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凡途 第24章 我舅是蕭長河

作者 ︰ 咫尺天涯

張順心覺得自己的名字和生活一點也搭不上邊,想自己曾經也算是懷揣夢想的熱血青年,決心為了服務人民而奉獻自己的一切!不過在社會上生活的時間越長,才發現原來自己根本一點也不了解社會,曾經腦海里出現過的社會只能存在于想象中。

張順心不時的感嘆命運,在社會上滾磨打爬這麼多年,浮浮沉沉也不少經歷,不過沒有背景,自己的爹娘也是普通人,所以現在即便是人到中年,卻依舊在鎮上做了一個警察,不過隨著近年來生活漸漸好起來,生活也不顯得太拮據,不過與兒子心目中父親光輝的警察形象不同,涉足這一行這麼多年,張順心見過了不知道多少黑暗內幕,見過了不少妥協與平衡,也就越感到驚心。

社會就是一個大熔爐,進去的要麼被鑄造成了精鐵,要麼就成了最下面的渣渣。張順心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所以在平時的生活中,對一些情況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一些情況不是自己這個小民警可以改變的,就像某位先哲說過,生活就像是ooxx,既然不能反抗,就默默享受吧。所以張順心雖然不與一些同事同流合污,但是對一些認定的案件也保持了緘默,君子不立于危牆之下,再說,如果真的正義感爆發站出來揭露這片灰色的天空,即便是自己不怕報復,妻兒平靜的生活也不會持續多久,所以張順心就只有幫助做了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比如說有人有事找到警局後,張順心還是很樂意幫助他們減少一些不必要的程序,從這點上來說,張順心覺得自己對得起自己的一片良心。

工資逐漸提高,妻子開的小吃店收入也不斷提高,兒子學習成績也不錯,生活中一切似乎都按照自己心中的想法,按照自己預想中的軌跡緩緩前行,這些讓張順心這個有些升斗小民心態的老警察男人感到有些滿足,不過身為一個淳樸的警察,見過的事兒多了,心里卻總隊這黑暗的世事有一種壓抑的憤怒,就像前幾天有個池塘里發現的無頭男子尸體,警隊做的判斷是當做失蹤處理,其實怎麼一回事兒,大家都知道,不過由于各種顧忌沒有說出來罷了。

淳安縣是貧窮縣,越是貧窮的人就越想一夜暴富,過上好日子,所以淳安暗中的賭博產業還是比較發達的,形成了不同的規模,的確有人憑借著運氣過上了好日子,因此也有不少人想要效仿他們,然而張順心見得更多的卻是因為賭博傾家蕩產妻離子散的人,深知其中有些人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成為幾天前池塘里男子一般,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而其中又牽扯到警察局的幾個副局長甚至局長都好像有些參與其中,由賭博引起的治安情況也因此得不到有效地緩解,所以很多事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逐漸的銷聲匿跡了。

接到了顧章的報警電話,張順心心里有些煩,馬三那幫家伙又開始鬧了,那群家伙就是典型的地痞流氓,敲詐勒索相當在行,有時候也會替賭場收收債,所以雖然一直是大錯不犯小錯不斷,基本上經常來局子里喝茶,然而意外的是,局長幾個人總是明里暗里暗示著手頭放松些,而且那些像前幾天那樣比較狠的黑手一般不會是他們使出的,所以警局里也一直沒怎麼處理他們,然而這群狗皮膏藥般的小強們卻總是惹事,經常很是無所謂的來到局子里喝兩天茶就又出去了,也許他們一年里待在局子里的時間比在自己家里時間還長吧,張順心憤憤的想到!

再說顧章,雖然以前是在道上混的,但是人家兔子不吃窩邊草,根本就不禍害鄉鄰,與馬三一幫子人抱著的那種既然窩邊有草又何必出去找的想法相比,境界明顯的高了一層,再說這些年顧老板金盆洗手後也沒犯什麼事,如果說那些專門做幾天以前那種髒活的人明顯是素質極低的人,那麼馬三一伙就是素質低的人,而顧章顧老板則是明顯的提升到了素質較低的境界了,如果說馬三報警可能是因為踫見了硬茬子,欺軟怕硬沒辦法收場了想進局子里避避難,但是顧老板報警可能就真有事了,這是素質高低的問題,自認為高素質警察的張順心在心中評價著。

所以接到報警後,張順心與局子里多年的老伙計打了聲招呼後就開著警車往顧家酒樓開去,不過一路上並沒有按響警笛,不是因為怕驚走犯罪嫌疑人,畢竟淳安這芝麻大點的地兒,自己就待了將近二十年,一街一巷、一磚一瓦自己都熟悉了,既然是馬三犯事兒,也不會有多大,再說如果響警笛後,事情就有些大了,過兩天馬三輕易地再從警局出來的話對警局的名聲不太好,雖然說警局的名聲本來就不怎麼好,但是最後一塊遮羞布還是要的,畢竟誰也不想出來時背後面對滿街的指指點點。

可是當張順心越來越接近顧家酒樓時,才感覺到了不對勁,要知道這個時候,一般都是人聲喧鬧聚餐吃飯的時候,即使說旅客可能少了不少,但是也不會如同眼前一樣一片寂靜。雖然說沒有經歷過什麼大的案子,但是畢竟幾十歲的人了,物有反常必為妖還是知道的。張順心慢慢的靠近酒樓,在他心中,竟然出現了一種神聖的使命感和作為一名警察的歸屬感,覺得自己大展身手的機會到了,年輕時的活力與熱血再次出現在了身體里。

到了最後,張順心終于晃到了酒樓門口,就這麼站在門口,沒有絲毫掩飾自己身形的一絲,可是令他失望的是,酒樓里並沒有因為他這名偉大的光榮的人名警察的出現有絲毫的反應。當他的目光有些生氣的掃視著酒樓里面時,整個人有些呆了,一個銀白色發絲揮舞的家伙在群虐一群中年大漢,看著凌風那張年輕的臉,張順心揉了揉眼楮,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後,面前的確是一個年輕人而不是一個老頭後,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心中還在暗中懷疑自己這是不是遇到了傳說中的鶴發童顏返老還童的高手了。

不過看著倒得滿地的打手,張順心還是很識趣的打了電話要求支援,對面的老伙計一听到要求支援就傻眼了,要知道淳安治安條件不算好,但是還沒有敢明刀實槍找茬的,終于在張順心爆出粗口後,使勁的將自己的下巴再次安在脖子上,開始向上級反映並且召集人手了。

而張順心則是勢單力孤,不過看到現場雖然有些血腥但是沒有出現命案後,並沒有立馬喊停,在他心里,其實還有一個幸災樂禍的想法,那就是讓這一大群人好好打一架,最好受些教訓,這樣以後這些禍害鄉鄰的家伙們或許就會安分點了,自己雖然收拾不了這群家伙,可畢竟有人能收拾到啊。抱著這樣的想法,張順心把自己定位成一個觀眾,不過與一般的觀眾相比,他頗有些看好戲的感覺,不過在那個家伙即將劈向周曉冉時,張順心心中驚駭之余就是怒氣翻滾,暗自咒罵那個該絕種的壞家伙,這麼可愛和年輕的孩子都忍心下手,甚至在那一瞬間,張順心覺得,如果這個可愛的小姑娘出事的話,自己不將那個凶手送到監獄里,都會有種深深的負罪感。

眼看著刀就要劈在周曉冉頭上了,張順心甚至不忍心的有種閉上眼的沖動,不過就在那一瞬眼,一道突然出現的亮光刺亮了他的眼楮,讓他本來準備眯上的眼楮瞬間瞪大了,緊接著他看到了這輩子已經走過的四十多年里最為震撼的一幕,那個殘忍的家伙被釘在了牆上,讓他也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深深地松了一口氣。

不過接下來出現的事卻讓他有些驚駭欲絕,那個鬼魅般的身影出現在了小姑娘的身邊,上演了現代版的空手奪白刃,不,是比空手奪白刃更加神奇的動作,那即將到達小姑娘頭頂的砍刀竟然被一個彈指彈開,旋轉的砍在了那個可惡的家伙身上,帶起了一道妖媚的血色,這算什麼?彈指神通?一陽指?心中贊嘆了一聲的張順心像是回味過來了什麼似的,忽然瞪大了眼楮,殺人了,竟然殺人了?!!

張順心感到有些惡心,雖然自己以前見過命案現場,但都是處理過的,然而今天卻見到了一場凶殺案,而且還那麼的有美感,一想到美感這個詞,再看看牆壁上掛著的已經沒有聲息的人和雪白牆壁上炫目刺眼的紅色,張順心就想什麼也不顧,爬在一邊好好地吐一場。不過當看著那個白發家伙眼中肆虐的殺意時,張順心深深地打了個寒顫,勇敢的掏出讓自己有種安全感的槍站了出來,不然的話,他也不敢肯定會有多少血案產生。

一語驚起四座人!凌風看著門口這個腿還在輕微打擺、手上哆嗦不停地警察,眼中厲色一閃,差點將張順心嚇趴下,就在這一瞬間,張順心就敢肯定,面前的家伙肯定是一個殺過人的狠角色。馬三帶來的一群烏合之眾已經開始趴在角落里吐得稀里嘩啦,還在清醒著的穿著黑色西服的人群則是有一種兔死狐悲的畏懼感,雖然他們大多數殺過人,但是殺過人的人卻是更加畏懼生死的人,更加的珍愛自己的生命。

「都、都、都給我、我別動!」張順心突然變得有些結巴,聲音里處處充滿了一種顫抖的感覺,「我、我告、告訴你們,警察馬上就要來了,都給我老實點!」越說越有信心,就像是找到了依靠般,張順心的腰桿慢慢挺直了起來,仿佛他的身後就站著人山人海帶著防爆盾、警棍甚至子彈上膛的槍,以及牽著凶猛無比的警犬的警察們。

凌風不禁有些好笑,殺意也在發現周曉冉完好無缺只是少了幾根頭發後如潮水般慢慢退去,槍,自己是知道的,不說使用真元什麼的,就單單是憑借速度這一項,子彈也無法傷到自己,更何況面前這個警察的槍里什麼也沒有,這不就是傳說的銀樣蠟槍頭、繡花枕頭一個嗎?

看到凌風臉上古怪的笑容,張順心自然有種不好的感覺,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有種虛的感覺,立馬張嘴呵斥道︰「笑什麼笑!老實待著別動!」

鄭茵和林曉璇此刻方從剛才那堪比特特技電影的動作中反應過來,電影是電影,尤其是大片,看起來更是不錯,然而如果這些場景發生在自己身邊時,就不是精彩,而是恐怖了!隨即,兩聲刺破雲霄的尖叫聲讓所有人有種捂住耳朵的沖動,凌風甚至能感覺到地上一個已經昏倒的家伙渾身上下沒有意識的抽搐了一下。

鄭茵渾身顫抖的撲在了凌風的懷里,讓凌風感受到了什麼叫做軟玉溫香,鄭茵上下仔細打量著這個自己剛認識幾天卻無比著迷的男子,關心的問道︰「沒事吧?」眼楮的余光看到了地上躺著的人,又想到了牆上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家伙,緊張地問道︰「你殺人了,不會有什麼事吧?」言語之中已經帶上了一絲哭腔。

看著面前緊張的不行的小女人,凌風感到好笑之余又有些溫馨,哥又不是沒有殺過人,而且殺的不少,如果算上刀魔的話,數量就更加多了,不過這番話卻不能就這樣說出來,拍了拍鄭茵的後背,感到懷中柔軟的身體和淡淡的香味,立馬心猿意馬起來。鄭茵自然感覺到凌風的異樣,臉色立馬羞紅起來,暗啐一聲色鬼不要臉什麼的就要離開凌風的懷抱。

凌風怎麼能讓她離開呢?如果放任鄭茵離開的話,不但享受不到那種舒服的感覺,更重要的是,雖然自己修為通天,但是那個啥,精神上的欲念可以憑借心境壓制,但是身體上的自然反應卻怎麼也壓制不了,總不能讓自己在這麼一大群人面前出丑吧!所以凌風只有死死的抱住了鄭茵,無奈之下,鄭茵用手狠狠的擰在了凌風的腰間,讓凌風體驗了一回什麼叫做痛並快樂著的醉仙欲死的感覺。

門口的張順心可沒有凌風這種想法,他只感到時間是如此的難熬,看著破敗無比的酒店、琳瑯滿目的鮮血、各式各樣的武器、地上躺下的傷者身體姿態萬千的彎曲方向,感到牙都有些發酸,剛才的使命感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扭頭看了看凌風,頓時覺得他絕對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怪獸,看來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歷啊,竟然命犯太歲,惹上了這麼一個煞星。

張順心咽了口唾沫,感到面前的事有些棘手,如果面前的一群人暴起發難的話,自己家估計真的要得到一個烈士家屬的榮譽稱號了,你看倒在地上的黑色西服的家伙,不正是淳安地下賭場的代理人找的看場子的嗎?抬了抬頭看了看天空,並沒有傳說中的奧特曼出現,蜘蛛俠幾個估計也去度假了,不過還好,自己的同事還沒有出去打醬油,由遠及近傳來的警笛聲讓張順心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終于過了把干癮,消了消積攢了快四十年的火,凌風戀戀不舍的松開了臉上有一絲不正常潮紅之色的鄭茵,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老婆,你男人沒你想象的那麼弱!」說完就朝著張順心走去。

來不及反駁凌風言語中得寸進尺的老婆稱號,鄭茵眼眸中盡是擔心,秀眉緊蹙,開始拿出手機打起電話來,林曉璇和林雲澤也有模有樣的開始打起電話求救起來,沒人看到角落里有個人陰險的一笑,也拿起手機開始聯系起來。

「嗚~嗚~」警車終于開到了門口,隨之而來的就是救護車,這兩種車總是那麼喜歡遲到,從十輛警車上面蜂擁而下足足幾十號警察,他們嚴肅的聲音對某些人就像是救命的稻草般,看到了警察,馬三幾個人就像是看到了親爹娘一樣趕緊湊了過來,一群黑色西服的家伙也都識趣的放下了手中的刀,等待著處理,其實對他們來說,這沒什麼,等一段時間風平浪靜了自然會有人來保釋自己,就當是去進里面喝喝茶,體驗體驗生活。

幾乎每一個人看向凌風的眼光中都帶著一絲憐憫,他們自然知道自己背後站著什麼樣的人,況且,面前這小子竟然殺人了,雖然說自己也都多多少少有些看不起被殺的那家伙的所作所為,但是自己背後的大少們肯定會對著很有興趣的,甚至能掀起巨大的風浪,當然,這些和自己這種小人物就無關了。

凌風笑臉很是純真,很是無辜,走到了門前,周圍的警察都立馬變得緊張起來,面前貌似人畜無害的家伙不是那麼簡單的。凌風開口解釋道︰「我跟你們一起走吧,不用拷了,我解釋一下,是他們逼我動手的,而且我殺人是為了救人。」

周圍听到這些話但剛剛卻不在現場的人都一頭黑線,覺得這個家伙邏輯真是有問題,不過卻沒有人真的敢上來逮捕這個家伙。凌風慢慢走向了了警車,路上的人都自覺地讓出了一條道,臨上車時,凌風交待鄭茵幾個人連夜趕回去後,並暗中讓雪舞跟著她們,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一樣,臉上閃過一絲惡魔般的笑容,回到自己家剛吃完晚飯的蕭長河突然感覺一陣惡寒,不過抬頭看了看四周,沒什麼事情發生,就安心的繼續回房間了。

只見現場風起千塵,帶動了凌風的長發不斷的舞動,只見凌風輕輕拂過額頭,說出了一句不久後驚世駭俗的話,只見他微張尊口,聲音清脆卻擲地有聲。

「我舅是蕭長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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