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他們的身體才剛消失,數十道黑暗靈念就從虛空中猛地轟下,方圓百里內的土地重重的跳動了幾下,土 辛苦打出來的無數洞窟,被一擊轟得塌陷了下去,可是薛牧早就到了千里外了。
如今薛牧實力大增,又在全盛時期,神行土遁運用得出神入化,瞬息千里。而且他的氣息被天地蒼生印牢牢掩蓋,黑暗執法殿的高手根本抓不到他的半點殘余氣息,卻是徒呼奈何。
「混帳東西,一群混帳東西,竟然讓他跑了。」
一股黑暗風暴從遠處虛空里卷了過來,領著上千名黑暗執法殿騎士的黑古,在風暴中氣得暴跳如雷︰「薛牧,你好大膽子,如此肆無忌憚,竟然還敢挑釁本座,悍然擊殺本座的手下。」
他咬牙切齒的厲喝著︰「誰能告訴本座,他的傷勢怎麼恢復得如此之快?竟然可以暗算擊殺神源真境的高手了?」
黑古都快氣瘋了,前次還被他們重傷,沒想到薛牧才隔了幾天時間,就如此生龍活虎。
「黑古大人,黑連大人的神魂被重傷了。而且剛才屬下等人施展秘法搜尋,可薛牧不知道掌握了些什麼秘法,他的氣息已經在方圓千里內徹底消失了,只怕下次得您親自出手,發動神念才能抓住他的蹤跡。」一名騎士戰戰兢兢的抱著一名黑袍術士的身體,站在黑暗雲層上。
他懷里的黑袍術士,眼看只剩下了半口氣,眼中的黑暗火焰逐漸暗淡了下去。誰都感應得到,他的神魂遭受了幾乎不可恢復的重創,無數鋒利的劍意正在他的身體中瘋狂肆虐,將經脈肉身破壞得干干淨淨。
「此魔好生猖狂。」
眾人的臉色很難看,沒有誰知道薛牧的修為到底又到了一個什麼層次了。雖然只是暗算,可將一名神源真境的大高手都傷到了如此地步,已經是極其恐怖的事情了。
所謂神源真境,一步登天,其下皆為螻蟻,可不是吹出來的。換在平常,哪怕就是一百個歸神境的高手,都抵擋不住黑連的一擊,卻沒想到竟然被薛牧重傷,實在是令人恐懼。
而且關鍵是薛牧掌握著不少古怪強大的秘法,行蹤詭秘難尋,根本連半點氣息都抓不到。且行事還如此的肆無忌憚,在眾多高手四下探察的時候,還敢出手襲擊他的手下。
「廢物,竟然被一個修身境的人偷襲得手,為黑暗執法殿蒙上了羞恥,還不如早死了干淨。」
黑古臉色鐵青的一揮手,一團細小的黑暗風暴卷著了黑連,輕輕一絞,黑連就被卷成了飛灰,周圍的人都噤若寒蟬。
良久之後,一個黑袍術士才戰戰兢兢的道︰「現在看來,除非是像大人您這樣誕生了神念的神念境高手親自出手,才有可能抓住薛牧的氣息,我等若是單獨出動,只怕難免又被那魔頭暗算。」
「沒錯,只怕還要雷大人那邊加派真正的內殿高手才行,听說聖地中有大人物震怒,派出了高手,要徹底查明此事,明顯是要袒護薛牧。長久下去,只怕生變啊!要是萬一查出了點什麼來,我等可就是九族誅滅之災啊!」
「大人,雖然如今星主跟聖女大人都在閉關,可一旦他們出關,雷大人那邊可就支撐不住了。」
「是啊!大人,薛牧這魔頭如此狡猾凶猛,且又有奇寶秘法護身。而且,此地又是天微星殿的轄地,關系錯綜復雜。天微大星尊與老星主乃是師兄妹,听說為了薛牧,星殿中已經出動絕頂高手前來了。」
其他人都慌不迭的點頭,要是光明正大動手,他們倒是不畏懼薛牧。可如今薛牧神出鬼沒,且又如此肆無忌憚的下殺手,要是萬一被他再次暗算,可就大大不妙了。
現在看來,只有誕生了神念的存在,才能完全抓到薛牧的蹤跡。
其實,這就是薛牧所想要的結果,他動了全力,一擊將黑連轟成重傷,就是要造成這樣的恐慌心理,到時候才他有空子可鑽。
而且薛牧知道,此地是天微星殿的地頭,一旦星殿知道薛牧出了這樣的事情,肯定有所懷疑,會派高手前來,所以黑暗執法殿也不敢亂來的。
黑古的難色有些不大好看,冷冰冰的道︰「一群廢物,慌什麼?如今薛牧屠滅雲山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天下,他跑不了多久了。聖地那邊,自然有雷大人頂著,我們的任務就是速速捉拿薛牧就是。」
頓了頓,黑古又沉吟著道︰「去,再次發出神光令信,告訴在其他地方搜尋的黑嵌大人他們,分為四路,合圍方圓十萬里,所有人不得單獨行動。務必在最短的時間里,捉拿住薛牧這個魔頭,本座估計,天微星殿的高手,不日內就會趕到了,一定要抓緊時間。」
「是,大人。」
無數黑袍術士,騎士都紛紛躬身,化成狂風遠去。
遠遠近近,有密密麻麻的靈念波動卷起,有如漁網般的籠罩了開去,一寸寸的搜尋著薛牧的痕跡。
「報!」
遠遠的,一陣黑暗狂風卷來,風中一尊通體漆黑如墨,渾身都似乎卷動著黑色颶風的異獸,上面的騎士匆匆跪在了黑古面前︰「大人,我等奉您的命令,去方圓十萬里內的宗派傳令,可是所有宗派都拒不從令,稱他們只接受天微星殿的命令。」
「什麼?」
黑古大怒,頭發根根豎起︰「簡直是放肆,聖地黑暗執法殿下令,竟然敢違背,這些宗派莫非都想滅門不成?」
他揮手厲喝道︰「來人?將抗命的宗派家族,盡數誅殺。」
黑古的話音才落下,遠處的虛空里,忽然慢條斯理的傳來了一個聲音︰「黑古大人,黑暗執法殿雖然乃聖地直屬,可也不見得就能在本星殿轄地里胡亂殺人吧?動不動就滅本殿下屬宗派的滿門,莫非,你是想要本殿大星尊跟你好好計較一番不成?」
隨著話音,一名氣息似乎有點風燭殘年,臉上布滿了老人斑的儒服老人,獨自一人慢吞吞的從虛空里踏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