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凡途 第217章 第二百六十八章 錘煉武道

作者 ︰ 咫尺天涯

痛,劇痛!

凌風捂住自己的額頭,身體因為痛苦而不斷的抽搐著,凌風都忘記自己多長時間沒有這麼疼痛過了,不僅僅有丹田那種撕裂般的疼痛,還有月兌力後的疲憊。

雷電真元、星空真元,還有一下子使出的震雷落地和巽風瞬閃,听起來威風無比,但是聯合使用起來,打出了那套精彩絕倫的組合拳,雖然效果相當的好,但是帶來的後果,也是相當嚴重的。

全身的骨架如同散了不說,最痛苦的莫過于似乎欲崩裂開的經脈血脈所帶來的撕心裂肺的痛。

以合體期硬抗一個仙界下來的變態,凌風自然是不會留手的,雷電真元和星空真元更是不要命的輸出,這才有最開始那詭異到了極點的回馬槍,一槍將田伯光的丹田貫穿。

但是凌風不是趙子龍,他的身體還沒有強橫到那種不顧一切的地步,雖然說淬煉了多年,比之一般的渡劫期甚至大乘期也不遑承讓,但是真元不要命的宣泄出去,使他的身體完全的在超負荷工作,受到了極大的重創,這也是當時無法躲開田伯光最後一劍的緣故。

感受到身體的乏力,尤其是丹田同樣被一劍貫穿,凌風嘴角咧開一抹苦澀的笑容,女乃女乃個熊的,這田伯光的心眼真小,估計小的連繡花針都穿不過去,你都不行了,還想方設法來報復我?還是同樣的手段,女乃女乃的,有意思沒啊?

稍微歇息了半刻,感覺到身體好受了許多,凌風才艱難的伸出一只手撐在地上,身體慢慢的豎了起來。不過整個過程中,凌風都是咬牙堅持著,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讓他額頭上冷汗迭出,黃豆大小的汗珠不停歇的從額頭上留下來。

感覺敏銳自然有它的好處,比如說對戰的時候,可以更輕易的發覺對方的一舉一動,從而做出對自己有利的規避甚至反擊動作。當然,每一個事物都有它的兩面性,凌風現在算是感覺到這點的壞處了,從身體各個部位傳來的疼痛,就好像被放在了高倍放大鏡下面一樣,讓凌風的臉也隱隱的扭曲起來。

凌風雙眼微闔,露出一道狹長的細縫,仔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前面那團爛肉依舊毫無聲息的擺在那里,毫無疑問,田伯光已經玩完了,這讓凌風徹底的放松了下來。

這一放松,緊繃的精神一松懈,劇烈的疼痛再次如潮水般涌來,一絲不落,清清楚楚的傳到凌風的神經深處。

這一刻,凌風才想起這一戰是多麼的瘋狂,多麼的不可思議,自己竟然越階殺了田伯光?那可是連趙子龍都無法擊殺的高手啊。

想到這里,凌風嘴角微微露出一道得意的弧度,任你修為通天,任你仙人下凡,只要敢辱及小爺,小爺就算是拼了這條小命,也要把你身上的幾塊肉給咬下來。

不過看到身上的傷勢,凌風無奈的露出一個苦笑,不過那苦笑看起來卻是萬分猙獰,臉部的肌肉不住的抽動,似乎已經不再受到他的控制。

只見凌風全身染紅,血水如同汗液一般,從血管滲出體外,整個亞麻織成的灰白色衣袍,已經變成了一襲血衣,有些地方甚至出現了紫黑色的血痂,當然,這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凌風的丹田之處。

那里,直直的插著田伯光那把飛劍!

雖然飛劍已經沒了主人,但是依舊寒光四溢,殺氣盈野!

一股驚天的煞氣自飛劍而出,侵襲著凌風的經脈,同時也在侵襲著凌風的識海,這股煞氣,是田伯光生前的煞氣所化,雖然現在田伯光已經死了,但是田伯光的怨恨、憤懣以及不甘,化作一股精純的精神力量,襲擾凌風,不滅不休!

凌風自身的真元同樣在體內流動,一是為了修補凌風破碎不堪的身體,二是為了驅逐出這股陰寒的力量,兩股截然不同力量在凌風身體內相互纏繞,將凌風的整個身體當做了戰場,進行了慘烈的拉鋸戰。凌風體內的上至識海,下至丹田,還有遍布全身的經脈,無時無刻不在進行著破壞、修補、再破壞、再修補的循環。

「噗!」凌風終于忍不住噴出一口精血,鮮紅的血水染紅了胸前衣襟,面前的景色逐漸的變得模糊,最後變得一片漆黑,凌風腦袋一歪,再次昏倒在地。

良久。

凌風的手指微微抖動一下,正好觸踫到旁邊的天泣,冰涼的觸感如同一劑良藥,將凌風飄散的思緒一點點的拉回來。

睜開有些模糊的雙眼,凌風略帶呆滯的看著天空,這場大戰帶來的後遺癥太大了,凌風現在還感到身上火辣辣的疼痛。不過凌風也知道,既然自己已經醒轉開來,那就說明了,那股陰寒的力量已經落入了下風,甚至是被驅逐出去,否則的話,自己未必能夠醒過來。

依著天泣,凌風逐漸的將身體給直了起來,撕開身上的衣服,一層層凝固的紫黑色血痂掉落在地上,看著身上那猙獰的傷口,凌風不禁倒吸一口冷氣,盡管之前想好了很多可能性,但是凌風依舊沒有想到,自己的傷會這麼嚴重。

下月復之處那把金色的飛劍依舊插在那里,雖然上面光芒已經黯淡,但是每一次身體動的時候,哪怕是輕微的調整,也會帶來陣陣撕裂的巨痛。

更讓凌風擔憂的是,自己渾身上下浮現出詭異的紫青色,到處都是淤痕。

神識仔細一掃,凌風嘴角再次浮現出苦笑來,淤痕還好說,之前與田伯光交戰的時候,全身青筋暴起,肌肉也虯起,每一次槍劍相擊,對凌風來說,無疑就像是拿一把錘子在錘煉,當時並不覺得有什麼,現在放松下來,自然是反應在身體上面了,淤痕正是如此。

淤痕並不可怕,休息一段時間就能夠調整過來了,可怕的是那詭異的紫青色,凌風仔細一看,紫青色正是沿著脈絡出現的,縱橫錯雜交錯,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密密麻麻的網絡一般。

凌風苦嘆一聲,這下麻煩了,體內的經脈已經被破壞的七七八八了,再加上體內元嬰受損,這算是出道以來受到的最重的傷害了,甚至差點要了自己的小命。

閉上眼楮,凌風在思索著到底怎麼處理這傷勢,良久,凌風才睜開自己的雙眼,不過目光卻不似以前那麼銳利,有種黯淡渙散的感覺,整個人身體也變得有些微微佝僂。

猛然,凌風雙目中就像是有一道閃電閃過,接著凌風喉嚨里面發出了一聲野獸般的聲音。

「啊!」

隨即血花飛劍,一道金色光影自凌風丹田處激射而出,正是田伯光的飛劍!

凌風的身體微微抽搐著,一雙手忍不住的顫抖著,握住天泣的右手上面汗珠隱現,眼角也因為疼痛而一抖一抖的,額前的長發更是貼在了凌風的額頭上,渾身上下再次濕透了。

不過沾濕凌風身體的,不僅有沁出來的汗水,還有那一股股冒出來的血水。

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下月復處的飛劍已經和一些皮肉黏在一起了,況且飛劍深入身體的地方,更是與丹田緊密連接。對于凌風來說,這次一口氣逼出飛劍,那種切膚的疼痛之感,無時無刻不在挑動著他變得脆弱的神經。

男人,就要對自己狠一點,看著暗淡無光的飛劍,還有下月復鮮血淋灕的傷口,凌風眼眸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神采,低聲喃喃道。

一團乳白色的光華自右手冒出,忍住鑽心的疼痛,凌風將右手徐徐朝著丹田處移動著,直到覆蓋在傷口上面,凌風眯上雙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似乎是大大舒緩了疼痛。

右手在丹田處揉搓了一段時間,凌風的臉色已經不再是先前那麼蒼白無力,涌現出一抹潮紅之色,凌風這才移開右手。

只見凌風下月復處已經被染成了暗紅色,那撕裂的傷口雖然已經停止了流血,但是先前飛劍逼出的時候,冒出的鮮血已經徹底將這部分渲染成了紅色。

不過還好,生命真元的效用還是很有效的,至少現在那個洞穿身體的劍洞已經開始恢復了。最先發生變化的,是傷口的邊緣處,不但停止了流血,一層層腐肉也紛紛的月兌落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是一層層粉女敕的肉芽。

粉女敕的肉芽不斷地蠕動著,相互的朝著中間蠕動,似乎是想要將這個傷口給填補上。沒有過去多長時間,一些靠近邊緣的地方已經相互的融合在一起了。

整個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恢復起來,起先能透過劍洞看到身體的一部分內髒,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到了,除了皮膚是粉紅色以外,已經和周圍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凌風徐徐的吐出一口氣,擦了擦頭上的汗,生命真元的效果讓他非常的滿意,之前雖然談不上那駭人的傷口束手無策,但是凌風也曾想過,這個傷口的處理會浪費他一段時間,然而生命真元的效果卻出乎意料的好,這讓他有一種喜出望外的感覺。

理想如此豐滿,現實卻是如此骨感,雖然凌風吞下了這麼一團生命真元,稍微的胖了一點,但是殘酷的傷痛,卻讓他依舊保持者骨感的身材。

咳咳,這話說的有些繞口了,簡單點說,雖然凌風看起來好了不少,但是受的傷依舊還是很嚴重的。就比如說凌風本來欠了一百萬的外債,現在通過努力勞作,終于掙了一萬塊錢,雖然先還上了,看起來效果還不錯,但是事實上他的身後還有九十九萬這座大山,給他帶來了極大的震懾。

顯然凌風也是知道這個情況的,首先處理的傷口,看起來很是駭人,但是只要小心翼翼的處理,還是很好說的,畢竟這個傷口也算是外傷了,頂多在添上一點有誘發內傷的可能,現在已經處理完了,結果嘛,皆大歡喜。可是接下來要面對的,可不是傷口了,剛才處理的傷口在這個麻煩面前,就像是米粒之光在月華面前一般,簡直不值一提。

剛才的傷口,處理不好的話,頂多也就是休養一段時間,但是現在的傷勢要是處理不好的話,影響的可是一輩子。畢竟和丹田還有經脈聯系在一起,可不是說說就能解決那麼簡單,這對一個修士來講,再怎麼形容它的重要性都不為過。

凌風翻遍了紫羅戒中的丹藥,除了提升境界的,就是提高修為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紫薇仙尊故意的,反正連一顆療傷的丹藥也沒有,不說什麼活死人、肉白骨的頂級丹藥了,就連治療外傷的丹藥也沒見,說句夸張的話,就連治療感冒發燒的丹藥也毛都沒見一根,比讓老鼠打掃過還干淨。

無奈之下,凌風只有采用了原來的笨方法,外敷用地乳精華,內運轉生命真元,就等著慢慢恢復吧,雖然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但是總比沒有一點希望強。

「嘶!」凌風長吸了一口冷氣,就在剛才,他小心翼翼的使用真元在丹田處運轉起來,即便是把飛劍逼了出去,凌風的丹田依舊存在著累累傷痕。

可就是簡單的修復,也一下子讓凌風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如鋼鐵般得雄壯身子也似乎受不了這劇烈的疼痛,禁不住的顫抖起來。

凌風輕輕咬住嘴唇,眼色平靜的看了周圍一眼,隨即盤腿坐下,雙手護住丹田,心神緊守靈台,將有些翻滾的真元慢慢從丹田導入身體的其他部位,同時也將身體內分散的真元運調至丹田處,兩者同時形成了一個循環的回流。

不過凌風之前的狂暴攻擊,使得他渾身上下經脈阻塞,真元在一瞬間聚集,卻沒有像想象中那樣完美的流轉,就像是大壩放水,結果河道卻沒有疏通,造成的後果就是真元在體內變得狂暴起來,開始沖擊經脈這一道道堵塞的河道。

凌風的肉身不斷的膨脹,似欲要炸開了一般,血水不停地從毛孔、從傷口處奔涌而出,頃刻之間就將凌風變成了一個血人,凌風就像是在血雨之中沐浴了一番。

不過凌風此刻卻渾然不顧,準確的說,是沒有功夫來想這些事情,凌風不是沒有想到會出意外,比如說傷勢嚴重等等,但是凌風絕對沒有想到,這異變會來的如此突然,來的如此狂暴。

真元不受控制,這樣會造成怎樣嚴峻的後果,凌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所以凌風現在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應對面前的一切,否則的話,凌風知道自己會成為一只小白鼠,親自感受一下這樣的後果。

幻陣之中,沒有日出日落,有的是那永遠不變的明朗的天空,寥廓無際,一眼看不到頭。

凌風自己揣測著,從真元暴動開始,三日時間已經悠悠流逝,自己身體里的情況與之前相比卻截然不同了。

之前即便是傷重,凌風心中也沒有一絲慌亂,再怎麼說身體還是自己的,一身修為、能夠隨心所欲的控制真元,即便是遇到怎樣的逆境,也不是沒有一搏之力的。

但是現在的情況完全的不同了,幾天來的不間歇的調控,只能壓制住體內的狀況,卻不能讓它好轉,凌風不禁產生了一種心灰意冷的感覺。

什麼堅持,什麼不拋棄、不放棄,凌風自然知道,作為一個者,凌風的心境在這方面堅若磐石,凌風也從未想過放手,否則的話,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可是現實擺在這里,不會以凌風的意志而發生偏轉,無論凌風怎麼努力,體內的真元就像是一個調皮的孩子一般,再怎麼著也不听凌風指揮,除了丹田處殘留的那麼一點點真元,其他的真元就像是發生了暴動一樣,在體內亂竄。

凌風可是花了整整幾天的時間,才將這個情況穩定住,現在凌風感覺自己的體內就像是一個火藥桶,只要遇到一丁點的火星,就會「蓬」的一下子炸開,到時候自己想怎麼樣都晚了。

而那可能點燃火藥桶的火星,就是凌風能夠調動的真元,此刻正盤踞在凌風丹田之側,凌風現在算是徹底傻眼了,頗有一種束手無策的感覺,畢竟牽一發而動全身,凌風可不想真的英勇就義,來一個凌風版的英年早逝。

不過凌風現在明顯是拿這個狀況沒辦法,很好,自己努力了這麼長時間,終于將那些造反的真元給壓制住了,可關鍵是,女乃女乃個熊的,已經沒有多余的真元來捋順經脈了,一旦調動真元的話,那些不听話的東西再來個起義什麼的,自己就徹底沒辦法了。

凌風現在很是閑適,在這個萬里人蹤滅的幻境之中,凌風走一路看一路,反正體內真元現在不能動,凌風慢慢的也就想開了。

自修道以來,一直都在忙碌,這猛然閑適下來,凌風倒有一種不知所為的感覺,不停歇的走了大概十幾天,抬頭朝前望去,景色似乎都是一個樣子,一種乏味的感覺由心底而生。

「現在不行了,」凌風自嘲的苦笑,「走了這麼長時間路,雖然不算太累,但是心里卻感到無力,莫非是修為降低引起的心境不穩?」

不過隨即凌風就搖了搖頭,現在已經成這個樣子了,就算是心境穩固下來又有什麼作用?一身修為損失殆盡,又豈是感到乏味這麼簡單?

又往前走了十幾天,四周景色依舊是一片荒蕪,凌風的衣袍已經破敗的不成樣子的,頭發亂蓬蓬的,一綹青絲雜亂的貼在凌風臉上,凌風整個人變得十分邋遢,如果讓熟悉的人看見的話,肯定會感到不可置信。

凌風現在心中已經不再是一片惘然,一路上走了這麼長時間,凌風並沒有荒廢這段時光,幾乎無時無刻不在調整自己的身體,這段時間下來,效果雖然不是特別的大,但是終究還是有些效果的,至少受到他控制的真元,已經從丹田之處逐漸的朝著周圍擴散。

常人有十二正經脈與奇經八脈,共二十條經脈。修真之人便是日日夜夜運轉真元與此二十條經脈及丹田或紫府之間,形成一源源不絕之循環,每完成一次,便溫養淬煉經脈及金丹或元嬰一次,謂一大周天。如果說凌風以前控制的只有丹田這一塊兒根據地的話,現在這塊兒根據地已經開始擴大,雖然對于整個身體內不受控制的真元,還算不得什麼,但是至少取得了進步。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凌風低聲喃喃道,心中計算著自己真元根據地的擴建速度,嗯,再過上個三四十年,估計整個身體就完全調養好了,一寸寸的再次熟悉經脈,想必到時候對于身體的控制會更上一層樓,實際的戰力也會憑空增加幾分。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凌風心里如是想到,這些年修為增長的速度有些駭人,正好趁現在好好從頭再梳理一遍,想必這番重新感悟,也能取得較大的成果吧。

想到這里,凌風打量了一下四周,找到一些樹木和茅草,學著古人來了一個結廬而居,在一塊兒平坦的地上搭了一個木屋,上面鋪滿了茅草,凌風則是在屋子中間找了塊平坦的地方,就盤膝而坐,腦子里浮現出了這些年自己學到的手段。

劍法、陣法、各種劍技、槍術……各種各樣的東西紛紛浮現在凌風腦海之中,駁雜無比,雖然真元暫時使用不了,識海卻沒有受到一絲損傷,凌風正好順便恢復一下極度縮水的識海,不得不說識海強橫還是有一些好處的,至少凌風可以輕易的進入那個詭異的狀態。

那個詭異的狀態,完完全全的將整個世界給剖析在面前,無論是修行,還是頓悟,效果都會劇增,普通人想要進入這個境界,自然是困難重重,不但對自身要求甚高,還要有相當的機緣,而具有代表性的稱呼,就是頓悟。

可是,凌風並不想把這個狀態稱之為頓悟,或是說,凌風從未想過那個狀態就是頓悟。

畢竟,在凌風的認知里,頓悟是很難進入的,而且大都發生在感悟大道,或者提升修為的過程中,而自己這個狀態,卻經常在打斗的時候出現,或是其他的狀況下,這對于凌風來說,根本不能叫做頓悟。

然而,現實就是,凌風是坐擁寶山而不自知,若是讓外面的人知道了,說不定就會拿著劍劈了凌風這家伙,你這簡直是不拿豆包當干糧啊,女乃女乃個熊的,老子們想了那麼多年的東西,在你看來竟然這麼廉價?

凌風在這個簡陋的屋子里面坐了五年的時間,以往的經歷就像是放電影一般,在他的腦海之中走馬觀花的過了一遍,凌風就像是一個好學的孩子一般,仔細的研究著、吸收著其中的精華。

從一開始,凌風就進入了那個不被他稱作頓悟的頓悟之中,在這個狀態下,所有的東西就像是被拿著顯微鏡放大了一般,清晰明了,而凌風則像一團海綿,不知疲倦的吸收著里面的知識。

如果說以前凌風知道的、所精通的,都是被強塞進他的腦瓜子里面的話,那麼現在凌風就是在將這些東西消化為自己的東西,過程听起來很是簡單,但是這些東西的繁雜程度,卻有著極高的要求,悟性、機緣等等暫且不停,最基本的一個要求,那就是時間。

對于尋常者來說,花上幾年甚至十幾年乃至幾十上百年,都是一件很值得的事情,畢竟這些東西的價值值得他們這樣去做。然而,這看似簡單的要求,對凌風來說,簡直就是奢侈!

在凌風生命里的前二十年,全部被陣法、修行充斥著,這也是他能夠在地球達到金丹期的緣故,而稍後的二十年,除了最開始那段時間,凌風整個人更是如同上了發條一般,毫不停歇。

毫無疑問,凌風在這四十年里學的東西很多,甚至是一些修士一輩子無法學完的東西,但是,一個很明顯的硬傷擺在那里,那就是學的東西多了,把它們全部搞懂需要的時間就多了,而凌風則從來沒有這個時間。

這也是為什麼幾次交鋒的時候,凌風會有一些壓箱底的絕招亮相,當然,這不是說有壓箱底的絕招不是件好事,而是凌風將它們使用的太生硬了,雖然看起來完美無缺,事實上簡直就像是生搬硬套一般,就算是幾種絕招一同使出,也會有一種拆東牆補西牆的感覺。

以前的種種所學,就像是一把把保護傘一樣,將凌風層層包裹,無論對方有什麼手段,凌風都能從這些保護傘中找到適合的一把,然後撐起來,自己就毫發無損了。而這個保護傘,則毫無疑問的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一層層的枷鎖,這些手段就像是一個個枷鎖將凌風死死的鎖成一團,瞧,對付這個人有方法,對付另一個人又有另一種方法,諸如此類,咱現在是啥也不缺了吧?

就是這種心態,形成了一層層根深蒂固的枷鎖,在這些枷鎖里,凌風是很難取得較大的突破的。就如同紫薇仙尊所歸結的,飛劍之所以流行,那就在于它的方面,同樣的道理,凌風之所以厲害,是因為習慣于使用這些絕招。

而現在趁著受傷調養這個機會,凌風則是如同抽繭剝絲般,將這種種所學一一仔細精研,相互印證,將這些枷鎖一個個給吃透了,從而將它們全部打碎,然後就超月兌了。換句話說,凌風是在對這些手段進行慢慢的熟悉,逐漸的將它們轉化成自己的本能,這樣的話,到時候一旦出手,就渾若天成,絲毫沒有這些絕招的痕跡,卻將它們的威力給完全的施展出來了。

從這里可以看出,凌風的心中是很復雜的,他知道以前自己的優勢和劣勢,優勢就是有那麼多的本錢,那麼多的絕招,劣勢就是對這些手段的依賴性太過于依賴了,他很想解決這個問題,卻因為種種原因不得不停止這個動作。

然而,正如一句話所說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反正現在整個身體都殘破了,身體內屬于自己的真元也所剩無幾,凌風就狠了狠心,那就從頭開始吧,一寸一寸的開始重塑自己的身體,重整自己的手段,將這些絕招什麼的,全部放在一起,熬成一道絕世的名菜,那道名菜的名字,就叫做武道。

感受到自己由內及外的變化,凌風嘴角閃過一絲愜意,五年的時間內,自己已經將所學的全部給仔細剖析了一邊,接下來,就是趁熱打鐵,盡心盡力的錘煉屬于自己的武道了。

微風,從屋子外面吹過。

木屋就像是不堪壓力一般,吱吱呀呀的搖晃了一陣子,而後無力的倒了下來,凌風則是微笑的閉上了雙眼。

一個全新的、屬于凌風自己的武道正式走上了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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