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老板狗蛋的幸福生活 第144章 白果約見

作者 ︰ 老西火001

狗蛋到了黑山背煤窯,天色已黑。因為下午已經停了產,煤礦上的燈光,該少的,就都熄滅了。井口處,也沒有了往常的喧鬧聲。煤礦大門口,也不允許煤車再來排隊拉煤。

狗蛋心情低落,他把車挺好,拉住手剎,下了車。

王九斤看見車燈的亮光一照進煤礦,早已把狗蛋的辦公室打開,收拾利落。

狗蛋走進辦公室,王九斤趕忙給他的杯子里倒滿水。看見狗蛋臉色陰郁著,也沒敢高聲說話,他畏畏縮縮壓著嗓子問︰「老板你吃飯嗎?餐廳還有飯呢!」

狗蛋不屑地瞅了王九斤一眼,說︰「不吃,」停了片刻,又問,「我姨夫,李礦長呢?」

王九斤說︰「剛剛給中層開會,簡單安排了一下,近期要利用停產不能生產的時機,來一次機械大檢修、安全大檢查的事。這會兒,正在餐廳的包間,陪煤炭局那幾個調查人員,吃飯喝酒呢!」

「好吧!你去吧!不要讓煤炭局那幾個人,知道我來了。等一會,他們吃罷飯,你讓李礦長給我打個電話就行。」

狗蛋剛才在路上時,已經和老爺鄉的章書記聯系了一下,老爺鄉章書記正在陪縣里人大的幾個領導在各村調研,說晚上可能要在老爺村口的「野豬林飯店」吃飯。到時候,他打電話過來,再讓狗蛋過去說事。

狗蛋又給範統打了個電話,問詢了一下石嶺煤礦這幾天的生產情況。然後,交待範統說︰「老範,我這幾天,忙著黑山背煤礦的事情,沒有顧上過去。你把石嶺礦近幾個月來的生產、銷售、收入情況,好好給我理理,我過兩天去了,你好好給我匯報一下。」

「沒問題。老板。」

範統以前和狗蛋是好朋友,哥們。但現在狗蛋成了石嶺礦的老板,範統雖然還是副礦長,但以前範統是給石嶺村委干,現在,範統是給老板狗蛋干。慢慢地,範統也習慣「老板」、「老板」地叫狗蛋了。

剛開始時,狗蛋還一直批評範統,別叫他「老板」,尤其是兩人獨處時。但範統叫著叫著,習慣叫「老板」了。狗蛋也慢慢習慣範統叫他「老板」了。有時候,也有黑山背村里,和狗蛋穿一起長大的人,突然叫一聲「狗蛋」,狗蛋就會听著不順耳,覺得有小看他的意思。

「習慣」是一個很可怕的詞匯。狗蛋現在已經習慣別人叫他「老板」了。

狗蛋喝了幾口水,走進辦公室里間的臥室,開開電視機,他躺在床上,開始看禹水縣的電視台,他主要是想瞅瞅禹水新聞里,有沒有播出煤礦方面的新聞。他怕涉及到黑山背煤礦。

不由自己,狗蛋又想起了楊來順。現在,他發現他和楊來順的關系,在慢慢冷淡、僵化。這次黑山背村煤窯外包工死亡的事情,也許就像煤炭局潘青年局長說的,就是楊來順在背後一直往上捅,才導致縣里停了黑山背礦的產。

一會,見了章書記,得好好給章書記說說。

狗蛋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狗蛋以為是章書記打來的,他急忙從沙發上起來,跑到外間,拿起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以前,狗蛋一般不輕易接陌生的號碼。但是最近礦上發生死人事故,他怕有什麼重要事情,或者怠慢了那些小報記者,小事弄成大事,就變成了有來電,必接。

「誰呀?」狗蛋問,對方沒有吭聲。狗蛋停頓了一會,見對方沒有說話,但也沒有掛斷電話,就繼續問了一句,「誰呀?」

「是我侯老板。」聲音低沉得,就像一只蚊子哼哼。一時,狗蛋竟沒有听出來是誰的聲音,只听出來,是一個女人打來的。

「你是誰呀?大聲點,我這兒手機信號不好」狗蛋高聲說道。

「嘟嘟嘟」,對方掛斷了電話。

難道是誰打錯了電話。但剛才電話里已經叫了「侯老板」,應該不會打錯。狗蛋有些納悶,他給114電話號碼問訊台打過去,詢問剛才那個陌生的號碼。114問訊台的服務員說,是本地的號碼。

狗蛋開始回撥過去,響了幾聲,對方接起了電話,但還是沒有吭聲。

狗蛋有些急了,他催促著說︰「你是誰?到底有什麼事情。你再不說,我就扣了」

「我叔叔我是白果。」焦白果在電話里低聲壓氣地說。

原來是焦白果,狗蛋這些天忙亂的,也沒有空兒去老爺鄉政府,更沒有回村里,自然沒有機會踫見焦白果。這麼晚了,焦白果給他打電話,有什麼事情?

狗蛋心中頓時充滿了疑問,問道︰「噢!白果呀!我還以為是看你,畏畏縮縮的,有什麼事情,就說。」

「我想叔叔,你在哪里我想現在,見你一下。」焦白果說。

「我在你在哪里吧!」狗蛋問。

「我就在黑山背村口,正想看看你在不在礦上去偷偷找你,說個事情。」焦白果說。

「在村口,那你就到村口等我,我過去拉上你,就尋個自在安靜處,說上幾句話,一會,老爺鄉章書記還要找我有事。我得去見他。」狗蛋哪里還敢讓焦白果來礦上,又是這晚上,讓別人看見了,是非更多。

「叔叔你要忙,那就改天?你看」焦白果說。

「就現在吧!我馬上開車到村口,你到就到村口那棵老槐樹下面等我。」本來,狗蛋早就盤算著,想讓焦白果去雁城市區學美容美發,他想讓焦白果學個手藝,將來學到手了,就能開個美容美發的門市。也是個正經出路。

「好吧!叔叔,我在村口老槐樹底下等你。」焦白果說。

狗蛋合上電話,出門,喊隔壁辦公室的王九斤︰「九斤,我出去一下。」

王九斤「嗯」了一聲,趕忙跑出來,說︰「老板,李礦長和煤炭局那幾個人,還在喝酒呢!」

「好吧!等他們喝罷酒,你再讓李礦長給我回話。」

狗蛋上了車,發動著車,松開手剎,擰開車燈,開車下了坡。車燈光在夜幕里,像兩把明晃晃的利劍,刺破黑暗,照得很遠

按說,自動擋車停車時,無需拉手剎。但狗蛋的辦公室門前,是慢坡,狗蛋怕車子出意外,溜了車,就拉住了手剎。

煤礦離村里,也就三五里路的樣子,狗蛋很快就開車到了村口。

農村是沒有夜生活的,像黑山背這樣不到一千多口人的村落,沒有什麼像樣的街道,也沒有路燈,無論村中的小廣場,還是坑窪不平的小巷,晚上都是黑乎乎的。老百姓多數是在家里吃飯,或者端著碗到門口和鄰居們吃飯。冬季時,因為天冷,端著碗「游門子」的,就更少了。所以,一到晚上,村子里家家戶戶亮了燈,但大街小巷,卻是冷落清清的,黑乎乎一片,沒有個腳步聲。

今夜星光灰暗,月亮兒倒是在東方的夜空掛著,灑下清冷的,朦朦朧朧的月光。

狗蛋的車燈,分外地明亮,幾乎把整個靜謐的村,都要攪亂了。

狗蛋趕忙把車子大燈關掉,只亮著小燈,慢慢靠近了那棵黑魆魆,向夜空著枝杈的老槐樹。

狗蛋想起了小時候,總喜歡來這棵老槐樹下面,舉著一根長竹,桿頭擰著幾根彎曲的「洋條」,四五月份時,春夏之交,槐花盛開的季節,就鉤老槐樹上的槐花吃。

槐樹的花,比較甜。老槐樹槐花花朵大,花蜜較多。狗蛋嘴很饞,經常鉤下來,整個塞到嘴里嚼嚼就生吃。通常吃後,能放屁。滿教室里,吃過槐花的同學們,就「  」地放著響屁。同學們都稱之為「槐花屁」。

槐花能烙「槐花餅」。在盛花期采集尚未完全開放的洋槐花。擇淨,用開水燙過,漂洗(清除槐毒)。槐花控去大部水分。雞蛋一個,打開打散,加入花椒粉、精鹽攪勻,倒入盛槐花的盆中,攪勻。將小麥面粉均勻的撒入盆中,與槐花攪成稠糊狀。

可以用「平底鍋」,加少量食用油,燒熱。將調好的槐花糊倒入鍋內,均勻攤開煎烙。待下面一層可以晃動時,反轉過來再烙另一面。將火調小,反復兩面烙,烙至兩面深黃,內里已熟時,直接上盤。

也可以用中間鼓起來的那種「鐵鏊子」,鐵鏊子烙出的餅,更香,外焦里女敕,味道噴香。

槐花還能做「槐花雞蛋湯」。湯鍋上火,蔥花、花椒爆鍋,加水、鹽,燒開。

準備好的槐花入鍋。雞蛋2、3個,加水3、4滴,打散,待鍋中槐花湯燒開,立即將雞蛋液均勻的澆入鍋內,用勺推開,燒開即可。槐花雞蛋湯香氣濃郁。

還有一種最簡單的吃法,把槐花用開水燙過,漂洗,用蔥、醋、鹽、小磨芝麻香油,攪拌成「槐花涼菜」,也很可口。

槐花還能和雞蛋,或者豬肉搭配,做餃子吃,味道,也相當可口,令人一吃終身難忘。

從春夏之交的槐花,狗蛋又想到了秋末冬初的「槐角籽」。槐角籽有藥用價值。小時候,狗蛋經常檢上槐角,或者拿著竹竿,鉤老槐樹上的槐角,下來,曬干,把槐籽都扒出來,用袋子裝著,去老爺村的收購站賣,換幾塊零花錢

回想著老槐樹帶給自己童年的美好回憶,狗蛋把車剛停在老槐樹下面,他扭頭瞅著老槐樹,借著影影綽綽的月光,只見焦白果穿著一件紅色的「滑雪衣」,從老槐樹的粗大樹干後面閃了出來,快步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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