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秦武叛變
小雲飛回襄陽城秦家，化為小孩模樣，見殷傷、蕭別離、秦長生、林貞、秦牧、肖錦都在大門口，顯然是在等自己，走到秦長生面前，嘻嘻一笑，將《車機槍》從背後拿了出來，拍了拍胸脯，道︰「總算沒什麼閃失，將《車機槍》帶了回來。」
秦長生雙手接過《車機槍》，道︰「小雲，真是……真是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我……我可要成為秦家罪人了。」語帶哽咽，顯是對小雲感激到了極點。
小雲听他說得鄭重，不好意思起來，模了模頭，呵呵一笑，接著，又呵呵一笑，連笑幾聲，道︰「小事一樁，呵呵，不必掛懷。」
肖錦笑道︰「我就知道，有小雲出馬，定能奪回《車機槍》。」
小雲拍了拍胸脯，道︰「那當然。」看著秦長生，臉色一正，道︰「秦兄，你是怎麼被仲孫離那老匹夫關在囚牢里的？」
這問題問出了在場眾人心中所想，眾人之所以沒有先小雲一步問出來，是不方便問，畢竟秦長生是秦家家主，身份顯赫，當著他的面問出來，不免尷尬，只有小雲才什麼都不顧及，直接問了出來。
秦長生嘆了口氣，道︰「此事牽涉甚廣，各位都是自己人，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這里耳目眾多，先回房里，待我慢慢說與大家听。」
眾人隨秦長生來到議事廳，秦長生娓娓道來，原來半個多月前，秦武邀秦長生出城打獵，說最近有一只凶獸在城南郊區傷害過往行人，已害了二十多條人命，須盡早除去才行，秦長生听了，大吃一驚，道︰「有這事，我怎麼沒听說？」
秦武做賊心虛，臉上有些不自然，道︰「那畜生今早才來到那里傷人，消息還沒來得及傳進城來，我也是偶然經過那里，听一鄉農說起才知道，只消再過一兩天，消息必然會傳進城來。」
秦武素來老實，跟秦長生關系又堪比父子，秦長生听他解釋一遍，立即深信不疑。他深諳百姓疾苦，听說野獸傷害百姓，哪有不立即趕去除害的道理？當即跟秦武去了城南郊區，秦武將他帶到一處荒僻之地，秦長生四下一看，沒看到凶獸，道︰「武兒，那畜生就在這附近，是不是？」
秦武點了點頭，臉色突然一變，啊喲一聲，捂著肚子，道︰「肚子好痛，我去那邊解下手。」說著，走到遠處一間破敗的茅屋里解手去了。
秦長生四處尋了一圈，沒找到凶獸，走回原處，對著小茅屋喊道︰「武兒，好了嗎？那凶獸果真在這里？你沒記錯地方？」
只听得茅屋里一人笑道︰「這里有凶獸？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即便真有凶獸，也早成了別人的囊中之物，哪會輪到你。」
秦長生听聲音不是秦武發出的，吃了一驚，大步朝小茅屋走去，走到半途，突然一個白胡子老頭從小茅屋里走了出來，秦長生看清他面貌，臉色劇變，停住腳步，心想︰「仲孫離怎麼在這里？不好，武兒……」喊道︰「武兒，武兒。」
仲孫離仰天一笑，道︰「到了這時，你還不明白，真是愚昧之極，我就教你個乖，你被自己的親佷子出賣了，是我叫他將你引到這里來的，哈哈哈哈。」
秦長生臉上一驚，凝視著仲孫離，心想︰「素聞仲孫離陰險狡詐，今日一見，果然如是，居然編出這樣的謊言來離間我和武兒的關系。」喊道︰「武兒，武兒。」沒听到回應，心里一緊，看著雲逍遙，厲聲道︰「你將武兒怎麼樣了？」
仲孫離陰笑一聲，道︰「乖徒兒，還不出來見見大伯。」
秦長生緊緊的盯著茅屋門口，過了一陣，秦武從屋里走了出來，走到仲孫離身側停下，看著秦長生，秦長生直直的看著他，秦武嗤笑一聲，道︰「師傅，我早就不認這個大伯了。」
秦長生張口結舌，不可置信的看著秦武，怎麼也想不到這話會從佷子口里說出來，喉嚨十分干澀，吐出幾個字來︰「武兒，你，你……」
秦武冷笑一聲，別開臉去。
仲孫離哈哈一笑，極為得意，側頭對秦武說道︰「乖徒兒，你為什麼不認他？」
秦武道︰「那要從十六年前一樁舊事說起。」
秦長生臉色一變，心想︰「十六年前，弟弟去世，武兒說的就是這個？」
仲孫離道︰「哦，這麼復雜，說來听听。」
秦武深吸口氣，道︰「當時還是書康皇帝的父親當政，具體時間是書胤八年，我記得清清楚楚，那年春節，大伯帶著大批禮物來我家拜年，晚上在我家過夜。午夜時分，我被尿憋醒，起床去茅廁，經過爹爹房外時，听到里面傳來低微的申吟聲，當時並沒有在意。撒完尿回來時，那申吟聲還在，好奇之下，便仔細聆听起來。」
「我听爹爹在里面說道︰‘大哥，干了。’听了這話，我才知兩人是在喝酒，爹爹肯定已經醉了，所以才發出申吟聲，我覺得大人喝酒沒意思，忍不住發牢騷道︰‘這麼晚了還在喝酒，這酒當真那麼好喝？’正要回房睡覺，忽听得大伯說道︰‘誰在外面？’我說︰‘是我，武兒。’大伯說︰‘是武兒啊，這麼晚了，怎麼不睡？快去睡吧。’我道了個安，回房睡了。」
秦武冷冷的看了秦長生一眼，繼續說道︰「次日一早，舅舅做好飯菜，我們全家正要吃飯，我見爹爹和大伯沒來，料想兩人還睡在床上沒醒，便去爹爹房里叫他們，哪知床上只有爹爹一人，大伯不知去向，當時我並沒在意，喊了爹爹幾句，沒喊醒，掀開床上被子，見爹爹躺在床上，雙腳並攏，雙手擱在胸前，臉色蒼白，我嚇了一跳，用手模了模爹爹的臉，觸手冰涼，我大叫一聲，昏闕了過去。」
秦武說到這里，情緒極為激動，哽咽道︰「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人中疼的厲害，悠悠醒來，第一眼就看到舅舅，原來是舅舅將我弄醒的，舅舅見我醒了，嘆了口氣，道︰‘武兒，你爹……你爹去了，哎，昨天還好端端的，今天怎麼就……怎麼就……哎，我剛才仔仔細細檢查了下他全身，他身上並沒傷痕，到底是怎麼……怎麼……哎，武兒，以後你就跟著舅舅，舅舅不會讓你餓肚子的。’」
「我听了這話，悲從心來，又暈了過去，舅舅將我弄醒，我哇哇大哭，哭了一陣，突然想起爹爹和大伯喝酒的事，將之告訴了舅舅，舅舅臉色大變，急問道︰‘你爹修為高深，兼且酒量驚人，不可能是酒精中毒而死，只有一種可能，酒里有毒，武兒，你說你在外面偷听時嘀咕了句，被大伯听到了，是不是？’」
「我不敢有絲毫隱瞞，說道︰‘是。’舅舅又問︰‘當時大伯問誰在外面，你說是你，是不是。’我點了點頭，舅舅道︰‘我們別吃飯了，趕快離開襄陽城，越快越好。’」
秦武說到這里，停了下來，看著秦長生，面若寒霜，厲聲道︰「我可有說錯半句？」
秦長生嘆了口氣，道︰「武兒，事情並不像你想得那樣。」
秦武喝道︰「我只問你，我有沒有說錯。」
秦長生苦笑搖頭。
秦武慘然一笑，繼續說道︰「我知道舅舅此舉必有深意，不敢多問，跟他偷偷離開了襄陽城，去了舅舅老家，呆了三天，這三天我寢食不安，思前想後，隱隱覺得大伯就是殺死我爹的凶手，我想替爹報仇，但大伯當時就很厲害了，我如何是他對手？舅舅既不是星術師，也不是武者，只是個鄉下郎中而已，我僅能靠我自己，我立即萌生出了外出拜師的想法，將這想法告訴了舅舅，舅舅點了點頭，說道︰‘你也十六歲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想去就去吧，只是舅舅不能陪你去，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萬事小心，知道嗎？’」
「我十分不舍，但是沒有辦法，說道︰‘舅舅，你也保重。」當即告別舅舅，一個人去了詛咒神教，接下來的事，師傅你都知道了。」
仲孫離點了點頭，道︰「你找到我，要拜我為師，我見你根骨清奇，是塊練武的料子，就收了你為徒，將槍法交給了你，隨著時間的流逝，你始終對我忠心耿耿，我打算幫你覺醒氣海，哪知你排斥星力，只好作罷。」
秦武緩緩說道︰「之後我無意間听師傅說起秦家有本《車機槍》，十分厲害，我毛遂自薦，說願意去秦家臥底，幫師傅取得《車機槍》，師傅大喜，派我去秦家臥底，我在秦家一呆便是十三年，始終沒見到《車機槍》，這期間我表現得十分老實，若非如此，恐怕早遭了不測。」說著，狠狠地剮了秦長生一眼。
秦長生听到這里，心如刀絞，怔怔的看著秦武，十分痛心的說道︰「武兒，我怎麼會對你動手……我怎麼會對你動手……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就是為了替你爹報仇？我現在就告訴你，這一切都是逍遙子設的局，十六年前，他就在打《車機槍》的主意了，那天晚上……」
仲孫離冷笑一聲，打斷他的話，道︰「廢話少說，快快交出《車機槍》吧，嘿嘿，你岳丈大人若在這里，我還怕他三分，至于你，根本不是我對手。」
秦長生心亂如麻，強作鎮定，心想︰「這老匹夫說的沒錯，我不是他對手，目下只有跟他虛與委蛇了。」道︰「《車機槍》不在我身上。」
仲孫離十分不信，道︰「若是在你身上呢？」
秦長生道︰「你盡管拿去便是。」
仲孫離道︰「好。」突然發難，瞬息發出七轉咆哮之龍，天上猛的躥下來一條長二十余米的火龍，張牙舞爪咆哮著襲向秦長生腦門，秦長生大吃一驚，緊急中，扔出一個八轉金甲術卷軸，立時身上出現一套金屬質感的盔甲來，那火龍撞上秦長生腦門，秦長生有頭盔保護，只覺頭頂微微一震，並無大礙，那火龍一撞無功，化為了虛無。
仲孫離沒討到好處，冷哼一聲，連發七個咆哮之龍，擊破秦長生身上盔甲，道︰「你還有什麼玩意，盡管扔出來吧，憑你自己的本事，不是我對手，若不是看在你岳丈大人的面上，我早已施展出了九轉星術，豈會容你活到現在。」
秦長生暗暗苦笑，心想︰「當初岳丈大人見我修為低，給了我四個卷軸，一個是九轉瞬移術卷軸，三個八轉金甲術卷軸，在緊急情況下能保四命，十六年前用了瞬移術卷軸，三年前跟金國打仗用去兩個，現在用去一個，如何還有？我雖然也能施展土甲術，一時半會尚抵擋得住，但星力遲早被耗光，罷了，左右打不贏他，就跟他走好了，他瞧著岳丈大人的面子，不敢拿我怎樣，他要《車機槍》，我不給就是。」
這麼一想，定下心來，他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果敢明智之人，知道面對仲孫離沒有任何勝算，立即做出了決定，道︰「我不是你對手，你要殺要剮請自便。」
仲孫離固然知道他絕非自己敵手，但听他親口承認，還是十分得意，皮笑肉不笑道︰「沒想到你修為不高，腦子卻是清醒的很。」說著，在秦長生身上搜了起來，過了一陣，皺起了眉頭，道︰「果然不在你身上，那老夫就只好將你請去詛咒神教做客了。」
轉頭看著秦武，道︰「乖徒兒，你的臥底日子結束了，跟為師上山，為師要將生平所學教給你，你不能覺醒氣海，沒關系，為師有覺醒丸，吃了覺醒丸，你就能覺醒氣海成為準星術師了。」
秦武大喜，心想︰「天下竟有這種奇藥，真是太好了。」道︰「多謝師傅。」
秦長生看著秦武，心痛不已，心想︰「有機會一定向武兒澄清事實，免得他繼續錯下去。」
仲孫離又道︰「你幫詛咒神教立了天大的功勞，理應得到這些獎勵，望你以後再接再厲。」
秦武恭恭敬敬道︰「是，師傅。」
仲孫離看著秦長生，道︰「秦家主，老夫可就不客氣了，隨我走吧。」
眾人听秦長生講到這里，均十分好奇，《車機槍》明明在他身上，仲孫離為何沒有搜到？即便他將《車機槍》藏在星空指環之類的儲物空間里，也應該能看到，仲孫離處心積慮為了得到《車機槍》，只要一看到他手上戴著戒指、指環之類的東西，定會搶了過來，抹掉血之印記，將其佔位己有，可秦長生身上似