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岩身形颼然掠空而起,鋼槍斜指蒼天,槍芒吞吐如虹,槍尖之上豁然傳出驚天動地的能量波動,如一座千年火山一般,瞬間迸發而出。
而紀嘯雲身形宛如如燕子掠波,在地面上一點而過,快速躍上高天,長刀高舉過頭,如山似岳般的狂暴氣勢如潮水般涌出,腥紅刀芒如漫天星光,閃爍紛繁,每一點都激射向彭岩周身百骸。
咻!咻!
低沉的破空之聲,那股力量中蘊含的冷意仿佛能直入骨髓一般。刀芒跟槍芒交錯而過,沒有發生任何踫撞,而是分別襲向對手身軀之上。
面對強勢而來的槍芒,紀嘯雲整個身形瞬間幻化出三道殘影。
!有兩道身影被槍芒擊中,轉瞬即逝,化作零星碎點,而中間那道殘影再次一幻,又是三個殘影出現在原地,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什麼?分身化影訣!他怎麼會這個失傳已久的功法!」彭岩一面凝練出光盾,懸浮于胸前抵御刀芒轟擊,一面以為不可聞地語氣自語道。
!他再次被轟擊出數十丈,才堪堪穩住身形,隨後他再次沖騰而起,銀槍發出陣陣鳴叫。
紀嘯雲雙足發力,躍上十米高天,刀槍相交,兩個身形撞擊在一起,並不馬上分開。
嘎嘎的脆響在兩柄武器上傳出,二人不斷加大力量,一個耀眼的光球將他們包裹在里面,膠著在一起的兩個人在空中不斷旋轉,緊咬牙關。
轟!一重重潰散的元力四處激射,穿透一些有形之質,橫掃周圍百丈方圓,宛如大海浪濤,席卷十方。
!
一聲巨響,二人終于向後飛退,銀槍發出陣陣顫音,彭岩手中傳來一股麻木感,虎口溢出鮮血;而紀嘯雲也並不好過,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鮮血,再次騰空,手中誅天猶如九幽地獄的魔兵,浩瀚的死亡力量無孔不入,將周圍虛空籠罩,千百道刀芒催發而出。
彭岩胸口劇烈起伏著,手中銀槍舞出的匹練,在強悍的刀芒面前陡然失色,此刻他仿佛變成了巨浪滔天的大海中一葉扁舟,隨時會被巨浪傾覆。
「啊……」
一股股實質化的殺氣涌來,彭岩慘叫一聲,一抹紅芒閃過,他的左掌離開了手臂,一道血柱噴出。
但紀嘯雲的攻勢並未停止,雙腳在虛空踏步,一步快似一步,最後出現在彭岩面前,單腿猛掃,彭岩就勢一閃,避了開來,就在他以為躲過一劫之時,一個磨盤大的拳頭罩著面門打下。
!
彭岩直感覺鬧到嗡一聲,被打得一陣頭暈目眩,鼻血橫流,半邊臉塌陷下去,作為成名高手,被一個晚輩打臉,等同于**果的羞辱,趕忙右手揮槍還擊,卻哪里還有紀嘯雲的身影,他早就一擊而退,狂掠出數十丈。
「我要斬了你!」彭岩忍著劇痛,落在地上,暴跳如雷。
「有本事就來吧。」紀嘯雲不願與他在言語上過多糾纏,直接向前飛掠,而此時,幾名歐陽家武者在驚駭之余,揮動長劍從他背後襲來。他頭也不回,反手一刀揮出。
噗!當即就有兩人從當中劈開,鮮血飛濺,血霧在周圍揮之不去,刺鼻的味道隨風飄蕩。
紀嘯雲去勢不絕,揮起長刀,催發出一道強大無比的刀芒,莫大的能量涌動宛如萬頃碧海在翻滾,爆發出的殺氣在這一方天地不斷浩蕩,風雷陣陣。
席卷而來的能量亂流,讓周圍天地靈氣一度狂亂,恐怖的威能強橫到了極點,血流不止的彭岩心如死灰,已經感受到了那股凌厲的殺機,用盡全部力量凝練出光壁,同時槍尖綻放出一團炫目的精光,試圖將傷害降到最低。
轟隆隆!
如長江大河一般涌來的力量瞬間覆蓋了那道光壁,無孔不入地將光壁撕開。
噗!
「啊……」
一聲讓人頭皮發麻的慘叫,狂霸的刀芒穿透彭岩的身軀,當胸而過,直透髒腑,大片血雨飄灑下來。手中銀槍傳來一聲清脆的斷裂之聲,而後嗡嗡低吟斷成兩截,成了一堆廢鐵。
幾息之後,他的上半身被炸裂開來,殘肢洋洋灑灑從高天落下,在場每一個人都被血腥所沾染。
此刻場內歐陽家武者也已斬殺的差不多了,剩下三人滿臉恐懼不安,紀嘯雲沒有給他們任何機會,怒吼一聲,倒拖著長刀狂奔過去。
噗!刀尖傳入一人體內,用力挑了起來,旋即左手劈出掌芒將他腦袋轟碎,腦漿和血水同時迸濺出來,染了他一身。但紀嘯雲毫不在意,甩了甩漆黑的長發,將尸體用力拋了出去,而後神情猙獰地冷喝道︰
「說,傳送陣法在何處,否則下場跟那人一樣,最先招供出來的人就可以活下去!」
那兩名武者慌忙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驀地驚叫起來,眼神泛出驚懼之色,道︰
「大爺饒命啊,這傳送陣就在要塞下面,但是平時只有得到鎮守長老允許才能夠進入!」
「他已經死了,所以只要我想進去,就可以!」
「大爺,您沒听懂小人意思,就是鎮守長老掌管著鑰匙。」
紀嘯雲微微皺眉,那彭岩的上半身已經化為殘肢,去哪里找鑰匙,當即四下查探一下,發現先前斬落的左掌上面有一個空間戒指,當即讓那名武者取過來。
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把漆黑的鑰匙,不管這個是否是下面傳送陣的鑰匙,可以拿去一試。
在這兩名武者的帶領之下,紀嘯雲跟黑澤進入了要塞地下室,上面雖然在大戰中成為一片廢墟,但地下依然完好。地下通道地面都是有一塊塊堅硬的青石鋪成,周圍牆壁之上瓖嵌著一塊塊紅磚,既可以防潮,又能抵御元力的轟擊,如果這些人躲在里面不肯出去,那外面之人是沒有辦法奈何他們的,除非是強者一拳打碎上面的壁障,直接攻入地下。
跟著兩名武者,轉過好幾個回廊,走在向下延伸的階梯之上,一直走到三十米的底層,涼氣漸漸強烈。一扇厚重的石門擋住了去路,上面雕刻著各種奇怪的圖案,看不清楚上面寫著什麼。
紀嘯雲微微皺眉,問道︰「到了?」
其中一人點了點頭,怯生生地道︰「這就是最後一道門了,平時就是由鎮守長老把守的。」說著,他便將那枚漆黑的鑰匙拿出來,卻發現石門上面並沒有鎖孔,當即撓了撓頭。
「怎麼回事?你難道不知道怎麼開這道門嗎?」紀嘯雲神色陰厲,低聲喝道,語氣中透著一股殺意。
那人頓時渾身顫抖,被那股寒氣逼得退後幾步,道︰「大爺,小的真不知道怎麼開這道門啊,我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在您這耍花樣啊!」
紀嘯雲沉吟一下,淡淡地道︰「諒你也不敢!」言罷,走上前去,仔細查看了一下石門,手模上去感覺冰冷刺骨,灌注元力,如泥牛入海毫無波動。而後,長刀揮出,劈斬在石門之上,一聲脆響之後,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頓時苦無良策。
隨後,又研究了一番那把鑰匙,也沒發覺異樣之處。忽然,邊上一處石牆中浮現出一顆水晶球,上面出現了一名青年男子的頭像,一股威嚴的聲音傳來︰
「鎮守長老,你那邊可好?據探子報,那個紀嘯雲有可能已經去了你那邊,要小心防範啊。速速回話。」
紀嘯雲這才明白,原來這水晶球只是一個傳遞訊息的工具,而且並非實時溝通的,只要這邊不主動傳遞訊息過去,對方便不知道這邊的情況。不然,剛才那個男子的頭像出現之時,早就發現自己的存在了,當即讓兩名武者對那邊回音,以免對方起疑,自己則躲在一旁。
那名武者不敢忤逆,當即開啟水晶球傳訊功能,道︰「這邊一切沒有異常,相信那人不敢過來。」
那邊人微微皺眉,道︰「怎麼是你們兩?彭岩呢?」
「鎮守長老有事走開了。」二人一陣支吾道。
「哦,那你們小心防範,不容大意,為防止不測,記得經常查看一下水晶球下面,傳送陣開啟鎖孔能量是否充足!還有家主已經將那死丫頭押送漠陀谷了,我想那小子不容易找到,叫長老寬心。」
隨即畫面中傳來南宮淑的身影,被一段手臂粗的鎖鏈困住,面容憔悴無比,一頭如絲緞般的黑發自然地垂下,一雙明眸流盼嫵媚,卻少了幾分光澤,玉腮微微紅里透白,雪肌晶瑩剔透,身形婀娜,嫻靜自若。
一番溝通之後,兩邊斷開了聯系。
「他說的漠陀谷在什麼地方?」紀嘯雲神情一僵,愣了一下,才淡淡的說道,分開這麼久,終于見到了南宮淑的模樣,看到她的樣子,心中不覺一痛,一股怒氣冒了出來,暗暗道︰
「歐陽老賊,我要讓你付出代價!不把你歐陽一族攪得天翻地覆,我誓不為人!」
那名武者感受到了那身體中散發出來的殺氣,打了個寒戰,道︰
「這是歐陽家的一處勢力範圍,里面有不少凶險的境地,想必那里容易看管吧。」
「那麼陷空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