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驚恐地面對著紀嘯雲,龍魂張開神識探索了他的腦海,原來他們是負責把一些外面修煉者抓來,用鎖鏈固定在一個地方,然後里面會有人將這些修煉者練為人干,也就是外面看到的那些古怪的尸體,他們身上的元力會隨著血液緩緩被池子里吸引力從各個密室中流淌過來,這些元力顯然會慢慢被這血池吸收掉。
由于渾身元力和血液都被吸干了,所以那些修煉的死去的姿勢都很怪異。每個一定時間,這些人干會被清理掉,不留一絲痕跡。
龍魂繼續探查,在那人腦海中出現一個背影,身材愧為,迎山而立,山風將他的衣袍吹得鼓起來,一縷銀色長發隨風而動,飄逸無比,在旁邊霧氣襯托下,時而妖媚時而霸氣,如魔如仙。
他試著想看清楚那人的面容,忽然一股更為強大的神識襲來,生生斬斷了他的神識,同時那名修煉者的識海也被毀去。從那人識海中,卻發現這些跟康家沒有關系,絲毫沒有康家的印記。
在那強大的神識襲來時,龍魂只覺得亡魂皆冒,有一種瀕死的感覺,還好那銀發強者只是阻止他的進一步探索,要不然,肯定是身形俱滅。
而龍魂的遭遇,紀嘯雲也是感同身受,因為龍魂現在的識海跟他有感應的。
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存在,讓神龍都為之膽怯,有如此大的神通,可以感應到別人神識的查探並在不知何處的地方生生阻斷別人的神識,如果真有這樣的一個人,那是多麼恐怖的存在?
由于現在龍魂只是以龍元的形式存在,相當于一縷殘魂,若是被打滅了,那麼必然永遠消隕在這天宇之間。
那麼修煉者早已經七竅流血而亡了,一般修煉者只有到了罡聖境的武聖階段才能打開識海,而前面幾個階段的識海只能被動接受強者的搜索信息,自己無法運用識海。
而一旦識海打開,那麼可以在千里之外探索敵情,甚至在千里之外擊殺敵人,可以瞬間擊破修為比自己低的人的識海,修煉者一旦識海被破,勢必精神錯亂而亡。
而紀嘯雲由于識海中有龍魂在,因此可以簡單的與之交流傳遞信息,但是還不能運用識海,只能想普通修煉者一樣,憑借自己敏銳的感官感受敵情,小範圍運用神識。
此時塵戒跟嗜血珠的戰斗已逐漸明朗化,塵戒明顯開始處于上峰,在它不間斷的攻擊下,嗜血珠只能疲于應付。
忽然塵戒光芒四射,如十日耀空一般,催動著四周元力,將殘余的能量爆發到極致,猶如一道道利劍,迅速朝著嗜血珠的下方掠去。
周圍天地的元力瞬間被掠奪一空。
「轟轟轟!」
只見一股股元力像天外隕石一般,轟然砸落,氣勢宏大。
「咻!」
嗜血珠也不示弱地還擊,但眾多股元力中還是有好幾股擊中了血池,掀起數米高的血浪,一時間血霧蒸騰,四周腥味濃郁。
「轟轟!」
又是幾股元力轟下。
狂猛之極的沖擊力,在血池中暴散開來,嗜血珠硬抗了數次塵戒的的轟擊,仿佛會感覺到疼痛一般,發出尖銳的厲嘯聲。
只是短短數秒時間,血池承受了幾波強勢的元力攻擊,血水被激蕩出了大半。
此時塵戒霍然停了下來,靜靜懸于虛空中,而之前那種光網稍稍收斂了一些,跟血池流出一個縫隙。
趁著這間隙,嗜血珠悠地從血池中沖出,以流星般的速度向著光網的縫隙沖出,後面拖曳著長長的血尾。
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光網瞬間合圍,將嗜血珠包裹起來,只見他依然死命掙扎了約半小時,終于無法掙月兌塵戒的束縛,最後乖乖被塵戒收斂進了里面。
原來這兩個器物都有智商一般,塵戒知道嗜血珠在血水里必然無法將它收服,故意佯裝留出一個破綻,引誘它逃出來,趁著這機會,將嗜血珠封印住。
嗜血珠被封印後,塵戒化作一道白芒,回到紀嘯雲手上,隨後歸于沉寂,再次用神識去探測,只反饋回來一絲微弱的波動。
看到這里怪異恐怖的景象,從塵戒傳來的信息中,知道這里屬于一種古陣法,可以集結天地邪氣,怨念,化作元力,修煉陰毒的功法,這一些很有可能是這嗜血珠作祟。此時的嗜血珠處于蛻變時期,一旦蛻變成功,那麼便威力無窮。
沒有了嗜血珠,這里的禁制瞬間小了很多,此時根據龍魂對寶物的感應,紀嘯雲隨著他的指點向來時的路上走去。
黑暗中,來到一處墳堆邊上。
「靠!你不是要我盜墓吧?耍我啊。」紀嘯雲滿臉怨氣地道。他沒有想到龍魂最終感應這星雲石跟極品冷鐵會在這個墓里面,這不是干盜墓的活嗎?
龍魂雙手抱胸,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道︰
「反正干部干隨你哦,如果你不想鑄造那件聖級護甲出來,你找齊了材料後,你龍大爺還要辛苦煉制呢,這個可是更加耗費功夫的。」
紀嘯雲苦著臉,一臉茫然地道︰
「你確定沒錯?剛才听了你的,進去那麼邪乎的地方,差點把命搭上。」
「當然不會錯!」龍魂干咳了一聲道。
紀嘯雲一聲冷笑,神情陰鷙,陰陽怪氣道︰
「反正老子也看那姓康的一家不爽,這就把你祖墳挖了。嘿嘿嘿!」
隨後一頓猛挖,果然墓室里面有這兩件東西,將兩件東西收到空間手鐲里面,跟之前從那名修煉者身上拔下來的玄級護甲放在了一起,滿載而歸準備離去。
「老龍,這幾件寶貝交給你,你可別給我整砸了啊!」
龍魂頓時氣結,瞪著他,喝道︰
「像我這樣頂級煉器師,頂級煉丹師,頂級修煉者這樣完美的存在,你上哪里找?當年多少修煉者求著我來幫他們煉制神器,現在我主動幫你煉制,你卻對我的能力開始懷疑。」
「頂級?這個稱號有待于商贅,剛才就差點被人干的魂飛魄散呢。」紀嘯雲一聲怪笑。
兩人斗著嘴剛一翻出回去的那堵高牆,卻見一名身著紅衣,細潤如脂,粉光若膩的美女飄然立于夜色中。那女子看到有人從里面出來,頓時眉頭緊鎖,神情中幾絲凝重。
由于夜色的掩蓋,樣貌並不十分明了,同樣她也看不清紀嘯雲。顯然她並不願意多管閑事,因此看到紀嘯雲從里面翻牆出來,雖然隱隱猜到了幾分,卻也不說破,只是警惕地看著他從身邊走過。
從她身邊走過,一陣如蘭似麝的香味撲鼻而來,聞得紀嘯雲一陣飄飄然,忍不住有看了一眼一眼她的俏臉。走出約二十米,突然又覺得不對,心想一個女子深夜在這荒郊野外的,恐怕會有危險也說不定,他甚至想會不會也跟自己一樣,出來「借」東西的。
「美女,那麼晚了,不在家里呆著,到這恐怖的地方來做什麼?」紀嘯雲笑盈盈地問道。
慕容小蝶神情淡漠地瞥了他一眼,沒有理他。
紀嘯雲模了模後腦勺,又笑道︰
「你還是回去吧,這里面是墳地。除非你也想挖人家祖墳。」
慕容小蝶神情疑惑的看著他,冷然道︰
「挖人家祖墳?也?難道你已經這麼干了?」
他立即打了自己嘴巴幾下,尷尬地解釋道︰
「沒沒有,只是隨口說說。」說完拔腿向著黑暗中奔去。
慕容小蝶在原地一動不動,嘴角勾勒出一絲冷笑。
半小時後,一陣風吹過,一個黑影悠地飄到她跟前,躬身行禮道︰
「小姐,城主已經收到你的回報,答復說雖然時間查的比較查,但起碼有結果了,叮囑千萬要拿到這小子手上的東西。」
「知道了,沒事別來煩我,以免別人起疑心。」慕容小蝶不耐煩地道。
那人眉頭一皺,身子躬得更低了,輕聲試探道︰
「是否提前動手?萬一」
「我自有分寸。」說完一甩衣袖,傲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