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之中,無形無跡之間,就出現了千萬黑色線條,深深的陷進了虛空中,勾勒出了一副巨大無匹的棋盤一般的羅網,籠罩了這方天地。
整個天地,都被分割成了一塊塊,變得支離破碎,挪移陣上的光芒都被徹底切碎。
就在這些黑色線條之中,一名中年人,背負雙手,挺拔身姿,慢條斯理的踏了過來。身體中綻放著以天地為棋盤的無上氣勢,似乎他可以將天地分為無數疆域,可以任意縱橫。
「狂風星使是吧?算你還有些眼力,竟然還知道我蘇家的名頭。」
中年人慢條斯理的站在空中,仰首望天道︰「竟然連天微星殿的少殿主,都在這里,本座就知道你們一定還有後手,也不枉本座等顏飛血那些廢物死了再出現,也不枉本座不遠億萬里,破開千年死關而來。不過,本座也不為難天微少殿主,把你們要護送去萬古星源的人交出來,本座可不動手。」
狂風星使這樣的大人物,眼中都露出了深深的忌憚之色,厲喝道︰「難道,你不怕我仁教聖地報復,不怕紫微天星高天至上大星尊報復?不怕聖地與你們全力開戰?」
「哼!若不是顧忌萬古星源三分,本座早就將你們全部滅殺了,我蘇家縱橫世間,何曾畏懼過任何人?」
中年人臉色不動,眼神看向了薛牧︰「若不是看你腦後霞光沖天,乃是有大氣運的人,本座也不屑動手,不是天才,沒有資格死在本座的手中。若是你有那億萬萬分之一的機會,得了那人的傳承,我蘇家豈不是成了各派各族罪人了。」
這中年人的身上,氣勢一層層的上漲著,高貴,遠古,無可媲美的力量在虛空里回蕩,大有縱橫天下的氣度,除了狂風星使之外,其他人都幾乎逼得喘息不過氣來。
「蘇家?你若不是仗了家族的名頭,你有什麼本事前來拿我?」
薛牧忽然大笑了起來︰「我觀你腦後有神光繚繞,可是,那還不是你家族億萬年來積累的氣運之光?若你不是蘇家之人,你什麼都不是,我看你也未必是星使的對手。」
到了這般程度,薛牧也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一邊臉色不停變化的狂風星使,眼神也微微一動,顯現出了一絲殺氣。
所謂聖者家族,都是遠古時代的無上強者所開闢,一直流傳到現在,積累了不可思議的氣運力量。每一個聖者家族的人,都或大或小的擁有著這種力量,這中年人腦後神光繚繞,分明就有家族氣運籠罩,一動就有神力加持,不可匹敵。
不然,他也未必是狂風星使的對手。
「狂妄無比,簡直是狂妄無比,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中年人的臉色驟然一冷,虛空里四道黑色線條忽然降臨下來,無聲切進了地底中,整片挪移陣都被生生掀了起來,竟然懸浮在虛空中。
這中年人勃然大怒,狂風星使與一干星殿高手,立刻緊緊護持著楊若馨,隱晦的退了一步。
薛牧呆了一呆,他立刻看了出來,犧牲了他一個無名小卒,最多遭受大星尊喝罵而已。但是,若是大戰的時候,傷害到了楊若馨,那就是滿門滅族的死罪。狂風星使雖然不懼那中年人,但是絕對不可能為了他而跟蘇家大戰的。
一瞬間內,薛牧的心就沉了下去,心中充滿了決然之意。
「哈哈……。」
驀然間,薛牧仰天大笑起來,充滿著悲壯的意味︰「好,既然如此,今日我就決一死戰。聖者蘇家,今日我不死,來日我定當滅你滿門。」
「年輕人,你動搖不了本座的心神的,受死吧!」
中年人微微嘆息一口氣,手掌一壓,無數黑色線條在虛空里縱橫,虛空屏障都有了被扭曲的跡象,朝薛牧籠罩下來。
薛牧沉靜如水,深深吸了口氣,頭頂的五色霞光沖上虛空,照耀得三十里內一片通明,霞光中一尊身長萬里,火焰飛騰的火中王者厲嘯不已。
薛牧已經決定,決一死戰了,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中,只能依靠自己。
一邊的狂風星使等人,都深深低下了頭,不敢面對薛牧悲壯的眼光。
「放了他,否則死。」
忽然間,一直沒有說話的楊若馨,輕輕站了出來,冷冷的道︰「給你十個呼吸的時間,滾出千里外,不然,死。」
「你說什麼?」
蘇家的中年人,呆了一呆,他似乎還沒有明白過來怎麼回事,楊若馨就捏碎了手中的一枚星光隱隱的符咒,一團朦朧星光炸開。
轟隆,一個驚天動地的聲音在天地中響起。
隨後,一切都安靜了下來,陷入了絕對的死寂,狂風星使他們甚至連自己的呼吸聲,心跳聲,都再也听不見了。
「是誰?是什麼人?竟然敢傷害本尊一手帶大的大小姐。不管你是誰,你將陷進萬世的痛苦中,你的靈魂將放逐在天際,永恆遭受星辰之火的折磨。」
億萬團星光聚攏,形成一尊手持星辰權杖的老婦站在了星光之中,滿天的縱橫線條無聲碎裂,天地都變成了星光的世界。
這一尊存在,氣息浩大有如日月,周天星辰都以她為中心在永恆流轉,頭頂的天門中,似乎瓖嵌著一枚流轉不息的星辰,在不停不止的號令著一切元氣。
「天啊!這,這是星殿元老的力量。」
蘇家的中年人跪了下去,全身的骨頭在發出 里啪啦的炸響聲,這是一種絕對的力量壓迫,來自骨子來的壓迫。
「玄星女乃女乃,玄星女乃女乃。」楊若馨歡喜的大叫起來,听到了這個名號,蘇家的中年人,臉上顯現出了恐懼絕望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