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堂易天 第15章 第十五章 山谷獸吼

作者 ︰ 玄卯

「哥哥,哥哥你醒醒!」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在昏迷中的石陽耳邊響起,一個毛茸茸的爪子輕拍著石陽的臉頰,讓他感到一陣瘙癢。

石陽努力的想要睜開眼楮,只是渾身的劇痛和乏力讓這個動作都變得有些困難。一陣眩暈之後,石陽才恍惚記起,自己是在火兒的傳承中北撞擊到了!對了,火兒呢!火兒怎麼樣了!

想到火兒,石陽心中一陣擔憂,急忙掙扎著按住旁邊的山石,同時再次嘗試著去睜開眼楮。一番折騰之後,石陽終于睜開了眼簾,觸目而來的,是一雙烏溜溜的大眼楮,閃爍著擔憂的光芒。

是火兒,石陽心中一松,心中的擔憂漸去!只是這一放松,便感到剛才聚齊的力量瞬間又閃了去,胳膊一軟,石陽再次仰面倒了下去。

「哎呦!」忍不住痛呼了一聲,石陽呲牙倒吸著涼氣。之前的那一下撞擊威力實在大的超乎了想象,那狂暴的能量漩渦像是颶風一般,忽然四散沖擊開,即便是石陽也根本無法抵擋!

輕吐了一口氣,石陽仰面看著灰蒙蒙的天空,心中閃過一絲感慨。定了定心神,他再次努力的站起身來,既然火兒無礙,那麼赤獸的傳承到底怎麼樣了呢?

抵著堅硬的山石,石陽的力氣剛提到一般,忽然耳畔再次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哥哥,咯咯,你醒了!」這個聲音很陌生,但是卻如陽光里的黃鶯一般,悅耳之極!

石陽一怔,忽然想起剛才自己迷糊中似乎便是被這個聲音叫醒的!但是,自己剛才勉強起身時,明明只看到了火兒的大眼楮,並沒有什麼小姑娘啊!心中閃過一絲疑惑,石陽再次抬眼看去!

身子微微坐起,石陽努力翹著頭,映入眼簾的卻是火兒那張熟悉的臉龐︰「哥哥,你醒了!」火兒臉部的肌肉微微翹起,似乎在微笑著一般,開心的看著石陽,輕輕開口道!

沒錯,是開口道。石陽眨了眨眼楮,確定面前的火兒是開口道!而且,那張似乎又大了兩圈的毛茸茸大腦袋上,浮現的的確是一抹開心的笑容!

石陽有些傻眼,張著嘴怔怔的看著面前的這張熟悉的小臉,還有那雙烏溜溜的大眼楮,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看到石陽的樣子,火兒大眼楮中流露出一絲疑惑,伸出同樣粗壯了不少的爪子輕輕踫了踫石陽的面頰,清脆悅耳的聲音再次響起道︰「哥哥你怎麼了!」

呆住的石陽這時才反應了過來,臉上表情不停的變幻著,好半晌才眨了眨眼楮道︰「火、火兒,是你說話?」石陽清楚,火兒一旦完成了赤獸的傳承,那麼定然會發生巨大的變化!

他很開心之前自己的擔憂沒有實現,但是讓他愣住的是,火兒的居然是個小姑娘!它的聲音,居然是清脆悅耳的小姑娘的聲音!石陽一時間沒有顧得上理會火兒是否完全繼承了赤獸的能力,腦海中而是浮現了一幕幕的往事!

從當初在這山谷開始,石陽便一直對火兒疼愛有加,而關鍵的是,自己一直把它當成是自己的兄弟看待!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火兒居然是一個小姑娘!

火兒依著對石陽的熟悉,自然知道石陽應該無礙,而且也知道現在的石陽像這些年里的很多次一樣,是在發傻!「咯咯,哥哥你又在發什麼傻啊!小心讓紫萱姐姐看到你這樣子,不要你哦!」

剛剛清醒了一些的石陽听了這話再次愣住了,火兒是個小姑娘,而且,還是個調皮的小姑娘!這會居然在拿自己開玩笑!

不過火兒這一鬧,石陽也很快恢復了正常,斜靠著山壁坐了下來,咧嘴憨笑著看著火兒,也不說話。他是一時間不知道從何說起,從昏迷中醒來,自己最熟悉的火兒卻發生了太多的變化,他仍舊感覺有些不適應!

坐正了身子,石陽才看清現在的火兒。它長大了!不僅是身體長大了不少,更為關鍵的是,現在的火兒身上有一股讓石陽很陌生的氣勢!而且,這股氣勢,讓石陽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壓迫!

這便是赤獸的威壓麼!石陽自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或者說他早有心理準備,只是現在真正的面對火兒時,內心還是不自覺的升起了一股重視!輕吐了一口氣,石陽緩緩平息著體內翻騰的無色氣勁,上下打量著火兒!

火兒似乎也知道石陽這是在重新認識自己一般,微微後退了一步,調皮的昂起了火紅色的大腦袋,姿態睥睨!

見到石陽仍在眯著眼楮大量自己,火兒似乎也有意向石陽展示一下自己的變化,沖石陽微笑了下,然後轉身看著山谷中那些不知何時又聚集在一起的妖獸,眼神冷漠的掃了一圈!

它是王者,而那些俯佣在它面前的,則是它的子民!

「嗚嗚~」火兒掃了一圈眾妖獸,忽然微微昂起了腦袋,發出了兩聲輕嗚,聲音不大,但是石陽卻听出來,這聲音卻和從前火兒的吼聲,完全不一樣了!而隨著這聲音的響起,那些妖獸忽然間同時身體一顫,然後齊聲開始應和!

偌大的山谷中,一時間被這些妖獸的齊鳴聲充斥著,此刻的火兒也不再是石陽面前調皮的樣子,而真正像是一個王者一般,高高在上,無可比擬!石陽看著火兒這陌生的模樣,心中有些失落,但更多的卻是欣慰!

山谷中那些似乎世代守護的妖獸,在火兒的吼聲之後,開始用他們那悠長的和聲來歡迎著它們的王者!歡迎著赤獸的歸來!石陽不難從發現,它們那似乎無盡的吼聲中,透露出難以言喻的激動和歡欣!

耳畔的吼聲漸漸的模糊,石陽干脆直接閉上了眼楮,靜靜的感受著吼聲中所流露出來的情緒!不知不覺間,他也沉浸其中!整個山谷中轟鳴的吼聲最後完全消失在石陽耳中,取而代之的,則是另一幅場景浮現眼前!

石陽又回到了山門境內的明月鎮,腳步急切的穿過鎮子上的那條中央大道,面帶微笑的向兩側的鄉親父老打著招呼!很快,他來到了鎮子外的西山腳下,來到了那座又被翻新的小院門前!

院子里的老橡樹,在風中輕輕搖擺著自己的枝葉,像是歡迎遠游歸來的游子一般!而再走進一些,在小院的木門口處,一眾人開心的等待在那里,等待著自己的歸來!

父親,母親,紫萱一個個都是自己最熟悉的人!都在自己朝思暮想小院門口,等待著自己的歸來!

一滴清淚從石陽眼中滲出,緩緩滑下臉龐,然後悄然墜落在石陽的衣衫上,消失不見!眼前的場景也隨之消失,耳畔那些妖獸的吼聲也漸漸平息下來,最後歸于平靜!

火兒並沒有發現石陽的異樣,它只是冷漠的審閱著自己的這些子民,最後滿意的點了點頭,再次輕吼一聲,命令眾妖獸散去!

轉過身來的火兒像是變臉一般,臉上又浮現出有些調皮的微笑,似乎在對石陽炫耀邀功一般!身子輕輕的一躍,它那毛茸茸的大腦袋,也抵在了石陽懷里,調皮的說道︰「哥哥,怎麼樣,火兒厲害吧!」

「呵呵,那是自然,火兒是赤獸啊!自然厲害!」石陽悄悄抹去眼角的淚花,寵愛的摟著火兒說道。

不論怎樣,現在的火兒還能夠像從前那樣和自己相處,石陽已經心滿意足了!而且,自己這麼多年來的愧疚,也總算有了個了解!這,也算是一件高興的事情吧!

石陽掩飾著自己心中的情緒,自己安慰自己道。不過他雙眼中那一閃而逝的悲傷,卻仍舊透露出來的他此刻的心境!

這個山谷,是當年自己離開家門的開始,便也讓它成為終點吧!石陽決定,出去之後,直奔山門救父!山門的實力他也多少了解了一些,自己雖然不能保證全勝,但是小心一些倒也可以一試!而關鍵的是,他實在等不得了!

火兒听了石陽的夸獎,開心的咯咯直笑,看的遠處那些實力可怕的妖獸一個個目瞪口呆!靈智都不低的它們,或許永遠無法理解這一幕!無法理解自己的王怎麼會像是一個小孩子一般和一個人類玩耍!

玩鬧了一會,火兒開始滔滔不絕的對石陽說起話來,說它傳承的記憶,說它現在的感覺!說很多很多!似乎想要把這麼多年來沒有說的話都補回來!

石陽寵愛的笑呵呵的听著,不時的開口詢問幾句!一人一獸漸漸的沉浸在這難得的寧靜美好之中,暫時的拋開了那些擾人的繁瑣之事!

為了更好的展示自己的實力,火兒還像是一個小孩子一般,努力的給石陽顯露著自己的本領!每次看到石陽那震驚的表情,它都心滿意足的咯咯直笑!

火兒卻是很厲害,厲害的讓石陽有些心驚!即便有所保留,它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仍舊是在一個石陽難以企及的高度!高不可攀!

「哥哥,你體內的那股無色氣勁,實際上就是高等妖王才有的妖獸之氣!」火兒咯咯笑著說道︰「讓我展示一下我的妖獸之氣吧!也幫你孕養一下你的無色氣勁!」

石陽一怔,明顯還有些不太理解火兒的話,只是不重要了!因為火兒一驚微微後退,看始動作!只見隨著它閉上雙眼,一股幾乎可見的半透明紅色氣息蔓延開來,迅速的擴散,然後消散不見!

並不是真正的消散不見了,因為石陽清楚的感受到了周圍空氣的變化!一股強大到異常的威壓開始一點點將自己吞噬!一點點將自己給禁錮住!隨著這種變化,他清晰的感受到自己體內的幾種氣勁在變的流動緩慢,除了無色氣勁!

氣息漸漸的擴散至更遠,更廣!而當石陽沉浸在這股難以抵抗的威壓中時,耳畔卻忽然響起了一陣通天的怒吼聲!突然而來的怒吼像是爆炸一般,讓山壁上許多岩石紛紛碎落,谷內的妖獸也開始不安的扭頭看去!

正是當初石陽見識過的那個神秘妖獸!石陽心中一驚,這時卻听火兒慢悠悠的開口道︰「剛才那樣吵都沒醒,這會這家伙怎麼醒了!?真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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