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坐在那里兩天,凌風和血狂才恢復了原來的狀態,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開始探索這一層的奧秘。
率先找到的還是標志物還是石碑,凌風伸出雙手前去探看,識海之中立刻浮現了幾行大字。
「鎮天塔第五層,主殺伐,凡不得出者,淪為骨魔,唯大毅力者,或逃出生天,或一絲清明,白骨鋪地,血海尸山。」
「小血,這是什麼意思?」凌風將得到的信息給血狂說了一遍,畢竟這寶塔經歷過這麼多層,還真沒有遇見過這麼簡潔的介紹,要知道前幾層至少也會提示一下,本層里面有什麼樣的妖獸啊。血狂听了凌風的介紹,也很納悶,血狂生活在寶塔內部,竟然無法接近石碑,每次都必須要凌風轉述石碑上的信息,前幾層的信息他也知道,但是現在這詭異的信息,他倒是真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再說,血狂對凌風叫自己小血也有些不滿,但是凌風的宣判是上訴無效、維持原判,所以血狂本來就郁悶無比,再加上自己也根本不知道,只好搖了搖頭,悶聲說道︰「我也不清楚。」
血狂只說了這一句話,就沒有再發表任何意見,跟著凌風這個新認的老大混之後,至少來說不用擔心那麼多,再說,凌風表現的也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不堪,而且好東西還不少,至少血狂知道,能讓凌風拿出來給自己的絕對不是最好的,這是人的普遍性。這樣的情況下,血狂自問一聲,需要他出主意嗎?結果顯然讓他哭笑不得,所以血狂就不準備開口。
凌風可不知道新認的小弟心里在打小九九,看到血狂沒有表達意見,凌風就知道這件事還得自己拿主意。沉思了一會兒,凌風苦笑一下︰「得,那就走一步是一步吧,反正都走到這一層了,總不能再折返回去吧,再說也不一定能夠安全折返回去,還是繼續往前走吧,只要小心一點就行。」
「嗯。」血狂就像是悶冬瓜一樣,只是簡單地回應了一聲。
看著血狂逆來順受的模樣,凌風知道這麼長時間,把他的野性給磨滅得差不多了,嘴角露出一絲戲謔的笑容︰「小血,給你說一件事。我被吸納進這個塔時,可是明顯的看到一個情況,也就是這個塔只有七層,而且下面五層與上面兩層相比,明顯的寬綽了許多,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你說的這麼清楚,就差用手指頭指著我鼻子說,小血啊,你要好好表現,爭取過了這一層,你就有機會出去體驗那花花世界了,我能不明白嗎?血狂在心底對凌風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對他這種無恥但是很有效果的伎倆表示很是不屑,不過臉上卻沒有吐露一絲心中的想法。
凌風人老成精,看到血狂眼底一閃而過的精光,自然是知道這家伙已經明了了,但是血狂這幅態度讓凌風很是不爽,明明心動了,干嘛裝作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所以凌風像是很不經意嘖嘖了一聲,說道︰「外面的世界,精彩萬分,美女如雲……」
「老大,您的手指指向的方向就是小弟前進的方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您指東小弟就不敢往西走,你讓小弟上刀山,小弟就絕對不去下火海……」血狂被抓住了死角,一張本來就是紅色的臉更是滿面紅光,搓著一雙手,跑到凌風身前,低頭哈腰的說道,就差從口袋里面掏出幾根煙請凌風抽了,那模樣,十足的猥瑣。
「嗯,以後跟著我好好混。」凌風卻是看的越來越順眼,這樣的小弟,打架能沖前,馬屁能拍響,實力又拿得出手,的確是挺合適的小弟。既然已經決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凌風就不準備停留太多的時間,說完之後,徑直的朝著前面走。
血狂听了凌風淡淡的話,卻是心花怒放,已經開始意婬著等出去後,一次找上兩三個美女來聊聊猿生,談談理想。不過血狂絕對是不知道凌風此刻心中猥瑣的想法,凌風現在一邊走一邊想︰現在外面應該是烈日當空、萬里無雲吧?
時間就像是漏斗里的沙子一樣,漸漸地漏了下來,而走過的路,則是被沙子一粒一粒的記載下來。凌風兩個人已經走了大半天,但是除了滿目的荒夷以外,什麼都沒有。與第一層漫天的風沙、詭異的重力不同,也與第二層驟風飛舞不同,更與第三層的不盡熾熱以及第四層的遼闊海天不同,第五層給人一種感覺,仿佛這里就是秋日的荒原,荒無人煙,雜草、碎石、枯木等等等等,應有盡有。
然而,就是這種正常才讓凌風提高了警惕,廢話,這塔里面可能正常嗎?一切都正常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不過凌風倒是不敢用神識來掃描,畢竟在第四層可是見識到那種龐大無比的身軀的,如果再驚擾一個這樣的大家伙,凌風敢保證自己一定會被拍成渣渣,而且還是那種沒有反抗余力的,所以凌風就很小心的收斂著自己的氣息,連帶著血狂都小心翼翼的,一口大氣都不敢出。
一人一猿一前一後,鬼鬼祟祟的,伸頭探腦的朝四周打量著。「不對,有什麼味道。」凌風停形,手一擺,身後的血狂也感受到凌風的緊張,雖然不知所謂,但是也默契的停下了身體,這年頭,現管是不能得罪的。
不過隨著時間推移,凌風與血狂立在原地不動,就逐漸感覺到周圍有些太過于寂靜了,甚至用死寂來形容也一點都不過分,逐漸的,血狂背後就滲出了汗,他並不是太靈敏的鼻子也聞到了一種腐臭的味道。當這種無法抵御的氣味逸散在血狂鼻子周圍時,血狂看向凌風的眼神都起了變化,這絕對是專家級的鼻子,比狗鼻子靈多了。
漸漸地,周圍逐漸起了風,將地上枯黃的雜草吹得伏在地上,不是還有幾片不知道哪里來的枯葉在空中打著卷,慢悠悠的飄在凌風和血狂只見。當帶著塵埃的枯葉落定,遠方傳來了「 嚓」「 嚓」整齊的腳步聲,听起來就如同戰爭進行的時刻,鼓點不住的在敲打在心里一樣,讓人心髒的跳動不由自主的就符合了起來。
風生,雲聚,灰暗的天空下,整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周身的腐臭之氣也濃郁到了一定的程度,使得空氣都凝澀起來,凌風皺著眉頭,屏住呼吸,轉頭看了血狂一樣,發現他的一張紅臉已經顯得有些蒼白,看來也是被這氣味惡心的不行。
漸漸的,遠處煙塵漸起,如同行軍的時候掀起的陣陣煙塵。千呼萬喚始出來,雖然凌風並沒有呼喚他們,可是該來的總是要來,凌風眼楮在一霎那間瞪圓了,就連血狂也瞪大了兩只眼楮,只見視野的盡頭,出現了無邊無際的白骨架子。
這些骨頭架子有人形的,也有動物身體形狀的,還有一些殘缺不全的,有些骨頭架子甚至是拼湊出來的,各種各樣充斥在整個荒野,而且,每一個骨頭架子里面都有一團幽藍色的火焰,在頭顱里面不斷跳躍著,這些幽藍色火焰或大或小,或亮或暗,姿態不一。
凌風知道,這就是石碑上記載的骨魔了。再仔細一看,頭顱中火焰越是大的、亮的骨魔,渾身骨頭就越是光滑晶瑩,甚至有個別的骨魔,渾身上下晶瑩若玉,還有光澤流動,與白森森似乎是沒一點關系,反而顯得雍容華貴,就像是一件藝術品。但是凌風可不敢這麼認為,他分明從這些頭顱之中感受到了莫名的威壓,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看到骨魔的隊伍源源不斷,似乎是要排到天邊,凌風「嘶」的一聲倒吸一口冷氣,現在終于弄明白了為什麼會有一股**的氣味傳來,成千上萬的枯骨堆在一起,那可不僅僅是腐臭了,甚至死氣、怨氣等等能夠充斥天地,往往會給人莫大的威壓。旁邊的血狂就是這樣,已經似乎是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攥緊了缽子般的手掌,身子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忽然,血狂感到腳下踩到了一個硬硬的異物,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塊不知道哪里來的骨頭,急忙收縮身影,但是這骨頭似是腐朽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未等血狂反應過來,就「 」的一聲,斷成了兩截。
聲音在寂靜的原野上清脆可聞,簡直就像是夜里螢火蟲一般顯眼,凌風暗叫一聲不好,拉著血狂就往回跑。果不其然,不少尸骨轉了個方向,看向凌風這一邊,一陣陣神識的波動若隱若現的掃了過來,凌風甚至感覺到後背冷颼颼的。
「比」
尖銳的聲音響起,就如同號角一般,立馬從骨魔大軍里面出來了一些骨魔,這些骨魔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背生雙翼,這些骨魔尖銳的叫了一聲,鋪天蓋地的朝著凌風和血狂俯沖過來。
天空,一下子被這些嶙峋的骨架覆蓋,天色一下子就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