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等大長老幾位出手,剛調整好自身狀況的鄺臻、鄺葉、鄺滎和鄺仕幾人卻是忍不住出手了,被一個青年人擊敗,絕對是洗刷不了的恥辱,何況還是那種其個人一起群毆人家一個的那種,如果不能擊敗乃至擊殺凌風的話,這種恥辱將會陪伴他們一輩子。
鄺臻等人實力本就沒有勝過凌風,倉促出招下更是雜亂無比,故被凌風搶佔了先機,凌風也知道此時並不是留手的時候,本來和天羅宗還沒到不死不休的時刻。
不過自己已經殺了對方的少宗主和幾位地階的高手,恐怕以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了,想留手也不行了,想到這里,凌風揮劍便上,頓時星光四射,金鐵交鳴聲四起,震得整個天地似乎搖搖欲墜。
剛一接觸,面對凌風變態的劍法,除了鄺臻和鄺葉兩人還保持旺盛地斗志,靈台明鏡,其他五人都微露疲態,猛然間殺氣襲來,天空中劍芒耀眼,劍氣充斥著整個天地,卻是凌風又用出了巽風瞬閃,見識過這一招變態的眾長老趕緊出聲提醒,「退,速退。」
鄺臻幾人聞言立馬從劍網中後撤,漫天劍芒中,一道小紅光逐漸靠近了鄺臻,面對凌風全力使出的劍網,即便是大長老也要小心應付,何況是匆忙出手的天羅七劍。
現在凌風決定盡全力解決鄺臻,使出全力的凌風是可怕的。
「啊!」僥是鄺臻真人乃是天羅長老,一代高人,拳頭被活生生刺出一個劍眼直到手腕之處,還是兩眼赤紅,忍不住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之聲。
鮮紅的血如泉水般從那個劍眼噴涌而出,只是這一切相對于不知道何時悄然到了胸前,如今才爆發出凶殘一面的一點紅光而言又算得了什麼。
那一點紅光才是凌風蓄意已久的真正殺招!
鄺臻的慘叫聲嘎然而止,幾乎不敢相信的看著從他心窩穿出的猙獰劍鋒。
到現在,鄺臻還是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看起來只有地階中期的修士竟然會厲害到這等程度,就算現在,他還是只覺得他只有地階中期的境界,但他的魂兵卻穿過了他的身體。
「 」的一聲輕響,鄺臻的身體爆裂成了兩半,天羅宗上空依舊是陰雲密布,下面煞氣沖天,但觀戰的人卻只感到死一般的寂靜,一股讓人毛孔悚然的寒意從背後不知不覺升了起來。
一個小青年,揮手間,一臉冷冽的干掉了一位名聲在外的地階中期的高手!
這是一場噩夢,一場看來起來完全跟現實沒有交集的可怕噩夢,到現在有些觀戰的人寧肯相信這只是一種錯覺。
實在太可怕了!地階中期的高手啊,這麼轉眼間便成了灰灰,甚至連一點像樣的反攻,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反抗都沒有,就這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一切都不算可怕,真正可怕是凌風殺戮時所表現出來的冷靜果斷。
曾經有一段時間,大家為凌風默默哀悼,不過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看到天羅宗門人,大家都會施以同情的目光,仿佛他們都成了一群沒娘的娃。就在這一刻,天羅宗大長老忽然覺得,籠罩在天羅宗上輝煌的光芒就在那一瞬間消失了,如果想要重現那份榮譽,必須拿凌風的血來洗刷那份恥辱。
當然也有天羅宗的弟子們不明白為什麼長老們不直接出手救助鄺臻,當他們傻傻的問出這個問題時,頓時遭到一陣鄙視,白痴啊,你不知道當初抗日戰爭時為什麼日軍飛機一看到中日軍隊血刃戰時不往戰場上投炸彈嗎?混戰之中就是怕誤傷啊,當然這個解釋前提是他們知道什麼是抗日戰爭,什麼是飛機……
大長老看到依舊手持蒼冥劍站在天羅宗內的凌風和地上慘不忍睹的尸體,用看待死人般的目光看著凌風的雙眼,卻發現除了不時閃動的紅黑色光芒,看不出一絲波瀾,大長老用冰冷的可以凍死人的聲音開口道︰「你,必須死。」
「未必,廢話少說,戰吧。」回答他的是更加冰冷的語氣和話語,讓周圍觀戰的人感覺在那一瞬間凌風已經帥的掉渣了,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凌風現在痛苦的要掉渣,心魔入侵,識海中像一鍋沸水不斷翻動著,眼中紅黑色更甚,現在他想做的便是痛痛快快打一場,毀掉眼前的一切。
不知道為什麼,在觀戰的眾人眼中,凌風已經不是人了,是從地獄下爬上來的惡魔,手中拿的蒼冥劍已然變成了死神的鐮刀。
風輕輕吹過觀戰的眾人,帶來的是陰森森的氣息,有人抹了下額頭,發現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已經是一頭冷汗。
剛才一些觀戰的人心里還恨不得凌風殺他天羅宗幾個人,如今已經如他們所願了,他們心中卻沒有一絲快意,相反甚至感到了一絲兔死狐悲的悲涼感覺。
不管怎麼說,這天羅宗終究是冀州第一大宗,鄺臻等人也都是自己的老熟人,雖然心里確實不喜歡他們這些老熟人,但決不意味著喜歡看到他們毫無反抗的被屠殺。
不少人環視了一下周圍,發現其他大門派的人目光也都流露出一絲悲涼。
很顯然他們也不想看到自己的老熟人像手無寸鐵的婦孺被人屠殺,但那又怎樣,兩方光明正大的決戰,莫非他們還能橫插一手不成。就算他們有這個心,他們也沒這麼大的魄力。
這個殺神,不會有人樂意去招惹的,況且御靈宗還在旁邊虎視眈眈呢!听說眼前的殺神與御靈宗還有很大關系的。
不知道是凌風感應到了那些所謂大門派高手的感觸,還是什麼,他的目光穿過空間,掃了他們一眼。那一眼冷到了冰點,不帶一絲生氣,有的只有徹底的無情冷血。
雖然隔得那麼遠,雖然凌風只是地階中期,所有人脊梁骨還是升起一絲寒氣,不敢正視那高高在上,似乎主宰了他們生命的冰冷目光。
「凌風,你殺我天羅宗少宗主和弟子,今日我昆厲必定要血債血還!」昆厲手握自己的魂兵黑煞巨矛,厲聲喝道。凌風第一次知道天羅宗的大長老叫做昆厲,周圍也有不少人剛知道這個青年叫做凌風。
「我想起來了,昆厲長老是宗師榜排名第八的地階巔峰高手,而凌風曾是九州學院榜第二,不過這第二的實力強多了啊。」眾人一片嘩然。
凌風冷冷一笑,同樣將手中蒼冥一揮,斜向上指向昆厲,冷聲道︰「辱人者人恆辱之,殺人者,人恆殺之!你天羅宗馬宇辱我家人在先,我本欲只找馬宇解決問題,不過既然有人膽敢殺我,就應該有被我殺的覺悟!」
天下英雄皆在,凌風可不想落人口實,至于他們會相信誰說的話,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讓他們知道,人不犯我凌風,我凌風也不會犯你們。你們若想殺我,我也必殺你!
而且這樣的話,作為一個有著自己尊嚴的大宗門,未必會撕下臉皮去找自己的家人報仇,想到家人,凌風臉上閃過一絲溫和,但隨即被冰冷覆蓋。
「狂妄!這話等你下了陰間去跟閻羅王說去吧!」昆厲爆喝一聲,手中的巨矛再次刺出。
巨矛在空中變化出漫天的矛影,鋪天蓋地的往凌風攻擊而來,其他人見狀也都紛紛怒喝著祭起魂兵,沒頭沒腦,全力往凌風身上招呼。
「哼!」凌風冷哼一聲,知道現在要拿出看家的本領了,手中的蒼冥也是一抖,變化出無數的劍影。
每一道劍影似乎都暗合天道,將巽風瞬閃的速度,震雷落地的凶悍,艮山重岳的厚重,坎水源長的連綿,離火燎原的猛烈等等表現的淋灕盡致,無論昆厲的巨矛如何變化,都被槍尖給擊在了力道最弱處。
蒼冥劍的每一次刺擊,凌風都感覺到有一道強大的力量沿著劍柄重重撞擊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後蔓延到全身,尤其是昆厲巨矛的力道特別霸道陰寒,讓凌風難受至極。
但身體被一次次的撞擊給狠狠折磨過後,凌風卻感覺到心魔入侵後產生的燥熱在一點點消失,並且感覺自己在一點點變得強大起來。
他感覺自己就如一把正在淬煉的劍,而昆厲等人手中的魂兵就像一個個鐵錘在敲打鍛造著自己。
不過敲打鍛造的過程真的不舒服,至少凌風感覺這一次全力應對這麼多人,骨架子差點就要散了。
這種情況讓昆厲覺得很不妥,剛開始凌風的劍招還有些生澀,通過交戰逐漸變得圓潤了。突然,當昆厲終于發覺這是在給凌風練招時,縱然是活了這麼多年的他,也忍不住了︰「大家先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