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陰離宗
石山看到兒子竟有些失落,便趕忙安慰了幾句。快步把兒子抱到了遠離人群的安靜地方,父子二人靜靜的坐在地上,默默的看著遠處的喧鬧。
「爹爹,五級不能成為斗者是麼?」石陽盡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哽咽著問道。
「陽兒,不要灰心,五級也很不錯了!明日咱們鎮子不遠處的陰離宗還會來選弟子,他們的要求比較低,陽兒還有機會的!
「真的麼爹爹?」石陽听到父親這麼說自然很是興奮,抹了把眼淚問道。
「當然是真的,往年鎮子上也有不少去那些小宗派的,而且也一樣成了斗者呢!」石山趕緊安慰兒子道。
「啊,太好了!」石陽歡呼著在原地跳著「我一定要成為斗者!」那張稚女敕的小臉,在已經偏西的陽光下似乎灑上了一層堅定的光芒,那雙烏溜溜的大眼楮中流露出了無限的向往與決心。
對于一個少年來,世界原本就很簡單。他要的或許是一只可愛的小寵物,或許是一把威風的木頭劍,又或許,只是一串酸酸甜甜的糖葫蘆…可無論是什麼,當這樣事物裝進了一個少年心里時,這個世界對少年來說,便只剩下了這一樣!
石陽現在心里,裝滿了一個念頭,或說是一個決心︰五級,成為斗者!
天下共有七大門派︰山、風、雷、坎,澤、地、天。七大門派分居大陸各方,各自擁有自己的領地,城池,以及物產。而所有斗者的級別也是跟這些門派有關,由低到高,斗者分為「一門斗者,二門斗者,三門斗者……直到最高的八門斗者。不過當今世上七門以上的斗者已經鳳毛麟角了,所以,八門只存在與傳說中。而每一級別的斗者根據自身修煉層次的不同又分為三個階段,分別是︰斗徒、斗士以及斗師。
由于斗者能力的特殊性,使其在整個大陸上身份很高。這樣一來,便有了利益的紛爭。七大門派之外也存在著很多小門派,不過實力都狠薄弱,大多不被人們所關注而已。但這些小門派雖說自身都由斗者組成,可行事準則也都不會越出七大門派所指定的標準,例如,斗者不準私自參與普通人之間的爭斗,更不準仗著自己是斗者而去欺負普通人之類。但畢竟實力不如七大門派,所以在很多事情上都不會與七大門派相爭。
新人選拔也是如此,每年都是等七大門派挑剩下了,他們才有資格從那些落選者中選些質資較好的收入門派。石陽父子二人見天色不早了,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便起身趕路回家了,準備在後天再來踫踫運氣。因為後天便是明月鎮附近的一個小門派陰離宗前來選人的日子。
第二天一大早,父子二人又趕往了鎮上,參加陰離宗的選拔。
由于鎮上幾個質資好的少年昨日已被帶走,而剩下的便是四級以下的了,而低于五等的幾乎沒有可能成為斗者。即便是五等,要成為一個厲害斗者也是難上加難,即便真靠著一些丹藥輔助調理,成就也不會太高,最多止步于一門斗者而已。但是,一門斗者,也是斗者啊。
因為昨天的測試結果都已經登記在冊,所以今天的程序很簡單,由潘家的下人從中挑選出達到五級的,然後排隊,再由陰離宗的人進行挑選。人群中大多是又來看熱鬧的,所以最後跳出來的也僅僅是二十四人而已。由于來得晚了,石陽排在最末。
很快,便輪到了石陽。當石陽再一次走進斗堂時,發現大廳中央的大圓石已經沒了,估計被收了起來。門前立著一人,正是潘富。石陽一看到這個潘閻王便怒目而視起來。
此時廳前的椅子上坐著兩個中年大漢,兩人都是身材魁梧,面色赤紅,跟喝醉了似的。左邊的那個漢子冷著張臉,臉上有一個斜斜的刀疤,從鼻側起劃過眼下,很是恐怖。右面的漢子卻很是和善,笑眯眯的,跟那個潘大海似的。
在石陽瞪著潘富的時候,那兩名漢子也在大量石陽。片刻,右面那漢子開口說「石陽是吧,七歲?」
「是」,石陽一邊打話一邊彎了彎腰,這是跟他老爹學的,回答長輩的話時要恭敬。這個舉動可以說很是平常,可此時此刻出現可就不一樣了。兩個紅臉漢對視一眼,都微笑著點點了頭。接著右面那漢子有道「我們這次要收十七個人,可是前面已經夠數了,你說怎麼辦啊?
石陽一愣,自己真的這麼倒霉麼?罷了……深吸了口氣,石陽又一躬身,說「這樣,便不耽誤兩位伯伯時間了。我爹爹還在外面焦急的等著,小子這便陪爹爹回家便是了。」說完又一躬身,然後轉身便向門外走去。「哈哈…」石陽忽然听到身後兩人得笑聲,疑惑的轉過頭來看了看。
「石陽,我們又改變主意了,我們要再收一個,那就是你!你看怎麼樣?」仍是右面那漢子開口道。
石陽以為自己听錯了,疑惑的看了看那二人。那二人都微笑著的點了點頭!石陽確定他們不說都自己開心後,便興奮的撲出門外,直奔石山而去
「爹爹,我能成斗者了,我能成斗者了!」石陽拉著石山的手,高興的大喊大叫。石山听得這個消息,一時間竟高興的也呆在了那。
「阿月,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你得,不管你是在天涯海角亦或是龍潭虎穴,我雖無能成為斗者,可咱們的兒子卻有可能成。我們父子,絕不會拋下你不管的!你等著!」石山望著遠方,眼中透出些許堅定。
第二日石陽等人便被帶向了陰離宗。
當石陽等人乘坐著修行人常用的代步工具妖鷹獸來到陰離宗所在時,皆被那氣派的宮殿廣場等震撼了。
「這便是斗者的去處麼!明月鎮的潘大海家和這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石陽暗暗咋舌不已。
很快,一行人和另外一批孩子被一同帶到了大殿上,開始進行繁瑣的入宗儀式。之後所有的孩子被帶到廣場旁的臨時院落中休息。
這些少年大多是初次離家,所以停下來以後都是按來時的隊伍聚在了一起。明月鎮的少年們也開始了相互熟悉,听他們這些人中最大一個叫許青虎的家伙在那吹牛皮。
這許青虎大概十二三歲的年齡,長得高高大大,皮膚黝黑,說話也甕聲甕氣的。由于年齡大些,所一步像其他孩子那麼膽小,拉著大家在那吹氣了牛皮,逗得一群人不時的哈哈大笑。
眾人正說的開心,卻見旁邊隊伍中得幾個少年氣勢洶洶的向他們走了過來。為首的少年和許青虎年齡相仿,只不過瞧他那身衣著,卻比明月鎮的眾人要好了不少。那少年身後跟著三四個衣著相對破舊的孩子,也都是高高壯壯的。
那幾人來到眾人面前,當前那少年瞪著眼吼道︰「吵什麼吵!活膩了不成!」
許青虎一听不樂意了,向前一步站在明月鎮眾人身前,也瞪著眼吼道︰「哪里來的夜貓子,在這瞎叫喚什麼!」說罷,還擼了擼袖子。
「喲,還遇見個逞能的!不想挨打就趕緊給我滾一邊去!」那少年一見許青虎出頭,氣勢反倒更勝,說著便伸手向許青虎胸前抓去。
許青虎也不膽怯,反應迅速的擋開了那少年的手,還順手扯了那少年一把,反把那少年扯了個趔趄。那少年丟了人,穩住身形便指著許青虎說︰「我再說一遍,滾一邊去,難不成你還想一個打我們五個不成?!」
許青虎扭頭看了一眼早已嚇的不敢吱聲的明月鎮少年們,搖了搖頭,道︰「一個打你們五個又怎麼樣,我還不信你們能吃了我。」說罷便欲挺身沖去。
「打架麼,算我一個怎麼樣。」這時,眾人只听一個聲音慢悠悠的說道,循著聲音望去,竟是一個頗為瘦小的少年,正是一直沉默寡言的石陽!
許青虎很是意外,沒想到看起來如此瘦小的少年竟有膽子站出來,咧嘴笑了笑,道︰「好樣的,小家伙,以後有什麼事大哥我罩著你!」說罷哈哈一笑,率先向那幾人沖了過去。
其實石陽並不是多想打架,只是一來許青虎的性格讓他很有好感,二來大家又同是明月鎮的。在石陽的看來,這種人,該幫!既然如此,那便沒什麼好說的了,打一架而已,還能被他們吃了不成!
幾個人很快扭打在了一起,只是,大部分時候地上躺的是許青虎和石陽而已。看到這場面,很多孩子都嚇的哭了出來。有幾個機靈的已經跑去找人去了。
不多久,陰離宗的幾個弟子便趕了過來,拉開了扭打在的一起的幾人,然後帶著他們向廣場處走去。
石陽等人被帶到了一處院落,院子里坐著兩人,正是當日選撥時見到的那兩個紅臉漢子。只見帶石陽等人過來的幾人中有一人走到二人身前,叫了聲「流風師兄、流雲師兄「,然後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便和另外幾人退了出去。
「真能耐啊你們,剛來宗門就打架,有勁沒處使是不是?」那個名叫流雲的和善漢子笑眯眯的開口道。
「張大毛,要不是看在你老爹幫宗內管理幾處產業的份上,你能上的了山?來了就惹事!不想在這了是不是?」說著那流雲又指了指帶頭的鬧事的少年說道。
「流雲叔,我知道錯了,再說了,我們就是鬧著玩,不是真打架…」那少年趕忙辯解道。
「呵,鬧著玩?」流雲指了指臉都腫的變形的石陽二人,道︰「你們可鬧的可真是用勁啊!」說著擺了擺了手道︰「行了,你也別解釋了,帶著你的小跟班,去練武場跑圈去吧,讓你們停時你們再停!」,說著揮手趕走了他們,留下的石陽二人。
流雲和流風對視了一眼,喝了口水對著石陽二人道︰「明月鎮的是吧?你們挺有膽啊,兩個打五個,那小身板也敢上!」說著還有些戲虐的看看哪石陽。
「是他們欺負人,就是十個也得打!」許青虎似乎並沒有打痛快,氣呼呼的道。
流雲一笑,看著石陽問道︰「小家伙,你呢,怎麼說?」
石陽見對方並沒有責怪的意思,便躬身答道,聲音雖是不大,卻鏗鏘有力︰「打架是我們不對,只是,若是該打,十個也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