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提著石林,薛牧赤身**的架著風遁,拼命朝著一個方向筆直遁去,一去就是數千里遠。
他的身上,時不時的就涌出了一陣陣黑暗雷光,體內似乎藏了一個怪物那般,左沖右突,試圖沖將出來。
「薛牧,你竟然敢禁錮黑暗執法殿制裁者的神念,你死定了,死定了,等本座月兌困,就是你的死期。你區區修身境,也想困殺本座的主體神念,休想。」
偶爾間,就有一個瘋狂的嘶吼從他體內傳來,赫然就是黑華的聲音,無數黑暗無比的符文從他的皮膚上顯現出來,似乎就要霸佔薛牧的身體。
可是,一絲絲赤紅色的火光,籠罩了那些黑暗符文,兩相不停爭斗,疼得薛牧不住的倒抽冷氣,所以他全然就只憑著一口硬氣咬牙飛遁。
剛剛化風的那一瞬間,他就中了黑古四人聯手一掌,雖然只是擦了個邊鋒,可渾身的骨骼經脈也都斷了個七七八八,五個靈魂同時遭受重創。幸好天地蒼生印緊緊護持,這才免了一死。
到了最後,黑華生怕遭了滅門之禍急急發動了主體神念,薛牧若是被擊中,幾乎是必死無疑。無奈之下,薛牧只好拼了性命,將全身所有的家底,極品元石,血嬰丹都燃燒了起來,這才勉強催動了朱雀的一絲本能,活活將黑華的神念吞了進來,卻是等于吞了一個炸彈進去。
到了現在,他全身清潔溜溜,丹藥元石全無。迫不得已之下,薛牧甚至不要命的燃燒起了本命精血,維持著風遁的速度,能逃多遠就逃多遠。
這一門風遁秘術,乃是五氣朝聖經中從木性遁法中衍生出來的遁術,修煉到最高境界,號稱只要在有風的地方,就能無處不在,心念一動,就能遠去萬里。
要不是薛牧正好突破到了周風境顛峰,也不可能發動這一門秘術。遇到那樣的情況,不然就是一百個薛牧都難逃一死。
這一路飛遁,起碼去了七八千里遠近,在薛牧的眼前,出現了一座大約兩百丈高下,通體光禿禿的石山,上面連根草都沒有,透著一股子詭異的氣息。
石山上,隱約看去似乎有不少巨大的洞窟,洞口光滑無比,像是由某些軟體生物鑽出來的一般。而且石山周圍幾乎百里的土地上,竟然沒有一個生物存在,到處都是被軟體動物爬行過的痕跡,顯得極其詭異。
到了這里,薛牧再也支持不住了,當下也不管到了哪里,只是眼前一黑,一頭就從風遁中掉了出來,正好栽進了一個洞窟中。
撲通!
薛牧還在昏昏沉沉的,腳下的土地滑膩無比,像是某種動物吐出來的黏液,重傷的薛牧根本站不住腳跟,連滾帶爬的一頭栽進了洞中,渾身黏乎乎的滑了下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起碼到了地底數百丈深的地方,薛牧才算停了下來。他的鼻子里,傳來了濃重的腥味,聞之欲嘔,四周傳來了毛骨悚然的吱吱聲,似乎有些什麼東西慢慢的爬了過來。
可是重傷垂死,體內還有黑華的主體神念做怪的薛牧,哪里還管得了那麼多,他猛地一咬舌頭,借著劇疼使自己清醒了過來。
苦笑著看了一眼身邊氣息奄奄的石林,薛牧耗費了半天功夫,才坐正了身體,勉強提起一絲靈念,開始觀察四周。此時的他,隨便來個人就能按死他了,還是得趕緊看清楚周圍情況再說。
他身邊的石林,要不是他死死護住,早就被一掌劈成了肉醬。不過,石林在冰潭中經過了半年多磨練,修為竟然達到了若水境,也算是因禍得福了,不然就是薛牧護住,也難逃一死。
周圍一片黑暗,他似乎是處在一個數十丈高下的洞窟中,而且還有無數漆黑的通道,不知道連到了什麼地方。四下里,都是些惡心至極的黏液,像是某些軟體動物留下的。
隱隱間,薛牧的耳邊傳來了吱吱的嘶吼聲,絲絲濃郁的妖氣,盤旋而來,似乎是有強大的妖獸隱藏在深處中。
「難道我這麼倒霉,闖到了妖獸的老巢里?」
薛牧翻了翻白眼,看這情形,估計是掉到了某種強大妖獸的洞穴之中,真是屋漏偏遭連夜雨。
可是看他現在的情況,就是動根手指頭都難,哪里還逃得出去。不過令薛牧欣喜的是,這里的天地元氣,特別是土屬性元氣,比起外面起碼濃郁了數十倍。他身上的戊土元輪,跳動不已,似乎就想沖將出來。
當下也管不了那麼多,還是先恢復傷勢的為妙,執法殿的那些高手,肯定會沿路搜尋。要是找到了他,根本就無需別人動手,隨便來個小孩子就能一指頭戳死他了。
卻沒想到,這一路回到了雲山,還沒進山門,就遭遇到了這樣的情況。這絕對是提前設計好的陷害之局,薛牧聯想起來從天微星殿回來的時候,一路上在挪移陣看到的情景,這分明就是想讓他回到雲山,再一舉發動,栽贓陷害,讓他身敗名裂。
而且現在看來,似乎對方對薛牧的底牌有了一定的掌握,不然也不會知道他的神行土遁秘法。
按照這樣一來,陷害他的人難免會真的捏造出什麼證據來。那樣的話,哪怕就是萬古星主,都無話可說。而且對方既然起了陷害之心,就必然有所倚仗,不怕聖地追查的。
這個黑鍋,目前看起來,薛牧算是背定了。
「趙鐘離,你我不死不休。」
薛牧咬緊牙關,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趙鐘離,十有**這事就是他指使的。而且,執法殿乃是聖地中掌握律法的組織,一般人不可能調動,只有趙鐘離這樣身份的人,才有可能調動前來。
「我還沒有死,趙鐘離。」
薛牧的嘴角扯出一絲難看的冷笑,忽然間,他的靈海中發來了一個微弱而又惱怒的意識波動,那是朱雀在呼喚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