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前輩,關于你們歐陽家的傳送陣你了解多少?」隨後紀嘯雲將自己如何來到這個大陸的經過告知二人,希望對傳送陣有更深的了解。
遠祖略一沉吟,悠悠道︰「傳送陣掌握使用方法,確實可以在各個大陸之間穿梭,記得幾百年前龍颯大陸上的三大帝國曾經跟羅沙帝國一起混戰,就是依靠這傳送陣來運輸軍隊,後來由于一些修為高深的武聖介入,戰爭越發殘酷,數十余萬軍隊,傷亡十之七八,最終四方各有勝敗,一些強者為了斷絕對方的進攻之路,直接崩碎了一些傳送陣,目前大陸上只留下屈指可數的幾個,不過有些不為人知的地方可能還有殘存幾個陣法。」
「這麼說,我可以通過歐陽家的傳送陣回到華夏帝國?」紀嘯雲雙眸精光閃爍,像是看到了莫大的希望,急切地問道。
「沒錯,歐陽家之所以嚴格守護傳送陣,其中一個目的就是防止其他大陸的人來進攻我們,怎麼你想回到故鄉嗎?」
紀嘯雲露出一副沉思緬懷的表情,皺起眉頭,道︰
「是的,了結了這邊一些事情之後,我想回到華夏帝國。」
「你所要了結的事情,我想跟帝國王室有關吧?」衡羽明白他的心意,此刻能夠與他匹敵的對手,也就是帝國王室了,歐陽家由于遠祖的存在,應該不會再有人與他為敵了,況且歐陽默早已慘死,此刻歐陽家已經有歐陽默的伯父,歐陽炎掌管,由于此次變故,他是最大受益之人,根本不會有實際的報仇行動,頂多也就口頭造勢而已。
有了如此堅硬的兩個後台,在沒有隱世高手介入的前提下,至少目前紀嘯雲可以在整個羅沙大陸橫行無忌。
伽羅城皇宮中,蠟盞搖曳,舞曲裊裊,管弦亂耳,現場一派喧鬧景象,眾賓客其樂融融。今日乃是帝國公主被國王辛虛將自己的大女兒定為王位繼承人的大日子,帝國內各大世家重要人物都被邀請到場作為鑒證。
冷月即將成為帝國第一位女王,志得意滿,舉辦了這場極為盛大的宴會,大家歡聚一堂,舉杯共飲,載歌載舞,一派歡樂的景象。
五大家族為首,其他勢力從屬,新晉勢力蕭家也在其列,中間有些人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看看帝國確定王儲之時,是否會發生動亂,而此目標的焦點無疑是三皇子游艾,不過低調的游艾始終謙和為人,絲毫不露鋒芒,而此番冷月竟然將紀桓和紀悅惟也邀請在列,這讓其神經緊張了一番。
冷月一襲白色長裙拖地,墨發如瀑,膚如凝脂,白里透紅,溫婉如玉,晶瑩剔透,說不出的清麗出塵,但見其折腰緩步走到游艾身邊,美眸暗暗掃了紀家二人,笑道︰
「三皇弟,旁人都在飲酒作樂,你為何在此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游艾起身,恭敬地行禮,道︰「恭喜皇姐!皇弟我實在是不甚酒力,生怕飲酒失態,貽笑大方。」
「三皇弟過謙了,若是你二哥還活著,恐怕這王位是他的,而以他的個性定會開懷暢飲,不喝掉幾壇子好酒,是不會罷休的。」
游艾一听,瞳孔暗暗一縮,腦中嗡一聲響,原本握著酒杯的手一松,「 當」一聲,裝滿芳醇的美酒的月光杯摔碎在地上,旋即回過神來,輕輕擦拭了一下手中的酒漬,道︰
「皇姐莫要開玩笑了,皇弟我有些頭暈,若是再喝下去,恐怕要人事不省了。」冷月的舊事重提,無疑帶給他巨大震撼,那一番話別有深意,他就怕自己擔心的事情最終發生,雖然已在暗處安排了高手,心中還是忐忑不安,但表面上看來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歐陽炎悄然瞥了一眼冷月,嘴角微翹,視乎在看一場好戲的上演。
南宮家跟楊家也跟歐陽炎一樣態度,置身事外,自從歐陽默身死,其精銳大部分殞命,南宮家從歐陽家奪回了原先的產業,如今表面上看似平靜,暗地里兩家依然水火難容,在外面一直劍拔弩張之勢,到了此地也是暗戰不斷,一年前大戰之後,始終沒有南宮淑的音信,南宮一脈雖然知道歐陽默已死,歐陽家權力易主,但是這樣的仇恨,試問誰能真正放下?
六界盟盟主冉治尤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紀桓,走到他面前敬酒,一個堂堂帝國勢力前五的盟主,居然主動給自己敬酒,紀桓受寵若驚,當即施禮道︰
「多謝盟主!」
「不必多禮,你的兒子跟我們六界盟有些淵源,因此你若有什麼需求,盡可以來找我們六界盟,我相信沒有人敢對你不利的。」他這番話無疑說給冷月听,明確告訴她這閑事他六界盟管定了,若是有人敢動紀家人一根汗毛,就是跟六界盟作對。
蕭家眾人排在歐陽家後面,但是目前論實力而言,他儼然已經超越了歐陽家,趁機掠奪了不少原本屬于歐陽家的產業,歐陽炎面對的是一個內憂外患的爛攤子,所以一直以來都不敢公然跟任何勢力作對。
紀桓露出惆悵的神情,頹然道︰「小兒自從一年前出現過後,再無音訊,只怕……」
「伯父,你用太過擔心,我相信嘯雲吉人自有天相,或許他正躲在某個地方養傷呢。」紫霜上前一步,俏臉上顯出一絲淒迷,道。
紀桓點了點頭,道︰「但願如此吧。」
酒宴之中忽然一陣嘈雜之聲,門口進來一小隊官兵。
「大膽,難道不知道今日本公主在宴請貴客?竟敢擅自闖入!」
一名百夫長當即跪在地上,道︰「稟告陛下,公主!屬下為追查一名殺人嫌犯而來,有人舉報那人就藏身于賓客中,為了陛下和公主安危,才不得已出此下策,擅闖大殿。」
「哼!那你口中的嫌犯可在此地?若是找不出來,我砍你腦袋。」辛虛神色平淡,威嚴地輕呼道。
那名百夫長巡視了一下四周,最後目光定格在紀桓身上,指著他道︰
「就是此人,屬下有血衣為證!」當即他一揮手,身後一名士兵拿上來一件血衣。
「紀先生,那件血衣可是你所有?只要你說不是,我定然斬了那個信口雌黃的百夫長!」辛虛掃了一眼紀桓,朗聲道。
紀桓心中大驚,仔細一瞧,那件衣服確實是自己平日所穿,但怎會落到那隊士兵手中,成為了所謂的血衣證物呢?
「這衣服確實是在下所有,不過已經很久沒穿過了,在下絕對不是什麼殺人嫌犯,請陛下明察。」
「哼!你別想狡辯,證據確鑿,此血衣就是在你住處找到的,定是你見財起意,殺了臨街富商,來人,給我抓起來。」百夫長沉聲喝道。
「慢著,此中我想必定有什麼誤會吧?」游艾起身阻攔道。
冷月陰冷的眸中閃爍了一下,緩緩點頭道︰
「大膽,你一個小小的百夫長,竟敢隨意指責我羅沙帝國的貴客是殺人嫌犯,今日若不說出個緣由,定斬不饒!」
明眼人此番已經看出這無非是冷月一手導演的一場栽贓好戲而已,手段老套,卻極為管用,在眾目睽睽之下栽贓,遠遠好過于暗殺,無疑是告訴別人只要跟本人作對之人,都沒有好下場。
不然一個區區百夫長,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貿然闖入皇宮來抓人,那可是殺頭的死罪,更何況只要是帝國王室的客人,就算殺了人,那些執法者也會掂量掂量,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僅僅是一個美好的願景,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要真正實現還是不大可能的。這一點恐怕辛虛也是心知肚明,但是王權更替必有殺戮,所以也不過多干預。
「帶證人!」隨著百夫長一聲令下,當即有一名身材瘦小,雙目無光,像是幾年沒吃過一頓飽飯的青年被帶來上來。
「你將你所見一一陳述出來,若有半點欺瞞,小心狗頭落地。」
「是!小人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瘦子隨即結結巴巴的將自己看到紀桓如何殺人,如何劫財的過程像背書一般講述出來,中間過程極為詳細,好比說書一般各種術語時不時會冒出來。
隨後,冷月黛眉微皺,沉吟一下,顯出惋惜的神情對紀桓,道︰
「紀先生,沒想到你……哎,你若是缺錢,大可以問皇弟要,何必犯下如此大錯呢!」
冉治尤心中冷笑,心念一動,豁然上前一步,道︰
「在下不信紀先生是這樣的人,我想其中必有什麼隱情吧。」雖然他也明白這種低智商的栽贓是冷月搞出來的,但一下子也沒有什麼證據,心中有些焦急。
「冉盟主,你的心情在下理解,但是國法無情,還望三思!」辛虛聲音輕緩,卻包含著濃厚的力量涌動,話語中警告的意味很濃。
「我看誰敢動!」一個臉色鐵青,凶神惡煞般的青年從六界盟陣營中閃出,一股凶戾的氣息如潮水般涌出。
「這是我主人的父親,若是他少一根汗毛,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黑澤身上強大的氣息震懾全場,此刻以他六階之境,儼然是當之無愧的強者,漠陀谷一戰,跟紀嘯雲失散,他獨自去了六界盟,在那里一面修煉,一面差人打探紀嘯雲的消息,早已破入六階之境,此番來帝都,也是想看看能否得到一些紀嘯雲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