅家的控制之下,二十年前,潘若尼亞政壇發生巨變,羅家抓住機會,一舉控制了潘若尼亞的貨幣發行權,這一下可就要丟個干淨了。你可知道,一個國家的貨幣發行權易主,意味著什麼嗎?」
這個問題超出了龍行瀚的知識範圍之外,他從小到大,都是正規教育之下的好孩子,不該他讀的書從來都沒有讀過,所以,對什麼貨幣發行權之類的,真是不懂,但他看著梵天說的那個慎重樣,又知道這個貨幣發行權是個極為重要的權力,不由自主地問道,「我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這個國家的真正統治者變化了。誰控制了貨幣發行權,誰就是這個國家真正的主人。」
龍行瀚就只有一臉震憾地听著,他正準備好好問問,徹底弄懂這個問題,就發現梵天的身影突然晃動了一下,他揉了揉眼楮,以為眼楮花了,但梵天的身影又晃動了一下,而且梵天的臉色一下就變了,這可是自他認識梵天以來,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怎麼了?」龍行瀚調侃道,「你被你自己給震憾了嗎?你祟拜你自己了?」
梵天不答,一臉凝重,沒有說話,眼楮也閉上了,半晌才回應,「龍行瀚,現在我有事,要先走一步,你記住我今天和你說的話,你需要我,當然,我也需要你,你托我幫忙的事情,我會盡力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