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前的幾日,紀嘯雲回到了血瞳獸的駐地,再度來到這里之後,血瞳獸的族人都有些感到意外。
首領丹尼爾親自出門迎接,當他感覺眼前這個年輕人早已今非昔比的時候,露出訝然的神情。
「沒想到這才分別沒多少時日,你的修為只怕早已在我之上了吧?」
紀嘯雲不置可否,神情平靜,道︰「我也是被逼的,如果不快點強大起來,早晚會成為敵人刀下亡魂。」
丹尼爾意外的發現,黑澤修為跟自己一樣,卻對紀嘯雲如此恭敬,儼然是他的隨從,而紀嘯雲的修為更加深不可測,讓人難以看透。
他的女兒麗斯听說紀嘯雲回來了,也快速從里面出來迎接。
紀嘯雲看著麗斯,道︰「我來這里是有事相托,因為我即將面臨一場生死之戰,不敢保證能否活下來,所以……」
「但說無妨,你是我們血瞳獸的朋友,只要我能夠辦得到,一定竭盡所能。」麗斯感覺到在這個年輕人身上有一股特別的氣質,讓人感到無法拒絕。
紀嘯雲點頭,道︰「我有個朋友,過幾天就會從靈虛門的舊址出來,希望你們能夠去找到他們的家人迎接,我怕有人會對他們不利。」
「誰?」丹尼爾和麗斯同時發問。
「相信你們也听說了外界的傳聞了吧?不少人以為我殺害了那三大勢力的傳人,事實上他們並未受到任何傷害,一切陰謀唯有等他們出來之後才能解開,但是在天界也有一些人不想真相被大家知道,一定會殺他們滅口。」
紀嘯雲頓了一下,道︰「現在估計沒有人會相信我的話,所以我才不得不借助你們的力量去解救他們。」
丹尼爾沉吟一下,道︰「你是說戰神殿,無量殿和姜家?」
「不錯,其實你們不需要自己出手,只要想辦法將消息傳播到他們家人的耳中即可,這一點應該不難吧?」
「我們一定竭盡所能,那麼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麗斯問道。
紀嘯雲淡淡一笑,道︰「沒什麼打算,我又欠你們一個人情!」
「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更何況你當初是救了我們母子性命,是我欠你的才對。」麗斯道。
隨後,紀嘯雲告別了二人,離開血瞳獸駐地。
三日後的常山,人潮涌動,不少附近的勢力都來觀戰了。
不僅僅是古仁城的皇甫家派出眾多維持秩序的人,還有附近化禹城的勢力也介入了,隨後玄天宗執事曾啟悄然而至,讓人感覺到事情也許變得越來越嚴重了,紀嘯雲恨可能不僅僅是面對薛家,甚至是整個玄天宗。
薛永早已等候在山巔,一襲衣袍在狂風中獵獵作響,讓人感覺到這名強者似乎志在必勝。但是日上三竿,卻始終未見紀嘯雲的蹤影,那些圍觀的人群也都開始不耐煩了。
「紀嘯雲怎麼還不來啊?該不會是逃跑了吧!」
「我覺得有這個可能,人家薛永是誰啊?那可是玄天宗外門弟子,豈是紀嘯雲那個無名小卒可以比擬的?」
「未必吧,據說那小子曾經大鬧玉桓城,讓整個徐家顏面掃地呢。」
今日的大場面,皇甫天也來了,他就坐在曾啟的身旁,一臉恭敬之色,而皇甫清抬頭看天,氣定神閑,似乎也料定紀嘯雲不會出現,暗暗地松了一口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逃走總比打死要好。
漸漸地,連薛永都感覺到煩躁起來,暴戾地沖著皇甫清道︰「皇甫兄,紀嘯雲怎麼還不來?」
「這……老夫也不知道啊,也許是路上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吧。」
薛瑞指著對付,喝道︰「你……你可是此次決斗的擔保人,現在紀嘯雲臨陣月兌逃,你要負全部責任!」
皇甫清咧嘴一笑,道︰「這是哪門子說法?我只是負責裁判而已,他紀嘯雲一個堂堂的大活人,去了哪里我又不能控制,總不能把他綁起來吧?」
薛永氣的臉色漲紅,額頭青筋暴動。
這時候,曾啟曼斯條理地開口,道︰「這是怎麼回事?皇甫家主,不是說有人要跟薛永決斗嗎?搞了半天是一場鬧劇啊,難不成你們戲耍老夫不成?」
皇甫天當即愕然,連連賠不是,低聲道︰「曾執事切莫見怪,這是他們二人私人恩怨,我二弟未免事態進一步擴大,這才約定這一場比斗,至于……至于紀嘯雲為何遲遲不曾出現,屬下也無從知曉啊。」
曾啟哼了哼,露出不悅的神情,道︰「既然一方不能前來,那就宣布棄權吧,免得浪費大家時間。」
「對,紀嘯雲臨陣月兌逃,應該為天下人所不恥。」薛永也催促道。
皇甫清面露難色,遲疑了一下,緩聲道︰「那好吧,既然紀嘯雲未能如約前來,就判定他……」
話音未落,遠空出現兩道人影,如電光一般激射而來,一股強大的氣息當即籠罩整座常山,一切修為較低之人當即感覺到莫大的壓力。
「看,紀嘯雲,那小子竟然還敢來。」
有人立刻認出了紀嘯雲,指著空中興奮地喊道,人群當即暴動起來,人聲鼎沸,沖著空中指指點點。
曾啟臉色變了變,喃喃自語道︰「這小子還真的敢來,難道他真的不怕死嗎?」盡管紀嘯雲之前所作所為在眾人眼中都是有些狂妄,但是公然跟一名家主決斗,那種膽量絕非常人具備。
薛永身形因為激動而顫抖起來,一陣勁氣絲毫不加收斂,一股股狂風在他周圍平地而起,但是當他放出神識的時候,卻露出震驚之色。
「怎麼可能?竟然無法看透他的修為?難不成……難不成他已經達到了更好的階位了嗎?不可能!」他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薛家主,不好意思,路上有點事情耽擱了,沒讓你等太久吧?」
「哼,紀嘯雲,你好大的面子啊,讓那麼多人等你,不過我也不急于一時,反正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二人剛一見面,當即針鋒相對,寸步不讓。
皇甫清心中一沉,皺了皺眉頭,道︰「紀嘯雲,既然你及時趕到,那你們二人的決斗也應該開始了,不過以往看,你們還是點到為止比較好,拿出你全身的本領來,今日還有玄天宗曾執事觀看,切莫讓他失望。」
他想讓兩人的生死之戰,變為武藝切磋,同時還提醒紀嘯雲有曾啟在場,就算他能夠應付的了薛永,也難以全身而退,出手注意分寸。
但紀嘯雲一臉的無所謂,旁若無人地笑了笑,沖著黑澤道︰「你在邊上等我。」
「是!」黑澤如一尊黑面神一般,凝立的遠空,密切關注這里任何細微的變化,只要有任何人膽敢對紀嘯雲不利,他就會毫不遲疑地上去拼命。
紀嘯雲和薛永遙遙相對,身形未動,任憑山風吹拂衣衫,強大的氣勢已經在短短時間內不知道交鋒了多少次。
轟轟轟!一陣陣精神力量宛如實質化一般,在二人中間爆炸開來,掀起的氣浪助漲了狂風的力量。
「紀嘯雲,受死吧!」
薛永一聲暴喝,十桿黃色大旗自背後沖出,空中光華奪目,每一桿大旗都凝練出無匹的鋒芒直上九霄,讓人心頭發毛的破空之聲響絕于耳。
很多觀戰者不由自主地露出震驚之色,紛紛暗嘆薛永力量之強,難怪薛家可以成為古仁城兩大勢力之一。
但是人們還未來得及發出驚呼之聲,在這一刻,紀嘯雲如絕世霸王一般,無字巨碑直接擊向天空,將其中五桿大旗沖飛出去,璀璨的匹練一擊即潰,在空中立刻消失。
薛永震驚,半個身子向後挪了半步,急忙結出幾道強大的手印,將剩下五桿大旗聚集到一起,繼續破空向前沖去。
黃色的鋒芒如蓋世長槍,在空中留下絢爛奪目的光輝,威力無窮。
「鏘鏘鏘!」響亮的金屬吟聲響徹虛空,剩下五桿黃色大旗也被磕飛出去,潮水一般的氣浪向著四面八方席卷而去,一些修為較低之人當即被掀翻在地。
好在下面修為強大之人快速凝練光幕,同時人群也快速向後飛退,遠離這戰場。
薛永感覺身影晃了幾晃,嘴角流下一道淡淡的血痕,眼中滿是駭然之色,因為他一上來就用盡全力,期待對方在眾目睽睽之下橫尸當場,哪里知道這一擊被其輕松化解。
皇甫葉看著空中那青年,眼神充滿了期待,就在方才那一擊,她已經感覺到那股強大不可限量的力量在涌動她終于明白當日為何紀嘯雲會如此淡然,必定是他對此次決斗滿懷信心。
皇甫清也證實了自己的猜測,紀嘯雲修為果然已經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沒有想到一個剛到天界沒多少日子的青年,成長的速度如此之快,他甚至希望對方是皇甫家的人,一名虛神,對于任何一股勢力都有著不可估量的作用。
曾啟則微微皺眉,臉色陰森,看不透這老家伙在動什麼歪腦筋。
空中,紀嘯雲長刀斜指對方,森然道︰「薛永,你我的事情,今天就來一個了斷吧,自我來到天界以來,薛家便處處以我為敵,到底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